連78歲的拜登都率先接種疫苗了，中國老年人何時能安心接種疫苗？_風聞

吉林這一波疫情，源自一個養生課講師無症狀感染，結果以1傳102的超級大感染，而且中招者大都是超過六十歲的退休老人。養生與義診活動隨處可見，對於老年人來説，既是聯誼活動，又是對身體健康的心理安慰。雖然這些患者新冠無症狀感染的病情較輕，但波及面如此之大，也引發諸多思考。

老年人的社交羣聚，增加感染幾率

“健康”或“養生”對於老人家是頭等大事，無論子女是否孝順，是否講科學，老人家都願意互通養生信息，學點養生知識，或者，把大半退休金用來買保健品。疫情期間，你説老人家能不能不聚會不打麻將下棋打牌，不跳廣場舞，不一起唱歌？根本做不到。社會隔離會產生孤獨的致命副產品ーー抑鬱、食物和睡眠障礙、過度焦慮ーー特別是對那些沒有家人、朋友照顧，或缺乏社區日常交流的老人來説。

即便中國老人們都要幫忙看管小孩做家務，只要沒有身體健康或認知問題、聽力或視力喪失，他們還是需要羣聚活動，沒有哪些孝順子女縈繞膝下，就可以取代他們的老年社交生活。要怪，就怪退休得太早？要是像日本人那樣，七十歲還要開出租車，或在餐廳打工，但在疫情期間，老年人仍然是高危羣體。

前些時間，美國NBC晚間新聞（就像中國新聞聯播一樣的旗艦節目），報道疫情中老人，講的是一個萊斯特 · 霍爾特老太太，為了能在疫情期間，探望阿爾茨海默氏症治療中心的丈夫，申請成為該機構的洗碗工，才能順利見到和擁抱自己的丈夫。在電視節目中，霍爾特老先生還分享了一句心靈雞湯説: “愛情總能找到出路。”

不管這些服務老年人的“養生”機構是騙人錢財，還是真的有關愛之心，不管你是打着什麼“義診”或名師講座的旗號，都請厚道一點，疫情期間，少聚會，少兜售什麼良方民間妙藥。本來，老人家作為新冠高危羣體，就跟醫護人員一樣，理應是首批註冊疫苗的對象。只是，國內為了疫苗安全記錄，還是常規操作，“遺忘”了他們。

 最注重健康與養生的老人，在疫情期間集體無辜中招，一是警示我們要警惕無症狀傳播，常戴口罩勤洗手，少扎堆；二是老人家是疫情高危羣體，各國都優先接種醫務人員和老人家，連美國當選總統拜登年屆78歲都接種疫苗了，但是國內新冠疫苗為何不能在超59歲以上人羣接種？ 

全美國新冠感染者，半數以上都是無症狀感染者傳播導致，當然，可能跟美國人不愛佩戴口罩密切相關。而在國內，因為各地披露的新冠確診案例少，大家都逐漸掉以輕心，在公眾場合也逐漸不愛戴口罩了，可能也包括那些天天朝夕相處的老人家。所以，公眾場合聚會，還是戴上口罩為好。

為何不優先在超59歲的老人接種疫苗，當然中國新冠疫苗供應商之一，國藥專家也解釋過，傳統疫苗研發和試驗都是針對18-59歲人羣，因此青壯年組結果出來更快，優先接種。其他組別，在3-17歲屬於青少年組；18-59歲是青壯年組；60歲以上是一組，會晚一點再開展。當然，這裏存在很多倫理的爭論：譬如，在疫苗或醫療資源有限，冠狀病毒治療或疫苗應以青壯年為優先級嗎？

約四分之一的介入性試驗排除老年人

事實上，大部分醫學研究，都忽略了許多70多歲或80多歲的人蔘與臨牀試驗，甚至在老年人高發病如心臟病、癌症、糖尿病和骨質疏鬆症的研究中，老年人蔘加試驗的樣本數都不足。而缺乏足夠的臨牀試驗，也難以證明相關療法或疫苗的有效性。

有專家統計了，在美國進行的241項介入性冠狀病毒疾病研究，他們發現，其中37項試驗(測試藥物、疫苗和設備)設定了具體的年齡限制，不會招募75歲、80歲或85歲以上的參與者。一些甚至排除了65歲以上的人。另一組27個試驗沒有設定最大年齡，但使用的研究設計可能會使許多老年人失去參賽資格。因為排除了老年人羣中常見的疾病，如高血壓或糖尿病，即使參與者通過藥物控制疾病。

波士頓醫學中心的血液學家馬克·斯隆博士，也是新冠病毒疾病藥物研究負責人，他説: “理想情況下，參加隨機臨牀試驗的患者，應該反映了疾病的人口統計學特徵。不幸的是，情況並非如此。”

研究人員發現，在法國、意大利、中國、哥倫比亞和其他國家的新冠病毒疾病研究中的年齡限制，有些甚至低至60歲。

 

其他依靠數字技術的研究，則可能排除了那些沒有智能手機或者不會使用電子郵件的人。雖然一些調查人員可能會做出妥協。例如，加州大學舊金山分校的一項研究，要求參與者必須在網上提交調查問卷，檢查了抗生素阿奇黴素的使用情況。不過，首席研究員凱瑟琳 · 奧爾登伯格(Catherine Oldenburg)在一封電子郵件中解釋説，研究人員還將允許參與者通過電話完成訪談，或者讓監護人提交在線表格。

由此，研究者總結説，美國約四分之一的介入性試驗可能排除或代表老年人。而面臨新冠病毒這樣迫在眉睫的醫學試驗，“歧視老年人”的問題會更加嚴重，因為包括老年人可能會使研究變得更慢、更復雜、更昂貴。除非國家大量財政補貼，否則私人企業，大都會忽略。

 “老年人受到如此嚴重的影響，卻不把他們納入其中，這是不道德的，”路易絲 · 阿倫森(Louise Aronson)博士説。她是暢銷書《老年人》(Elderhood)的作者，也是加州大學舊金山分校的老年病醫生。

老人為何較少參與臨牀試驗

為了回應類似的擔憂，美國國家衞生研究所去年開始要求其資助的研究納入“整個生命週期的個體” ，除非研究人員提供一個“可接受的理由”來排除這些個體。如果他們做不到，美國國家衞生研究院就不會發放補助金。但是大多數臨牀試驗都是私人資助的，不需要遵循美國國家衞生研究院的政策。

儘管如此，急於瞭解致命冠狀病毒可能會加劇這一問題，因為包括老年人可能會使研究變得更慢、更復雜、更昂貴。 

在臨牀試驗中，“你需要控制儘可能多的因素，”阿倫森博士説。大多數老年人患有其他疾病並服用多種藥物，這些所謂的混雜變量使得人們很難區分正在研究的藥物或疫苗的效果。 

老年人也會遭受更多的副作用。“幾乎所有的藥物在給更年輕、更健康的人服用時毒性都較小，”斯隆博士解釋説。專注於青壯年實驗者，可以拿到叫好的臨牀試驗數據，可以減少必須報告的副作用數值，“從而增加美國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批准的機會。” 

身體殘疾使老年人更難到達試驗場所，或者聽力和視力損傷需要大字體或音頻放大，這些都會進一步減少參與。如果病人無行為能力，調查人員可能需要採取額外的步驟獲得家屬的同意。

同樣是這些因素，使老年人面臨更高的被感染的風險，這使得研究老年人變得更加困難。

但是，這並不妨礙研究人員將這種冠狀病毒最危險的人羣納入研究範圍。“如果這是現實世界的情況，你必須面對它，”非營利組織老齡化研究聯盟主席蘇珊 · 佩斯欽(Susan Peschin)説。

波士頓希伯來老年生活醫學中心的老年醫學專家，哈佛醫學院的醫學教授 Sharon Inouye 博士也是迫不及待地等待輝瑞公司和摩登公司3期臨牀試驗數據公佈的醫生之一。

她想知道的事情包括: 有多少患有慢性疾病的老年人蔘與了這項研究？有多少參與者是75歲以上的？對老年人的副作用有什麼不同嗎？ 

“我最擔心的是副作用，”她説。“我們可能無法瞭解嚴重但罕見的副作用，直到數百萬人服用它們。”

美國當選總統拜登78歲，已經接種了新冠疫苗

 但她願意冒這個險。她不僅會接種疫苗，她還告訴她91歲的母親，如果有人提供疫苗，91歲的母親會説“是”。

“我的整個家庭生活在恐懼中，每天都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在她身上，”井上説。“儘管我們對這些疫苗還有很多不瞭解，但疫苗能保護人們免受這種嚴重疾病的侵襲，是令人信服的。”

關愛老人，要從疫苗研發、接種做起。至少我們要認真思考這個倫理問題。

參考文章：https://www.nytimes.com/2020/06/19/health/vaccine-trials-elderly.html?action=click&module=RelatedLinks&pgtype=Article

https://khn.org/news/what-seniors-can-expect-when-covid-vaccines-begin-to-roll-out/

艾森/艾森看天下

https://mp.weixin.qq.com/s/zpboAxu-OkpnnTSgdA-E0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