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地下室，相親更要找有1個億的男人” | 95後廠妹故事後續_風聞

# 編者按

沒有人一直年輕，卻一直有年輕人。

全球18億年輕人，他們是充滿潛力的一代，互聯網讓這一代年輕人擁有了前所未有的自我表達權利，他們通過網絡交流、學習，創業。

他們從網絡中汲取養分，又用自己的創造力反哺這個繁榮的生態。從愛好到職場，他們的人生觀和職場觀與父輩有着顯著的區別。

打工人、乾飯人，這些年度爆梗背後是年輕人對於職場、生活的自我解嘲，也反映了他們對於嚴肅議題的獨特思考。

如何正確認識這一代年輕人？

為了解答這些問題，顯微故事聯合騰訊新聞與眾多優質創作者，圍繞95後這個“年輕羣體”，通過行業觀察、人物故事、市場報告等一系列的內容，試圖為大眾揭開這個新興羣體的真實羣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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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 | 清淮

編輯 | 卓然

評論來源：騰信新聞客户端

如何選擇自己的生活，每個人給出的答案都不一樣。

道格·桑德斯在《落腳城市》裏説城中村就是“落腳城市”，是外來人口融入城市的跳板。

工廠也是如此。

當這批95後打工者滿懷着“用青春換取讓家人過上更好生活”的期冀，到一個陌生的城市開始生活和工作時，他們與這個城市之間也就產生了某種連結。

我們試圖從95後打工者分享的個體經驗中獲取更多人生樣本，解讀這種人與城市、人與時代的無形連結。

新年伊始，騰訊新聞聯合顯微故事等推出《95後廠哥廠妹口述：富士康不相信愛情，崑山處處是“單身大神”》，文章引發大家的共鳴，產生了近萬條評論：

“這才是絕大多數，他們不會出現在新聞評價裏，現在的年輕人被焦慮和虛無主導，就像一團瘋狂的火焰，停不下來。”

我們整理了一些，或許看完你也會有共鳴。

有人向我們描摹出他們的世界：

**工廠打工後貸款學編程，**趁年輕多學點技能

“如果你還年輕，請拿已有的錢去學個技能，學個可以改變生活的技能，例如編程。

舉個活生生的例子，十年前我從工廠開始上班，和文章説的一樣，但我不甘心，一心想改變。

5年前我選擇去學編程，帶着僅有的4500塊錢去學編程(學費貸款，這作為生活費)，6個月後學成了開始進入寫字樓編程，工資5000，一年後9000，現在在一個二線城市到手工資17K。

所以如果你還年輕，趁早趕緊改變。不然十年後你很有可能在原地踏步，編程，房產銷售，賣小吃都可以改變當前的現狀，就看你們是否有勇氣踏出這一步。”

20歲進富士康工作13年，沒什麼值得被羨慕的

“年輕人不要來富士康浪費青春，這裏沒有上升空間，普工根本就沒有任何技術可言，只不過是一個機器人罷了！

我20歲大學畢業進富士康，做模具加工，至今工作了13年多了。

在公司裏面雖然大部分人都很羨慕我們模具單位，但是我覺得並沒有什麼可羨慕的，都是打工而已！”

父母是文盲，打工多年回了老家買房

“我今年37歲！一共幹了六年電子廠，兩年磚瓦廠，一年紙箱廠，五年廚師！

富士康待遇還是不錯的，2010年我月薪也就2500左右，後來做廚師月薪也就3600包吃住，最幸福了！

我也是窮人家的孩子，父母文盲。那個想找在上海房子沒有貸款的女人在我眼裏就是傻。

之前我在杭州很多月薪三萬的人都買不起杭州的房子，你自己就是一個月薪六千左右流水線上的打工妹也要想一下自己的資本！能不能接觸到這樣的人再説！

我17年做網絡營銷創業，回到山東的老家，在城裏買了房子，大概四年掙了一百多萬。”

14歲開始闖社會，現在在4線城市買的房車都是全款

“我也是十四歲出道，幹了好多工作，最後在工地紮根，29歲的建築工人，雖然工作辛苦，收穫也挺大，現在在4線城市有車有房都是全款，加油，希望以後更美好。”

慶幸讀過大學，起碼不像流水線那樣沒日沒夜

“很慶幸讀過了大學，工作工資雖然不高，只有一萬多點，雖然也有加班，但是不至於像流水線那樣沒日沒夜了，努力生活吧！”

有人渴望通過婚姻實現階層躍遷：

在崑山打工，要求對象在上海有房沒貸款，年薪不低於20萬

“認識個在崑山的女的，家裏是河北農村的，在崑山一個台資企業打工 想找個在上海有房子的，必須沒貸款，年收入不能低於20萬，現在還在找呢，三十多了。”

住地下室，要求相親對象現金不少於1個億

“有個住上海地下室四平米的女的，快四十了吧，二十年來收了早餐點就去相親角。

要求男的必須上海人，個子不低於180，英俊白晰，開公司，現金不少於一個億，尤其是必須是處男！

記者勸她降降條件，她叫記者別擔誤她，萬一有這樣的人來找她呢？”

可以是廠哥，但家裏必須有車有房有存款20萬

“我廠裏有個身高一米五體重一百五的女的，94年，長相……有點像賈玲，有一點輕微智力障礙，跟着他父親在廠裏打工，他父親開出豪言，廠裏小夥子都可以談對象，但必須家裏有房有車有存款20萬……”

她們只是窮怕了

“人家也沒啥錯啊，窮怕了想改變生活而已，這有啥錯？娶她的又不是你，她也不是嫁你，你倆有沒矛盾，你管那麼多幹嘛呢，是吧？”

“打工的看不起打工的，循環往復以至無窮。”

“現在工廠女孩少了，不像零幾年那會兒了，現在的女孩覺得去工廠太苦也太掉價，會所，賣衣服，或者電商客服有空調吹的那種比較多。廠裏全是老少婦或者兩口子。”

“我婆婆八幾年結婚，當時最流行的東西都有，她婆婆還給了三千多塊錢，當時是鉅款。”

有人將開店當成最好出路：

“我也在富士康工作一年半，幸好早點出來，才有我今天的輝煌！富士康是餓不死的地方！是有小錢花的地方！是個長肉的地方他吃的多！年輕人最好不要去富士康浪費時間！可惜青春不會再來！”

——“分享下你現在怎麼輝煌了？”

——“她名字不是寫着了麼，開了個便利店，哈哈哈哈，輝煌的便利店店主鄒姐。”

 ——“小日子過得挺好的，但與“輝煌”應該沒啥關係吧，可能樓主生活滿意度非常非常非常高！”

有人痛恨黑中介，卻沒有時間和精力維權：

黑中介剋扣返費

“蘇州有很多黑中介，做滿了工時後你要麼拿不到返費、要麼他以各種理由藉口剋扣返費，最後拿到手的錢，遠沒有入職前談好的那麼多。

大多數員工跟職業介紹所之間並沒有簽訂合法的勞動用工合同，只是雙方口頭承諾，且在這種勞動關係中，勞動者處於劣勢地位。

因此，一旦發生這樣的事情，只能自認倒黴。”

“返費就是一種奇葩，羊毛出在羊身上，還要被中介褥去一部分，還有工廠也是自己給自己挖坑。坐等好戲看最終如何收場。”

“一句話，為了生活，都在不同的崗位奮鬥着，我是許昌勞務派遣公司的，為了大家不碰到黑中介，去外地上班儘量不要走當地中介，因為你走的時候，人家剋扣，你有什麼辦法？耗不起，只有在自己家鄉中介過去，相對來説安全的多！”

有人分享打工見聞：

“富士康裏的人像機器人”

最窮時餓了三天，沒錢不敢談女朋友

“我竟然全部看完了。我也這麼經歷過，而且更慘。

以前我為了玩遊戲，加班到晚上十一點，然後通宵玩遊戲，繼續加班到晚上十一點。

這麼長時間沒睡覺，最窮的時候餓了三天，沒錢不敢談女朋友，女的向我表白我都不敢理，16歲到20歲打工時光，讓我學會了不怕吃苦。”

加班沒有牴觸情緒，都是被錢逼的

“説真的，996算什麼，在這些工廠一天十個小時以上，一個月只有月底轉班才放一天假的多的是。

如果月中給放一天，一個月上28天班都算良心發現，但是在裏面上習慣了的人也沒有牴觸情緒，畢竟加班有加班工資，都是被錢逼的，被生活逼的，最近物價又上漲了……”

富士康裏的人像機器人

“曾經兩進兩出富士康，看的時候滿是回憶，也才七八年前的事，那裏面真的讓一個人可以像機器人，不會有任何感情。

裏面的人形形色色，都是底層人民，很難受，再也不想回去，現在學了技術，勉強不用進廠，每次遇到困難都想，還有什麼比富士康難過。”

“曾經何時我也是這樣的生活狀態，忘不了的那幾年在蘇州，吳江的日子。

相比現在的收入和消費的對比我們那時候還是很不錯的，很多人都是想法設法的去蘇州一帶工作，想想現在早已物是人非。”

“之前看過關於富士康年輕打工人的一篇文章，他們好像就是全國各地奔走，這邊幹完一陣再去另一個廠子。很多人都堅持不了，每天一干就是十幾個小時，有些剛到一週就打退堂鼓離開了。”

“電子廠流水線打工人名言警句:生死輪迴兩班倒，瘋狂催命流水線， 暗無天日鬼車間，加班加點不加薪 ，初聞不知提桶意 ，再見已是提桶人。”

夜晚的中華園完全是另一個世界

“崑山中華園為什麼大神多，因為這邊大廠太多了，而且在一個封閉的園區裏，這裏沒有白天黑夜，真的相當恐怖，開滴滴傍晚進去接客人發現黑壓壓的人。

問了他們工作的事，基本沒有休息，雖然住的離這裏就幾公里，但是封閉的出口加工區裏完全是另一個世界，這邊外面一條街的中介。

雖然工資各方面還可以，但是那麼多人不分白天黑夜，下班時間兩撥人一進一出整個園區都是人，真的很恐怖。”

“文章講的真實！富士康工人絕大部分是普工，工作性質機械、枯燥、很多工作環境髒，累，甚至對身體有傷害風險。

他們大部分屬於文化程度不高的人們。但是富士康又特別注重人材吸收，很多研究設計開發部門單位都是高學歷人材，還自己培養訓練了很多現廠技術工人，比如:

模具制事業處，數千擁有過硬模具零件加工技術的工人。大家知道富士康是蘋果產品的主代工廠，蘋果更新換代那麼快是與設計和製造兩者分不開的！”

“我是其中一個主人公、來崑山後，我心態發生了很大變化，但還是努力調整，積極適應反正還年輕，好好工作生活吧。今年不打算回家了，多賺錢給爸爸媽媽。”

“我也覺得，工廠跟外面是二個世界，人變成了機器，確實恐怖。”

“沒有比上海更讓人懷疑人生的城市。而我在上海的後花園崑山，上海不相信愛情，崑山只剩下謀生。”

“很多廠妹嫁給工友，覺得日子苦又一走了之。”

“2000年那會兒，我們那裏很多人去廣東打工，很多廠妹嫁給了一些工友，有些都生了孩子，覺得日子太苦，就走了。

我們那裏就有，孩子在老家老人帶着，教育和生活質量可想而知，看着心酸。説實在的，那些廠妹真的不負責任，寧願不要嫁窮人，也不要生完孩子又拋棄，一走了之。”

“讀書少，學歷低，沒技術，找工作只能找靠體力掙錢的活，能幹到一個小領導的位置很難。”

“中華園，太熟悉了，07年一羣從沒出過縣城的少年少女來到了這裏！當年一起來了一兩百位同學，工作了半年多回家了！

那時候跟上學似的都是同學 只是教室變成了工廠，彩晶光電惠普的數碼相機，不知道現在還做不做了。

當時同學有的住在中華園有的住在永馨家園，我住在永馨家園，樓下就是網吧，網吧下面是超市，網吧蠻大的，我們樓道里可以直接進網吧，一扇小門 有時候開，大多數不開鎖着！”

“曾經中華園的一員 曾經很討厭那裏 那一條上班的路 那難吃的食堂 還有糟心的工作 現在想想都是回憶呀。”

“想打工去江蘇，想創業去浙江，想發財去廣東。”

“電子廠好多都是臨時愛情。”

“為什麼在農村那種比較能吃苦的女孩。我是一個都沒碰到。反而天天碰到些嬌生慣養的。希望我離婚之後眼睛是雪亮的， 找到一個能相守一生的人。”

“新世紀的迷失，本以為12小時兩班倒是最殘忍的工作，一直嚮往着廣東12小時長白班，有個週日假期的生活，看來好的地方不會讓你坐，差的地方只有更差勁。”

“物質化的社會，愛情親情都可以標價！”

“然而，現在現在的問題，打工的機會也沒有那麼多，很多人根本就找不到。”

“生活在最底層的打工人還是很多的，只能解決温飽，這就是現實！”

有對社會和時代的反思：

“血汗工廠依然存在。”

“經濟社會快捷的工作方式，真是現在讓一些年青感覺壓力很大！當今的企業老闆對職工的人性化也不重視，真是感到生活太累。”

“路這麼走是不對的。至於哪裏不對，我也説不太清楚，但是我想説再過十年八年，恐怕就招不到工人了。

生活不應該是這樣，996就是資本家壓榨工人剩餘價值的幌子。吃人的幌子。”

“經濟快速增長的光鮮亮麗的背後，是滿目瘡痍的心靈的傷口。人沒有了情感，壓抑了靈魂。成了行屍走肉，成了會思考的機器人。可是也是沒有自由的機器人。”

“血汗工廠依然存在。”

“我是做混凝土的，跟你一樣，在工地做過學徒，施工員，現在主管質量，人還得吃苦，吃的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古人誠不欺我。”

“跟九十年代廣東打工的沒什麼區別，只不過換了個地方而已。打工基本狀況都這樣。”

“廠子應該搬到鄉鎮。鄉鎮的人能就近上班。還能帶動當地經濟。而不是建個什麼工業園區。

全國各地的人跑來上班。有家回不去。多鼓勵那些中小企業在當地建廠。這樣鄉鎮縣裏的人也能在當地上班消費。”

找對象是個大問題：

“21世紀都不相信愛情了！相信的只有錢。”

“現在的人不像八九十年代了，啥也沒有就跟你奮鬥，沒有物質基礎，結婚都難！”

“現在本來女的就少，更多女的選擇做主播，或服務行業，服務行業工資少點，但不那麼累！”

“單身是低慾望的表現。”

“電子廠大部分都是搭夥過日子的女人，很少能一起走過婚姻的。”

“八九十年代你以為就隨隨便便結婚了嗎？我媽結婚我爸給了3600加一輛自行車。”

“那是十年前，現在的廠妹會跟你談戀愛，吃你的，喝你的，然後她的工資存下來，你的工資花光光，最後你太窮配不上她。”

“崑山那地重男輕女，男女比例嚴重失調，適齡男人要找個女人當老婆，比登天還難！”

“富士康流水線廁所都不讓去，還有空閒（找對象）？”

“流水線上最好找女朋友好嗎！！！只是自己不會怪誰！！！先把自己的本分工作超時做好或是多做！然後再去幫助看上的女孩幫忙！有道是一回生二回熟！！！約個飯唱個歌！！重點別心急！！俗話説得好日久生情！！！”

有對階層、命運的詰問：

“存錢的速度永遠趕不上房價上漲的速度”

“每個人都在用力的活着，人活着太難了。”

“底層活着，年輕好玩，中年潦倒，晚年淒涼。”

“這些生活在黑暗角落的人，居然也被關注了。”

“人生而平等，生下來以後就不平等了。”

“寫得非常真實，我也在蘇州打工十幾年了，在蘇州還是租房。”

“現實點吧女人一個打工流水線的還想在城市裏買房，就算你首付了買到了也是一日三餐白粥加鹹菜。”

“大家不覺得這個話題很沉重嗎？曾經的曾經，我家也是窮得叮噹響的，如果不是僥倖擺脱了，也是這種討個媳婦榨乾家裏的狀態…”

“有辦法誰願意這樣？”

“現實生活就是這樣，你要是想活得有意義要麼你是富二代要麼你是非常牛逼的人賺有很多錢，如果兩樣都不是，只能這樣生活甚至更慘。”

“靠普通的打工工資去城裏買房，基本不現實。”

“想辦法往上爬，削尖腦袋往上爬，要不然下一代也是打工的。”

有人堅信讀書無用論：

“大學生廠裏多的是！”

“現在大學生爛大街了，也找不到什麼好工作。”

“大學生廠裏多的是！”

“本科就一定好嗎？我家親戚好幾個本科的，你猜一個月工資多少？畢業六年工資沒有超過五千，這樣的本科也算不上多厲害吧。”

“人人博士等於人人都是要飯的。”

有人則責怪他們不努力、不讀書：

“家裏窮還不好好讀書怪誰呢？”

“為何青春過得好似爛泥，活到最後才知痛苦與失敗？”

“其實這一代的年輕人真的很苦，失去了很多機會，然後互聯網和打工又開過眼，眼高手低，沒辦法，哪個叫人家在寒窗苦讀時你卻在誇誇其談憧憬外面的世界，誰知道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也很無奈。”

年輕吃苦無所謂

“14天不休息？土木工程狗一年休息不了幾天…尤其做了混凝土這行，早上7點到單位，下班基本8點，13個小時算早了，現在人找工作動不動就是我要一週休息幾天，要多少工資。

你能創造多少效益？年輕的時候工作做個2到3年就換，直到最後還是回到土木工程，馬上40歲了，年輕的話，建議還是學點本事，流水線沒有前途。

一個男人還得奮鬥，年輕無所謂吃苦，等有了孩子才知道錢少了不行，還好當年積累點經驗，也吃過苦，奉勸現在的年輕人，學本事，機會人人有，就看你有沒有本事抓的住了。”

“嗯，不願學習不願吃苦不願奮鬥，通篇人物共性，這樣的人，家裏又沒背景，怎麼可能出人頭地？自己不努力怪誰？

我也在富士康呆過，一點也不可憐他們，大部分人都是掙點錢就亂花，天天混日子，吹起牛一個塞一個。”

“現在的讀書的出路都不多，更何況不讀書呢，還是要多學習知識啊，不為別的，擁有的知識越多，你的眼界越寬，能夠得着的東西就越多，敢想的東西也越多。”

“吃不了學習的苦，就吃生活的苦，沒什麼抱怨的。我身邊高學歷的朋友沒有人會進這裏工作。”

“不好好學習，就免不了社會的毒打。這個時代，對不學習的人，懲罰的力度難以想象。”

“現在不想上學的小孩也不看新聞，但凡他們把看小説打遊戲的時間擠出來一點看看這些初高中輟學的“前輩”過的是怎樣的生活，可能學習成績也會提高一點，或者會想着去上個技校。”

“家裏窮還不好好讀書怪誰呢，進了社會就該吃苦了，有些地方就是很多小孩讀到初中就輟學了，真的以為生活會比學習輕鬆嗎？”

但也有些家庭連讀書都供不起：

“你以為所有父母都讓讀書啊？”

在農村，很多孩子沒有上學的機會

“我媽八個兄弟姐妹，每家兩個孩子，只有三個讀大學本科，就一個混得好，表哥32歲，工資沒超過五千，表姐30歲，現在才把助學貸款還完，家裏房子倒了，她沒錢出，媽媽手術她也沒錢。在農村這樣的父母多的是，而農村獨生女又少，大多都有兄弟，更加沒有讀書的機會……”

“有些人是家裏讀不起，還有的是讀了普通大學，非985，211，混得也一般，畢竟人那麼多，競爭力也強啊。”

“農村的孩子從小不讀書，家長也沒有意識去管（因為他自己也不懂），玩到20啷噹歲，再想融入城市生活已經非常難了，所以只能去做最底層的工作。

流水線的螺絲釘，打熬着青春的體力，犧牲最基本的健康，換來微薄的收入，再跑去網吧醉生夢死，是的，他們不曾考慮未來，我都不敢去想他們是否還有未來。但是一茬又一茬的孩子又以這樣的狀態長大…”

“這只是人生中的一段小插曲，只有經歷過了才知道有沒有意義，雖然這種生活可能沒有意義，但是這段經歷絕對有意義。”

完

這個世界公平嗎？

為什麼有人生來就註定坐擁商業帝國，而有些人光是生存的擔子就足以把他們壓垮？

這樣的生活有意義嗎？如果沒意義，那有別的選擇嗎？

當同齡人在教室中念出朗朗書聲的同時，這些年輕人正背上行囊，也揹負起一個家庭的責任奔赴異鄉打工。

他們也曾對命運安排有過質疑，但是更多人選擇了拼一把，也許是學編程、也許是回老家開個小店。

這些大城市原住民眼裏平凡的選擇成了他們拯救人生的最佳出路。

躺平並不會改變什麼，但起碼掙扎還能多一絲逃出固定生活軌跡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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