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曼大帝：你以為我不想集權？我不是沒努力，只是輸給了坑爹的貴族監督小組_風聞

作者｜冷研作者團隊-李從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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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世紀王室分權給貴族既不是民主普世原因，也不是中世紀君王腦子不如鍵盤俠們好使，而是有着非常複雜的現實原因。查理曼大帝們不是沒有努力，而是輸給了整個時代。

查理曼大帝也知道貴族們自我擴張帶來的惡果，畢竟他家祖上就是貴族擴權的結果，因此對各地貴族的權力加以各種限制，還派出了巡迴督查組。在查理曼威風不可一世的時代，伯爵等貴族可沒有世襲的固定領地。按照查理曼時期的法律，法蘭克國王是羅馬皇帝的繼承人，有權任命公爵和伯爵，公爵和伯爵也要向國王發誓效忠，並接受國王的監督，是一種有貴族頭銜的高級官員。

伯爵在查理曼大帝時代相當於一年一任的廳級官員，法蘭克王國一共擁有250個伯爵，他們管理的地方就是一個郡。伯爵最早是郡的長官，被叫做格拉菲，後來才有了伯爵頭銜。伯爵沒有固定工資，收入就是郡內所有罰金的三分之一，他如果想要連任就必須經得起國王督察官的監督，並繼續給王室上繳拍賣官職的費用。伯爵收益高，自然也有風險。他負責徵召轄區內的羅馬人和蠻族人組成軍隊，一旦外族入侵他必須衝在最前面，沒有國王批准不能進入城堡內防守；如果組織軍隊不給力，在閲兵儀式上被挑出錯誤，也會直接走人。在查理曼時代伯爵沒有私人的衞隊，王室只讓民眾負責他的僕人和辦公費用，如果他欺負孤兒寡婦太狠被苦主尋仇殺死，查理曼樂於收取600索裏達的買命錢，是自由民命價的三倍，和宮廷衞士命價相當。這是3750英畝土地的出產，70多户自由民的全年收入，查理曼相信要是有人願意這麼集資買兇，伯爵們也算是死有餘辜。

伯爵的上司就是公爵，公爵是若干個伯爵的長官。公爵的駐地一般在法蘭克王國的二線三線城市中，可以分享這些人口達到四位數的城市税收。公爵和歷代法蘭克國王是死對頭，在法蘭克王室分裂混戰的時代，公爵往往會擴大權力，公爵也喜歡拉攏伯爵一起對抗王室。因此法蘭克王國有不定期的監督人制度，查理曼大帝將其制度化。他的監督人可以檢查公爵和伯爵的徵兵和行政開支，在伯爵和民眾的幫助挑選法官，查看公共建築和公共開支，監督各地的主教和修道院。監督人還可以直接召開民眾集會，讓民眾直接向自己上訪，處理對伯爵公爵的上訪案件。因為查理曼大帝給力，這些監督人經常可以把伯爵甚至公爵拉下馬。查理曼大帝的監督人制度類似於中國的刺史、巡撫，顯示了不凡的政治智慧。但是他的監督人人選嘛，卻很有問題。

根據他孫子禿頭查理的紀錄，法蘭克王國每年派出的43個監督人團隊中 13人為主教，5人為修道院院長，25人可能為世俗人士。而教會和法蘭克王權之間可不是完全合作的關係，雖然法蘭克王室靠教皇加冕，但王室牢牢掌握着主教的任免權，手中還有數百個修道院，和以羅馬教皇為首的教廷有矛盾。教廷樂於看到法蘭克王權衰落，這樣交廷就成了最強仲裁者，查理曼屍骨未寒，教廷就開始詛咒他靈魂下地獄、天天被怪物追趕。而法蘭克王國始終沒有獨立於教會的知識階層，不得不重用教會人士，很多教會人士自然樂於在王權衰落上加把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