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修復中澳關係?新西蘭給澳大利亞上了一課_風聞
乌鸦校尉-乌鸦校尉官方账号-2021-02-01 07:41
最近,五眼聯盟這個自帶反派光環的情報小團伙,又雙叒叕面臨了“誰人不通共”的尷尬。
據路透社惠靈頓1月26日報道,中國和新西蘭已經簽署協議,對現有的雙邊自由貿易協定進行升級。

這事並非一時興起。
原中新自貿協定簽署於2008年,2016年就開始升級談判。簽字畫押正式生效後,按新西蘭的説法,就是又可以管用十年。
從上一次金融危機到這次全球疫情,兩次自貿協議談判,新西蘭點兒卡得總是很準。
一個人口僅500萬的小國有這種長遠思維,在當下各路極端政治意識輪番作妖的西方國家也算是難得了 。
但這份協議的內含不止於此。
升級後的中新自貿協議,部分條款已經超過了此前十三個國家一起籤的RCEP,不僅有利於中國進口農產品、消費品,也有利於中國投資者獲得CPTPP成員國的待遇。
而CPTPP就是曾經被公知們吹得震天響,旨在圍堵中國的TPP的美國缺席版本。

如今新西蘭乾脆直接開了口子,等於中國半隻腳踏進了CPTPP,就算拜登大手一揮要回來,圍堵中國的可行性也不大了。
對中新突然的“牽手”,要説最難受的,還是澳大利亞。
新西蘭主要出口產品,如羊毛、牛肉、牛奶等等,與澳大利亞大量重合,本就是競爭關係。
近幾年,在美國對華政策裹挾下,澳大利亞政客不顧本國經濟依賴中國的現實,瘋狂毒化對華關係,疫情期間更是歇斯底里挑起外交糾紛,導致雙邊經濟正陷入有史以來的最低點。
一旦其他國家見機拆台,澳大利亞95%的對華貿易都有可能被替代,屆時整個對外貿易將直接腰斬。
怕什麼來什麼,新西蘭突然這一波對華自貿升級,等於釜底抽薪,袋鼠國懵逼到不行。

搶了生意還不算,新西蘭貿易部長奧康納可能憋不住高興(蔫壞),公然對滿頭包的澳大利亞政府炫耀起來:

瞧見沒,學學,多點外交技巧,管住嘴巴別亂説話,它不香嗎?
你要説新西蘭不反華,那肯定不能服眾。作為五眼聯盟和盎格魯撒克遜核心成員,新西蘭內部的反華意識根深蒂固,噁心人的話也沒少説事也沒少做。
但是跟大家一般認為的五眼聯盟不惜犧牲本國利益也要“同氣連枝”(唯美國馬首是瞻)不同,一到真正要勁兒的時候,新西蘭卻能圍繞自身利益搞現實主義政策,把聯盟什麼的直接甩一邊。
説難聽點,這就是“嘴上全是主義,心裏都是生意”的典型代表,的確跟被教做人之後仍然頭鐵的土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怎麼這同種同源的五眼聯盟中出了這樣一個“叛徒”?
澳新同樣生活在大洋洲的英聯邦國家,治國的差別咋就這麼大呢?
1
在澳大利亞和新西蘭,有個特殊名詞叫ANZAC,無數公園、街道、大橋和紀念碑都會用它來命名。
ANZAC全稱為Australian and New Zealand Army Corps,特指歷史上的“澳大利亞和新西蘭軍團”。這個詞使用場合非常嚴肅。澳大利亞法律規定,如果違規使用,最高會被監禁一年。

去年四月,一位澳大利亞新聞節目主持人就因為不小心把一種帶有光榮歷史的軍糧餅乾Anzac biscuit喊成了比較隨意的cookie,不得不公開道歉。
這政治敏感程度也是沒誰了。
因為“澳新軍團”是兩國短短幾百年歷史中唯一能夠凝聚國家認同的紐帶,堪稱國本。
但這根紐帶背後的歷史真面貌,卻也是為他人賣命的身不由己。
作為英聯邦中兩個大洋洲國家,百年來,澳大利亞和新西蘭穿着一條褲子長大。
澳大利亞最初被命名為“新荷蘭”,而西蘭省和荷蘭省則是荷蘭(正式稱呼是尼德蘭)當時最重要的兩個航海大省,可見雙方淵源之深。

一戰前夕,澳大利亞和新西蘭作為孤懸於南半球的英語國家,人口太少,獨立民族意識不成熟,對英國還有情感紐帶。
特別是澳大利亞,手裏整個一片大陸,面對越來越多外族移民,沒有安全感,一直出人幫着英國打仗,指望有一天小弟有事大哥能幫襯下。
一戰爆發後,英國軍力捉襟見肘,澳新軍團正式組建,奔赴海外,在英國人麾下加入了協約國陣營。

但英國佬骨子裏並不待見這幫牧羊挖煤的泥腿子親戚,本土不提供吃住,讓澳新軍團駐紮在埃及。果然,沒出過遠門的士兵待久了就惹是生非,惹起開羅民眾暴亂,還沒打仗就出了一番惡名。

1915年4月,協約國海軍對土耳其達達尼爾海峽久攻不下,英國倉促間就把鄉下表弟們當先頭部隊派去打土耳其,而且一開場就是難度最高的兩棲登陸戰役——加里波利戰役。
士兵缺乏訓練,指揮官也不熟悉兩棲作戰,還對半島地形一無所知,澳新軍團一衝上岸就發現搞錯了搶灘登陸地點,於是一直被土耳其人壓在滿是石頭的海岸邊一頓狂揍。
協約國也是頭鐵,將錯就錯,死守狹長的海岸鏖戰到第二年一月,最後一個澳新軍團士兵才撤出。

此戰,土耳其死傷各一萬出頭,協約國卻死了四萬多,傷了近十萬人,打頭陣的澳新軍團損失最為慘重。
為了繼續徵兵,澳新國內開動宣傳機器,給這次失敗的入侵作戰渲染以英雄主義色彩,源源不斷把人送入歐洲的絞肉機式戰場,卻意外地打出了國家意識。
整個一戰,為了地球那邊的歐洲人,當時人口不到700萬的澳大利亞,參戰40萬,死傷一半,比率比英國還高。
包含毛利人在內才一百萬人口的新西蘭更猛,死傷近十萬人,10%的人口都賠了進去,真·家家户户烤餅乾、送父子上前線,堪稱一戰之最。

比起北美那個反骨仔,這樣的海外小弟,不能不説是忠心耿耿了。
所以一戰後,英國為了獎勵澳新,特地把英聯邦運動會舉辦地放在了悉尼,把澳大利亞人給激動得向世界表白:
不論未來誰是世界的霸主,澳大利亞始終會支持宗主國英國。
結果二戰爆發,英國人再次喊澳新出兵幫忙的時候,時任澳大利亞總理的羅伯特·孟席斯卻一臉哭喪:
這是一個悲傷的責任。
果然1940年後,老搭檔法國先交了白旗,英國徹底招架不住了,澳新軍團駐紮在北非也不知道怎麼辦,跟着英國人被隆美爾打得節節敗退。

非洲澳軍陣亡士兵集體墓地
“越來越多新西蘭部隊將要出發了。此時他們是快樂的。我不知道他們要去哪裏,即使我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任何一個人。(我只知道)當我們宣戰後,他們都支持我們。”
一份英國報紙如此形容澳新軍團的處境。
1941年5月20日,德國發動代號“水星”的軍事行動,奇兵天降,進攻英國在地中海的戰略要地克里特島。
此戰,深入敵後的德軍空降兵雖然損失慘重,但最終以少打多,奪島成功,表現可圈可點。
而坐擁防守優勢的英國人卻乏善可陳,四萬多守島部隊消極防守、延誤戰機、意志薄弱,四十多艘戰艦的皇家海軍也默守成規,一艘航母只有四架飛機能用,被德國空軍按在水上摩擦。

唯一的亮點又是最後的勝利大逃亡,沒在島上被德國人全殲。
英國人丟掉了地中海最重要的據點,參與防守的澳新軍團也因此損失三分之一,遠在地球對面的本國父老鄉親自然也是看在眼裏。
幸好,後來在英國海空軍竭力封鎖以及蒙哥馬利三倍的飛機坦克優勢下,缺油少兵的隆美爾兵敗阿拉曼,英國人總算保留了最後的顏面。
大哥灰頭土臉,衝得最狠、被坑最慘的兩小弟也喪失了信心。
2
首先變心的是澳大利亞。
1941年底,北非的英軍被隆美爾追得到處跑,東南亞的英國軍隊也被日本人從中南半島沿着馬來半島一路殺到了馬六甲海峽,圍困在新加坡。
遠道馳援的威爾士親王號在路上就被日軍擊沉,英軍失去了賴以逃命的皇家海軍,硬着頭皮開始了新加坡戰役。
打了兩個星期,華人游擊隊還在拼命,英軍總司令白思華就帶着包含澳大利亞人在內的13萬英聯邦軍隊全部舉手投降,被送去當戰俘苦力,留下華人抵抗力量被日軍先勒索後屠殺。

東南亞淪陷,日本隨即開始轟炸澳大利亞本土。
半年後,三艘日本袖珍潛艇進入悉尼港,兩艘被俘一艘被擊沉,還嚇得美國重巡芝加哥號驚慌失措中發射魚雷,擊中澳大利亞海軍基地艦一艘。
傷害不大,但侮辱性極強。

被遊街的日本袖珍潛艇
被嚇到的澳大利亞人發現日本如果以東南亞為基地發起進攻,自己將無力招架,英國更是半點忙都幫不上。
國家存亡面前,澳大利亞毫不猶豫捨棄了英國僕從的身份,轉身向美國求援。
於是,澳大利亞宣佈,太平洋戰場不再是二戰的附屬部分,無條件擁抱美國。
二戰勝利後,澳總理羅伯特 ·孟席斯直接在倫敦對英國人説:沒有美國幫助二戰不會勝利。

要知道丘吉爾當時正在構建雅爾塔體系,竭力維持英國的世界霸主地位,甚至厚着臉皮把阿拉曼戰役也吹成了與斯大林格勒、中途島一樣的二戰轉折點。
作為一路見證英國人表現的澳大利亞人,這話擺明了就是要打英國的臉。
1951年,出於冷戰的站隊與日本捲土重來的擔憂,澳大利亞和新西蘭直接與美國按照北約模式簽訂了《澳新美條約》。
被晾在一邊的英國生氣自己被踢,而且擔心一旦澳新美抱團,“前小弟”就不再願意出兵幫助英國掌控中東等地局勢。
二戰中就“背叛”的澳大利亞是指望不上了。“懂事兒”的新西蘭趕緊拉着英國加入了新成立的“東南亞條約組織”,挽回了落魄帝國在亞太最後的顏面。
到了1956年,英國老大哥又落難了。
埃及納賽爾政變,將蘇伊士運河收歸國有,英國本土與南亞、東亞的交通生命線被切,徹底暴怒,決定暗殺納賽爾或者乾脆大規模入侵來解決問題。

對中東虎視眈眈的美國不但反對英國開戰,還慫恿澳新也跟着一起對英國落井下石,澳大利亞態度模糊,但新西蘭卻明確表示與英國站在一起,總理赫蘭德甚至對全民公開講話:
要盡一切努力幫日落西山的大英帝國度過難關。
最終,帝國黃昏的英國艦隊在美蘇聯合干預下,悻悻地結束了蘇伊士運河戰爭,交出了運河主權。

對於“愚忠”的新西蘭,美國國務卿杜勒斯好一頓嘲諷:
它就是個殖民地,永遠跟在英國屁股後面。
但是,同為“殖民地”,“英國跟屁蟲”的新西蘭和“有奶便是娘”的澳大利亞,到底誰更“獨立”一些,這個問題並沒有那麼簡單。
3
1840年,新西蘭被英法兩國爭搶,在一個船長遊説下,更害怕法國的毛利人選擇倒向英國,最終由512名酋長簽下了《懷唐伊協定》,當着世界各國交出統治權,享有一切英國臣民的權利。

從此,毛利人就成了新西蘭的主權合法性來源,《懷唐伊協定》也就有了建國文獻的地位。
所以,新西蘭毛利人雖然只佔總人口的15%,但足以構成一股強大政治力量。
二戰時,新西蘭在支援英國的時候,也極力把好勇善戰的毛利人送上前線,培養統一的國家意識。

這就導致新西蘭的國家血脈裏,英國與毛利人的政治協議成為了最關鍵的部分,所以新西蘭才願意一直跟隨英國。
至於澳大利亞,基本把原住民搞光了,極力吹捧自己的“白澳主義”,完全不存在這一層心理負擔。

英國殖民當局時期,澳洲土著人更是被大肆屠殺。僅僅當時一起“弗雷澤慘案”,就有近兩千土著人遇害。

1901年澳大利亞聯邦成立時,曾經邀請新西蘭加入聯邦,被新西蘭果斷拒絕,就是因為毛利人擔心自己的權利會得不到保障。
其實在新西蘭,《懷唐伊協定》最初也沒有擋住英國人繼續侵佔毛利人土地,但政治形態進入部落時代的毛利人奮起反抗,多次誘敵深入,擊敗殖民當局的武裝鎮壓,最終取得了英國人的妥協,才有了真正的權利落實。

好不容易得來的平等權利,你這一併,不又沒了嗎?毛利人不傻。
正是毛利人在新西蘭國家意識中添加的濃烈的大洋洲本土色彩,後來導致了新西蘭與美國的矛盾公開化。
新西蘭是一個常常在地圖上被忘記的國家,本土基本沒有戰爭之虞。
但到了1980年代,美蘇爭霸又進入一個高潮,星球大戰式的核對抗讓全球都陷入了恐慌,也成了新西蘭本土唯一的威脅。
拜美國所賜,太平洋地區是核試驗最多的地方。據統計,從上世紀40年代到90年代,美國共在此進行了上千次核試驗。
僅1954年,馬紹爾羣島所屬島嶼上就接連爆炸了三顆1000萬噸以上當量的核武器。

這些核爆炸的放射性散落物順着洋流季風,飄落到了羣島的其他地區,使許多人都出現了皮膚燒傷、頭髮脱落、噁心、嘔吐等現象,甲狀腺疾病和惡性腫瘤也成為當地的常見病。
太平洋島國雖然地域彼此相隔遙遠,但文化人種相似,所以與拼了命想把自己拉進核保護傘的澳大利亞人完全不同,把自己視為大洋洲本土文化一份子的新西蘭唯恐自己沾任何一點核武器的邊。
1983年,美國打算試射一種新的洲際導彈,落點選下澳新中間的海域,便要求兩國幫忙建立試射設施。
澳大利亞滿口答應,而新西蘭則一口回絕,不希望捲入美蘇核平衡中。
1984年底,美國以軍事演習為由,要求美軍艦布坎南號進入新西蘭港口。

這艘布坎南號驅逐艦雖然是常規動力驅逐艦,但僅僅因為設計製造時候預留了核能力。新西蘭以“無核化”為理由,拒絕了美軍艦入港口的要求,一拒就是三十年。
積怨久了,這件羞辱性極大的事情徹底惹惱了美國,新西蘭被踢出了1951年簽署的《澳新美同盟條約》。
事已至此,連同盟都可以不要,你美國還能奈我何呢?所以,新西蘭總是能整出點“不按套路出牌”。
2020年1月7日,美澳英加四國外長髮表聯合聲明,對香港警方正常履職説三道四,但新西蘭此次卻沒參與這一聯合聲明。
美國對此氣急敗壞,《華盛頓觀察家報》馬上發表評論員文章,指責新西蘭為了“經濟好處”,正摒棄“五眼聯盟”。
這話氣歸氣,理其實沒錯。
因為無論是當小弟還是不當小弟,比起先指望英國又對美國投懷送抱的澳大利亞,新西蘭始終還是“新西蘭優先”,“五眼聯盟”必須排在自家那一畝三分地的後面。

五眼聯盟各懷鬼胎,新西蘭大概是翻的白眼
4
美國與英國的世界地位變換,除了盟友的向背,其實還有更本質的經濟利益的爭奪。
二戰後的五十年代,澳新美結成了同盟,但英國在澳大利亞投資資本超過美國十四倍,擁有新西蘭外債的95%,掌控的公司有四百多家,經濟影響力依舊留有原宗主國的優勢。
但美國資本從那時起就利用政治上的優勢地位不斷侵入澳新兩國。
今天,美國資本已經完全控制了澳大利亞資本市場的前20大公司,而這些公司又佔澳證券交易所總市值的近一半。

上圖黃色部分是澳大利亞本土資本,藍色則是來自美國的資本,大部分超過了50%,甚至更高達70%,連澳洲最大公司——澳大利亞聯邦銀行,美國投資者都擁有60%以上的股份。
資本主義國家的資源都在公司手中,等於澳大利亞人自己只是國家的小股東,大股東則是美國人,可以有無數辦法左右澳大利亞的政治。
這裏要提的是一個叫投資者與國家間爭端解決(ISDS)的條款。
ISDS條款規定,如果政府做出任何“損害”投資的法律或政策變更,則外國投資者可以在國際法庭上起訴政府,要求其賠償,反而本國公民和公司沒有這項權利,屬於超公民待遇。
美國利用政治優勢在各個國際雙邊投資協定中強推ISDS,包括圍堵中國的tpp協定。
美國貿易代表辦公室得意地表示,美國從未在任何一個ISDS仲裁中失敗。
加拿大政府在過去二十年被起訴了36次,寒蟬效應導致加拿大各級政府面對龐大的美國資本如履薄冰。
澳大利亞自以為有以美國為首的同盟撐腰,在過去與發展中國家的自貿談判中,一直堅持ISDS機制,從而借法律大棒壓制他國政府。

但到了要談tpp的時候,澳大利亞面對美國的強橫又開始堅決反對ISDS了。
想不到,美國在澳資本還是可以通過把公司設立在已與澳方簽訂該條款的其他地區,間接利用ISDS對澳政府施壓。
你的家底盡在我掌握,美國資本能不喜歡澳大利亞嗎?
而澳大利亞政府則完全摸不清自己的斤兩。
再看看新西蘭。
對於更小的新西蘭而言,埃克森美孚這樣的全球巨無霸,一年營業收入2180億美元超過了新西蘭的GDP,武裝到牙齒的訴訟陣容完全可以把新西蘭政府給“告死”或“拖死”。

所以新西蘭一直堅決反對ISDS,無法輕鬆收割的美國資本也因此一直對新西蘭興趣不大(除了土地投資),新西蘭最大投資國是加拿大,其次便是中國。
即便後來美國退出tpp後,新西蘭簽下協議,也給ISDS劃下底線:
保留政府有權基於公共利益修法而不會被起訴的權利。
一來二去,面對美國,政治、軍事、經濟全面失守的澳大利亞人只能看着新西蘭選擇對自己左右利的外交方式處理國際事務,自己卻沒有多少選項。
所以本文開篇新西蘭貿易部長那番話對澳大利亞來説,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澳政客自然不爽了,但又説不出個一二三四來,反倒可能自取其辱。
比如,澳大利亞自由黨議員戴夫·夏爾馬就在《悉尼先驅晨報》非常痛心地回應道(大意):

不是!沒有!我沒亂説!我把你當好哥們,你這濃眉大眼的新西蘭竟然敢血口噴我!
看到澳大利亞人臉都氣白了,這位耿直的新西蘭貿易部長趕忙給堪培拉打電話,澄清自己的説法,末了又補一句(刀):

我就説説而已,礙不着你倆什麼事。畢竟,我們新西蘭可是有獨立的外交政策(壞笑),兩邊都可以做朋友嘛。
此話一出,被死死綁在美國外交戰車上的澳大利亞人內心大概只剩下一個想法:

沒有獨立的地位,哪來獨立的經濟利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