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根:馬斯克之後,Clubhouse會成為新風嗎?_風聞
陈根-知名科技作家为你解读科技与生活的方方面面。2021-02-03 09:19
文/陳根
Clubhouse,一款來自硅谷的應用,在馬斯克的流量加持下,一夜走紅。
目前**,Clubhouse仍採用邀請碼註冊的方式,國內外社交平台也因此掀起了一股求碼熱潮**。從微博到朋友圈,再從推特到臉書,都呈現出了“一碼難求”的狀態,以至於黃牛都做起了Clubhouse的邀請碼生意。
比如,登陸推特,會彈出大量的諸如“10美金3個邀請碼”的黃牛廣告。一夜走紅的Clubhouse,邀請碼價格也不斷攀升,從10美金3個邀請碼到10美金1個邀請碼,再到幾十美金到100美金一個邀請碼,eBay平台甚至出現被競價到125美金的邀請碼。
“不看其臉,只聞其聲”的Clubhouse走紅,是什麼新風?
“不看其臉,只聞其聲”的Clubhouse
Clubhouse,由Paul Davison和前谷歌員工Rohan Seth共同開發,2020年4月上線。**不過,Clubhouse雖然年輕,卻已成為硅谷最新的當紅產品。一****個只接受邀請註冊的App,**目前已擁有超過200萬用户。
據福布斯報道,早在2020年5月,Clubhouse 估值就已經達到1億美元,彼時,該公司甚至沒有一個完整的網站,就連產品都未登陸 App Store。而在最新一輪融資中,已經估值達到了10億美金。
一週前,該公司正式宣佈完成了B輪融資,由一手孵化它的硅谷頂級風投公司 Andreessen Horowitz (a16z) 的合夥人 Andrew Chen 領投。這意味着,Clubhouse正式躍升獨角獸公司行列。
Clubhouse的走紅之所以備受關注,更在於其產品的特殊性。**Clubhouse****是一款“不看其臉,只聞其聲”的產品。****簡單地説,Clubhouse就是一款實時聊天室。**用户可以選擇發起或參與一場聊天,一場聊天中包括主持人、講者和聽眾三種不同的角色。用户既可以成為講者和大家“連麥”,也可以單純作為聽眾無需發言。
從玩法來看,由主持人/管理員創建一個房間後,跟嘉賓一起聊天,房間裏的聽眾則可以旁聽,即一個“多人實時在線語音羣聊”。其中,房間分為公開、社交、親密三類,分別面向所有人、我關注的人、相互關注的人發起。
如果管理員一個人管理不過來,也可以提撥其他嘉賓成為管理員,來共同管理房間的秩序。當聽眾想要發言或提問,可以舉手申請成為嘉賓,經管理員同意後,“上台發言”。
管理員也可以主動邀請聽眾成為嘉賓,但需要聽眾的同意。管理員也可以對普通嘉賓進行管理,比如讓其靜音或降為普通聽眾。此外,主持人/嘉賓可以把自己降為普通聽眾(下台坐着),也可以直接離開房間。
值得一提的是,任何房間都沒有設置錄音功能。換句話説,房間內的所有對話都沒辦法記錄。這一設計,加上眾多硅谷大佬和美國社會明星用户的早期加盟,也為其他用户創造了一種 FOMO (fear of missing out) 的心態,讓他們更想要加入 Clubhouse,以免錯過精華內容。
從玩法來看,目前,Clubhouse有兩種玩法:一種是圓桌討論,在主持人的引導下,就一個主題進行公開式的討論。發言嘉賓從 2-100 人都可以,聽眾(陌生人)則從幾人到幾千人皆可。
另一種則是熟人和半熟人之間的聊天,包括無主題閒聊,類似於現實生活中的俱樂部。以關係鏈驅動,朋友拉朋友,再拉來朋友的朋友。
2月1日,埃隆·馬斯克首次登錄了Clubhouse,並組織參加了一場聊天室問答活動。與他一起聊天的嘉賓,還包括知名風投公司A16Z的聯合創始人Marc Andreessen、知名天使投資人Sriram Krishnan等。
在聊天室中,馬斯克分享了殖民火星的計劃,腦機接口的技術進展,GameStop、比特幣狂熱等熱門話題。一時間,Clubhouse用户激增。
Clubhouse會成為新風嗎?
Clubhouse的走紅,似乎是一場必然。
Clubhouse 是一個典型的贏在起跑線上的產品。從2020年4月誕生之初,它就被VC 和名人熱捧。Clubhouse 的兩位創始人 Paul Davison 和 Rohan Seth 曾供職於谷歌等大公司,擁有豐厚的人脈資源,帶來的種子用户本身就自帶超強吸引力。而高質量的種子用户給Clubhouse****帶來了名聲、帶來了投資,更帶來了圈子吸引力。
於是,在早期用户的運營上,以硅谷創投圈的行業 KOL 作為啓動,加上 a16z 的頂尖 VC 支持自上而下傳播,Clubhouse在一開始就引起了廣泛關注。據報道,除了硅谷耳熟能詳的投資和創業大佬之外,Clubhouse 的用户還在各種房間裏見到過歐普拉、Kevin Hart、Chris Rock、Jared Leto(自己也是投資人)等明星的身影。
與此同時,Clubhouse通過有限的邀請制帶來更多相似人羣,讓早期的用户相似度高,社交屬性強,這進一步促進了Clubhouse****的傳播。
比如,有音樂人在 Clubhouse 上舉辦音樂會,也有因為疫情失去主要收入來源的喜劇演員在上面表演 standup。在美國最高法院前大法官 Ruth Bader Ginsburg 去世的那段時間,Clubhouse 上還出現了很多即時組建的法律和社會公益類討論房間。
如今,Clubhouse 上的內容已經比較多樣,包括藝術、醫療、政治、社會公平、科技、職場發展、愛好等各種話題。
當然,Clubhouse的走紅離不開其產品的設計和運營,但從本質上來看,Clubhouse、Hopin和 Zoom 屬於同一個大方向的產品,即線上實時交流,而這些產品的核心技術則是RTC(Real-time Communication)。
互聯網的通訊媒介經歷了文字到圖片,再到短視頻/直播的幾個階段,儘管微信和QQ 已經走向即時通訊,但實際上仍是異步溝通。而 Clubhouse / Hopin / Zoom 等產品則真正構建了一個實時、立體的場域,讓用户現場的狀態、多向實時溝通變得更容易和更明確。
**Clubhouse****和短視頻平台有相同,但更有不同。**受益於通信技術的進步,我們迎來了視覺影像的高度發達所締造的影像奇觀時代。**然而,**層層堆積的奇觀影像在不斷衝擊人的視覺神經,滿足人的感官需求的同時,也使人心生疲憊。當視覺影像對個人生活肆無忌憚的全面侵佔消磨了人對其新鮮感時,就使得影視藝術應有的神聖與嚴肅被不斷降格,審美的愉悦正讓位於虛妄的感官刺激。
音頻的優勢在此刻被凸顯出來。作為一種單純的聽覺媒介,其最為人所樂道的特點即“伴隨性”,這讓Clubhouse能作為日常工作與生活的一條音軌,與視覺活動以較少干擾的方式併線進行。無論是在通勤途中、休息或家務勞作時,都可以通過耳朵這一通道接收信息。可以説,Clubhouse既有伴隨性,又具獨佔性,這種浸入式音頻敍述有益於感官氛圍建構和情感體會。
而從內容形態來,儘管音頻內容有 Spotify 和喜馬拉雅,以及一眾播客節目,但實時音頻內容卻一直沒有對應的產品。音頻內容的生產方式的重構,就有新產品出來的機會。
並且,Spotify 和喜馬拉雅以及播客節目剪輯後發佈,有製作的痕跡,有優質的音效,更具邏輯性內容,在把生產和消費分開的同時,也增加了消費者和創作者的距離感。而顯然,Clubhouse的體驗則更真實、更及時,也更有陪伴感**。**
Clubhouse的走紅似乎暗示了音頻媒介的新風,而這從各社交平台試圖複製Clubhouse就可以看見。比如,Twitter近期就推出的一項名為“Spaces”的新功能,支持多人現場音頻交流並討論或辯論話題。當然,複製Clubhouse 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Clubhouse 佔據了天時、地利、人和的諸多優勢,在很多方面並不能復刻。
儘管無法復刻再一個Clubhouse,也不能預測Clubhouse未來的用户體量。但是,Clubhouse的前景已經彰顯,其誕生更是具有借鑑意義。一碼難求,確實有一碼難求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