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場小説《桑拿日記》——《第二章（1）：一個青春靚麗的大字鋪在眼前》_風聞

第二章：一個青春靚麗的大字鋪在眼前

（1）

周濤這幾天在忙着找房子住。

他們原來是有員工宿舍的，周濤作為部門主管，宿舍條件比普通員工要好。員工一般都是6人間或者8人間，主管級是雙人間。雖然也是上下鋪，但勝在人少清淨。而且同住的另一個部門的主管家在市內，經常回家，所以大部分時間都成了周濤一個人住。

可是現在公司要統一搬到新宿舍。新宿舍條件相當一般，朝陽，還沒空調，公司也不打算裝。周濤能預感到在廣州長長的夏季，自己會經受如何的煎烤。

他在外面看了幾間，都不太理想，要麼房租太貴，要麼有點遠。在他看來，與其省那一兩百塊錢的房租，還不如住近點，既省公交車費，又省時間。

“其實你就是懶！”一個技師對此評價道。她是133號技師，也是三位技師組長**（注1）**之一，周濤雖然沒有問過她具體身高，但根據兩人聊天時的目光俯仰角，他估計133高175釐米左右。看着雖然骨感，無奈沒有肉感。周濤雖然沒有上手過，但有些事情還是顯而易見的。

    “不是懶。你算下，想找個便宜點的，就要有點遠了，得坐公交吧。每天來回2趟，不考慮轉車，也要4塊錢，一個月就是120塊。還有你花在路上的時間，加起來，那得多少錢？”

其實133也明白的。她自己就在外面租房，上下班單程就要花半個多小時坐公交車，有時客人急或者下班晚了還要打車，並不比在附近租房划算。

“有沒有好的資源，共享一下？”周濤問。

133自然沒有啥好資源，又不是房產中介，她搖搖頭。周濤其實也就是隨便一問，並沒報什麼期望。不過133隨即説：“我那間房也快到期了，要不到時候我們倆合租個兩居室的？”

周濤眼睛一亮，這似乎是個好主意。他盤算了一下，兩人合租個兩居室的，價位比各自租單間要划算，而且面積還大，條件也會好得多。尤其是有個美女，無聊的時候還可以調戲調戲。他嘿嘿笑了幾聲。

旁邊一個路過的技師插話道：“周主管，你笑得好瘮人啊！”

他才想起來，現在還在上班，他和133就在走廊裏聊天呢。不過這也正常，並沒什麼問題，畢竟，工作上要經常打交道的。

“是嗎？我也覺得，雞皮疙瘩都起了。”133也誇張地後退一小步，抱緊自己的胳膊，還搓了搓。

周濤笑道：“你們是勞累過度、神經過敏了。”他隨即喊了一聲：“89，前兩天我見到個人。”

另一個路過的技師089聞言站住，可是並不答話，只是回頭看看周濤，掉頭就走。

“哪壺不開提哪壺。你讓我怎麼説你呢？”133白了周濤一眼。在水療行業，技師們普遍都是成人，不會有年輕小姑娘那樣的扭捏和害羞，有些甚至相當麻辣。周濤和她們共事時間也久了，彼此都比較熟悉，所以平時和大部分技師説話都比較隨意。

周濤這時已經反應過來了，想再説點什麼，可是089技師已經走遠，只好把話嚥下去。

133拍了他一下，“我剛才提的怎麼樣？”

“提的啥？”

“合租的事啊。”

“哦，可以啊。不過就咱倆住的話，孤男寡女，好像也不太好吧。”周濤想起來這個問題。

其實，周濤所顧慮的這個問題，你要當真的話，就是個天大的問題，你要不在乎的話，就是個屁大的問題。周濤並不介意和133合租，因為二人在工作之外其實是蠻好的朋友，還是老鄉。可現在同屬一個部門，又是上下級，所以他不想惹來什麼流言蜚語。何況，他還擔心會被另一個人誤會呢。

133自然明白，對周濤的拒絕並不介懷，她身為技師，更是女人，比周濤更清楚在這個女人多是非多的地方，即便無風，也往往會起滔天巨浪。她也不再提這事，只是問周濤下班後有沒時間，去吃宵夜。吃個宵夜就沒什麼了，就算別人看見，也不會傳出什麼幺蛾子的流言。周濤爽快地同意了。

過了幾天，周濤找到了合適的房子，和樓層員工小錢同一棟同一層，其實就是小錢介紹的。當天搬完家，周濤帶着幾個幫忙的員工一起去樓下的燒烤攤，員工們出了一身汗，但是都很高興。平時周濤工作上對他們要求很嚴格，但是生活上卻非常關心，私底下也沒什麼架子，對員工比較和善，所以員工跟他很合得來，這次周濤搬家，幾個員工出了大力氣。

周濤先讓老闆拿了幾瓶啤酒和飲料，一人一瓶。大家倒進杯子裏，周濤端起來：“今天謝謝大家了，我先敬大家一杯！”

小錢傻呵呵笑着，説：“周主管這麼客氣，我們哪裏敢喝？”

周濤説：“你是怕小方才不敢喝吧？”小方是鍾房領班，小錢的女朋友。

小錢笑着説：“有啥不敢的？”仰頭一飲而盡。

小錢開了個好頭，於是大家也不再糾結於彼此職位差別，先後一乾而盡。周濤再次挨個倒酒，但是剛拿起酒瓶，就被彭華搶了過去。彭華挨個倒滿，説：“老大今天是喬遷新居了。雖然是租的房子，但是我們相信老大在不遠的將來，一定能有自己的一套房子！”

馬屁拍得有點露骨，但是大家都附和着。小錢説：“到時候周主管再找個美女老婆，就完美了！”

一個女服務員王瓊説：“周主管，前廳幾個諮客都挺漂亮的，有沒有心動的？”

男服務員高遊先嘿嘿笑了起來。周濤知道他意思。去年年底，周濤要給部門寫培訓課件，當時他還是部長，沒有權力使用辦公室，就一直借用4樓VIP休息室裏的電腦。那幾個晚上，有個前廳諮客每天晚上都要偷偷跑上來找周濤聊一會。

有一次高遊碰到了，問周濤：“老大，人家是不是對你有意思啊？”

周濤當時就否認了。因為周濤當時確實對那個諮客沒啥感覺。過了幾天，人家看看沒意思，就沒再來了。

周濤接着王瓊的話開玩笑，“別説前廳諮客了，就是二樓那幾個美容師，也挺不錯啊。依你的意思，我要不要一起收了？”

“好！”大家轟然叫好！

趁着其他人打鬧，高遊湊過來，悄悄對周濤説：“老大，彙報個事情。”翹起的眼角洋溢着淫蕩。

“什麼事情？別這麼曖昧，瘮人！”周濤往旁邊躲了躲。

高遊看看大家，發現別人都注意到了他，覺得實在不好當眾開口，嘿嘿笑着又坐了回去。“不説了，不説了。”於是他就成了眾人的目標：

“搞什麼啊，這麼神秘！”

“不把我們當兄弟啊，非要跟老大一個人説？”

“想説就説，不想説就喝！”

“對！要麼説出來，要麼喝下去！不多，一瓶，你看着辦！”

“砰”的一聲，一瓶啤酒被拍到了高遊前面，這可要高遊老命了，他是見酒就紅臉的。他為難地看看周濤，周濤説：“你先説説是哪個部門的事情。”

“美容部的。”

“涉及別人隱私不？”

高遊撓撓頭，想了想，“好像也不算隱私。”

“那，會不會給別人帶來名譽上的不好影響？”

“應該不會，因為我都不知道是誰，而且我都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

周濤給他杯子裏倒滿，説：“那就招了吧。”

高遊猶豫了一下，鼓起勇氣，説：“老大，我有一次在美容房收房，收垃圾袋的時候，聞着垃圾桶裏有怪怪的味道。”

“什麼味道？”

“美容房嘛，有味道不正常嗎？應該都是美容產品的味道吧？”

高遊練練擺手，“不是，不是。那個味聞起來就像、就像……”他支支吾吾。

“就像什麼嘛！吞吞吐吐地，你是想急死大家啊，還是想一瓶酒灌下去喝死自己啊？”大家更加急了。

“像JY的味道。”高遊心一橫，説了出來。

大家面面相覷片刻，然後哄得一下笑開了，2個女員工低頭嘿嘿笑着，男員工一個個錘桌子拍大腿的。“高遊，你是鼻子有毛病啊，還是心理有問題啊，你能想到這個？”

“就是啊，你是不是想你媳婦了，才胡思亂想的？”

“你是出去幹啥壞事了吧？”

……

高遊頓時悔的，要不是不能喝酒，他就乾脆把話嚥下去，哪怕噎死自己呢！“你看，我不説你們非讓説，説了你們又笑。”

周濤打住了他們的鬨笑，説：“別想那麼多，人家是做美容的，怎麼可能有這個？”

小錢突然笑了，説：“會不會是客人自己在房間裏那啥來着？”

大家淫笑得更厲害了！

第二天上班後，周濤想起來高遊的話，還是多了個心眼。他下到二樓，正好美容部負責人王姨在服務枱後面站着。

看到周濤過去，王姨臉上馬上掛滿了笑容，“周主管來了。”

“王姨，今天生意怎麼樣？”

“就那樣，餓不死就行了。”王姨嘴上很謙虛，但滿面春風暴露了一切。

美容部名義上屬於周濤兼管，但實際上根本用不着他去摻和。美容部是承包出去的，承包人是王姨的女兒，但是她女兒很少出現，一般都是王姨在這裏盯着。她們借用水會在二樓的幾間按摩房，只負責做美容項目，樓層部和她們的工作交集，幾乎僅限於2個方面：一是為按摩的客人送飲料；二是在按摩結束後清理房間。王姨沒有什麼正式職位，平時又要借重樓層服務員清理房間衞生，所以平時對周濤非常客氣和熱情，即便是對服務員，也時不時給點小好處收買人心。招式雖老，但是頗見功效，兩個部門合作非常愉快！

這種客套經常在二人之間出現，雖然無聊，但是作為2個部門之間的潤滑劑，又必不可少。不過周濤並不喜歡，所以直奔主題：“王姨，這幾天美容部有沒有什麼事情發生？”

王姨換了稱呼，笑着説：“小周，你指的是哪方面？”老江湖畢竟老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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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釋1技師組長：**本文設定中，技師部有3個組長，類似於其他部門領班或者部長，協助部門主管管理技師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