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布票每年一丈三尺八,黨政機關每月三十斤口糧,票證制最大限度保證了穩定公平_風聞
往事并不如梦-2021-02-06 07:46
【本文由“十豆川”推薦,來自《如果不是人民公社運動,很多人一輩子甚至他後輩子孫,都沒法知道別人種地的竅門》評論區,標題為小編添加】
文科理工男老孃八十五了,剛才我仔細問了一下。 年人均三尺三,剛剛夠做件衣服。 老孃家解放前很能搞副業,養蠶養蜂榨油織布這些事沒少幹,攢錢供着大舅上了學,然後大舅就參加革命了,和大舅母(地主家的女兒)一起,把兩家的家業折騰得差不多了。(哈哈哈哈) 三尺三的布票確實不夠用。好在老孃家有些之前攢下的小機布(自己織的,幅面比較窄,二尺左右。顏色自己染——厲害啊我的娘,哈哈),添補着。
老孃説,布票使用時間不長,五八年她參加工作之後就沒什麼印象了(這不是説不使用布票了,只是説明沒那麼困難而已),但布不充足是肯定的。
布票加現金才能買到布,只有布票沒有錢也是不行的。
這是不準確的。
布票不論大人小孩,每年每人一丈三尺八;糧食酒每人每月半斤(甘蔗酒屬代用品,放開買);豬肉每人每月一斤(國營食堂的炒肉不用票,一盤炒肉三毛錢);口糧一般黨政機關事業單位成人每人每月三十斤(木工鐵匠四十二斤,既説煤礦工人五十斤,我生活的環境裏沒有煤礦工人,不敢説準不準確),小學生(含嬰兒到兒童二十斤),上初中增至二十七斤,糧票每人二斤。
糧票的用途主要出差或是到國營食堂吃飯或吃早點用);食用油每人每月二兩;肥皂票每人每月一塊(洗衣粉放開買,當時人們不習慣使用洗衣粉,認為涮洗困難)。
我們這裏糖和煙都不用票,其他地方不知道。煙,常人吸的是“金沙江”,每包0.29元,“春城”0.38元,過節的時候,年輕一點的工作人員會奢侈一下,買點貴的煙抽,“雲煙”帶濾嘴的0.50元,中華煙分兩種,帶嘴的我們叫大中華0.60元,小中華不帶嘴0.50元。
糖果有水果糖、大白兔奶糖,也有我們當地糕點廠生產的高粱飴、奶油糖等等,都是放開買的。那時,沒覺得吃不飽,夠吃,當然不能放開撐,沒有大油大膩這是事實。
但票證制放在舉國維艱、上下齊心建設社會主義新中國的時代,它最大限度保證了穩定和公平。我讀書的時候,我班上的同學有軍分區司令的兒子和政委的兒子(團營長的兒子也有幾個),還有地委、行署的領導子女。
我們常上他們家裏玩,生活同我們區別不是很大,最大不同就是他們的家裏有糖果和餅乾,他們的家長見我們來了,會熱情的招待我們吃糖和餅乾之類的東西。
他們也特喜歡到我們街子上玩,他們喜歡吃我們家長醃製的酸菜,下午放學後,他們會纏着要到我們家裏玩,可以和我們滿街子上的城市居民的子女共同玩遊戲,不到開飯時間,先就着酸菜吃一碗漿油拌冷飯(那時的漿油那個真,那個鮮,那個香,沒得説),吃得他們滿臉是汗開心得不得了。
總而言之,那時代讓我感到一種温暖,人與人不分貴賤,人人平等,相互關心。總之,社會十分穩定,我們這裏地處邊境,那時是越戰,我們這裏與老撾、越南相鄰,直線距離一百多公里,無論美國飛機如何的狂轟爛炸,但是我們所有的人沒有任何的驚慌和不安,工農商學兵都各司其職。
我們在課堂裏讀書,常常讀到“一切帝國主義都是紙老虎。”我們從來沒有把美帝國當一回事,完全就是一種蔑視的心態。電影照看,電影院的電影每人八分錢的票,(免費的主要是部隊的露天電影,我們這裏駐軍多,不同番號的部隊就有十幾個,所以我們常常碰到“跑片”,就是這裏看着第一卷,下一卷還在其他部隊放着,有時連接得很緊,有時會在路上耽擱十幾分鍾。
遇到這樣的事,解放軍各連隊就會就這個放影空檔,拉起歌來,那場面真是人心齊泰山移)。節假日照過,八月十五,水庫邊黑壓壓的都是過節的人。那時,娛樂生活除了看電影,更多的是吹拉彈唱,而且年輕人幾乎人人會一兩樣樂器,都是自學的,你跟我説,我跟你學,有的彈鳳凰琴(後來六十年代末有了吉他,男孩子多多少少都會來兩曲),有的拉二胡、小提琴,最不濟也會吹吹口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