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譚】華爾街禿鷲狩獵30年_風聞
Moss从未叛逃-2021-02-09 08:46
來源:微信公眾號“玉淵潭天”
過去2周,美國散户和華爾街空頭的鬥爭,越來越撲朔迷離:
表面上看,似乎是散户團結起來的勝利,然而事實真的如此嗎?
這場史詩級逼空的主力軍,也許並不是散户——摩根大通的數據顯示,在美股散户購買量最大個股排名當中,遊戲驛站,僅排在第15位。
也就是説,逼空機構的不僅僅是散户,也有其他人。
這些人把散户當成掩護,暗中分了一杯羹,如果説散户是螞蟻雄兵,那麼散户的對手就是禿鷲。
禿鷲在空中監視着他們的一舉一動,他們隨時會成為禿鷲的獵物,或是引誘其他獵物的誘餌。
這羣禿鷲已經在華爾街上空盤旋了30年。
其中的代表,叫喬治·索羅斯。
1992年,他盯住一個龐然大物,撕下**“一大塊肉”**,一戰成名,向全世界展示了禿鷲的戰鬥力。
當時,美國人對華爾街的崇拜,達到了頂點,他們甚至想把華爾街的精英刻在國會山上。
誰也不會想到,之後,美國人想把他們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
曾經,華爾街是價值投資和財富的象徵。
今天,華爾街的禿鷲告訴世人,這裏也是一個蠶食希望的狩獵場。
曾經,財富的增長或者減少是在擁有財富的基礎上發生的。
今天,擁有已經不是前提,而是建立在虛無的“空”之上。
做空,本是一種正常的市場行為。但現在,它成了一種掠奪****的手段。
人們總説,不要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但如今,做空者的勝利,就建立在目標的慘敗上。
而那些自以為能抗衡機構的散户們,盲目入場,高位接盤,又一次成為了**“韭菜”**。
過去幾十年裏,華爾街上空的禿鷲一直在盤旋,等待時機,隨時發起攻擊。
這不是禿鷲的第一次勝利,更不會是最後一次。
華爾街禿鷲的狩獵,開始於1992年。
1992年9月16日上午8時30分,英國財政大臣拉蒙特召集財政部處理危機小組成員召開緊急會議。
就在前一天,德國的貨幣馬克與英國的貨幣英鎊之間的比價,已經跌到了2.80,這是英國加入歐洲匯率機制以來的最低價。
▲財政大臣拉蒙特在英鎊危機期間舉行新聞發佈會
比價低於2.7780,英國就必須退出這一協定。
二戰結束後,為了擺脱美國的控制,歐洲各國決定**“抱團取暖”**,歐洲匯率機制,就是這個時代大背景下的產物。
具體是這樣操作的:
11個歐共體國家和德國的馬克掛鈎,小範圍波動內,馬克升值,大家一起升值,馬克貶值,大家一起貶值。
共同進退,自然也就不分彼此。
但匯率統一,就得保證利率****的統一——如果英鎊的利率比馬克高,趨利的心態下,人們勢必會把馬克換成英鎊。
大規模集中兑換會使英鎊快速升值,而馬克就會快速貶值,這種情況下,匯率體制也要崩塌。
最初,這個機制運行平穩。
但1990年,兩德統一。
這本是個政治事件,但索羅斯,卻以禿鷲般的視角,做出了自己的判斷:
東德的基礎設施相對落後,統一後的德國政府一定會增加在原東德地區的投資,這也會直接推高德國的經濟增速。
德國經濟,必然會出現過熱趨勢。
為了避免通貨膨脹,德國人也必定會提高利率。
相應的,其他國家也該提高自己的利率。
但當時的英國,經濟陷入衰退,1990年,英國GDP增速只有0.5%。
這種情況下,英國需要的是降低利率,來刺激經濟,而不是提高。
英國,會陷入兩難。
在這樣的情形下,索羅斯決定,做空英鎊。
確定獵物後,禿鷲開始了等待——索羅斯開始秘密地借入英鎊,為做空做準備。
而現實,正如索羅斯預料一般。
當德國提高利率時,英國政府同樣選擇提高利率,來保持和德國的匯率。
高利率下的英國經濟,一定扛不住多久。
擺在索羅斯面前唯一的問題,就是做空時,德國會不會冒着損傷自己的風險,主動降利率,拉英國一把。
此後,英格蘭銀行多次請求德國中央銀行降低利率,以便英國降低利率,但都遭到了拒絕。
這種情形,也讓索羅斯不斷加碼,幾個月後,他手裏已經有價值70億美元的英鎊。
英國政府,也有所察覺,他們不得不四處借貸,以備不時之需。
索羅斯,同樣在準備着。
隨着英國經濟的持續萎靡,1992年夏天,英鎊和馬克的比價,已經由年初的2.95,跌到了2.85,8月下旬,又跌到了2.80。
山雨欲來,雙方都心知肚明,再跌,索羅斯就會出手了。
於是,就有了9月16日的這一幕,英國財政部如臨大敵,以一國,對一人。
9點,索羅斯開始將手中的英鎊,換成馬克。
如此大規模的拋售,引發了市場的恐慌,一時間,大家都開始拋英鎊。
英鎊,開始迅速貶值。
英格蘭銀行在第一時間予以回應,他們用20億美元分3次購入英鎊。
但石沉大海,這20億,連個響兒都沒聽到,英鎊的匯率,還在不停下跌。
拉蒙特打給了英國首相梅傑,要求把利率提高兩個點,梅傑同意了。
▲1992年9月16日的首相約翰·梅傑和財政大臣諾曼·拉蒙特
英國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哪怕犧牲政府信譽,也要阻止英鎊貶值。
政府入市了,利率提高了,但英鎊,還在下跌。
9月29日,梅傑要求重新召開國會。
二戰結束後,英國國會被要求開會的次數,沒有超過10次,而梅傑一貫的立場,也是拒絕重開國會。
英國,頂不住了。
短短13天內,英國已經花費了55億外匯儲備,去購買英鎊。但仍無法止住英鎊的頹勢。
萬般無奈之下,當天,英國又分兩次,將利率從10%,提到了15%,這在英國的歷史上,絕無僅有。
第二天,英鎊對馬克的匯率已經跌至1:2.703,低於歐洲匯率機制的最低限額。
當晚,梅傑打給了德國和法國總理,告訴他們,除了立即讓英國退出歐洲匯率機制外,他已經想不出任何辦法了。
最終,匯率的比例定格在1:2.4。
也就是説,之前的1英鎊,需要2.8馬克兑換,現在,只需要2.4馬克。
最關鍵的是,他之前賣出的英鎊,有不少都是借來的,並不是他實際擁有的,先賣出後,他只需再買入等額的英鎊還回去即可平賬。
先後之間,匯率已經急劇變化,相當於在高點賣出,再在低點買入,中間的差價,都是利潤,這一幕是不是很****眼熟。
勝利的那一刻,禿鷲在睡覺。
那一天,他賺了9.58億美元。而整個做空過程,他的全部收益,達到了20億美元。
當年,中國的外匯儲備,還不到200億美元。
索羅斯,一戰成名。
從某種程度來説,這一次捕獵他等待了36年,耐心得令人後怕。
36年前,在他抵達美國的前一站,正是英國。
他當時的想法很簡單,5年賺夠50萬,然後帶着這筆錢,回到英國。
36年後,他以一種咄咄逼人的姿態,回到英國,只不過帶的不是錢,而是鐮刀。
華爾街,改變了一個人。
年幼的索羅斯,曾經體會過畸形的資本,給普通人帶來的苦難。
當時,匈牙利爆發了超級通貨膨脹。一張紙幣,一天之內就可能貶值三分之二。
最誇張的時候,匈牙利紙幣的面值,有19位數。
同樣是錢,1美元,能滿足索羅斯一家人一週的生活所需。
而匈牙利的貨幣,廢紙都不如。
但當他來到美國後,卻看到另一番景象:
二十世紀80年代,美國掀起了一波併購潮。
時任美國總統里根,降低了政府對企業經營的控制。
越來越多的大企業意識到,依靠冷戰增加國防預算造就的增長率,維持不下去了。
1980年,美國的併購案例只有1800多,6年後,這一數字變成了3300餘例。
隨着併購增多,企業報表越來越漂亮,看上去是一派繁榮的景象,然而索羅斯見識過虛假繁榮破碎後的一地雞毛,也更加懂得如何鑽進空隙,戳破泡沫。
時代,讓索羅斯,選擇了做空。
此後的日子,他先後做空了英國、意大利、瑞典,割了日本的韭菜,將當時**“全球第九大經濟體”**的墨西哥,揍成了第三世界。
1997年,他又做空泰國、馬來西亞等國,引發亞洲金融危機。
索羅斯所到之處,股市崩盤,富豪破產。
這些國家辛辛苦苦幾十年積累的財富,一夜之間,蕩然無存。
“我在別人的眼裏,就像一個罪犯”,索羅斯,很清楚自己的形象。
但他並不承認,“我從未製造危機,只是壓垮他們的最後一根稻草”。
在經過華爾街的**“洗禮”**後,這些人的遭遇,已經無法引起索羅斯的共情。
資本,不存在道德。
2016年,索羅斯把目光轉向了美國國內,開始做空美股。儘管中間有賺有賠,但索羅斯一直在持續做空。
很明顯,他的目標,換了。
曾經吞食英國、日本、東南亞等國家的禿鷲,這一次,準備分食美國。
華爾街禿鷲得手的次數越多,獵物的警惕性也就越強,破綻也越來越少。
此時,禿鷲只能自己創造機會。
付出的代價,會越來越大,甚至,會傷及自身。
在索羅斯的眾多門徒中,卡爾森·布洛克和他的渾水公司,深諳其道。
▲卡爾森·布洛克,渾水公司的創始人。
他把狩獵場佈置在了華爾街,目標獵物是一家家公司。
作為一家諮詢機構,渾水首先要保證信息的真實性。
但華爾街禿鷲,首先要保證的是,把肉,吃到嘴裏。
只要能引起市場對目標企業的不信任,股價下跌,布洛克和他的渾水公司,就有得賺。
什麼手段,都可以,不惜以損害自身為代價。
2019年7月7日,渾水突然做空安踏。
在接下來的14天內,渾水接連發布了5篇對於安踏的沽空報告,指控安踏“有意欺瞞消費者”以及“安踏收購的FILA品牌門店造假”。
第一篇報告發布當天,安踏股價下跌****8%,市值縮水百億港元。
但在接下來的幾天,針對渾水報告裏的每一項指控,安踏用數據,打了渾水的臉。
專業打假的渾水,報告中的數據,也造假。
10月16日,安踏第三季度運營表現發佈,當天,安踏股價刷新歷史新高。
從7月7日到10月16日,短短三個月,安踏的股價上漲了37.5%。
渾水的做空報告,成了安踏的墊腳石。
這種事,渾水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事實上,渾水近些年的光環,也在遮着它的**“黑手”**。
2012年,渾水做空新東方,聲稱新東方“北京地區數據造假”。
▲渾水發佈長達90頁的做空報告,對新東方進行質疑。
接下來的兩天,新東方股價暴跌34.32%和35%,市值蒸發近20億美元。
這份報告,也使得SEC(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介入,開展對新東方的調查。
危急關頭,新東方成立了特別委員會,回應渾水的質疑。
當天,新東方股價反彈,上漲15.27%。
隨後,SEC的調查也表明,新東方的數據,並沒有造假。而新東方的股價在短暫波動後,又重新回到正軌。
財務造假,確實可恥,渾水在經過詳實的調查後,戳破謊言,也無可厚非。
但當渾水公司找不出問題時,它就會通過一份虛假的報告,把水攪渾,然後,渾水摸魚。
為了獲利,渾水不擇手段。
而渾水,又哪管這份報告引發的**“洪水滔天”**。
除了中概股,特斯拉,也是做空者持續狙擊的對象。
2018年4月13日,特斯拉成為美股市場被做空最多的股票。
做空者仍在不斷加碼,去年12月,特斯拉的空頭頭寸達到345億美元,是排名第二的蘋果公司的3倍。
做空者,就是馬斯克的**“一生之敵”**。
2006年,剛剛進入電動車行業的馬斯克,給自己做了個**“4步走”**的商業計劃:
第一步,造一台跑車;第二步,用掙到的錢,打造便宜一些、銷量中等的車;第三步,繼續用掙到的錢,打造暢銷車型;第四步,同時,提供零排放的電力系統。
回頭來看,特斯拉確實是按照這個計劃進行的。
但正因如此,特斯拉才吸引了這麼多的做空者——沒按時完成,就是最大的利空消息。
2017年7月,特斯拉首輛Model 3下線,預計第四季度每週生產5000台,但全年,特斯拉只生產了2700台。
摩根大通立即站了出來,呼籲投資者做空特斯拉,並預計未來一年,特斯拉股票會暴跌40%。
2018年第一第二季度,特斯拉虧損金額較上一年翻倍增長。
彭博直言,特斯拉會在3-6個月破產——當時,特斯拉的賬上還有27億現金,按照它每分鐘燒錢6500美元的速度,只夠到年底。
與此同時,美國推出了新的**“燃油經濟法”**,放寬了對車輛的燃油排放限制,而國際油價,也處於低位。
對於做空者來説,這些,都是可以利用的**“好消息”**。
2018年3月,信用評級機構穆迪將特斯拉的信用,直接評為**“垃圾”**級。
▲2018年3月27日,信用評級機構穆迪將特斯拉的信用等級從B2下調至B3
各大媒體也在不斷渲染特斯拉即將破產的消息,當週,特斯拉股票下跌60美元。
2018年8月,《紐約時報》發表了一篇對馬斯克的專訪,文章稱馬斯克是一個“精神處在崩潰邊緣的人”,第二天,特斯拉股票下跌30美元。
2018年9月,馬斯克參加一檔訪談節目,期間主持人給了他一支混有大麻的香煙。
第二天,美國的媒體都在報道馬斯克是**“精神恍惚的吸毒者”**,當天,特斯拉股票下跌30美元。
發達的社交媒體讓做空者根本不用大費周折地去散佈負面消息,甚至連假的做空報告都不需要,幾段話,一則推特,就能達成目的。
這些假消息最終傷害的,是他們自身。
但禿鷲不在乎,禿鷲的眼裏,只有利益。
而這些利益,建立在侵害絕大多數未知者利益之上。
可能是散户,可能是投資者的信心,也有可能是,美國創新的基因。
但只要能分一杯羹,禿鷲不在乎。
現在的美國,在**“逼着”**人們做禿鷲。
從2009年的低點開始算起,道瓊斯指數上漲了3倍多,標普500指數上漲了4倍,而納斯拉克指數,上漲了7倍。
指數不斷創下新高,但美國企業的利潤,卻在原地踏步。
2014-2019年,美國企業利潤已經有5年,停止增長。
刺激美股上漲的,並不是企業的盈利能力,而是公司回購。
利潤沒有增加,這些企業的錢,都從哪來?
2017年12月,特朗普簽署了自1986年以來美國最大規模的減税法案。其中一半的福利,流入了美國最富有1%納税人的腰包。
2018年,美股就迎來了史上最大規模的回購。
疫情期間,美國開始**“無限印鈔”**模式,而這些錢,又流入了股市,推動美股創下一個又一個的新高。
面對這樣的美股,巴菲特看了,也會害怕,因為它是脱離實際價值的虛高。
這好比將腐肉堆積成山,靜候禿鷲來享用。
在這樣的時代,“最好的選擇”,是做空。
而泡沫破碎的後果,可能比2008年,還要嚴重。
二十世紀90年代後,美國製造業開始外流。沒了製造業,資本一窩蜂地湧向互聯網行業、股市和房地產。
2000年,互聯網泡沫破裂,美國民眾一片哀嚎。但房地產行業,仍然堅挺。
於是,房地產行業,成為了資本唯一的避風港。
熱錢湧入,美國房市,買到,就是賺到。
按照道理來説,批房貸之前,一定要查徵信、開資產證明……經歷一系列審核流程。
但當時的美國,不需要。
把狗的名字填上去,銀行也會批房貸給你——完全不需要審核。
電影《大空頭》中,就連沒有穩定收入的脱衣舞女郎,都貸款買了5套房,1套公寓。
當然,房貸也分三六九等。
律師、醫生、硅谷的程序員,這些人,工作穩定,收入高,基本沒什麼風險,是A類貸款。
稍微差一點的,是B類貸款。
而就像脱衣舞女郎這些沒有穩定工作的,就是C類貸款,又稱**“次級貸款”**。
次級貸款風險高,利息自然也高。
相應的,辦理人能拿到的抽成,也就越多。
所以這些人,瘋狂地去找客户,辦理更多的次貸。
當然,華爾街的銀行家也不是傻子,這些辦理人幾乎沒有正常還款的能力,很容易暴雷。
為了轉移風險,他們想出了一個新的遊戲規則——金融衍生品。
他們把這些欠條打包,賣給其他銀行或者機構。用拿回來的錢,繼續放貸。
當然,在這之前,要先把這堆“狗屎”,包裝一下:
這時,美國的評級機構入場了。
他們把次貸,又做了一次分類,稍微好一點的,標為AAA級,差一點的,標為AA級,以此類推。
這些垃圾資產搖身一變,成了**“優質資產”**。
不明所以的美國人,開始瘋狂購買這些優質債券。
但不管怎麼包裝,狗屎,始終是狗屎。
這些炸彈,也終會有爆炸的一天。
2007年,全球的金融衍生品金額高達596萬億****美元,規模是同期全球GDP的12倍。
2008年,美國房貸逾期記錄創下歷史新高,金融衍生品,瞬間崩塌。
而當金融危機的海嘯形成,那些原本屬於A級的優質資產,也如多米諾骨牌般,瞬間倒下。
在這個過程中,華爾街的每一個人,都是做空者。
他們不像索羅斯所言,是“最後一根稻草”,相反,“每一根壓死駱駝的稻草,都是他們親手加上去的”。
令美國民眾心寒的是,民眾可以死,但華爾街,並不能倒。
在美國政府的注資下,不少**“罪魁禍首”**,免於破產。
憤怒的美國民眾走上街頭,發起了“佔領華爾街運動”。
如今,10年過去了,美國普通投資者的命運,並沒有改變——他們被迫發起第二次“佔領華爾街運動”。
但最終的結局,終究還是失敗。
而從次貸危機中,也很容易理解華爾街**“拔網線”**的行為——幾個做空機構爆倉,可能會引發連鎖踩踏,到時候,原本優質的資產,可能也會瞬間崩塌。
今年的美股,已經注了太多水,你以為的輕輕一戳,就很有可能爆掉,沒人能承擔這樣的風險。
所以,華爾街聯起手來,通過限制交易,給做空機構爭取平倉的時間。
於是,短短几天之內,遊戲驛站的空頭頭寸,就從140%,跌落50%以下。
儘管遊戲驛站的股價還在波動,但這場大戰的輸家,一定還是散户。
因為禿鷲,早已毫無底線。
他們不需要再捕風捉影、炮製利空的消息來製造恐慌。因為最大的利空,他們每個人,都參與其中。
但問題是,當下的美國,又能堅持幾次呢?
做空者眼中,沒有什麼,是不能做空的。
每一個做空者,都希冀自己能複製**“索羅斯式的勝利”**。
華爾街的禿鷲不斷蠶食着腐肉,而這些腐肉也正是他們當年誕生的温牀。
成功,不能複製。
但災難,會重複上演。
當他們把自己的巢穴**“掏空”**,“吃飽喝足”的禿鷲們,安然無恙。
受傷的,只有那些一枝一杈搭起巢穴的無數美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