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遠方,守護我們的新年、守護歲歲朝朝_風聞
钧正平工作室-钧正平工作室官方账号-2021-02-10 21:19
新春佳節,遍燃燈燭,通宵不滅,一家人團團圓圓迎接新年的到來。
同一片天空下,近在眼前的是熟悉的煙火,遠在天邊的是風雪裏的營房。因為眼前有着倒數新年鐘聲的歡歌笑語,所以我們總會忘了那些我們看不見的遠方。在那裏,周身的螞蝗、齊腰的深雪和掀翻人馬的大風是那羣年輕人的日常。
沒有不苦的邊疆,沒有不累的邊防。
他們為什麼選擇堅守?
因為那條不叫路的吾甫浪溝巡邏路總要有人走。往返96公里,翻越8座5000米的冰雪達坂,穿越30多次冰河,途中不僅可能遭遇泥石流、暴風雪或山洪,還要同狼羣等野獸對峙……能夠涉足“死亡谷”的只有我們的戰士和犛牛。巡邏的路有兩端,一端是風雪裏的營房,另一端卻有可能是死亡。
因為那座鷹飛不過的“雲中”哨所總要有人守。海拔4655米的瞻娘舍只有不足100平方米的巴掌空間,四周是85°的懸崖峭壁,它是“雪域孤島”,是終年雷響雪積的“雷霆哨所”。在這裏,星星就在頭頂,卻沒有我們想象的浪漫和詩意。
因為那片沒有界碑的察隅總要有人站成城牆。皚皚雪線下,山路鬼見愁,峭壁似刀鋒,望坡馬絕望,螞蝗嗜血,溪流刺骨,所有點位走一趟足有280公里遠。這裏山巔風大雪大,他們用盡一切讓象徵“中國”的腳印無限延長。
還有查果拉、神仙灣、拉則拉……這些都是最苦、最險、最難到達的地方,生物學家定義為“生命禁區”,有些地方連生命力最頑強的植株都放棄生長,是禁區中的禁區。
邊防軍人們在那裏不僅要和極端天氣鬥,要和縱橫溝壑的地勢鬥,還要和窮兇極惡的毒販鬥、和侵犯國疆的敵人鬥。
在帕米爾高原上,那隻叫做拉奇尼·巴依卡的鷹,生命的最後時刻他在刺骨的湖水中託舉起男孩生的希望,自己則收起了16年、5840天盤桓在帕米爾高原上空的羽翼;
在額爾古納河畔,那道凝神沉思的背影再也無法出現。跌墜懸崖的一瞬,終究還是沒有奇蹟發生。命運為杜宏按下了13年軍旅11年戍邊的暫停鍵,那片無知無覺的土壤,沒給人挽回的機會;
在雪山之巔,那三名犧牲的戰士在瞻娘舍下的雪裏長眠。班長靖磊磊拼了命地把杜江南從死亡的谷底推開,直到山巔崩裂,白雪傾覆,杜江南再回頭時,只剩下茫茫一片。
我們為什麼要守那些荒無人煙、寸草不生的地方?
因為暗藏在和平景色下的炮火,總要有人去衝鋒。
絕不把領土守少了,絕不把主權守丟了,這就是這個時代裏邊防軍人最堅固的信仰。他們中的大多數因為環境摧殘,嚴重脱髮,皮膚黝黑,陰冷潮濕導致患有嚴重的關節炎,高原缺氧導致心臟肥大增厚。哪怕如此艱苦,你卻總能看見他們可愛的笑臉。
“我站立的地方是中國,我的腳下是中國的最前線,我的背後是萬家團圓的燈火。”每句誓言裏都有“我”,可每句誓言裏都“無我”。只因為一聲祖國需要,邊防戰士們便整齊步伐奔向戰場、奔赴邊疆。他們都是祖國灑在國疆的種子,根與祖國相連。
一盞一直亮着的燈,你不會去注意。就像我們的邊防戰士能從苦澀的風沙裏咂出甜味,但也容易被人們遺忘,可祖國不會忘記,那些看不見的遠方有着最誠摯的信仰。
當爆竹聲聲、煙花朵朵時,請看向遠方,請聽聽遠方的聲音:
“我們是邊防兵,嚼碎寂寞與風雨,屹立藏南守國門……”
“為什麼我們大路不走走小路,為什麼我們不戀鬧市鑽山溝;為什麼我們拋灑青春不吝嗇,豪飲孤獨當美酒。”
“不需要你認識我,不渴望你知道我;我把青春融進,融進祖國的江河;山知道我,江河知道我;祖國不會忘記,不會忘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