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士申請的障眼法：留不住人的科學技術的另類_風聞

       近些年來，國內一些卓有成就的科學人才流向國外令人惋惜，這與建國之初優秀科學家大批迴國形成反差。為什麼會這樣？學術環境、待遇大概是主要問題。不可否認，體制機制存在問題。此外隨着時代的變遷，科學人才的觀念和期許也在發生明顯的變化。就馬斯洛的“需求層次理論”而言，每個人的需求與期望也都在隨時代的演進在變化。儘管現在已經着力解決科技人員在科技成果收益中的份額，但實際上問題不是那麼簡單。比如科技人員的研究自由度、課題管理的自主權等等並沒有實質性變化——比如課題申報和經費以及用人等問題沒有根本解決。

      83年改革以來，“以經濟建設為中心”，“萬眾創新”的作用就像興奮劑；實際上計劃經濟留下來的“公婆管理體制”依然還在。這和顏寧介紹的美國大學研究機制大相徑庭。我在對英國謝菲爾德大學和以色列特拉維夫大學的中國留學生交談時介紹的情況基本一致。

       過去企業對院士選舉似乎是“鄰家小妹愛唱戲——那是他家的事”，現在不同了——企業都想有個院士招牌，也就是説“企業品牌論”升級為“院士招牌論”。只要院士答應“應景”，那企業的簡介立馬就要超一流的更新，雖説院士不常來，但掛個院士辦公室的牌子是很要緊的——這叫“有了企業的名分”。這兩年，企業對“掛名院士”不滿足了——招牌力度不夠。於是轉而在自家圈子裏“拔頭籌”，於是下一步就這樣搞了： 企業人脈、路數不夠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拜託科協操持這件事。這些院士申請人大多帶有企業或者某單位官職的背景。當然辦成辦不成雙方各有所得都不會吃虧。

      煙草、白酒、色拉油與化妝品等無論什麼研究水平，起碼與“大國重器”項目不能比。起碼算不上國計民生之必須。當前乃至百年之後，“中國工程”打基礎、再提高的歷史任務都不能動搖。中國工程院所涉及的應是自然科學基礎和前端技術理論，無論是白酒的清香型還是醬香型工藝技術基本都還是守着老祖宗留下的所謂“古法釀造”（現在不是所有白酒廠家都在古早這個名詞嗎），連法國人的葡萄酒不是也在守着“陳年窖藏”嗎？色拉油是用外國人發明的“浸出工藝”來生產，沒有中國知識者的貢獻。白酒要説貢獻，唯一的就是“酒瓶子功夫”——諸如“藍色經典之類”的噱頭。茅台酒都説好，我也説不錯，但這都與其實際具有的科技水平關係不大。煙草院士大家都反對是對的——因為誰都沒解決煙草尼古丁的危害（只是暴利的n次方而已）。前段時間有關對幾位院士的處理表明：科學院也不是清淨之地。

      幾年前曾有一位MBA學生求助寫一篇關於蠟燭的畢業論文我感到很奇怪——蠟燭這東西東西方幾百年來沒聽説過有哪個大學教授或研究員在研究這東西，也沒有文獻報道蠟燭的“國內外研究進展”。我問這位研究生你學的什麼學問導師會同意你的課題？科學論文裏要求的““國內外研究進展”你能從哪裏獲得檢索？蠟燭充其量是最低層次的日用化工。這東西如果是研究蠟燭的工業設計造型那還勉強説的過去，但是你的課題是要研究蠟燭的性能，那就太不上道了。我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導師不從提高“失蠟鑄造”的角度指導學生改進工業石蠟的物理性能呢？ 所以院士不在多，而在是否是科學大師也。科學院也不是北京大柵欄——是個人就可以進來耍幾下子。我們的科學院要的是像袁隆平、屠呦呦、南仁東那樣的學問大家。

       依我看。各地的科協不要再添亂了——你們幾個行政人員哪裏懂得當下科學領域的的發展動向？哪裏具備辨識科學人才的能力？古時有“蔣幹造次”，你們自己的科學素養就遠遠不夠瞎提個啥？如今得有像王亞南、熊慶來、華羅庚、錢學森等這樣的學問大家來提名才靠譜。

      我倒是建議兩院聯合成立“提名委員會”，由頂級學問家通過程序提出任選名單再表決報批，別再由各地科協瞎吵吵推薦——其實背後見不得人的事我都不稀得説——都不是白忙活的。科協這體制原本是計劃體制的產物，科學工作者大多早已與其無關了——就像多年前的那個“牙防組”（現已被裁撤）早就是幾個閒人打着“全國牙防組”的名號收錢給企業掛“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