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電影風雲:江湖十年雨,歲歲過春冬_風聞
真探AlphaSeeker-真探AlphaSeeker官方账号-独家财报解读,深度探索商业本质。2021-02-22 10:50
©️資本偵探原創
作者 | 顏宇
2021年才開了個頭,電影圈兒似乎已過上陽光燦爛的日子。
前有陳思誠的《唐人街探案3》把預售賣到7.74億元,創下中國影史紀錄;後有賈玲帶着《你好,李煥英》逆襲春節檔,上映不到10天就喜提40億元票房,拿下熱搜無數。這兩部賀歲片在影視寒冬的節點下,從商業上來看,獲得了無比巨大的成功,均躋身中國電影票房總榜前十。
不過,即便陳思誠成了行業第一位百億導演,也架不住觀眾們對《唐探3》的口誅筆伐。破三十億票房那天,陳導的經紀人用他的話發了條朋友圈:他們現在沒看懂,可能以後就懂了。而首個40億女導演賈玲,對外解釋最多的一句話:“我不是為了當導演去拍電影,我是為了拍李煥英去當導演。”
陳思誠曾是上海戲劇學院的學生,卻因打架被開除,後考進中央戲劇學院表演系。賈玲和他是校友,但讀了相聲專業,老師則是鼎鼎大名的馮鞏。誰又能想到,今天為春節檔創下高峯的這兩人,居然都不是科班兒導演。如今的中國電影要用一句網絡名梗來形容,那就是“大人,時代變了”。
把時間拉回到2009年,甯浩找來7個編劇同時寫劇本,《瘋狂的賽車》上映後,他成了中國第四位進入億元俱樂部的導演。排在他前面的三位分別是,張藝謀、陳凱歌和馮小剛。這些人曾是中國電影的頂樑柱,資本追逐的大導。但僅過了12年,他們的名字幾乎在熱搜上絕跡。
熱搜常客羅永浩曾發誓要拯救中國電影,他在看完《你好,李煥英》後在微博上寫下了222字的影評:小問題無數,但温暖且觸及靈魂。
這個評價是真誠的,但又是無奈的。從1993年起,中國電影先後拿出《霸王別姬》和《活着》等作品,時代的聲音彷彿在訴説“我們站起來了”。中國導演也被學術界歸納為第一代到第六代,他們有個共同點,都試圖拍出中國電影的靈魂,所以能在國際上屢獲大獎。後來,第六代導演因不聽話被封禁。
2003年,中國電影最重要的新政之一出台——允許任何國有、民營企業可以投資製作、發行和放映電影。而在北京電影學院,以王小帥、賈樟柯為首的“第六代”導演被宣佈解禁。現場官員講了句意味深長的話:今天給你們解禁,但你們馬上就會變成市場經濟中的地下電影。
賈樟柯改編了北島的一句詩來“回答”:我不相信,你能猜對我們的結局。往後這些年,官員的話也許“一語成讖”,曾經的時代大導或多或少都遇到過票房慘敗。中國電影的風雲起了又起,但講來講去還是變成一門“生意”,銀幕越來越多,票房也連年猛增,上市公司一家接一家,商業成了永恆主題。
但羅永浩口中所説的“靈魂”,為什麼已經變得幾乎沒人在意?這真的是個好問題。
錢和明星,南柯一夢
2009年,寒冷的北方,賈樟柯在拍攝一個噴火的鏡頭。
當時,他39歲,裹着橄欖綠夾克和黑圍巾,手揣在褲兜裏,在拍攝現場走來走去,看起來像個逃課的孩子。這次來山西拍片兒,是受大雜誌《時尚先生》的邀請,去拍攝“北京之春”,要魔幻地把時尚與縣城相結合起來。如果要用個時髦的詞彙來形容這次藝術,那就是“時尚下沉”了。
噴火鏡頭他拍了三次都不滿意,便從攝影機後跑了出來,用一隻帶着手套的手,在一個化妝成小丑的女演員頭頂,比劃了個虛幻的目標。不久後,新電影《二十四城記》得到了上百家影院的大規模放映。他自己説過:我們不是市場的敵人。但這部精英羣體評價極高的電影,只拿到144萬票房。
電影:《二十四城記》
2010年初冬,劉慈欣特意從娘子關發電廠跑到太原的電影院去觀看《阿凡達》;在天津某個商場3樓的電影院,排隊買票的人一路排到了一樓;東莞萬達影城華南MALL店每天都有外地人在門口排隊,黃牛票被炒至上千元。好萊塢的商業大片用13億元的票房,對中國電影人進行了“教育”。
但劉慈欣在看完後,搖了搖頭説道:想象力不足。
這句話説的是電影,又不是電影。那時的他連奪8年銀河獎,憑一己之力把中國科幻小説帶上巔峯,所以,想象力不足是在批評《阿凡達》的科幻程度。而他的山西老鄉,那羣留在一代人記憶裏的煤老闆,這時正扎堆往電影圈跳。因為電影既能賺錢又有文化,最重要的是還有女明星。
煤老闆捧着一捆又一捆的熱錢北上,給電影行業造成了個很奇特的現象“摸着煤老闆過河”。賈樟柯在北京的辦公室常有山西老鄉找上門,他們上來就問:“賈樟柯我們怎麼辦?煤礦不讓辦了,手裏都是現金。”賈樟柯很耐心地給他們講了講電影行業的票房分賬,大意就是真的不賺錢。
但煤老闆沒人懂,也不想聽懂。那些年傳出了很多真人真事的段子。比如,有個導演好不容易拉到筆煤老闆的投資。酒過三巡,老闆很隱晦的問道:“女主角是誰啊?方不方便熟悉熟悉啊?”導演惶恐回答:“老闆,不是跟您説了嘛,我們這是紀錄片!”“紀錄片咋地啦!女主角不漂亮?”老闆有點不耐煩。
導演一聽也急了:“老闆,我們這拍的是猴!”
這個圈子的水被錢攪得越來越渾,人心被慾望放大。除了財富和美色充斥,還有不少騙子橫行。有人在貼吧裏問:投資千萬,回報70%以上,國產大片,煤老闆速來。也有吃過虧又賊心不死的老闆在天涯發帖:張老闆想投一些優秀的影片,需要有拍攝資質的影視製作公司,謝絕個人或者臨時組合攝製組參與。
2010年,煤老闆們的老鄉甯浩正頭疼不已,他所拍攝的《無人區》被稱為同時兼具藝術與商業,可惜因為“用力過度”被壓着反反覆覆修改。另一部獲得同樣讚譽的電影《鋼的琴》,卻是因為沒錢差點無法發行。後來其女主角秦海璐得知劇組的困難,沒要片酬還“倒貼”,才幫導演張猛度過了難關。
電影:《鋼的琴》
有記者向秦海璐問過:找你拍戲的煤老闆多嗎?秦海璐隱晦回答:直接找的就一個,間接的不止,因為製片人不會告訴我錢從哪來的。“所以你排斥他們嗎?”記者又問。“並不,錢進來是好事。但我覺得應該找職業的團隊,而不是靠幾個人胡謅一頓,這錢就吃了。”秦海璐大膽地説。
這個“吃”字,講的既是江湖氣,又點了這個圈子有錢也“針插不進,水潑不進”。而在2010年的上海電影節,電影人集體開炮:“煤老闆”太多,毀了中國電影。他們之間的恩怨糾葛,不足外人所道。但可以肯定的是,抱着熱錢進場的煤老闆,在中國電影起飛的這一年,大都虧本出局。
後來,知名編劇汪海林懷念起煤老闆做投資人的日子,一語雙關地感慨道:他們從不干預“創作”,除了找女演員,沒別的要求。
資金入市,瘋狂炒股
中國商業電影的氣質,成了赤裸裸的金錢。
千禧年後,大片時代向好萊塢學習,大製作大成本大明星,最後能撈回成本就算好運。在那個刺痛的時代,解封后的中國導演走出藝術高峯,多年來培育的觀眾早已消散,他們面對的是陌生的“自由”商業世界。賈樟柯説,“我們也願意擁抱市場,併為此付出全部的精力和財力。”但票房數字不會騙人。
而在90年代,有日本導演來北京交流,中國導演問:怎樣把自己對國家民族的理解放到電影裏的?日本導演給了個很明確的回答:我只關心性和暴力。然後台下掌聲雷動,大讚是內行人説的話,覺得他們才是真正的電影人,參透了好萊塢票房的秘密。而讓中國電影窺探到票房秘密的,是香港電影。
那一年,香港導演葉偉民北上後,一來便納了《投名狀》。陳可辛和他為了拍好這部電影,把3億元的投資,硬生生花了三分之一請來李連杰主演。結果,2007年上映後,只收獲2.02億元的票房慘敗。但他心思活泛,看到小成本喜劇《瘋狂的石頭》的成功,他打起了“喜劇+春運”的中國元素主意。
電影:《人在囧途》
2010年,葉偉民執導的《人在囧途》上映,700萬元的投資收穫5000萬元票房,賺錢效率跟搶錢相差無幾。很多學者、專家、電影人都討論過這部電影為什麼那麼成功,有一個答案是大家的共識,因為它聚焦在了“春運”上。這就是中國特色,一條看似正確的電影之路。
商業時代、香港電影、中國市場,這三個關鍵詞組合出了化學反應。
2011年,在著名主持人劉儀偉的引薦下,《人在囧途》主演徐崢坐在光線傳媒老闆王長田面前。那時徐崢還是演員思維,沒寫劇本也沒故事大綱,見到王長田就説:我給你演一遍。王長田看了兩個小時,最終決定投資3500萬元。讓他投資的原因——徐崢是上海男人,摳門且愛惜羽毛。
電影:《人在囧途之泰囧》
兩年後,《人在囧途之泰囧》上映,票房從1億、5億、8億、10億、12億。中國電影圈一下沸騰了,資本也開始瘋狂。從2013年2月17日該片上映,到7月24日,5個月的時間,光線傳媒股價漲了185.6%。再到11月的政策層面提出“文化強國”,二級市場資金瘋狂湧入,中國電影開始走向一個前所未有的商業時代。
英國大作家狄更斯在革命小説《雙城記》的開篇如此寫道:這是一個最好的時代,這是一個最壞的時代。
2010年,中國的銀幕總數剛剛突破6000塊,兩年後,這個數字接近1.5萬,再到2015年時就已超過3.1萬。拓普智庫數據顯示,2016年中國正式超越美國成為世界上銀幕數最多的國家,2018年年底時(近6萬塊)已經比美國多出了2萬塊銀幕。
再看票房,2009年中國電影總票房僅62.06億元,到了2015年,這個數字來到了驚人的441億元。草蛇灰線,伏脈千里。電影市場的火爆只是中國經濟的一部分:4萬億計劃源自2008年,銀行理財資金超過萬億元入市在2014年。大水漫灌下,一輪由傳媒股推動的牛市行情來了。
數據顯示,2013年到2015三年間,文娛行業併購重組案數量翻了近3倍,從71起到194起,併購金額從2013年的332.4億元,到2015年高達1140.3億元。高峯時,行業平均每2天都會發生一起文娛產業併購案。養豬的、開餐館的、賣煙花的、搞工業的全衝了進來。
當時金融監管整體鼓勵金融創新,容許上市公司尤其是中小創併購重組。再加上創業板讓影視公司大規模上市、“文化強國”等一系列政策刺激,傳媒股的子彈率先起飛,樂視網-暴風影音-奧飛娛樂-天神娛樂-萬達電影-華誼兄弟成了靚麗的明星股。但在去槓桿+嚴查場外配資下,牛市戛然而止。
2015年6月,股災來臨,千股跌停成了被歷史記住的一刻。
那年上影節恰好也在6月,當時王長田對外講自己見過兩次馬雲,原因是阿里巴巴24億元入股了光線傳媒。但一般30億元以下的投資項目,並不需要馬雲見投資對象,董事會就可以決定。所以,馬雲見王長田就一個興趣——3000億的電影市場怎麼做?
文化封閉,冬天來臨
除了光線傳媒,馬雲還搞了個阿里影業,並投了華誼兄弟。
2015年巔峯時,華誼兄弟市值近900億元,但其創始人王中軍很早就喊出了“去電影化”。他拿着股權質押來的錢投資房地產,想把華誼兄弟電影小鎮、華誼兄弟電影世界、華誼兄弟電影城、華誼兄弟文化城都做一遍。説白了,對標的最大可能就是有着百年曆史與文化的迪士尼。
王中軍要做的事是明牌,基本上成熟的電影人都想做,因為拍電影真的是門苦生意:首先就電影的票房收益而言,很難持續穩定的取得高收益;還有就是電影的分成規則,內容方(製片方、發行方和其他)40%,院線50%,不可分10%;最後是成本過高,有流量的明星片酬動不動就上億。
最重要的是,拍電影虧錢比賺錢容易太多。2016年,博納帶着《封神傳奇》殺進暑期檔,結果這部耗費5億元的大製作,最後只拿了不到3億元的票房。片方虧到吐血的例子比比皆是,即便押對寶拿下票房不錯的電影,也會因為分成問題賺不到多少錢。
還有,光靠電影票房的話水太小。
據貓眼專業版顯示,2019年是中國電影總票房最高的一年——641億元。其中國內的片源佔比約64%,對應的票房約410億元。按照40%分給內容方計算,“拍電影”能賺到的錢僅164億元。沙利文統計過,整個行業的毛利率平均值僅為35%。如此計算,如此多的電影公司毛利潤總和僅57.4億元。
所以,即便是有着唯一擁有影片進口權的中國電影,資本市場給予的市值常年在240億元左右。而萬達電影這樣既有錢投資,又能製作,還可以發行,甚至連院線都有的綜合性電影公司,如今拿到的市值也超不過500億元。這不是市場在殺電影公司的估值,而是他們本身就這點價值。
就連行業開掛玩家北京文化,也無可奈何。翻開這家公司戰績,有掛在中國電影票房總榜第一的《戰狼2》,又有給中國科幻電影正名的《流浪地球》,還有把現實主義題材豎起高峯的《我不是藥神》。這些爆款電影長期來看,各種題材都有,但從未對北京文化股價造成深遠影響。
電影:《我不是藥神》
這幾年,影視寒冬喊得很響,每家電影公司都在抱怨沒錢。
出現這個狀況很簡單:資本退潮。從前煤老闆的錢亂花,如今資本市場的錢融不到,那些互聯網公司的錢又難拿。這麼多年積攢下來有資歷的混子又多,拍電影只是為了討口飯吃,爛不爛片對很多人來説是無所謂,畢竟“逐夢演藝圈”不需要文化,最大成本是人脈。
認真拍電影的人也有,可以付出生命那種。2017年,青年導演胡波拿出了自己首部作品《大象席地而坐》。電影很長很長有4個小時,製片方要求胡波把時長壓縮到2個小時,以適應市場。但隨後胡波交出的修改版只少了十分鐘,雙方因此發生了很大的衝突。
2017年10月12日,胡波在北京五環外的一棟房子的樓梯間選擇上吊,用生命去對抗“市場”。自殺前,他發了條微博:這麼多年,從來沒想過一個問題,電影是什麼?電影就是——屈辱、絕望、無力,並使人像笑話一樣活着。之後,《大象席地而坐》拿了金像獎,又入圍了柏林電影節。
近年來,中國電影拿國際大獎的作品越來越少,票房卻越來越多。
導演王晶在一次綜藝中,談起過香港電影的崩盤不是因為素質,他認為是市場,台灣投資人的崩盤,因為好萊塢電影衝了進去。後來在大陸市場,那些很牛的香港導演都得到了復活。主持人則發問道:“那為什麼香港導演很難拿到幾十億的票房。”王晶一針見血的回覆道:少了情緒。
所以,今天去看那些高票房華語電影時,情緒是很顯性的:有哭的、有笑的、有為國驕傲的。王晶還講了,相比賈樟柯,自己更喜歡王家衞,因為後者更有技法。賈樟柯解釋過自己為什麼那麼“樸實”:一個國家的電影應該有文化的成分,我們也在捍衞電影作為娛樂的權利。
教員很多年前就提過“雙百”方針:百花齊放、百家爭鳴。但中國電影這些年,路是越走越窄,人心也無比浮躁,只給商業電影留了條陽關道。文化是什麼?是精心設計的飯圈文化,還是男女對立“文化”,亦或是某個國家獨有的時代“靈魂”。
電影圈有夢想的企業家都想做迪士尼,但人家的“靈魂”除了商業,還有花了上百年塑造出的文化。
走過路過,風的季節
2月22日,截至發稿前,《你好,李煥英》票房破40億元,超越了《唐人街探案3》來到中國電影總票房榜第五。
拿到這個成績並不容易。有人痛批《你好,李煥英》強行煽情,不是部好電影,只是個加長版小品;有人講它的成功是時也命也,受益於疫情原因和就地過年政策,同樣題材的《乘風破浪》票房不過1億元;也有人十分喜愛這部電影,帶着自己父母一同觀看。
《你好,李煥英》中對八十年代文化的刻畫,其實是這部電影的靈魂。即便沒有《小武》、《站台》中的思想撞擊,也沒有講述那個年代激盪的啓蒙。但有很多深度還原的伏筆細節,用票去換電視,廠長通過女排比賽更兒子選妻,女排精神影響一代人……
電影:《乘風破浪》
不只是《你好,李煥英》的評價“存在分歧”,資本市場同樣如此。作為該片的第一齣品方,北京文化在開年的首個交易日獲一字板漲停。按道理來説,其連走三個漲停不是問題。但隨着一份公告的出爐,北京文化在2月19日只漲了7%,換手率、成交量雙雙放大。
北京文化公告稱:“該影片已委託第三方公司進行保底發行,保底票房收入為15億元。截至2月17日24時,影片累計票房收入約27.25億元(含服務費),而公司來源於該影片票房的營業收入,約為6000萬-6500萬元。”這意味着,《你好,李煥英》背後的大贏家另有其人。
2月21日晚間,另一份公告將這個大贏家抬出水面。恆騰網絡稱:本公司旗下儒意影業作為主要出品方和最大保底發行方的影片《你好,李煥英》,截至2021年2月21日晚上7時,上映10天票房超人民幣40億元,目前還在熱映中。
而恆騰網絡的股價從2月起至今,漲幅超過320%,市值站上了1278.08億港幣。
早前在很多通稿中,對恆騰網絡的介紹很簡單,以平台思維打造的互聯網服務整合運營商,聚焦互聯網家居、互聯網材料兩大核心業務。最有效的信息便是大股東分別是恒大和騰訊,前者持股48.68%,後者16.9%。儒意影業則是其在去年用72億港元全資收購過來的。
儒意影業擁有製片公司上海儒意及長視頻平台南瓜電影APP。其參與出品的電影有《你好,李煥英》《送你一朵小紅花》《致我們終將逝去的青春》《動物世界》《縫紉機樂隊》等,電視劇主要有《原來你還在這裏》《北平無戰事》《老中醫》《愛情的邊疆》《老酒館》等。
據官網顯示,南瓜電影號稱國內唯一暗黑專題正版視頻APP,裏面有很多意想不到的電影資源,號稱:就要給你“好看”。據資本偵探了解,這款APP運營模式為“純付費、無廣告”,除了內容能力外,對標的是奈飛。截至1月末累計註冊會員3610.7萬人,付費訂閲用户592.7萬人。
恒大似乎搗鼓出了個縮小版迪士尼。
2月18日晚間,恆騰網絡公告稱,本公司與恒大旅遊集團簽署戰略合作協議,本公司旗下儒意影業將其所持有的電影、電視劇知識產權授權給恒大旅遊集團,恒大旅遊集團在全國14個童世界主題公園使用相關IP。雙方將充分發揮各自資源優勢,聯合開展相關IP及衍生品的開發運營。
結合起2016年恒大拿下嘉凱城佈局院線業務,一切迷霧就完全散盡。主題公園+流媒體+電影製作、發行+院線,一個縮小版的迪士尼就這樣佈局成功。但這條路道阻且長,迪士尼百年來磕磕絆絆遇到無數,最終成為今天3000億美元巨頭,是靠着那獨一無二的文化。
中國電影新的資本故事似乎有了點模樣,不再是講爆款電影,也不是賭哪個檔期票房大爆,而是去看文化,一個從頭到尾都能把內容包在一起的文化。這樣的故事才值錢,才值得市場預期。但商業模式的雛形有了,最終還是要落到人才上,這已不是簡單的電影身兼藝術與商業那麼簡單。
賈樟柯在十年前的一次演講中,這樣對中國電影“告白”過:“我們中的人,還會拍出各種各樣的佳作,也會拍各種各樣的爛片。但,我相信只要自我尚在,就能保留靈魂。只要對現實尚有知覺,就代表我們還有充沛的創造力。對不起,我説了太多的‘我們’,因為一種電影精神不是由一個人構成的。”
從煤老闆開始,中國商業電影就一飛沖天。即便走了很多歪路,也搞出資本市場的泡沫,但在互聯網的運營下,行業只是寒冬,並未走向崩潰。而疫情帶來的毀滅打擊,也算一場供給側改革。總設計師説過,要先富帶動後富。所以,電影百花齊放、文化多元璀璨是指日可待的。
2021年對於電影行業來説,是迴光返照,還是太陽照常升起,答案已經透過風飄向了遠方。江湖十年雨,歲歲過春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