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美中脱鈎:宏觀趨勢和行業影響》警告:若全面脱鈎美國將付出巨大代價_風聞
走出去智库-走出去智库官方账号-2021-02-24 19:28
走出去智庫觀察
2月17日,美國全國商會中國中心和榮鼎諮詢聯合發佈《理解美中脱鈎:宏觀趨勢和行業影響》的研究報告,認為如果中美全面脱鈎,美國經濟將嚴重受損。報告呼籲政策制定者認真客觀地審視兩國經濟關係,以事實為基礎制定更合理的對華政策。
走出去智庫(CGGT)觀察到,該報告重點研究了中美全面脱鈎對美國航空、半導體、化工和醫療器械等四個行業的影響。全面脱鈎將使美國半導體行業損失540億至1240億美元,危及超過10萬個就業崗位。失去中國市場將使美國飛機制造和民航服務領域每年損失380億至510億美元,就業崗位流失將達16.7萬至22.5萬個。化工和醫療器械行業也將受到類似影響。
中美脱鈎對美國經濟和行業有哪些影響?今天,走出去智庫(CGGT)摘譯該報告的主要內容(點擊文末“閲讀原文”可下載報告全文),供關注中美脱鈎的讀者參考。
要 點
CGGT,CHINA GOING GLOBAL THINKTANK
1、如果25%的關税擴大到所有雙邊貿易,到2025年,美國每年將減少1900億美元的GDP。考慮到美國失去市場準入,則風險甚至更高。
2、在完全脱鈎的情況下,無形的商譽價值不能帶回,而實體資產將只能打折扣。“硬脱鈎”的結果可能意味着美國在中國的外國直接投資存量下降了一半。
**3、**即便是基於客觀成本效益分析的脱鈎,也會給企業帶來巨大的不確定性,在許多情況下會減少投資、創造就業機會和增長。
正 文
CGGT,CHINA GOING GLOBAL THINKTANK
概要
此項研究設想於2019年,旨在闡明脱鈎對美國的代價。過去一年,形勢的變化使分析變得複雜起來。美國和中國之間的緊張關係在COVID-19爆發後有所加劇,引發了一場關於供應鏈迴流和安全的更廣泛辯論。
事實上,由於有許多變量在起作用,無法僅從經濟方面就脱鈎的代價給出準確答案。儘管如此,這項研究為拜登政府在權衡對華政策議程時應考慮的經濟影響幅度和範圍提供了我們認為有價值的視角。該研究從兩個角度強調了中美脱鈎的潛在成本:對美國經濟影響的總代價,以及對國家利益至關重要的四個領域的行業代價。
我們對與美國經濟脱鈎的總代價進行評估,主要包括以下幾點:
•在貿易渠道方面,如果25%的關税擴大到所有雙邊貿易,到2025年,美國每年將減少1900億美元的GDP。考慮到美國失去市場準入,則風險甚至更高。
•在投資****方面,如果脱鈎導致一半的美國外國直接投資(FDI)股票在中國出售,美國投資者每年將損失250億美元的資本收益。模型指出,一次性GDP損失高達5000億美元。中國對美國的FDI減少會增加成本,而流向其他國家可能會使美國的競爭對手受益。
•在人員流動方面,新冠肺炎疫情大流行表明,中國旅遊業和教育支出的減少對美國經濟造成了影響。如果未來的人員流動比新冠肺炎疫情前的水平減少一半,美國服務貿易出口每年將損失150億至300億美元。
•在思想交流方面,脱鈎將削弱美國的生產率和創新能力,但在這方面很難量化。美國企業研發在國內而支持在中國的業務,將會減少與中國相關的研發支出。對美國的長期影響可能包括供應鏈轉移遠離美國,那麼在美國的創新、吸引風險投資和全球創新競爭方面,將由其他國家填補這一缺口。
從行業層面的代價來看,我們發現:
•對美國航空業來説,脱鈎將意味着飛機銷售減少,導致美國製造業產出下降,相關公司收入下降,從而導致美國失業和研發支出減少,降低美國的競爭力。我們估計,美國飛機和商業航空服務完全失去進入中國市場的機會,將給美國每年造成380億至510億美元的產出損失。到2038年,損失的市場份額將累積到8750億美元。
•對美國半導體行業來説,放棄中國市場意味着規模經濟和研發支出的降低,在全球技術供應鏈網絡中的核心地位也會降低。脱鈎將促使一些外國公司“去美國化”,並進一步刺激中國尋求自給自足。失去中國客户將導致美國半導體產業損失540億至1240億美元,危及超過10萬個工作崗位、120億美元的研發支出和130億美元的資本支出。
•對美國化工行業來説,脱鈎意味着美國在中國不斷增長的市場份額減少,中國和其他國家多元化採購,美國供應商失去競爭力,降低研發支出。這一下降將抵消美國因原料成本降低而獲得的新競爭優勢。僅從徵收關税一項計算,潛在代價就從102億美元的美國工資收入和產出削減、2.6萬個就業崗位減少,增加到超過380億美元的產出損失和近10萬個就業崗位減少。
•對美國醫療器械行業來説,脱鈎意味着將增加供應鏈迴流的成本,並限制從中國進口產品和中間產品,以及中國對美國出口的報復。在中國放棄的市場份額將歸競爭對手所有,這將擴大他們的規模經濟,併為他們提供未來從中國市場獲得的收入。在中國,收入增長和人口老齡化都在推動醫療設備的需求。美國損失的市場份額價值236億美元,十年來損失的收入超過4790億美元。
中美脱鈎的總代價
將兩個巨大的經濟體分開將是昂貴的。中國GDO達到15萬億美元,是世界上僅次於美國的第二大經濟體。在COVID-19爆發之前,美國GDP超過21萬億美元。2018年,在全面實施貿易戰關税之前,美中貨物和服務貿易總額為7371億美元,自1990年以來,雙邊直接投資累計超過3860億美元(截至2020年6月),開展了20次研發合作。中國是美國最大的留學生來源地和第五大移民來源地。2019年,中國對全球邊際增長的貢獻率為35%,幾乎是美國、歐盟、日本和加拿大總和的兩倍。
放棄中國市場的成本是巨大的,從潛在收入的損失來看也是間接的,因為來自其他國家的公司繼續參與,獲得了中國在美國和美國在中國的市場份額,以美國為代價改善了其他公司的規模經濟。中間產品和最終產品進口成本較高,以及用新網絡取代中國供應鏈,都增加了成本。而這僅僅是起點:除了直接成本,還有二次長期成本。例如,由於美國競爭力下降,以及國際社會對美國作為一個開放經濟體的信任減少,導致了效率的喪失。為了確定國家安全和經濟福利之間的最佳平衡,瞭解這些成本是很重要的。
為了探討脱鈎的成本,我們分析了四個渠道:貿易、投資、人員流動和思想交流。這不包括雙邊經濟關係的所有方面。這些經濟交流是複雜的,支持包括商業在內的大量活動,包括工作、研究和教育。在任何情況下,精確計算這些價值都是困難的。目前新冠肺炎疫情對宏觀經濟的衝擊,使得人們幾乎無法辨別特定脱鈎的福利效應在其他干擾中的政策。因此,鑑於目前的挑戰,本文探討的美國代價是一個粗略的草圖,而不是一個完整的統計。在缺乏複雜經濟系統的情況下,成本是無形的或無法計算的,僅是通過模型進行定性研究。
美國在這四個渠道,每個方面和中國經濟都有廣泛的接觸。圖1-1總結了與2008年相比,2018年中國在美國經濟活動中的比重,顯示了目前的水平和10年來的變化程度。有幾件事值得注意:首先,這些渠道之間的互動並不均衡。美國從中國進口的商品數量巨大,而對中國的出口則相對較少,雙向服務貿易處於個位數水平(儘管美國出口增長迅速)。其次,兩國間的學生和工作流動已經蓬勃發展,這與美國服務出口翻倍(如學生、遊客)和中國公民在美國工作所做的貢獻,這些交互仍遠離潛在的高峯值。
圖1 - 1:美中在四個渠道的參與佔美國活動總量的比例
資料來源:美國經濟分析局、美國人口普查局、國際教育研究所、榮鼎集團(RHG)計算。(+研發支出為2009年和2017年。*顯示美國在華出境活動佔美國出境活動總額的比例,以及美國從中國入境的活動佔美國入境活動總額的比例。中國不公佈美國已簽發的專業簽證的數據。)
從這張基準圖來看,傳統的脱鈎成本評估是基於過去的模式假設一個合理的增長率,然後預測脱鈎導致的活動減少。但是,根據Covid-19之前的基準來推斷未來不再合理。有關經濟增長率、生產率,甚至對藥品、口罩、呼吸機以及被認為在危機中必不可少的無數其他物品貿易的依賴,這些假設都已過時。傳統用於分析國際貿易政策衝擊的GTAP等模型,在疫情大流行前顯示出其侷限性;用昨日關於GDP增長和生產率的假設來校準它們(如有必要)是一門不完美的藝術。而聚合模型對於概念化解析的複雜效應和在四個渠道中獲得影響的大小分析是最有用的。
貿易
2019年末,當我們開始將301條款25%的最高關税從許多產品永久擴大到所有產品時,被視為一種極端結果。到2020年秋季,美國在特定領域又出台了新的出口禁令,對中國大型企業施加更多貿易限制的可能性越來越大,其中許多限制都與軍民融合和人權問題有關。
展望未來,“硬脱鈎”可能意味着全面脱鈎的可能性不再是不可想象的,儘管特朗普政府的脱鈎行動遠遠沒有達到完全脱鈎所需要的廣度和深度。鑑於目前的趨勢,迫切需要進行更穩健的分析,以確定完全脱鈎的經濟成本,包括在部門層面。
現有的模式只探討了一度被認為是極端的“硬脱鈎”結果:將25%的301條款關税擴展到所有雙邊貿易。到2025年,這種衝擊將導致美國年產出損失超過1900億美元,到2030年,損失將超過2500億美元。全面實施關税後,美國經濟在未來10年的潛在增長率將累計不足1萬億美元。然而,這些模型並沒有探討全面貿易脱鈎的影響。貿易脱鈎不僅意味着現在要放棄市場準入,更重要的是,還要在未來幾年放棄市場準入(假設北京能夠克服增長的阻力——這是巨大的不確定性)。考慮到與美國和其他發達經濟體相比,對於新冠肺炎疫情後的相對增長率,中國未來在全球邊際增長中所佔的份額很可能比近年來的35%還要大。與此同時,美國的同盟競爭對手正準備獲得市場份額以及隨之而來的規模經濟和競爭力。
投資
中國經濟改革開放40多年來,美國企業不斷發展壯大,在中國擁有重要的資產基礎,累計達到2580億美元。截至2020年6月,中國的外商直接投資交易如果考慮資本利得、應計商譽和再投資收益,美國經濟分析局(BEA)的估計數字高達7640億美元。在完全脱鈎的情況下,無形的商譽價值不能帶回,而實體資產將只能打折扣。“硬脱鈎”的結果可能意味着美國在中國的外國直接投資存量下降了一半(與1949年完全脱鈎時的完全拋售和減記相比)。一年後,如果美國在華累計外商直接投資2580億美元同比減少50%,則意味着資本損失為美國投資者的年收入——約為250億美元。經濟分析局的另一種估計可能是估算數字的三倍。
這遠不是故事的結局。研究顯示,美國跨國公司在海外和國內的資本支出存在一種關係。從歷史上看,美國跨國公司在海外工作的每一美元資本都會增加美國GDP的總和。如果這種關係在中國也適用(研究這一點是本報告所述行業深度調查的目的之一),那麼美國在華FDI減少50%(1,240億美元),美國國內生產總值每年將減少四倍於此(5,000億美元)。這兩種成本——中國退出市場的直接利潤損失和對國內產出的間接打擊——都很重要,在硬脱鈎的情況下,它們加在一起每年對美國的影響可能高達5500億美元。
一方面,與美國對中國的直接投資不同,中國對美國的直接投資主要是收購而不是綠地投資,因此(美國)枯竭的隱含代價更低。另一方面,中國公司一直願意在其他投資者不願投資的地方投資,比如“鏽帶”。另類投資者不太可能填補所有缺口,而且還會產生間接的連鎖效應。中美“硬脱鈎”將大幅削減中國對美投資,這也將促使第三國企業重新考慮對美投資計劃。他們會擔心在美國政策挑戰和阻止來自中國的業務,如寶馬和戴姆勒60%的汽車從美國運往中國生產,近年來兩家公司正在考慮全球化生產。
在硬脱鈎的情況下,組合投資流動也將受到限制。事實上,已經出現了非常嚴重的問題,這方面已經有了一些温和的舉措,比如白宮向政府養老金管理人員施壓,要求他們減少在華投資。隨着中國高利率吸引全球資金在停滯的市場中尋找收益,美國的金融服務提供商將錯過中國數萬億美元儲蓄的中間環節,如果中國保持增長——美國儲户將坐視中國帶來的更高回報。中國經濟增長投資行為中的“非國內偏好”(非國內投資部分),導致外國投資轉移中國居民的證券投資從目前2%到10%(而全球平均水平為37%)的股票和25%的債券(30%),將轉化為2萬億美元的新中國投資組合外流。美國本來是這些資本重新配置的主要目的地,但它將流向倫敦、新加坡或其他地區。如果脱鈎繼續進行,這些直接影響也會變得更加複雜,因為美國作為全球資本流動的中心地位受到質疑。
人員流動
**脱鈎可能會減少未來產業的人才儲備,增加美國在技術和創新方面的領先地位所面臨的風險。**甚至在COVID-19出現之前,雙方的貿易戰聲明、調查、限制性政策,以及未來對往來的商業人員、學生和其他自然人採取積極限制措施的信號,已經使美國這一重要的經濟渠道降温。把中國學生排除在高科技和尖端科學領域之外,將會耗盡美國大學的收入,並阻礙美國企業(包括那些希望在美國本土從事高新技術活動的企業)招聘人才。
表1-1顯示了在大流行之前容易脱鈎的人員流動的範圍。人口流動的限制對美國近期最大的影響將發生在旅遊業和教育領域。這些影響表現為美國對中國的服務出口減少,美國在這方面的順差縮小。事實上,包括旅遊和教育在內,這方面是美國對中國出口最多的商品類別。近年來,這些方面的數字在2018年急劇增長,如果沒有政治干擾,當然也沒有COVID-19大流行,可能還會進一步擴大。儘管新冠病毒在2020年上半年大幅減少了活動,並將繼續減少人員流動。
因此,在今天的美國,如果沒有“硬脱鈎”的前景,經濟活動可能會在12到18個月後恢復到趨勢水平。基於這一假設,我們使用2018年的數據為人員流動的“硬脱鈎”情況制定了一個粗略的數據。
表1-1:2018年美國人口流動與中國經濟脱鈎的指標
資料來源:NAFSA國際教育工作者協會、美國經濟分析局、國家旅遊局。
我們將重點放在兩個主要的服務出口部門——教育和旅遊——來估計近期的人員流動分離代價。2018-2019學年,國際學生(本科及以上)每年的平均支出為3.72萬美元,包括學費和生活費。2018年,中國赴美遊客人均消費為6,524美元(包括旅遊收入和票價,不包括教育相關支出),是所有赴美遊客中最高的。繼續上面的粗略分析,如果我們假設到目前為止受到威脅的限制得以實施,導致“硬脱鈎”,那麼可能有50%的中國學生和50%的遊客將從美國轉移。完全脱鈎將意味着完全消除這些雙邊互動。在“硬脱鈎”和“完全脱鈎”兩種情況下,美國服務貿易出口和國內國際支出每年分別減少150億至300億美元——如果這些情況沒有被阻止,這些數字還會隨着時間的推移而上升。2018年,旅遊業增長了近15%,如果按這個速度增長,這些收入將在不到5年的時間裏翻一番。
思想交流
在我們評估的四個方面,與中國的思想交流是最困難的,正如在自由化背景下分析技術交流的益處是非常的困難。經濟學家把經濟增長歸因於人、資本和生產力的共同作用。人和資本可以測量,隨着時間的推移,生產力主要與社會對技術的創造和吸收有關。
中美在思想交流方面脱鈎的成本將在短期和長期內顯現。美國在研發方面的投資比其他任何國家都多,2018年為5110億美元(調整後中國為4520億美元)。脱鈎將削弱美國的競爭力:1)美國公司在美國的研發支出取決於其在中國的業務,2)中國在美國的研發,3)與中國相關的第三國公司在美國的創新支出。從概念上講,美國企業研發支出的減少,已經反映在美國對外國直接投資的打擊上。但是,在中國沒有投資的美國公司也會投資研發相關的項目到中國,尋求出口機會。此外,我們還必須考慮中國在第三國公司的研發支出。
因此,“淨”問題是,脱鈎情景是否會產生新的激勵措施,促使美國增加研發支出,超出削減的規模。國會、特朗普政府和拜登競選團隊都提出了鉅額支出,用資金和政策來激勵美國的研發和創新。為此,美國兩黨提出的芯片法案將提供高達230億美元的潛在資金和先進半導體投資超過七年的税收抵免;總統拜登已經承諾3000億美元新研發投入。如果這種規模的支持真的發生了,那麼我們有理由期待美國研發支出的淨值能夠穩定甚至增加。令人擔憂的是,這需要兩黨持續的合作和艱難的選擇。近年來,美國政府不得不將數百億美元的補貼轉移到農民和捕蝦人身上,以彌補貿易脱鈎帶來的損失。重新規劃華盛頓對創新的關注是一個巨大的挑戰。
除了美國經濟中的短期研發支出外,美國的創意和創新角色脱鈎的長期影響將更加難以估計,以上每一個渠道都有重大的創新影響。鑑於技術密集型世界帶來的風險迅速增加,即便是貿易脱鈎最不具擴散性的情形,也可能繼續撕裂高科技領域的供應鏈關係。在投資方面,美國風險資本集羣的這個富饒、具有全球視野的創新金融温牀,正承受着減少對中國開放的巨大壓力。美國也在討論對中國學生進入美國科學教育項目進行全面限制,這肯定會減少美國高科技產業招聘人才的機會。最後,脱鈎政策加上一些美國政客的保護主義言論,削弱了美國作為世界各地雄心勃勃的創新者燈塔的“軟實力”吸引力。所有這些因素都必須扣除美國全要素生產率增長潛力,不過目前很難對其進行估值。
結論
從這些討論中可以清楚地看出,對“硬脱鈎”情景下美國的總代價進行核算,數額每年將達到數千億美元,而全面脱鈎情景的成本甚至會更高。貿易自由化帶來的福利收益損失、出口市場萎縮、幾十年來累積的資產沖銷擾亂了美國的就業、投資,以及基於世界上最大的兩個經濟體之間數萬億美元的年度貿易和投資的預期:這些都是利害關係。
脱鈎論的支持者對相關的高成本的反應是多方面的。他們認為,未能應對中國的狹隘認識,對經濟造成的長期損害將更大,從而證明脱鈎的代價是合理的。脱鈎帶來的國家安全利益也證明了這些代價是合理的。他們還認為,美國新的激勵政策或志同道合的市場經濟集團的替代活動,可以抵消或至少減輕與中國脱鈎帶來的損失。這些假設都是合理的,但沒有一個得到可靠分析的支持。鑑於過去4年出現的脱鈎立場對經濟產生的巨大、長期影響,這樣的經濟影響評估是至關重要的。
根據上述分析和觀察,我們得出四項更重要的結論:
•首先,脱鈎的代價非常巨大,可能需要重新考慮美國的財政優先事項和廣泛的規劃。
•第二,經濟影響評估是必要的,以告知脱鈎政策決定,包括那些與國家安全問題有關的決定,以便考慮它們創造的相對價值。
•第三,即便是基於客觀成本效益分析的脱鈎,也會給企業帶來巨大的不確定性,在許多情況下會減少投資、創造就業機會和增長。
**•**最後,鑑於這些挑戰,必須與開放市場經濟夥伴合作,盡最大可能使系統的不確定性,不會增加已經具有挑戰性的美中局勢的不確定性。
這些任務的艱鉅性需要對具有重要戰略意義的行業和產品進行分析和排序。脱鈎的高代價迫使我們必須要問,為了讓代價更小、更便宜,可以把什麼放在一邊,或者除了脱鈎之外,還有什麼工具可以實現我們的目標。簡而言之,脱鈎的高昂代價表明,部分的脱鈎更符合美國的利益,但還需要進一步的成本效益分析。
(本文為走出去智庫摘譯,僅供參考,內容以英文報告原文為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