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國人熱衷“剽竊”中國文化的最根本原因_風聞
血钻故事-血钻故事官方账号-这里有硬派历史故事。2021-03-09 13:56
近些年來,韓國文化“剽竊”一直是中國網絡的一個熱點話題,從《東醫寶鑑》的申遺,到把“中國結”稱為“韓國結”、把“中國年”改為“陰曆年”,再到最近服飾抄襲。
不久之前,李子柒把自制四川泡菜的視頻上傳之後,遭到了韓國網友的圍攻,由此引發了中國網友對於韓國文化剽竊新一輪的熱論。
韓國為何如此熱衷於剽竊中國文化?其根源又是什麼?
接下來,血鑽故事為你細説從頭。

另一條道路
1895年1月。朝鮮國王李熙(㷩)不情不願地鑽進轎子之中,隨後在滿朝文武的護送下浩浩蕩蕩地往宗廟出發。雖然一大隊人馬聲勢浩大,所到之處百姓迴避、清水淨街,然而官員身上透出的衰氣卻顯而易見,只有總理金弘集和內務大臣樸泳孝兩人顯得十分輕快。
在眾人的簇擁下,李熙帶着世子李坧和大院君進入宗廟之中,看着自己老祖宗的牌位,心裏有苦説不出。當日,由金、樸二人起草的《洪範十四條》正式向世人宣告:朝鮮國要“割斷附依清國慮念,確建自主獨立基礎”。
緊隨而至,李熙改換稱號,從朝鮮國王一躍成為朝鮮國的“大君主”,而他的王妃亦改稱“王后”,世子改稱“太子”,東北亞朝貢體系在朝鮮“獨立”的呼聲中徹底瓦解。

李熙
可是,朝鮮的獨立,並不是因為李熙的雄才偉略,也不是因為朝鮮的強大,最直接的原因是因為在甲午戰爭中,作為老大的大清帝國慘敗於日本人之手,無力罩得住朝鮮。在日本人把刀架在脖子上之後,李熙雖然幾次推遲不往宗廟,但最後也只能乖乖地由轎伕抬着去。
儘管改頭換面成為了大君主,但如果有得選的話,李熙還是希望能夠在清廷的庇護之下繼續過着醉生夢死的王室生活,比起一心想把朝鮮變成國土的日本天皇,大清國的皇帝還更講仁義道德些。只是李熙做夢也沒想到,歷經洋務運動有再度崛起之勢的大清國,會在與日本的戰爭中一敗塗地。這對於多次依靠清朝維護自己地位的李熙而言,無異於是致命一刀,僅僅在十年前,大清國尚能在朝鮮的大事上一言以天下定。
1882年7月,在朝鮮事務大臣吳長慶的率領下,3000餘名清軍登陸朝鮮。此時的朝鮮國內局勢一片混亂,駐守京城的軍隊因為不滿拖欠糧餉起兵造反,大院君在士兵的推捧下從李熙手中接過政權。趁着大亂出逃的日本大使花房義質跑回日本帶上了援軍殺回朝鮮,原來掌權的閔妃流落在外,派遣大臣金允植向清政府求助,半島混戰之勢一觸即發。

大院君
為了趕在日軍之前控制朝鮮局面,吳長慶率領軍隊快速進入漢城。吳長慶手下幕僚馬建忠設下陷阱,先是親自造訪大院君假稱清朝無意改變大院君政權,而後又以請君入甕之計誘使大院君拜訪吳長慶。不明真相的大院君在造訪之後,很快就被吳長慶塞進了清軍軍艦,清軍隨後發動對叛軍的剿殺。朝鮮之勢霎時海晏河清,政權重歸閔妃一派手中。
甲午戰爭爆發之前,誰都想不到1882年的壬午兵變竟然會變成清國對朝鮮政治輻射的末日餘暉。當十二年之後,朝鮮再度向清國求援的時候,清國不僅未能再度掌控朝鮮局勢,反而遭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
1894年,朝鮮東學黨起義愈演愈烈,面對嚴峻形勢無力自剿的朝鮮政府再次向清國求援,清軍應邀而入,進駐漢城以南的牙山。與此同時,日本則以保護僑民為由增兵朝鮮。雖然大家都往朝鮮派兵,但誰也想不到最後日本會不講武德,在7月23日舉兵攻入朝鮮王宮。在事成之後,大院君再度被扶持掌握政權,親日派大臣金弘集、樸泳孝上台組閣。

金弘集
隨着局勢的變化,肅殺之氣愈加凝重,清政府亦向駐紮在牙山的軍隊派遣援軍,劍拔弩張之勢愈加明顯。25日,日軍向牙山附近的清軍發動襲擊。吉野、浪速和秋津洲三艘巡洋艦組成的日本聯合艦隊第一游擊隊,在豐島附近截擊中國的運兵船,清軍兩艦濟遠、廣乙負傷撤退,運兵船高升艦官兵全體不降殉國。
從豐島海戰開始,清軍在戰場上敗得一次比一次難堪。在黃海海戰中,提督丁汝昌身負重傷,致遠艦管帶鄧世昌率艦撞擊吉野號失敗犧牲,經遠艦管帶林永昇戰死,雖然主力未損,但此後清政府將黃海制海權拱手相讓,採取避戰保船的策略。在陸地上,高州鎮總兵左寶貴在身負重傷後仍指揮軍隊作戰,後遭炮彈擊中陣亡,淮軍將領葉志超率軍從平壤潰撤,一路狂逃回國,大清國在朝鮮勢力為之一空,戰火從朝鮮半島轉至國內。

鄧世昌
旅順口之戰失敗後,日軍在旅順屠戮四日,旅順十室九空,而在威海衞之戰中,北洋水師被困劉公島,丁汝昌、劉步蟾先後自殺,薩鎮冰率十艦投降。面對步步緊逼的日軍,搖搖欲墜的清王朝最後在老管家李鴻章的主持下與日本簽訂了《馬關條約》,此後成為諸國瓜分的案上之肉。
《馬關條約》中,清政府承認了朝鮮獨立的地位。作為朝貢體系下最後一個藩國,朝鮮的“獨立”意味着不僅僅是東北亞,而是整個以中國為核心的朝貢國際體系宣告壽終正寢。
以政治上的割裂為分水嶺,中原帝國的文化瀑布對朝鮮的灌溉戛然而止。在失去了強大政治文明的影響和軍事武力的保障後,中國對朝鮮的文化影響力急轉直下,而這也意味着在文化上朝鮮正式與中國分道揚鑣。
在大清國日暮西山的昏沉中,明治維新下強勢崛起的日本劍指半島,朝鮮由此走上了一條脱離了原有軌跡的道路。

日治時代
1946年4月,菲律賓戰犯審理法庭上,一名剃着寸頭、臉頰痩削的日本戰犯被宣判處以死刑,五個月之後,這名戰犯在馬尼拉被處死。如果光從外表上進行判斷,在看到這名掛着中將軍銜的軍官時,大多數的人都會在潛意識裏把他當成一個日本人,而在事實上,他卻是朝鮮官宦的後裔——洪思翊。
作為除了李氏王族之外軍銜最高的朝鮮人,洪思翊完全可以稱得上是“韓奸”典範,1914年從日本陸軍軍官學校畢業之後,直接以少尉軍銜進入日軍第一師團,之後又搖身一變成為偽滿的軍隊顧問。七七事變之後,洪思翊被調到華中派遣軍司令部,先是在上海進行情報工作,後又被調到108旅團跟中國軍隊交手。

洪思翊
對於這一類出身於朝鮮,但卻為日本盡忠盡孝的朝鮮人,如果用日本人的説法,他們可以被稱作“新臣民”,而他們的出現,跟整個朝鮮的國運密不可分。
甲午中日戰爭之後,朝鮮並未即刻淪為日本的殖民地,掌權的閔妃一系跟“大君主”李熙都尋求能夠擺脱日本獨大的局面,為此選擇了“以夷制夷”的政策,從列強中選擇新的靠山。列強各國中能夠將勢力擴張到東北亞與日本相抗衡的,僅有俄國一家,為此閔妃一系以俄製日,壓制住親日派的崛起。
面對日益不利於日本的局勢,軍人出身的日本駐朝公使三浦糾結在朝日本浪人,在1895年10月衝進景福宮將閔妃殺死焚屍,逼迫李熙下詔廢除閔妃王后位,李熙亦由此落入了日本人手中,成為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工具人。

閔妃
在面對着政變之後為日本所監視的局面,不甘於當兒皇帝的李熙出逃到俄國使館尋求俄國人的庇護,半島之上日俄勢力再度形成了短暫的均勢。依靠着這種短暫的均勢,1897年,李熙改朝鮮國號為“大韓帝國”,進一步登上皇帝的寶座。
然而,李熙的命運着實坎坷,不論是清國還是俄國,只要是他看中的大腿抱一個倒一個。1904年日俄戰爭之後,戰敗的俄國在《朴茨茅斯條約》中將朝鮮半島歸到了日本的勢力範圍之內,朝鮮重新回到日本一家獨大的局面。接踵而來的兩次日韓條約,直接讓大韓帝國喪失外交權,淪為了日本的保護國,至1910年日韓合併,大韓帝國終究成為了日本的殖民地。
將朝鮮半島納入囊中之後,日本開始用手中的武士刀對這片垂涎已久的土地進行文化閹割。頂着大光頭的首任總督寺內正毅對着給韓國人授課的日本教師宣稱道:“如今在韓國,還未達到教授韓國人高尚學問的程度”,而日本人接下來要做的,就是要把朝鮮半島上的韓國舊民同化成忠良的日本新臣,將朝鮮的下一代從腦子裏剔除掉反抗日本的概念。

寺內正毅
要如何才能在朝鮮培養出一批忠於日本的韓奸?為了達到這個目標,朝鮮總督府制定了一套系統的培養方法。
在公立的學校裏,穿着制服、身上佩戴有刀具的日本老師,一字一句地用“國語”(日語)來教授學生。當學生翻開書本時,整本書的內容從頭到尾就透出了四個字:忠君愛國。所忠的君自然是日本天皇,而所愛的國同樣也是日本而非已經成為笑話的大韓帝國。
為了從根子上實行絞殺學生的反抗意識,一場近代版的焚書坑儒在朝鮮半島進行,包括《李舜臣傳》在內的一切可能引起朝鮮民眾脱離日本的書籍都被送入焚爐之中。
用日本的水來灌溉韓國的樹,培養起來的韓國精英自然而然地便成為了與本土文化相隔絕的“新臣民”,其用心可以説是歹毒之至。
對於試圖反抗日本統治的朝鮮人,朝鮮總督府實行殺戮政策。通過帶有恐怖性質的警察統治,從1911年到1918年短短七年之間,朝鮮民眾被捕入獄案件從18110件激增到82121件。
這種滅族性的文化大換血,直到日本全面侵華後進行的“皇民化運動”達到了頂峯。
為了能夠將朝鮮半島徹底成為日本戰爭的服務機器,日本開始在朝鮮推行“創氏改名”運動,在全境內廢除朝鮮姓名制度而推行日製。在這一強制性要求之下,一批在後來成為韓國將軍而當時為日軍效力的朝鮮人紛紛改名換姓,後來的韓國上將李亨根在這一時期改名松山武雄,准將軍金錫源改名金山錫源,成為朝鮮皇民化運動中精英日化的最典型代表。
於此同時,不論是小學生還是中學生,在日常的學校生活中都需要宣誓效忠於日本天皇,等這一批人長到一定年齡之後,則會通過義務兵役制入伍,開始奔赴各個戰場為日本的侵略戰爭開疆拓土,一大批曾經大韓帝國的李家孝子轉身成為頂着太陽旗的天皇賢孫。

李亨根
至此,韓國文化面臨着一個斷裂的局面。在脱離了朝貢體系之後,李熙等人雖然試圖通過日俄均勢挽救韓國落入日本手中的局面,但最終還是以失敗告終。
在日治之下,形成於歷史發展過程中的傳統文化歷經了前所未有的壓制與換血,而這直接導致了兩個結果:一是在戰後韓國的民族文化自尊心病態提升,二則是對於受到中華文化圈影響的歷史文化,已然不可能以日治以前的繼承性心態去看待了。

漢江奇蹟
1946年5月,在從中國天津出發的一艘美軍運輸船上,一個名為高木正雄的前日本士兵目光掃過激盪的黃海海面,望向故鄉的方向。
當然,把高木正雄稱作日本士兵並不準確,在日本戰敗之前,他是偽滿軍隊的一名校官。在日本人扶持起來的傀儡政權裏,像高木一樣名義上服務於偽滿政府,實際上為日本效力的軍官並不在少數。日本戰敗之後,這一批依附於侵略中國而平步青雲的軍官們自然也只能做鳥獸散,而高木只是其中的一員。
運輸船靠岸之後,年僅29歲的高木跟着自己以前的戰友排隊下船,重新踏上了故鄉的土地。在這片土地上,並沒有富士山和櫻花,只有金剛山和山下聚集成堆的難民。在回到家鄉之後,高木正雄的名字也逐漸被人遺忘,取而代之的是,由父母賦予的韓國名字——朴正熙。

朴正熙
如果把朴正熙的生平經歷掐頭去尾遮掩起來,那麼我們會看到這樣一個“新皇民”:1940年憑藉着在偽滿的日文報紙上發表了《一死以為國效力》一文,朴正熙為當時的關東軍將領有川所賞識推薦至偽滿陸軍軍官學校,畢業後又憑藉着優異的成績被保送至日本陸軍士官學校。在這個體系內,朴正熙先是在日軍120師團效力,後又調至偽滿步兵八團。
若是故事到此為止,那朴正熙當算得上是一名徹頭徹尾的韓奸。然而日本戰敗之後,朴正熙在將曾經效力的太陽旗踩在腳下,手中的八卦旗高高揚起之後,改頭換面進了韓國陸軍戰鬥情報科,此後憑藉着戰功青雲直上,直至1959年,短短十餘年的時間便當上了韓國第6軍管區司令。昔日天皇賢孫至此已成大韓民國的忠臣良將。
1961年5月,藉助韓國國內因為總統尹潽善和總理張勉兩大派內鬥的混亂局面,朴正熙率軍闖進首爾發動了對韓國整個國家而言都堪稱是命運轉變之役的516政變。憑藉着手下的三千精壯之士,朴正熙直搗黃龍將尹潽善和張勉兩人權力架空,向全國發佈政變通告。

朴正熙政變
駐韓美軍在看到朴正熙突然發動政變之後,原本試圖借用尹潽善的名義,聯合韓國軍隊對朴正熙進行絞殺,但尹潽善卻沒有如他們意料的一般為了奪權發動內戰,反而寫信勸告各處的韓軍維持和平。
在這種形勢之下,朴正熙成立了“為國家重建最高會議”,自己坐上了議長的交椅,在尹潽善辭職之後代行了兩年的總統權力,直至1963年大選後名正言順地入座總統大位。儘管當時的人並未能意識到,坐上了總統位置的朴正熙卻是韓國整個民族發展方向一個關鍵性的人物。
軍人出身的朴正熙自上台之始便開始利用修憲、打擊政敵等手段強化自己手中的權力,至1972年實施《維新憲法》之後已然將軍政大權全攬手中,如果用西方的政治學話語來説,朴正熙的執政代表着極其強烈的個人專制。然而,正是這種強有力的領導,讓在戰後陷入西方民主陷阱而不斷內鬥的韓國徹底地扭轉了發展方向。
憑藉着強勢的作風,韓國第一個經濟開發五年計劃在朴正熙的手下於1962年正式出台,隨後第二個第三個相繼出現,韓國的人均國民生產總值在18年間增加近二十倍,以現代重工為代表的一批新興企業推動國民經濟快速發展,在朴正熙執政的短短十餘年間,韓國的民眾得以能夠在一個政治矛盾相對緩和的安定環境中快速建設國家,而這為韓國在之後能夠成為亞洲四小龍提前預演了一次漢江奇蹟。
藉助經濟發展帶來的自信與相對穩定的環境,曾經跟隨着日本人侵略的腳步步入中國土地的朴正熙,開始步當初日本人的後塵,進行了一次對韓國文化的自我閹割——廢除漢字。
早在李承晚執政時期,韓國就出現了廢除漢字的傾向,但那時候並沒有真正通過律令強制執行,而是以一篇《諺文專用法》要求以朝鮮民間所用的諺文代替漢字用以公文書寫,所謂的諺文即是現代所用的表音韓文。

李承晚
1970年,朴正熙政府正式出台《漢字廢止宣言》,隨後開始在小學教育中廢除漢字教育。雖然在後來《漢字廢止宣言》沒有實行,然而在教育中減少漢字的運用卻已然成為大勢所趨。由李承晚時代開始,朴正熙動刀的漢字絕户計,發展到了80、90年代已然收穫了成果,年輕的一代漢字文盲使得即便是後來金大中試圖恢復漢字,也最終只能不了了之。
1979年10月,仍然打算帶領韓國繼續前進的朴正熙被殺身亡,歷經將近二十年的樸氏王朝走向落幕,憑藉着朴正熙時期打下的經濟基礎和廢除漢字帶來的文化割裂,韓國的巨輪在歷史的維度上繼續行駛,直至一種新的文化形態脱籠而出。

韓流
2013年6月,北京奧體中心。場館內,隨着“中韓友誼演唱會”的結束,狂歡過後的觀眾正在慢慢離場,隨後聚集在中心外等待給他們的偶像送車。一名身着粉紅上衣的女士提前離席,在保鏢的護衞下進入演唱會的後台。
在看到這位女士的到來後,包括Super Junior、少女時代等一批當紅的韓國偶像團體紛紛鞠躬向對方打招呼。這名粉紅女士,正是當時的韓國總統——朴槿惠。

在朴正熙逝世數十年之後,這位當初替母履行第一夫人職責的樸氏次女,最終登上了當初父親所坐的位置,成為韓國的第一位女總統。當她2012年坐上這把交椅的時候,面臨的形勢已經跟朴正熙所面臨的已經有了天翻地覆的差別,其中最為顯著的,就是一股稱為“K-Pop”的韓流席捲世界。
當朴槿惠接手之時,“K-Pop”文化帝國正處在其擴張的巔峯時期,而這個帝國的締造,則當歸功於另一個男人——李秀滿。

李秀滿
如果單從李秀滿本人而言,完全可以稱得上是韓國娛樂圈一個天才型的人物。早在1977年,年僅二十五歲的李秀滿便用自己的音樂作品獲得了十大歌手的首位。在當時的韓國娛樂圈,年紀輕輕的李秀滿只要堅持走下去,那必然前途無量。然而出人意料的是,1980年李秀滿放棄已經在韓國有所突破的事業,轉身遠赴美國攻讀碩士。
在當時的美國娛樂圈,像邁克爾·傑克遜、麥丹娜、ABBA等個人或團體強勢崛起,帶動了整個娛樂市場的繁榮。或許是美國娛樂業的發展,使李秀滿看到了相對空白的韓國市場所擁有的遠大前景,在讀完工科碩士之後,李秀滿重返韓國,再度進入娛樂圈從事歌手和主持人事業,並在1995年正式成立“SM娛樂”。
在李秀滿的策劃下,公司成立僅隔一年之後,SM很快推出了一個男子團體H.O.T.。憑藉着敏鋭的嗅覺,李秀滿將這個團體的主攻方向放在年輕一代身上。新成立的H.O.T.成員中,年齡最小的不過15歲,出道之後僅憑着一首《糖果》便連續霸榜各個音樂榜單,此後更通過個性化的風格收攏了大批的同年齡粉絲。
時至2000年,H.O.T.之風颳過黃海登陸中國,在北京工人體育館舉辦第一場演唱會之時,全場幾近座無虛席,此後“韓流”一詞開始盛行於中國。
在品嚐到了H.O.T.帶來的果實之後,年輕的SM娛樂在李秀滿的掌舵下相繼推出神話、BoA、東方神起、Super Junior、少女時代等組合,每每有新的組合出道都會掀起一陣狂熱。而隨着韓國國內市場的興盛,韓流亦像瀑布一樣衝往各個國家,不論是在北京、首爾、東京還是在曼谷,凡有韓國組合到訪,則機場必然會聚集大批粉絲。在中國,韓流最鼎盛之時,一部《太陽的後裔》便可讓諸多粉絲狂喊國民老公。

H.O.T
2012年,當SM公司推出準備已久的男子團體EXO之後,韓流的文化帝國可以説真正達到了巔峯時刻。朴槿惠走進北京奧體中心的後台之時,其所見的不僅僅只是一個個簡單的藝人或者團體,在他們的背後,代表着韓國文化正式以一種強所未有高姿態灌溉進入各個國家和地區。即便是在EXO日漸消散之後,昔日的中國籍成員包括張藝興、黃子韜、吳亦凡、鹿晗(以上排名不分先後)等人亦依然在現在中國新一代的流行圈裏充當領軍人物的角色。
如果將包括Super Junior、EXO在內這些同屬於SM公司的偶像團體看做帝國擴張的各個精鋭部隊,那麼李秀滿則可以説是這支強大軍隊的領航者。與李秀滿指揮下的SM大軍相同行的,還有JYP與YG兩大娛樂公司。
在三大公司的開拓與其他諸多公司的合力之下,當國家政權交到朴槿惠手中之時,韓國已經步入了其文化產業最為繁盛的時期,而隨着這一時期的到來,建立在現代文化優勢上的韓國以前所未有的自信審視自己文化領土。
在建立起強大的韓流現代文化之後,當韓國人為他們的現代文化尋根溯源之時,不可避免地會遇到一個必須回答的問題:我們的文化從哪裏而來?
結語
1894年,朝鮮東學黨起義爆發之後,一位名為樸成彬的武官毅然投入其中,不久之後被罷官回家,此後家道一落千丈。另一方面,清王朝在由東學黨起義引起的甲午戰爭中,慘敗於日本之手,戰敗的清國無力再維繫朝貢體系下對朝鮮的政治影響力,中國對朝鮮的文化影響隨之中斷,朝鮮走上了另外一條道路。
隨着日本對朝鮮殖民統治的建立,一場文化大換血在總督府的執行下迅速展開,建立在中華文化圈基礎上的朝鮮文化歷經一次斷裂,在壓迫之下的韓國民眾形成了一種極強的自尊心。與此同時,樸成彬之子朴正熙投入軍中開始為日軍效力。
日本戰敗之後,新的韓國建立,一步步攀登上總統位置的朴正熙一方面帶領韓國實現了“漢江奇蹟”,這讓韓國人的自尊心得到前所未有的滿足。另一方面,朴正熙親自操刀,對韓國文化進行了再一次的閹割,將與傳統相連接的漢字一刀砍去,此後韓國人已然無法再能夠正視其文化與中國的關係。
朴正熙死後,名為李秀滿的一位歌手創辦了一家名為SM的娛樂公司,此後象徵着現代韓國文化的“韓流”強勢崛起,隨之佔領高位面開始向周圍的國家產生巨大沖擊。當韓國現代文化日益昌盛之際,一個問題悄然現行:韓國的文化從何而來?
當這個問題出現的時候,韓國人已然無法理解百年前歷史上中國文化對其影響力,而高度的民族自尊亦無法容忍歷史上其文化與中國的緊密關係,轉而只能選擇用另外一種視角去看待其傳統文化:站在現代韓流文化泡沫所取得的所謂“高度”上來看待他們歷史上的文化。
儘管在這些文化上刻印着漢字,然而早已經不識漢字的他們,掩耳盜鈴、理直氣壯地印上了“韓國起源”的標籤。
而這種行為,在中國人眼中,則是夜郎自大式的班門弄斧,以及赤裸裸的剽竊。
END
本文作者:阿究。血鑽故事研究員。
部分參考資料:
《朝鮮王朝紀事》:http://sillok.history.go.kr/main/main.do;
曲波:《日本在朝鮮的殖民主義教育政策研究》,博士論文;
曹中屏:《當代韓國史》,南開大學出版社;
Michele Chandler:《Lee Soo Man: Taking Korean Pop Culture Global》,Stanford Business;
《The Best Pop Artists of the 1980s》,Ranker;
《Then & Now: A look back at the changing tides of K-pop》,Korea Hera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