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心剛太少,胡適之太多_風聞
平原公子-平原公子官方账号-古人做事无巨细,寂寞豪华皆有意2021-03-12 14:15
昨晚,《覺醒年代》播出了最精彩的一集。
巴黎和會中國被列強集體出賣,五四運動爆發,全國的罷工罷課、愛國抗議風潮正進行得風起雲湧,北大成為了浪潮的中心,胡適卻在此刻要釜底抽薪,把北大南遷上海,遠離“政治漩渦”,搞“學術獨立”。
陳獨秀怒斥胡適:“中國之所以這麼糟糕,就是因為郭心剛太少,胡適之太多!”
胡適這種人,就是讓子彈飛裏的湯師爺。
“不能拼命啊,拼命怎麼賺錢?”



表面上温良謙恭讓,表面上是“為了你好”,是“peace and love”,實際上是要弱者放下武器,讓弱者乖乖做奴才,乖乖引頸待戮,他們滿口“調和”、“不爭”,實際上就是要讓中國人放下武器,讓無產階級不要掙扎,放在古代,就是明朝楊嗣昌指責農民起義説的: “不作安安餓殍,效尤奮臂螳螂。”
《新青年》時代,魯迅、胡適、陳獨秀都是同事,魯迅對這兩位都有評價:
《新青年》每出一期,就開一次編輯會,商定下一期的稿件。其時最惹我注意的是陳獨秀和胡適之。假如將韜略比作一間倉庫罷, 獨秀先生的是外面豎一面大旗,大書道:“內皆武器,來者小心!”但那門卻開着的,裏面有幾枝槍,幾把刀,一目瞭然,用不着提防。適之先生的是緊緊的關着門,門上粘一條小紙條道:“內無武器,請勿疑慮。” 這自然可以是真的,但有些人——至少是我這樣的人——有時總不免要側着頭想一想。(——《憶劉半農》)
意思是陳獨秀做事,明刀明槍,坦誠直率,敞開門做事情,説要革命,就是要革命,不隱瞞自己的觀點;而胡適之則關起門來,自詡“無攻擊性”,但他到底想什麼,他不説,別人也不知道。
當然,魯迅先生後來在《出賣靈魂的秘訣》一文中罵得更狠:
幾年前,胡適博士曾經玩過一套“五鬼鬧中華”的把戲,那是説: 這世界上並無所謂帝國主義之類在侵略中國,倒是中國自己該着“貧窮”,“愚昧”……等五個鬼,鬧得大家不安寧。現在,胡適博士又發見了第六個鬼,叫做仇恨。 這個鬼不但鬧中華,而且禍延友邦,鬧到東京去了。因此,胡適博士對症發藥,預備向“日本朋友”上條陳…….“ 九世之仇,百年之友,均在覺悟不覺悟之關係頭上,”——“日本只有一個方法可以征服中國,即懸崖勒馬,徹底停止侵略中國,反過來征服中國民族的心。”
這據説是“征服中國的唯一方法”。不錯,古代的儒教軍師,總説“以德服人者王,其心誠服也”。 胡適博士不愧為日本帝國主義的軍師 。但是,從中國小百姓方面説來,這卻是出賣靈魂的唯一秘訣。中國小百姓實在“愚昧”,原不懂得自己的“民族性”,所以他們一向會仇恨,如果日本陛下大發慈悲,居然採用胡博士的條陳,那麼,所謂“忠孝仁愛信義和平”的中國固有文化,就可以恢復:—— 因為日本不用暴力而用軟功的王道,中國民族就不至於再生仇恨,因為沒有仇恨,自然更不抵抗,因為更不抵抗,自然就更和平,更忠孝……中國的肉體固然買到了,中國的靈魂也被征服了 。
大學確實應該搞學術、做學問,學生確實應該讀書,但當時是個什麼時代?列強侵略、軍閥割據、買辦橫行、國土淪喪…….窮人流離失所、賣兒賣女,民不聊生,天下之大,容得下一張安安靜靜的書桌嗎?那時候但凡有點良知、有點能力的人,心裏想的只有四個字“救亡圖存”。
然而胡適之在這個時候,卻要中國人不要激動、不要鬥爭、不要革命,安安心心躲在書齋中坐而論道?卻希望中國的年輕人不要關心政治,躲在象牙塔、故紙堆裏自娛自樂?都學他胡適之先生打牌、吹牛、和女學生談笑、做些半拉子的“學術”、歲月靜好?
他口口聲聲“不參與政治”,偏偏 關鍵時刻總和北洋政府、國民黨政府穿一條褲子,甚至在抗戰初期搞出“低調俱樂部”,和汪精衞穿一條褲子,他做的哪樣事情和政治無關 ?他口口聲聲“少談些主義,多解決一點問題”,但 舊中國問題遍地都是,軍閥割據,政客貪腐,買辦賣國,帝國主義蠶食鯨吞,民族工業凋敝,人民被剝削、壓榨、屠殺,他願意解決哪個問題?
就談學術,胡適之又做出了什麼了不起的學術?無非是開個幾個坑,寫了幾篇半吊子論文,做了史上第一個“坑王”、“太監”,以至於國內外學者,無論立場如何都瞧不起他的學術水平。章太炎評價道:“ 哲學,胡適之也配談嗎?康梁多少有點根兒,胡適連根都沒有 ”!
胡適這種人,只是個有錢有知識的富家公子哥兒,命生得好,機緣巧合成了那個時代文化屆的名流和領軍人物之一,他這一生,嘴裏喊着獨立、自由,可是他從未真正“獨立”過,他習慣於依附於強者,美國人、日本人、蔣介石,都可以是他的“主子”。他這一生過得容易,只要依附於當權者,一生富貴平安,沒有為國家出一份力,沒有為人民流一滴汗,説着些冠冕堂皇、瀟灑漂亮的屁話,到了後世,就能贏得一大波的粉絲和擁躉,吹噓他的“自由”和“獨立”。
可嘆那些真的猛士,一生面對無窮的黑暗、淋漓的鮮血,坦然相對,努力抗爭,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生命,更不在乎自己的身後名。就因為他們不和胡適這樣的人一樣,不和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公子小姐們混在一起,不會紅袖添香四手聯彈袖手談風月。所以,他們的事蹟被扭曲,他們的名聲被抹黑,他們被“打得粉碎”,即便他們打碎了舊世界,創建了新世界,讓億萬人站了起來…..
人們忘記了他們的功績,反而把胡適捧得高高得的。
《覺醒年代》劇中陳獨秀憤怒地説:“ 中國之所以這麼窩囊,就因為郭心剛太少,胡適之太多 ”。



説得太好了,一點都沒錯,舊中國之所以那麼窩囊,就是因為真的猛士太少,精緻的利己主義者太多。
搞學術,還是搞革命,都沒有錯,錯就錯在大爭之世,國之將亡,胡適博士身為社會精英、統治階級,不關心國家的前途,不關心民族的存亡,不關心四萬萬勞工大眾的死活,只顧自己的風雅有趣……別人要去抗爭,要去奮鬥,要去革命,要去拋頭顱灑熱血,他還要拖後腿、吹陰風、潑冷水、搞釜底抽薪……他到底是站哪邊的啊?
國家危難之際,真正的理想主義者,不應當只考慮一個人、一羣人、一個小團體、一個小階層的利益,而應當考慮整個中國,四萬萬人民的利益,就像劇中陳獨秀嘶吼的那一句:“我要的不是北大的生機盎然,我要的是全中國的生機盎然”。





帝國主義、軍閥買辦都欺負到頭上來了,國家民族危在旦夕了,人民還能“不爭”嗎?還能“peace and love”嗎?








電視劇中得知青島丟了一夜白頭的郭心剛是有原型的,他叫郭欽光,是五四運動期間犧牲的“烈士”。
郭欽光少時家貧,無錢上學,6歲才開蒙,12歲從羅峯高等小學畢業即回家務農,幾年後北上廣州,考入廣東初級師範學校。在穗期間,郭欽光苦志力學,砥節礪行,對時局尤為關注, “每與人談國事,則奮眥欲裂” 。1915年5月7日,為了取得日本政府對其復辟帝制的支持,袁世凱不顧全國人民的反對,接受了日本提出的旨在滅亡中國的“二十一條”草案。消息傳來,舉國駭然,義憤填膺的郭欽光不顧當局壓制,以學界的名義與各校學生一起在廣州東園召開“國恥大會”,並登壇演説,情緒激動至於當場嘔血,在場的人無不動容。袁世凱的倒行逆施使得人心漸灰,但郭欽光宣傳救國的志行卻愈發堅篤,他經常對同學説: “國危而俗偷,不如早死,勝於撐兩目以俟外人之侮我國!” 熱血沸騰,豪情壯志,溢於言表。1917年,郭欽光從廣東初級師範學校畢業,在兄長和鄉親的資助下,再度離鄉渡海,遠赴京城求學,入讀北京大學文科預科。

1919年4月底,中國在巴黎和會上外交失敗的消息傳回國內,立即在知識分子和青年學生中激起強烈的憤慨。5月3日晚,北京大學1000多名學生和北京十幾所學校代表在北大三院法科禮堂召開臨時會議,決議第二天齊集天安門舉行學界大示威。5月4日下午一時許,北京大學等13所大中專學校學生3000餘人,高呼“外爭主權、內除國賊”等口號,到天安門前集會,五四愛國運動爆發。此時郭欽光已身患嚴重的肺病,但仍抱着“ 以死作氣、以命醒民 ”的決心,奮袂先行,積極奔走,同愛國學生一起上街遊行示威,在衝向趙家樓搜尋賣國賊時,遭到曹汝霖衞兵的鎮壓,“ 見當局下逮捕學生之令,憤然大痛,嘔血盈鬥。至法國醫院,已有不起之勢。” 悲憤交加又疲勞過度,郭欽光的病情愈發加重,彌留之際長嘆道:“ 國家瀕危,政府尤以獅子搏兔之力,以壓一線垂盡之民氣。” 延至7日溘然遽逝,年僅24歲,此時距離其兄卒世僅兩年。郭欽光“ 早年失怙,中復喪兄,英年早逝,老母在堂,遺嫠在室,孩稚在抱,傷心慘目,尤非生人所忍聞也。 ”
郭欽光是五四愛國運動中犧牲的第一位學生,消息傳出後,全國各地紛紛舉行追悼大會。5月18日,北京各校5000多人在北大三院法科禮堂召開郭欽光追悼大會。會場上懸掛着各界送來的3000多副輓聯,郭的遺像兩旁書有“ 力爭青島,死重泰山 ”八字。北大學生代表許德珩首先發表演説: “今日追悼郭君,實無異追悼我們自己。因郭君未了之事業,全憑我們繼行其志,做到他現在的地位,方肯罷休。 ”北京女子師範、匯文、協和等女校均有代表參會。一位婦女代表在演説之際,放聲大哭,“叩其姓名,不答。”一名叫孟成憲的學生將自己所戴的東洋草帽當眾撕碎,眾多與會者紛紛效仿,頃刻間有數百頂東洋草帽被扯碎擲於台前,以示抵制日貨和反對日本侵略的決心。此次追悼會事實上成了5月19日舉行總罷課的誓師大會。5月31日,上海學生及工商各界,彙集於西門公共體育場,追悼為國捐軀的北大學生郭欽光。會上有輓詩一首:“ 號血千秋壯國光,幾同馬革裹沙場。從今才識書生價,勝卻峨冠坐廟堂 。”

巴黎和會中國失敗,青島丟了舉國憤怒,中國愛國學生憂憤而死,他胡博士居然還有閒心去伺候他的便宜美國導師。
胡適是真的關心陳獨秀、李大釗、北大學生的安危嗎?北大學生被軍警毆打、逮捕,沒有見他胡博士出面救人,陳獨秀後來多次被捕,遭受牢獄之災,那時候胡博士是國民黨蔣介石的寵臣,也沒見他發一言相救,陳獨秀的兒子陳延年被捕,汪孟鄒求他救人,他轉頭告訴了吳稚暉,吳稚暉落井下石,直接舉報害死了陳延年。這就是“温和”、“無害”、“不談政治”的胡博士。
胡適所謂的“自由”,其實就是“騎牆”。
“ 誰知道人世上並沒有這樣一道矮牆,騎着而又兩腳踏地,左右穩妥,所以即使吞吞吐吐,也還是將自己的魂靈梟首通衢,掛出了原想竭力隱瞞的醜態。醜態,我倒説還沒有什麼丟人,醜態還蒙着公正的皮,那才叫人作嘔 ”。(魯迅《答KS君》)
“ 嘴裏吃得着肉,心裏還保持着不忍人之心,又有了仁義道德的名目。不但騙人,還騙了自己,真所謂心安理得,實惠無窮 ”。(魯迅《偽自由書》)
陳獨秀胡適當作同志、好友,哪怕後來在獄中,還唸叨胡適當年搞新文化運動的好,但胡適對陳獨秀幾乎沒有任何感情…….把胡適當朋友的,沒有幾個有好下場。
楊杏佛是胡適至交好友,當時北平有一羣學者學生,因為支持抗日,被蔣介石政府收押,受遍酷刑,當時胡適和楊杏佛去看望這些愛國人士,這些人中間,還有胡適的學生,寫着血書請恩師胡適救人。
結果胡適離開之後,對公眾賭咒發誓説:政府沒有虐待愛國人士,沒有酷刑,沒有打罵,生活條件很好,除了地方窄了一點,大家“賓至如歸”。楊杏佛與他不同,楊杏佛眼睛不瞎,嘴巴不歪,説了人話,結果蔣介石派人暗殺了楊杏佛,楊杏佛走在大街上,抱着兒子,被特務活活打死。
楊杏佛的追悼會上,社會名流都來了,宋慶齡、孔祥熙、魯迅、葉企孫,共產黨、國民黨、左中右都來了,魯迅先生出門的時候被軍統威脅,説你要是參加楊的葬禮,就不要回來了,結果魯迅把鑰匙丟在家裏就出門了。但是,他的“至交好友”胡適沒有來,人影子都看不見,最無恥的是——他還造謠説楊杏佛脾氣不好,沒有人緣,所以才會死,和蔣委員長沒有關係。
1935年,“華北事變”,日本侵略軍蠶食華北;在這個時候,胡適主張放棄東北三省,致信蔣介石,建議“承認”偽滿洲國。胡適給出的理由是:以東三省數千萬人民被日本蹂躪50年為代價,資源被日本掠奪50年為戰略,可“繼續剿共50年” 。胡適還大加稱讚汪精衞的所謂“日華和平”政策,並且和汪精衞合夥開辦了“低調俱樂部”,籌劃妥協投降。連國民黨內部都痛罵胡適是“漢奸”。胡適是逆向民族主義者的祖宗,他有句著名的名言,叫做“ 中國百事不如人 ”,還有句名言,叫做“ 中國不亡,世無天理 ”,這也是他對民族全無希望,對國家全無信心,一心想着早日投降的思想根源所在,今天那些滿嘴“ 中國應當被殖民三百年 ”的帶路公知,都是他的徒子徒孫。
1937年抗戰爆發,這時候蔣介石都發表“廬山談話”,宣佈全民族抗戰了,胡適還在拖老蔣的後腿,在廬山談話上,胡適還在替日本人做説客,勸蔣介石“ 再做一次和平的努力”,來“ 徹底調整中日關係,謀50年和平”。這個時候,七七事變都發生了,日本人都打到頭上來了,明擺着要滅亡中國了,胡適還在“謀求和平”?這不是勸老蔣“和談”,而是在勸老蔣“投降”。
幸虧老蔣沒有聽他的,胡適被蔣介石派到美國去爭取美國援助,結果胡博士正經事情不幹,跑到美國遊手好閒,天天去大學裏刷名譽博士,刷了20多個博士。當時舉國抗戰,無數仁人志士趕赴抗日戰場,而胡適卻千方百計賴在美國享清福,還大言不慚説:“ 做學問不光是為了救國,學問是要給我們一生一點無上的愉快享受”。
連蔣介石都對他的行為看不下去,罵道:“ 胡適乃今日文士名流之典型,而其患得患失之結果,不惜借外國之勢力,以自固其地位,甚至損害國家威信而亦在所不惜。”
胡適非常推崇美國文化,一口一個獨立、民主、自由,然而此人對權力、地位偏偏又無比迷戀,蔣介石請他當官,他來者不拒,蔣介石給他送錢,他也來者不拒,嘴裏喊着自由,卻為獨裁者張目,對蔣介石父子百般頌揚,在美國期間,他拿着蔣介石的錢,肉麻吹捧,令人作嘔,可見其表裏不一,虛偽至極。
今天我們可以從台灣解密的檔案中,看到蔣介石和俞國華的密電,可以查實的有給胡適的9次,每次是5000美金,共有4.5萬美金。當時因為《自由中國》社抨擊蔣介石台灣政府的恐怖統治,遭到特務警察衝擊,很多人被捕,結果胡適發表聲明,退出《自由中國》社,置同仁於不顧。胡適給蔣介石父子做吹鼓手,寫《台灣是多麼的自由》,可是蔣介石卻不領情,私下裏寫日記吐槽道:
“ 對於政客以學者身份向政府投機要脅,而以官位與錢財為其目的。 伍憲子等於騙錢,左舜生要求錢唱中立,不送錢就反腔,而胡適今日之所為,亦幾乎等於此矣,殊所不料也。總之, 政客既要做官,又要討錢,而特別要以‘獨立學者’身份標榜其清廉不苟之態度。 甚嘆士風墮落,人心卑污,今日更感蔡先生之不可得矣。”
蔣介石一生文章寫得又臭又長,唯有這一段諷刺胡適的話,極為精彩,説:“ (胡適)既要做官,又要討錢,還要裝什麼‘獨立學者’”,人品簡直卑劣至極。”
到了60年代,老蔣想起胡適,還得罵兩句:“ 此人實為一個最無品格之文化買辦,無以名之,只可名曰‘狐仙’,乃為害國家,為害民族文化之蟊賊 。”
試想一下,一個人,混到連蔣介石都要罵他是“買辦”了,他得買辦到什麼程度啊?
説實話,今天,依然是“郭心剛太少,胡適之太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