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往事：黑奴、紅血、白棉花_風聞

來源：中國歷史研究院

面對西方所謂的“中國新疆強迫勞動論”，

昨日，外交部發言人華春瑩

現場展示“美國黑奴被迫採棉花”照片

華春瑩拿出美國黑奴被迫在地裏採摘棉花的照片。圖片來源網絡

華春瑩拿出新疆機械化採摘棉花照片。圖片來源網絡

華春瑩強調，有關中國新疆“強迫勞動”這個指責本身是不存在的。

如果説有“強迫”，那不是在中國，而是在美國。

如果説有“強迫勞動”，那不是中國新疆人民，而是美國被迫採摘棉花的黑奴。

如果説棉花是潔白的，那是在中國；而在美國，它的棉花是用黑奴的血和淚澆灌出來的。

美國的棉花，看起來是潔白的，實際上是黝黑、鮮紅的。

黝黑的是黑奴的皮膚，鮮紅的是黑奴的血肉。

黑奴、紅血，構成了棉花的美國往事。

那是一段罪惡的歷史，全世界善良的人們都不該忘記。

“黑奴血肉”澆灌的美國棉花

工業革命後，蒸汽機—紡紗機的發明，使得棉布的生產機械化，但是機械化需要原料的集成供應，因此英國棉紡織業的原棉需求不斷增長，開始在世界範圍內大肆掠奪原材料。

棉花供不應求，但棉花的種植需要土地肥沃、氣候適宜，而美國南方的種植園恰好滿足了英國的棉花需求，於是棉花種植在美國南方遍地開花，土地資源愈發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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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方面帶動了美國南方對於土地的渴求，另一方面催生了對大量勞動力的需要。

1803年，傑斐遜從法國手裏買下了整個路易斯安那。1822年，昆西·亞當斯與安德魯·傑克遜，又從西班牙賺來了佛羅里達。隨之相伴的，是無數的印第安人被屠殺和驅趕……到1850年，美國有67%的棉花產自半個世紀前還不屬於美國的土地。

除了對於土地的渴求，種植園主迫切想要大量的能“強制”勞作的勞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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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18世紀開始，隨着美國南方種植業迅速擴張，大量黑人被販賣到此，從事摘棉花這一極其辛苦的工作。

在20世紀40年代機械化收割出現之前，棉花種植一直是勞動密集型行業。收穫棉花所需要的工時甚至比紡紗和織布還要長，收穫時勞動力不足是棉花種植中受到的最大限制。美國南方雜誌《狄波評論》（De Bow’s Review）評論道：“真正限制棉花出產的因素是勞動力。”

棉花種植園的擴張與勞動力的缺乏，直接導致大量的黑人作為“奴隸”被販賣到美國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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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佛大學歷史學教授斯文·貝克特在2015年出版的《棉花帝國：一部資本主義全球史》中寫道：“僅僅是軋花機發明後的30年（1790年至1820年），就有25萬名奴隸被強制轉移。而在1783年至1808年禁止國際奴隸貿易期間，貿易商向北美進口了17萬名奴隸。在那期間，有約100萬奴隸強制遷徙到了美國深南部，大部分是去種植棉花。”

“為了大規模擴大棉花生產，種植園主引入了成千上萬的奴隸。18世紀90年代，佐治亞州的奴隸數量幾乎翻倍，達到了6萬人。在南卡羅來納，內陸棉花種植區的奴隸數量在1790年時是2.1萬人，20年後增長到7萬人，其中有15000名新近從非洲引進的奴隸。隨着棉花種植園的擴展，在四個典型的南卡羅來納內陸縣，黑人所佔人口比例從1790年的18.4%上升到1820年的39.5%，而到1860年更上升到了61.1%。一直到美國內戰發生，棉花產業和奴隸制攜手並進、同步發展……”

1860年,美國南方,棉花種植園主和他的黑奴。圖片來源：共青團中央

一部美國的棉紡織產業史，就是一部黑奴的血淚史。

奴隸，構成了美國棉花產業最重要的基礎。

鞭子催生的“血腥聚寶盆”

美國黑人奴隸是世界上效率最高的產棉者。

但這一效率的源頭是鞭子。

黑奴和馬背上的白人監工。圖片來源網絡

為了把黑人奴隸的勞動價值壓榨到最大化，種植園主發明了很多殘酷的懲罰方法，最具有代表性的就是鞭笞。黑奴飽受摧殘，折磨他們的是使鞭子的老手。

黑人奴隸受虐待的程度，與市場上棉花的價格有直接關係。一位黑奴回憶道，當英國市場上的棉花價格一上漲，奴隸們就會立刻感受到影響，抽打在他們身上的鞭子就變得越來越頻繁。

沒能完成工作量的黑奴，注視着自己五歲女兒被奴隸主砍下來的手腳。圖片來源網絡

在鞭笞之下，捱打的人語不成句，思維短路。他們疼得抽搐、發抖，説話含糊不清，身體不受自己控制。對於鞭打的目的，白人毫不隱晦：這種維護支配權力的方式“具有教育意義”，從而讓奴隸放棄反抗壓迫，不再抱有成功的希望。

從黎明到傍晚，奴隸們如同行屍走肉般在田間挪動，為了趕進度，秉燭夜戰的情形也屢見不鮮。勞作結束，工頭們還要把每個人採摘棉花的布袋或籃子過秤，不能達成配額的人，等待他的則又是一頓鞭抽。

一天的勞作結束後，奴隸們將棉花拿到軋棉機房稱重，看是否合格。圖片來源：《被掩蓋的原罪：奴隸制與美國資本主義的崛起》

逃亡至加拿大的黑奴作家亨利·比布（Henry Bibb）回憶道：“在監工的號角聲中，所有的奴隸都集合起來目睹我受罰。我被剝掉衣服，被迫臉朝下趴在地上。地上揳了四根樁子，我的手和腳都綁在這些樁子上。然後監工就用鞭子抽打我，以儆效尤。”

黑奴彼得的背部傷痕。圖片來源：Library of Congress

上圖為1863年一名逃脱的黑奴彼得，在醫療檢查中展示了怵目驚心的背部傷痕，這些全拜奴隸主所賜。

在《被掩蓋的原罪：奴隸制與美國資本主義的崛起》一書中，作者愛德華·巴普蒂斯特認為，從1800年到1860年，美國西南產棉區的採棉手工作效率提高了400%，同一時段美國產棉量增長了130倍。

靠着對黑奴的持續壓榨，美國成為英國棉花市場的重要的出口供應者，還佔領了新興的歐洲大陸和北美市場。

1791-1860年美國的棉花產量。圖片來源：《被掩蓋的原罪：奴隸制與美國資本主義的崛起》

奴隸！棉花！賺錢！

1790—1860年間，暴力的壓榨手段極大地提高了美國的棉花產量。“棉花！棉花！棉花！……這幾乎是現在所有談話的主題。”奴隸主的眼裏只有財富。

一位訪問者報告説，根據佛羅里達的計算，“奴隸平均每人摘5—6包棉花,每包重400磅，如果每磅15（美分），則5包是300美元，6包就是360美元；如果每磅10美分，5包是200美元，6包是240美元。”克萊門特·詹姆斯看着密西西比亞祖河地區的土地説：“我可以從每個勞工身上賺近250美元。” 一個來自卡羅來納的婦女寫道，在亞拉巴馬州，“許多人都能親眼見證，平均能在每個勞工身上淨賺400—600美元”。 

奴隸主用棉花賬簿來衡量和記錄每個奴隸的工作量。這種賬簿和桿秤、皮鞭一起構成了“鞭笞機器”的一部分（1852年密西西比州沃倫縣勞雷爾奴工營的採棉記錄）。圖片來源網絡

**賺更多的錢就可以買更多的奴隸，收穫更多的棉花，這也意味着可以繼續賺更多的錢。**這是一個惡的無限循環。

被剝削和壓榨的不止是黑奴，還有在工廠裏勞作的紡織工。

《棉花帝國》中描寫了一名叫做埃倫·胡頓的紡織童工。

這名年僅10歲的女童在1833年6月接受工廠調查委員會的調查，但此時她已經在棉紡廠工作了兩年。她每天的工作從早上5點半開始，到晚上8點才能結束。

她負責為紡織機器上的斷線打結，而斷線每分鐘都會發生幾次，她每次只有幾秒鐘去完成任務。

如果沒有將斷線接上，她就會受到嚴厲的懲罰。根據她向調查委員會的報告，她平均每週會被監工毆打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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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當時歐洲資本家的工廠中，童工也佔有很大的比例。

比如英國的製造商康奈爾和肯尼迪，他們在1816年僱傭了568名工人，其中257名在16歲以下，佔總數的45%。

每天平均工作14個小時之上的高強度勞作嚴重影響工人們的健康。在19世紀50年代，薩克森政府招募士兵，結果只有16%的紡紗工和18%的職工能夠達到健康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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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們的身體在長時間的勞作下日漸羸弱，但卻沒有得到應有的報酬，他們所住的房屋簡陋，祖孫三輩人擠在一間矮小的房屋裏極為正常，有些工人家裏甚至沒有牀，常年睡在麥秸上面。

恩格斯的《英國工人階級狀況》對此有真實的記錄。其實，這不僅是對英國，而且是對整個資產階級世界的工人階級以及一切受剝削者的嚴厲控訴。

潔白的棉花背後，是資本的強權與暴虐。這正如馬克思所説：“資本來到這個世界，從頭到腳，每一個毛孔都滴着血和骯髒的東西。”

究竟是誰奴役人民？

歷史不會忘記。

美國等西方發達國家的棉花上

血仍未冷，淚仍未乾。

請你們不要以己度人，

不要認為世間所有的棉花，

都是用黑奴的鮮血澆灌的。

綜合整理自：

①愛德華•巴普蒂斯特：《被掩蓋的原罪：奴隸制與美國資本主義的崛起》，陳志傑譯，浙江人民出版社，2019年版；

②（美）斯文·貝克特：《棉花帝國》，徐軼傑、楊燕譯，民主與建設出版社，2019年版；

③“世界社會主義研究”公眾號：斯文·貝克特：《美國資本主義的發展史，就是美國黑人的受難史》 ；

④（意大利）喬吉奧·列略：《棉的全球史》，劉媺譯，上海人民出版社，2018年版；

⑤何順果：《美國“棉花王國”史——南部社會經濟結構探索》，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5年版；

⑥經濟觀察報：安梁《黑奴與棉花》；

⑦烏鴉校尉：《我為什麼希望H&M們不要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