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傳這麼久的“十四五”,能解決內卷?_風聞
酷玩实验室-酷玩实验室官方账号-2021-03-29 0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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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新華社《半月談》發表了一篇文章,直指在大城市中得過且過、失去奮鬥意志的高學歷年輕人。並把他們稱之為城市“蹲族”。

言論一出,爭議四起。
文中所定義的城市“蹲族”,可以視為**“三和大神”的寫字樓版本。只不過“三和大神”是在網吧和臨時工地之間反覆跳躍,城市“蹲族”則是在出租屋和寫字樓**之間來回穿梭。
他們的共同點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湊合着過,並保持着極低的消費習慣。
**“只要不花錢,就沒人能強迫我上班”**是他們的真實寫照。
有人把這個原因歸結為社會問題,政策原因,並提出了**“疑問三連”**,且收穫了最多的點贊。

也有不少人“共鳴”跟帖,認為自己小時候是補習班,長大後是996,都是生活在高壓下,暫時的“下蹲”是在思考未來的選擇和工作的意義。


這不是個例,文中還指出,原本標誌性出現在北上廣深一線城市的城市“蹲族”,已在二三線城市蔓延開來。
與城市“蹲族”相比,越來越多的高學歷者,不是“就地躺平”,而是選擇“放低身段”,向下俯衝。
不久前,深圳中學公佈的2020年新入職教師名單顯示,該校新入職老師共66人,其中碩士39人、博士21人、博士(後)6人。有17人畢業於北大,16人來自清華,同時不乏來自劍橋、牛津等國外頂尖高校的畢業生。

這也不是個例,除了深圳,放眼全國,廣州、杭州、武漢等地中小學都在大力招聘清華北大碩士、博士生進入教師崗位。
除了進中學之外,這些清北碩博對街道辦也青睞有加。
杭州市餘杭區政府就曾公開表示,自2017年至目前,至少有102名清北碩博來餘杭區工作。
以前流傳一句話,“清北高材生跑部委”,現在變成了街道辦。
把這些現象聯繫到一起,我們不得不承認,內卷正在向高端人才蔓延。
內卷是近兩年流行起來的詞,可以狹義理解為,社會新增的就業崗位,跟不上人才增加的速度,導致競爭越來越激烈,待遇降低。

我本不願意提這個嚴肅而又龐大的話題,但是近日研讀“兩會”通過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四個五年規劃和2035年遠景目標綱要》**(以下簡稱《綱要》)發現:
十三五期間,因擴招,高等教育毛入學率已經達到51.6%。而十四五期間,高等教育毛入學率將提高到60%。
這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大學生的就業形勢會越來越嚴峻、內卷愈演愈烈?
仔細研究《綱要》之後,我卻發現,背後有着一個天大的局。或者説,這是一個已經預謀很久,還將繼續下去的大局。
此事,關乎這屆年輕人找不找得到合適的工作,以及能找到什麼樣的工作。
01
有沒有想過,中國在2001年加入世界貿易組織(WTO)之後,為什麼能夠快速承接美國等發達國家轉移的產業鏈,成為“世界工廠”?
是國際環境?國家政策?還是引入外資?
誠然,這些都是重要推動因素。但最根本的還是我們國家普及了基礎教育,培養了一大批想掙錢而又有能力掙錢的人。
這一切,要從1985年講起。
這一年,鄧小平明確指出,一定要把經濟建設搞上去,否則一切都無從談起。**搞經濟,科技是關鍵,基礎在教育。**同時,鄧公還指出:
“我們國家,國力的強弱,經濟發展後勁的大小,越來越取決於勞動者的素質,取決於知識分子的數量和質量。”
並在多次會議中強調,早出人才,快出人才,尊重知識,尊重人才。
於是,在同年召開的全國教育工作會議中,確定了普及九年義務教育的目標(簡稱“普九”)。

要完成“普九”的目標,立法保障是前提。可是,法規該怎麼寫,寫什麼,可行性如何,執行優先級有多高?
一連串問題,一個比一個棘手。
當時,全國教委為了《義務教育法》起草小組組長人選,物色了十幾人都沒有找到合適人選,因為只有真正瞭解我國基層教育,並具備一定政務經驗的專業人員,才能勝任該工作。
《義務教育法》既要立足於現在,又要着眼於未來。
隨着挑選範圍的不斷擴大,教委遴選人員注意到了柳斌的簡歷,並推薦給了時任國務院副總理的萬里。
“這個就可以嘛!學師範的,當過大學和中學老師,對教育比較熟悉,又爬過各種台階。”萬里對柳斌讚許有加。

於是,柳斌成為了國家教委副主任,並擔任《義務教育法》起草小組組長,組織起草新中國第一部《義務教育法》。
確實,畢業於北京師範大學,既在偏遠的江西萍鄉二中任過職,又當過江西省副省長,但始終沒有離開過其鍾愛的教育事業的柳斌,是該崗位的不二人選。
義務教育並不是什麼新名詞,當時我國已經有將近40年普及小學教育的經驗可供借鑑。但是,鑑於當時的國情和較低的經濟水平,法律制定過程困難不少。
最大的困難是經費。
制定《義務教育法》遇到的第一個難題就是,“普九”是否全部免費?
柳斌和同事們算了一筆賬,除了學費,按照當時標準,每年全國中小學生僅雜費就高達6億元左右。
對於1985年的中國來説,這筆錢不是個小數目。但“普九”是個硬指標,必須要執行下去。於是,經過全國人大討論後,採取了一種“折中”的方案:
九年義務教育階段,免除學費,但收取一部分雜費,用於學校辦公用品、水電等日常支出。
而這一政策,一啓動,就是全國普及。
正如柳斌所説,“像我國這樣一個人口眾多的發展中國家 ,辦這麼規模宏大的義務教育,確實是舉世無雙。全國都在為籌措義務教育經費而努力奮鬥, 並且奮鬥了幾十年。”
1985年到2000年的15年時間裏,我國籌款達數千億,基本普及了九年義務教育,也掃除了青壯年文盲。
我們全民受教育水平由1985年以前的人均4.3年,提高到 2000年的人均8.1年。
更重要的是,長期的教育投入,為中國經濟和社會各個方面發展提供了豐富的、有較高文化素質的勞動力資源。
人口紅利,開始顯露。
這些接受過完整九年義務教育的產業工人,讓“中國製造”走向了世界。
成績有目共睹,但也出現了問題。
雜費,剛開始確實極低,但這個口子後來卻成為了部分學校亂收費的藉口,雜費雪球越滾越大,甚至讓一些貧困學生因此上不起學。

這個雜費,一直是柳斌的心結。他説,義務教育一定要全免費,而且還要給困難學子補助,這才是我們普九的初衷。
隨後,柳斌一直為此奔波,“無論有何困難,一定要讓娃娃們上滿九年學。”
念念不忘,必有迴響。2006年,國務院將義務教育納入公共財政保障體系,那一年9月1日,修訂後頒行的《義務教育法》明確規定,“實施義務教育,不收學費、雜費。”

這還不夠,從2007年開始,全國農村在免除學雜費基礎上,還免收書本費,1.5億學生因此受益。並且,從2008年開始,再對家庭經濟困難的寄宿學生額外補助生活費。
至此,教育的公平性,被最大化攤平。
隨着教育的普及,我國工業發展突飛猛進,取得了前所未有的經濟成果,成了和美國同一量級的經濟大國。
不過,我們掙的卻是最辛苦的那一部分錢。

長期以來我們一直處於微笑曲線底端的**“代工”,而附加值高的品牌和研發**大多數都被發達國家壟斷。
由於代工,對外依賴程度高。一旦國際環境有變,出口受阻、內需有限,工廠就開始捲了。
直至今日,我還清楚記得,當年我的堂叔初中畢業後去南方廣州打工,卻碰了一鼻子灰。大部分廠子要麼不招人,要麼掛一個**“只招女工”**的牌子,工資給得也更低。
稍微年長一點的讀者,應該記得當初富士康的“13連跳”。他們接受過九年義務教育,有的還念過高中。

他們曾經也熱愛生活,珍惜生命。
但是,長期以來,日夜顛倒,高強度、高時長的流水線工作,把人當作了機器,他們不堪重負。
他們的底薪只有900元,即便每天工作12小時以上,領到的薪水也不過2000元。
他們扛不住了,走了極端,最年輕的僅18歲,年長的也不過20出頭。
我們不能總為發達國家打工,我們流水線上的工人就該996,就該日夜顛倒麼?
眼下我們有兩條路可以走:
一條是,向下俯衝。博士生擠死碩士生,碩士生擠死本科生,本科生擠死專科生,專科生擠死中學生……
讓產業和人才惡行循環。
另一條是,向上衝刺。低端產業升級成中端,中端升級成高端,高端衝刺研發和品牌,制定行業標準……
讓產業和人才良性循環。
很明顯,我們國家選擇了第二條路。
我們現有的人才已經這麼多,“內卷”這麼嚴重,還需要擴招嗎?
02
關於高等教育的擴招,與一位經濟學家有關。
有人稱他為**“教育產業之父”**,打破了中國高等教育精英化的局面,讓更多學生得以享受高等教育,從而改變命運。
怎麼誇讚都不為過。
也有人稱他為**“學歷貶值”**的始作俑者,一個本不富裕的家庭舉全家之力供養出來的大學生,畢業後要麼找不到工作,要麼工資少得可憐。
怎麼痛罵都不解恨。
這個人叫湯敏,一個被知識改變命運的人。

1977年,從報紙上得知恢復高考消息的湯敏非常興奮。後來,在接受記者採訪時説到,“當時覺得這是非常好的機會,因為沒有人比我們更知道知識的重要了。”
那一年,他心無旁騖,全面備考,最終被武漢大學數學系錄取了。在武大,除了數學,湯敏又學習了很多經濟方面的課程。
60、70年代的中國,初、高中畢業就算知識分子,更何況在武大數學和經濟學雙修的湯敏。
他一畢業就被母校留下,任教經濟管理系。並於1984年被公派留學到美國依利諾斯大學香檳分校,1989年獲得博士學位的湯敏受聘於亞洲開發銀行,命運再度轉折。
他和著名經濟學家茅於軾共同主編的《現代經濟學前沿專題》,曾在國內經濟學界產生了很大的影響。
然而,無論是這部專著還是他撰寫的眾多經濟類文章,其影響力都遠不及他與妻子左小蕾1998年撰寫、被國家採納的高校擴招諫言——《關於啓動中國經濟有效途徑—擴大招生量一倍》。

圖源:騰訊教育
這個具備前瞻性的建議書被國家採納後,中國的高校擴招在1999年正式拉開序幕。
然而,要猛然間放開口子,把高校招生量擴大一倍,各利益陣營爭議四起。
尤其是高學歷的既得利益者、精英,一旦擴招,他們的稀缺性就會大大降低。
針對社會上的不同聲音,湯敏認為,高校擴招不能等,經濟發展也不能等,高等教育一定是面向大眾、面向產業的。
而不是現在由財政全攬幷包分配的“精英教育”。
何為精英教育?
關於高等教育,國際上有個約定俗成的概念劃分——精英教育和大眾教育。
劃分標準是18-22歲的適齡青年入大學率,一般認為如果低於15%為精英教育,超過20%後稱之為進入大眾化教育時期。
1990年代以前,中國的適齡青年的大學入學率特別低,把正規大學、自學考試、電大全部加起來也才4%。
為什麼這麼低?
主要還是因為國家窮。
因為當時的大學是計劃經濟模式,**住宿不要錢,學費不要錢,一大半學生還有助學金,只要能考上,畢業就是幹部身份,是鐵飯碗。**農村娃不用再面朝黃土背朝天,城裏娃也不用接替“提前退休”父母的崗位。
當時,誰村要是出一個大學生,是要大擺宴席的,在全村面前“長臉”的家長牛氣過謝廣坤。

不過,高等教育龐大的資金投入,給財政帶來了巨大壓力,所以每年只招收了極少部分人。
嚴格説來,當時的高校教育是名副其實的精英教育模式。
不過,很快,中國又像當初勒緊褲腰帶搞“普九”一樣,又勒起褲腰帶搞起了高等教育。
道理很簡單,高等教育不能普及是因為國家窮。國家窮,是因為缺少高端產業。缺少高端產業,是因為能做高端產業的人。
要打破這一“死循環”,就要普及高等教育。
1999年,中國普通高等學校畢業生人數在100萬左右。到了2009年,這一數字已經突破500萬。

僅僅十年間,中國大學畢業人數就增長了5倍之多,中國高等教育從精英教育變成了大眾教育。
2009年的500萬高校畢業人數只是開始,到了2019年,數字漲到了800萬。
還是十年時間,通過對教育資源的持續投入和擴招,我國高等教育毛入學率已經超過50%,高於全球平均水平。
中國的高等教育,從精英教育幾乎變成了普及教育。

九年義務教育的確為工廠源源不斷地輸出了優質勞動力,但中低端製造已經做到全球最大,勞動力已經飽和。
我們需要抓住機會,向中高端產業衝刺。
互聯網產業,就是一個典型得正面案例。
上世紀90年代,信息技術革命首先在美國爆發,並在本世紀初蔓延到了中國。
馬雲、李彥宏、王興、張一鳴等創業者抓住了互聯網普及的紅利,更多的普通人也扎堆到互聯網大潮中。
截至到2009年,中國科技人力資源總量為5190萬人,其中本科以上學歷佔2161萬人。

互聯網是一個資金和人才密集型行業,在我們擴招的第一個十年中,互聯網、通信、電子等工業和科技領域,容納了上千萬高校畢業生。
至今,互聯網還是平均工資最高的產業之一。
而在擴招的第二個十年,截止到2019年,中國科技人力資源總量已經超過1.2億人。
不過,移動互聯網的紅利期接近尾聲,越來越多的畢業生,感受到越來越重的就業壓力。
於是,內卷的呼聲紛至沓來。
此時,我們看到,互聯網的風口止息之後,能夠容納更多勞動力、吸納更多資本的製造業,浮出水面。
尤其是更能掙錢的高端製造業,才是我們持久的戰地。

因此,打破西方壟斷已久的高端製造業,釋放出更多崗位,成為了百年大局中最關鍵的一環。
往小了説是解決人才內卷,讓我們的人才享受同西方相同的工作待遇,不再充當他們的“打工仔”;往大了説關乎國運,是一場不能輸的戰爭。
當下,我們處在產業升級、打破西方壟斷的“陣痛期”。
度過去,前途一片光明。過不去,甚至連湯也喝不到。
03
要發展高端製造業,談何容易?
《綱要》給我們指出了一條充滿挑戰的道路,我們要培養大量高精端人才在高端製造領域攻城掠地。
有人會説了,連博士生都“降低身段”,去中學和街道辦了,我們的高端人才難道還不夠麼?
事實上,還真不夠。
截至2019年,我國累計被授予博士學位者約88.03萬人。2020年被被授予博士學位的人數尚未公佈,但估計在6.5萬人左右。如果加上這6.5萬,那到目前為止,我國累計被授予博士學位者約有94.53萬人。
保守地按14億人口計算,那麼中國博士占人口的比重為1/1481、萬分之6.75,遠低於主流發達國家水平(美國約為1%)。

可見,對於搶佔高端製造業陣地來説,我們的博士生還遠遠不夠。
“十四五”期間正是第一個百年的總結和第二個百年的開端,如何打響第二個百年的製造業“頭炮”?《綱要》已經明確寫出了:
那就是掀起攻克基礎零部件、元器件、基礎軟件、基礎材料、基礎工藝的大浪潮。
其中重點攻關的科研領域包括以下七大項:
人工智能、量子信息、集成電路、腦科學與類腦研究、基因與生物技術、臨牀醫學與健康、深空深地深海和極地探測。
這些領域勢必會投入大量資金,以及吸引大量人才,並帶動以下相關產業發展:
新一代信息技術、生物技術、新能源、新材料、高端裝備、新能源汽車、綠色環保、航空航天海洋裝備。
政府也制定了清晰的目標:未來5年新興產業增加值佔GDP比重要超過17%。
為此,《綱要》從多方面對發展高端製造業進行保駕護航。
在大環境方面:進一步推進“以國內大循環為主體、國內國際雙循環相互促進的新發展格局”,支撐點為擴大內需和產業升級。
在人才培養方面:勞動年齡人口平均受教育年限提高到11.3****年,並在2025年將高等教育毛入學率將提高到60%。

在研發投入方面:全社會研發經費投入年均增長7%以上,投入更多的資金,引入更多人才。

在資金保障方面:我們明確指出了,銀行會給實體經濟較大幅度的支持,比如説低息貸款。還有推進數字貨幣試點使用。

關於為何要推廣數字人民幣,有必要再強調一下。

數字貨幣對於資金流向有很好的調控作用,比如保障更多資金流入到製造業,比如讓國家補貼的費用越過“中間層”,直接下達到個人賬户,以及反洗錢等等。
舉個例子,畢業工作五年的張三想創業,向國家申請了一筆50萬貸款,國家大筆一揮,錢立馬到賬。
但是,這筆錢是做實業的專項資金,如果張三想挪作他用,比如買房、炒股,那就不行,因為數字貨幣已經把這個口子封了。
為了高端製造業,《綱要》如此縝密排兵佈陣,過分了嗎?
不僅不過分,就算稱之為百年大計,也並不為過。
高端製造業在國際上是零和遊戲,不存在和諧共處。世界的競爭説白了,就是為了爭搶高端製造業提供高薪就業崗位。
以美國打壓我們的芯片產業為例,由於美國人掌握了芯片生產設備和高端芯片中的關鍵技術。

美國通過生產設備供給控制了芯片製造廠,禁止各個芯片代工廠為華為製造芯片,那麼華為在該領域的工作崗位就會丟失。
失去了高端芯片供應的華為,營收就會下降,整個公司提供的高薪工作崗位數量也會下降,原本的高薪崗位的競爭將會更加激烈。
華為被美國打壓的時候,不僅華為的十幾萬中國籍員工會面臨就業問題,我們的高校畢業生的流向也會受到擠壓。
比如,武漢理工大學2019屆畢業生去向,有276人去了華為。

上海交大2019屆畢業生去向,有高達336名畢業生去了華為。

除此之外,對於2019屆畢業生,華為還在西安電子科技大學招聘了648名畢業生;在浙江大學招募了550人,在哈爾濱工業大學招聘了472人,每年招聘的應屆生數量高達一萬人。
而華為在境外的競爭對手是高通、蘋果、愛立信等跨國巨頭,因此華為一旦退出市場,意味着大量高薪的工作崗位會流向境外,我們辛辛苦苦培養的人才也會再次外流。
不只是華為,我國的航天產業、軍事工業,生物技術,材料工業等等,都遭到了美國的壓制。
一個難以接受的現實是,像聯想、浪潮、小米、VIVO、OPPO等企業,美國如果孤注一擲,隨時都可以掐着他們的脖子,甚至控制他們提供高端工作崗位的多少。
怎麼辦?只有自己爭口氣。
如果我們的高端製造業提供的高薪崗位夠多,我們根本就不需要這麼累。
我們的孩子就不會因為競爭激烈,天天打雞血似的學習,我們的職場就不會有那麼多“996”,甚至“007”。

只有我們不斷地進行產業升級,不斷地擴大中高端工作崗位的供給,人人都有機會向上衝刺,不再回頭向下俯衝,內卷才會緩解,甚至消失。
尾聲
我想,此時,文章開頭關於城市“蹲族”的爭議和清北碩博“放低身段”的現象,大家心裏應該有答案了。
不過,我還是要對城市“蹲族”爭議中點贊最高的“疑問三連”:**社會、政策方面的原因嗎?誰不想找好工作?誰不想多掙錢?**多説一句。
借用該文章後面一位網友的留言,這三個反問看似句句在理,實則完全是推卸責任的思維邏輯。

正如《覺醒年代》陳獨秀所説,“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責任。”

等事情來的時候,你自然而然就扛起來了。
再送給城市“蹲族”一句話——別混日子了,當心日子把你混了。

當國家非常困難時,我們勒緊褲腰帶,也要完成“普九”任務;當國家困難稍緩時,我們馬不停蹄地把高等教育大眾化,甚至普及化。
讓越來越多的年輕人接受更好的教育,也正是這些年輕人,讓我們在“質優價廉”賽道上一騎絕塵,“中國製造”遍佈世界各地。
現在,我們要發力高端製造業,在“質優價高”這條賽道上同發達國家競爭。
我們喝膩了湯,也要吃肉。
儘管在人才質量和頂尖技術上我們與發達國家還有一些距離,但是以我們的體量和人才儲備速度,必然會把他們一個個擠下去,於是他們怕了,他們抱團,各種制裁毫不手軟。
但我們不怕,狹路相逢勇者勝。
發展高端製造業,既凝結了歷史經驗又着眼於未來,是第二個百年中不能輸,也輸不起的戰爭。
還是那句話,更多的高端人才,才能發展好高端產業,更多的高端產業才能承接更多的高等教育人才。
我國每年教育總投入,已經超過5萬億元。教育支出成為我國最大的公共財政支出。
很明顯,這個錢還要繼續花。並且,還要花得更多。
這注定是屬於勇者的時代。
酷玩實驗室整理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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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資料
《城市“蹲族”:這些高學歷年輕人明明拿着一手“好牌”,為何卻選擇“就地躺平”?》,作者 陳青冰,發佈於《半月談》;
《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四個五年規劃和2035年遠景目標綱要》;
《柳斌 親歷義務教育走過的艱難歷程》,發佈於《中華兒女》;
《湯敏 推動高考擴招之人》,作者 馮嘉雪,發佈於《中國新時代》;
《如果中國產業升級失敗--從港台年輕人的出路想到的》,發佈於寧南山公眾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