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客自傳 0009_風聞
全球博客自传第一人-喜欢文字就是喜欢自由2021-04-13 16:43
紀念軍君
黑黑的軍是我家的鄰居,他比我小半年,是我們院裏唯一能與我一起玩的夥伴。因拆遷失去了消息,聽説幾年前因腦瘤病已經去世。我們是在一個院裏長大的玩伴,大概差不多有二十年之久。今搜記憶點滴以紀之:
軍的家在院裏是東屋,我家是南屋,我家的東山差半米與軍家的南邊一間屋接壤,軍家的屋門是七級青石鋪成的台階直到我家東屋窗下。東屋的笑聲能傳到我家飯桌上,我家的飯香也能引的東屋過來問。如果誰家做點好吃的,一定是要分的,嘗一口嘗一口,你嚐嚐你嚐嚐。
過去家裏孩子多,為家事打打鬧鬧是常事。我和軍經常捱打,此時最希望的是臨家過來勸架。鄰居家互相勸架有幾個好處:一是少捱打,二是打不大,三是能訴屈,四是和好快,五是走得近,六是知根底。
我和軍小時也打架。我倆打架時怕家人看到,要找個別人發現不了的地方,有時就去了廁所,先是做熱身準備“磨捶”,再“扛捶”,最後卻因掄不開“梭捶”而不得不罷手。有時我們發誓並斬釘截鐵地商量好等人都走了再打,但不等人走完就忘了誓言忘了仇恨又玩開了。
再大點的時候,有次我在家東邊屋裏的牀上瞎玩,聽了一個秘密因為他家的飯屋在我家窗下:軍的母親跟軍的哥哥囑咐説,這次你就讓軍吃飽吧。十三四歲的男孩子正是吃飯的時候,軍家晚飯吃麪條時從來沒有剩下煮麪條的麪湯。一個大小子每月二十七斤糧肯定不夠,再説他家管得嚴,不敢亂吃飯。但還有次半晌不夜我去找軍玩,卻發現軍的父母自己在家吃餃子。
再大點軍就有了出息。黑黑的軍全身肌肉緊繃繃,個頭比我稍矮,他參加了校體操隊。單槓雙槓翻跟頭,還到煙台參加過比賽。當然有好的吃,我聽了那些大魚大肉自是羨慕不已卻是因為受傷和流汗的訓練。
再後來軍上了高中就戀愛了,女同學追她不放手,最後他倆結婚了。
再後來軍有了孩子。軍也失業了。
再後來消息就更少了,據説軍通過關係搞了個隊伍安裝一户一電錶。
我是見過他開着麪包車的,軍見到我老早就停下車,搖下玻璃把臉拐出來:我們互相叫着小名寒暄。
知道軍去世的事後就經常記起一些和軍有關的事來,念念不忘。
為了忘卻,今搜點滴與軍事,紀念軍君小朋友。
細數女同
迎接“情人節”,女兒遠在外地,妻子心煩半睡半醒。我又沒有經驗,但記得小學女同學很是漂亮可愛值得今晚一憶,權作送給自己情人節的禮物。
玲是我印象最深的女同學,但我們只有兩年的同學經歷。玲的眼大,鼻直,面白,唇紅。有哥們氣質。記得玲一天到晚咯咯咯笑個不停。我們在一個學習小組,一次我倆比賽看誰先把每個生字寫十遍的作業完成。開始後一陣狂寫,手腕都酸了,我拿眼偷斜過去發現她超過我了,就以寫不動為由搶先停下來喘口粗氣説:歇歇,歇歇。玲停下來時正好比我多寫兩個字,她勝了卻不説話反而咯咯地笑了。有時到玲的家裏下小組寫完作業就上炕玩,幾個同學在炕上互相推,看誰被推到地上,玲的小妹也與我們一塊推。印象最深的是玲在上課時被老師叫起來問為何來晚了,玲説:媽媽流產了。全班同學一知半解地聽着傻笑,玲沒有笑,也沒有羞。老師不再問下去,我記住了這句話。之後,玲就搬家了。再後來玲就轉學了。至今沒有再見過。
芹的母親是老師。芹是看上去是很規矩的女孩,芹的眼園,鼻巧,面潤,唇正。小團臉粗辮子,芹的衣服總是穿得整潔又幹淨。芹家也住大台屋,夏天屋門上掛着竹簾子,寬敞的屋地上擺着竹製躺椅,芹最有意思的事是與她講理特別是與她發生爭執時,她稍稍有點口緊。
葦家在一個路口遠的街上住。葦的眼秀,鼻嫩,面淺,唇平。葦家在七十年代初就用帶燈的長方玻璃魚缸養熱帶魚,據説叫燕魚。一次在葦家下小組,她家的玻璃魚缸被布蒙了起來,葦説:她家的燕魚剛生了寶寶,怕見生人。告訴我們不準偷看,我頭一回聽説。
紅是轉來的同學。據説紅的父母是房管局的幹部,她家住的也是大台屋。紅的眼神,鼻挺,面色,唇緊。紅的大長腿體現在她一個人就敢自己學騎二八自行車,她還坐不到座上,只能騎在大梁上。有時野的“唿”就停到站在馬路崖上看她學騎車的你面前,還嚇她一大跳。也有我們幾個同學一起大白天去敲她家大門的時候,敲完就馬上散了。
還有位女同學忘記名字了,她是從北京來的插班生。不愧是從大城市來的女孩,她大方又慷慨。記得夏天我們二分錢一支的冰棍都不捨得吃,她卻能買四分錢一支的冰糕。而且還經常買了剝去包裝後放在課桌上給我們班長吃。班長叫生眉清目秀,有時生還不好意思,但生不拿沒人好意思拿。大家也都盼着他快拿起來,萬一化了別人一小口也吃不到。當生拿起冰糕來而吃不到的同學就起鬨:六點半,六點半。就是他倆單獨在六點半見面的意思,那時不知道有“約會”這個詞。不知道他倆有沒有真的單獨見過面,最後聽説這位大方的女同學又回北京了。
她們可都是奇俊的女同學。近幾年偶爾見過紅和芹,雖為人妻為人母卻依舊是桃花面,窈身段的美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