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輿論一邊倒,如何讓愛國媒體人在國外不做“沉默的羔羊”?【言歸鄭傳·鄭若麟】_風聞
观视频工作室-观视频工作室官方账号-理性观世界,自信看中国!2021-04-23 08:26
文 | 鄭若麟
引:
觀視頻的網友們大家好。最近關於戰狼外交的討論多了起來,其中的一個主題就是我們本來應該發聲的中國媒體,在應對西方對我們的全方位輿論攻擊中,卻默默無聲,導致我們的外交不得不站出來發聲,於是被形容為 “戰狼外交”。
問題就來了,為什麼我們的媒體在國外“默默無言”?
在這個領域我似乎有着一些特殊的發言權,因為我曾經發過聲,而且大聲地發過聲,而且也被一部分西方輿論聽到了。
大約是在2007至2008年北京奧運前後,以及後來到我回國,2013年之前,我在法國媒體上露面發聲比較多,甚至最後還出版了一本談中國的書Les Chinois sont des hommes comes les autres 《與你一樣的中國人》。
從某種意義上,我甚至可以説當時已經取代了一部分反華漢學家在法國媒體上談論中國的位置,但在我任滿回國後,沒有人繼續在我之後在法國媒體上為中國發聲,以至於我當時所做的所有這一切都煙消雲散了。所以我認為問題在於我的發聲並沒有被我們自己的國家所重視,甚至沒有被關心。
我在國際輿論戰中的經歷
今天我相信有必要將我的故事來説一説,從中來看一看我們的媒體置身這場尖鋭的國際輿論戰之外,究竟問題在哪裏?
我先簡單地回溯一下,當時我是如何在法國媒體上發聲的,然後再來探討我們的媒體應該如何回應西方的問題。
那是2008年3月14日,西藏發生騷亂的當天,我正在返回法國的飛機上,正好休假結束。當時就感覺到這場騷亂顯然是有目的而來,與北京奧運密切相關。我當然沒有想到的是,會直接捲入這場捍衞北京奧運火炬的神聖鬥爭之中。
我到巴黎後,很快法國一家國際電視台,TV5 Monde 法國世界五台就來找我,邀請我參加他們每週日播出的一檔專欄節目來討論西藏問題。這家電視台是世界多個法語國家,法國、比利時、瑞士等國家,甚至包括加拿大魁北克地區等等,共同出資組建的向全世界法語地區播發的一個電視台,邀請我的這檔節目名字叫Kiosque《報亭》,主持人是著名的記者Philippe Dessaint菲利普·戴森,每期他都邀請四位世界各國的記者來討論一個主題。
這是我大致最早參加的一個長達一個小時現場直播的電視辯論。當時從主持人到其他三位各國記者都站在堅定的反對中國的立場上,向中國發起輿論攻擊。“自由西藏”基本上是他們的原則立場,而我則孤軍奮戰為中國辯論。當時我國常駐法國大使孔泉在我的節目結束後親自發了一條短信給我,對我的表現表示讚賞,對我的努力表示全力支持。由此拉開了我在法國為中國發聲的序曲。
之後在法國介紹世界電視五台和主持人戴森的網絡和宣傳手冊上,都會把我的名字放上去,作為中國記者的聲音來推薦,試圖證明這家電視台的思想來源是非常廣闊的。
此後其他電視台看到了我在世界電視五台的發聲後,也開始來邀請我參加他們的節目。應該提一句的是,當時在法國主流媒體上鮮有人為中國發聲,我是非常少數中的少數。沒有法國人為中國發聲,我們可以理解,畢竟瞭解中國的法國人是少數,但是為什麼在法國的很多中國人也默不作聲呢?
為什麼在西方輿論中發聲的中國人很少
我們中國常駐法國的記者就有五十多名,再加上其他中文媒體,少説也有上百名能夠順利地、流利地用法語表達的中國人,為什麼他們也不發聲呢?直到今天為止。原因肯定是多方面的,但我認為以下幾點最為根本。
為中國發聲的記者有風險但無報酬
首先,一是為中國發聲的記者學者是沒有任何報酬的,相反只有風險。大家可以想象一下,一名中國記者在法國媒體上説中國如何如何好,不僅一分錢沒有,還要被其他幾乎所有法國媒體記者們追問、拷問、質問,沒有強烈的愛國心和堅強的心理承受能力,確實很難堅持下去。
普通學者記者們沒有來自國家的支持
二是為中國發聲的中國記者和學者是沒有來自國家的支持的,當然專業對外宣傳機構的人員除外,他們是有國家支持的。比方説我也曾做過一陣中央電視台法語頻道的主持人,但是普通學者記者不但沒有來自國家的支持,相反,如果你不慎説錯了一句話,你還有可能挨批,這樣的例子,我就不舉了。
在這種背景下,大家可以想象一下,為什麼記者學者們往往寧可選擇沉默,因為風險太大。當然這不是我的風格,我是必須站出來説的。
為中國發聲的記者需要專業培訓和一定自由度
三是我們要理解為中國發聲的記者學者需要的支持,主要是在兩個方面,一方面他們需要專業的培訓,另一方面他們需要一定的自由度。專業培訓指的是他們在外國媒體上發聲,首先要有非常好的外語水平,外語是要培育的、培養的,從聽、理解到表達,生動地表達令外國人能夠輕鬆接受的表達,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另一方面則是他們需要專業知識領域的培訓,其中特別包括對如何在政治正確的背景下進行發聲的認識、理解和掌握。只有國家能夠承擔這樣的培訓。
為中國發聲的記者學者需要一定的自由度,我這裏的自由度首先指的是讓他們有自己表達的方式方法,而不是必須用官氣、官腔、官方用語來表達我們中國的一切。其次應該給他們犯錯誤的自由,説錯話的自由,以及在一定程度上批評的自由。我們都知道“小罵大幫忙”的原理,在實際應用中更是效能驚人。問題是我們能不能容忍“小罵”。
媒體人缺乏強烈的報國之情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也是最後一點,則是我們媒體人自身必須有強烈的報國之情。在任何背景下,任何情況下都有為國家發聲的意願和勇氣。從目前看,這正是最為缺乏的。
結:
所以要想我們的媒體在這場中西輿論戰中發聲,承擔起與西方輿論對峙的任務和責任,國家要真正承擔起多方面的責任,個人要真正做出無私的奉獻。
這一天何時會到來?我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