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歲月的閲讀記憶_風聞
观察员2号-2021-04-26 16:41

來源:新華每日電訊
多年以後,當數百人的階梯教室關掉燈光沉浸在黑暗中,黃謙輕輕扭亮一盞暖黃色的“小桔燈”為學生們朗誦《讀者》時,他常會想起40年來與《讀者》相伴的那些閲讀時光。
黃謙是一名來自江西的高校退休教師。40年前,20歲出頭、剛剛大學畢業的他初識《讀者文摘》,此後幾乎期期不落地購買。他甚至覺得訂閲“不太有感覺”,至今仍堅持去報亭購買。“現在每半個月去一次報亭,像是和朋友的定期約會,和報亭老闆都成了老熟人。”
黃謙做過文學院院長、幹過學報主編,卻對《讀者》如此長情。在很多人看來,這樣的愛好未免太“小兒科”了。可他卻説:“我是被《讀者》塑造的人。”
在他看來,社會不僅需要學術話語,更要傳播“健康的常識”。“《讀者》的珍貴之處就在於堅持,堅持向全國人民推薦健康、積極、温暖的文章,充滿人文關懷。文章選擇不同,但情懷沒有變化。”
“如果把《讀者》看作一個人,她一定是充滿慈愛、微笑看着你的人。這樣的人,你難道不喜歡嗎?難道會喜歡一個滿是戾氣的人嗎?冷漠是社會的癌。”黃謙説。
2011年,在《讀者》創刊30週年之際,他在學校開了一門公選課《美文賞析》,《讀者》是唯一的教材。“小桔燈”點亮黑暗,外面的喧囂似乎一下子停住了,黃謙與同學們誦讀、欣賞,“迴歸了讀書人應有的狀態”。
這門“被秒選”的公選課常常爆滿,甚至有市民驅車十多公里來旁聽。“有同學給我寫很長的信,説這堂課是大學期間最美好的回憶。”黃謙説。
2016年退休後,黃謙帶着這門課走向學校、工廠、軍營、農村,在南昌、深圳等13個城市舉辦了75場《讀者》分享會。“文化浸潤下,才能有大氣開放包容的大國氣度,才能真正有文化自信。”
青春、陪伴、温暖,這也是宗曉龍的《讀者》記憶。30多年來,看《讀者》已經成為她生活的一部分。“《讀者》讓少年時代的我有了看世界的廣闊角度。很多東西就像種子一樣深深埋下了,它慢慢發芽、抽枝散葉,至今仍滋養着我。”
宗曉龍説,上世紀80年代,信息渠道單一,對外國的瞭解很片面。《讀者文摘》刊登了很多外國文章,令人耳目一新。“《一碗清湯蕎麥麪》講述了一個發生在日本的故事,看完感到非常温暖。雖然國界有差別,但是人性是相通的。”
起初,父親為宗曉龍訂閲《讀者》是想讓她多讀書,她卻從中看到了親子關係相處的另一種方式。“我們這一代人和父母之間是缺少親密話語的。當時看《讀者》,發現外國人常説‘我愛你’,這讓人有點嚮往。後來自己有了孩子,就嘗試着用這種方式與孩子溝通。”
時至今日,對宗曉龍來説,《讀者》仍具有“神奇能力”:隨便抽出一本,就能沉浸在閲讀中,讓人陰霾一掃,安靜下來。每逢外地朋友來到蘭州,她都會帶着朋友們去黃河畔的讀者大道走走,告訴他們,“《讀者》就在這裏”。
對更年輕的一代人來説,《讀者》是考試範文的模樣。
趙澤薇生於1999年。初中時,她的語文老師是一名“狂熱的《讀者》愛好者”。“每到閲讀課、作文課,老師就提着一個沉重的大塑料袋來班上,裏面裝的全是《讀者》。課堂的主動權還給了學生,大家一起閲讀、探討。”
摘抄美文、學習寫作、愛上閲讀,《讀者》的影響映在趙澤薇身上。後來她考入西北師範大學,讀的是中文系。
今年,她到《讀者》實習,嘗試用新媒體手段讓這本已有40歲的雜誌獲得更多年輕人的喜愛。
“同學知道我在《讀者》實習後,都會説,哇,你在《讀者》!”趙澤薇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