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客自傳 0046_風聞

春光秋霞

與霞成為同班同學之前，還是小學的校友。那會兒的小毛孩一羣一羣本來不應記得她很深，原來在她身上發生過一件因少見而生出的記憶有些特別印象。

在小學做課間操的時候，都是按班級集中在園子裏並在大廣播的吶喊聲中彎腰踢腿，擴胸下蹲。記得有一個小孩白白淨淨的，遠遠看去總是在笑的樣子。冬天裏她戴一頂大棉帽子，開春了她還戴着那頂三開扇的大棉帽子，仔細瞅瞅那頂藏青色三開扇有毛絨的大棉帽子還在她腦袋上咣噹咣噹地，腮幫子還被棉帽子的兩扇包裹着，兩根帶子在下巴磕處系一死扣。後來傳説這小女孩子遭遇了“鬼剃頭”，之後很多小孩子因害怕就不敢跟她玩了，還有了外號。我也見過她上學的樣子，來回一個人背個書包沿着路邊靜悄悄地走，低着眼瞼，粉着腮頭，朱唇微啓。

沒想到高中我們成了同班同學，而且比原先漂亮多了。不過她的那個外號因為知道的孩子特別多並沒有隨年齡的長大和滿頭的秀髮而消失，而且隨學問的增加還有所發揮也賦予更多內涵。比如他們暗地裏叫她“霞光萬丈”，而且君還有新發現：你看這個“霞光萬丈”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差一點就長到太陽穴上去了，分明一個十足的五六萬。就我除去跟着打哈哈也就那樣，咱又沒實力更沒習慣也沒信心或許，還真是從來沒有這個愛好或真是沒有那份心情和實力。

但事情有時很意外，讓君沒有想到的是霞不知何時想給君的課桌洞裏放一張字條，大意是感覺君這人不錯等等。但卻是我發現的，可能是因為匆忙或沒有想清楚君的具體位置還有緊張的小兔亂撞，就把紙條塞錯了方向。這下我就在我的課桌洞裏撿到一張類似的情書，但我沒有自信認定是給我的愛戀雖然我也渴望就一轉手。當我告訴君的時候他一頭霧水，顯然沒有心理準備卻從此對霞尊敬多了，不再玩笑她。（這事到現在還能看出端倪就顯示初心不改的意志堅定，就幾乎都是可以託付終生或可以信賴的人就因微信羣裏還能發現蛛絲馬跡也或許只有我，洞悉其中奧妙比如君發一條信息霞就會跟一條但君也不理會因為我清楚君的初心不在這裏因為，另一個霞或許才是君的初心她發一條君就會跟一條  ··· 有點可惜後來也沒弄明白那張紙條，被君如何處理比如有沒有回信，如何拒絕的，還是有了第一次約會的甜蜜卻不告訴我  ··· ）

鐵馬撞城門

從我家往東百十米就是利的家，利的父母和哥哥華都是很好客的人。利的爺爺據説是做小買賣的，賺來的錢從不存銀行，就在他自己屋裏牀下的麻袋裏藏着，聽説他過年分壓歲錢都是從那個裝毛錢的麻袋裏給每個孩子抓一把，多少各自碰運氣。但平時幾乎不允許孩子們到他屋裏去因此，去利家玩幾乎沒見過利的爺爺，偶爾見一次，也不敢叫他，叫他也不理你，可能是他屋裏的錢太多害怕讓我們知道了吧。

龍，君和我幾乎天天去利家玩，利的父親多是在炕邊上睡覺，我們就在屋裏吵吵。有時還能聽到利的父親的偷笑聲，有時實在睡不着就起來給我們講一段“秦瓊扔果檔（秸稈），淨了鏢”的故事。老是講那一段，因此講着講着我們就你一句我一句地跟着講，利的父親就抿着嘴笑。高興大了，利的父親會一躍而起，大喝一聲道：小子們，看錘。然後擺着“邊家捶”那半蹲式虛實步的招牌動作，雙臂成“燎壺把”狀。我們的叫好聲還沒完，只見利的父親迅速移動腳步，肩膀撞向南牆，雙拳快速出擊，直打的南牆砰砰作響，嘴裏還大叫着；鐵馬撞城門，啼啼撲通一頓捶。完事後大氣不喘心平氣和地講解道：這動作，不管給誰用上，一頓捶就撮的他叫了娘。

利的父親也是半個武痴，每日除了工作就是早起去公園練他的“邊家捶”，同樣也是練了一輩子拳沒打過一次架的老實人。其中最使他興奮，得意，難忘和光榮的一件事是：在一次晨練中邂逅了功夫巨星於海。於海對他練的“邊家捶”的評價是：這功夫簡單，實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