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之後,《懸崖之上》接住諜戰片這一棒了嗎?_風聞
毒眸-毒眸官方账号-文娱产业媒体,看透真相,死磕娱乐。2021-05-05 17:17
文 | 李清莉
編輯 | 張友發
《懸崖之上》的首映禮上,導演高羣書看完電影后説到:“風聲之後,還有傳奇。”
這話要結合另一部諜戰經典《風聲》來理解。2009年,高羣書和陳國富聯合執導的《風聲》上映,當時海報上打出了一句宣傳語:“風聲之後,世間再無傳奇。”
十幾年過去,《風聲》依舊穩坐國內諜戰片的“天花板”。2009之後的幾年,市場上接連出現了《秋喜》《東風雨》《聽風者》等諜戰片,但市場表現和口碑綜合來看都不及《風聲》。

在2017年,由郭富城、趙麗穎、張翰主演的《密戰》上映後,近幾年再無有關注度的諜戰片。
直到今年,張藝謀的《懸崖之上》上映,打破了諜戰片多年的沉寂。儘管定檔五一檔的電影有15部之多,但《懸崖之上》依然擁有足夠的關注度。在假期第三天通過良好口碑,反超《你的婚禮》成為單日票房冠軍。
至截稿,《懸崖之上》6天累計收穫5億票房,豆瓣評分7.7分,是五一所有上映影片中評分最高的。
作為第五代導演代表,70歲的張藝謀依舊保有超乎同代導演的創作欲。2020年就拍攝了三部不同類型作品《一秒鐘》《堅如磐石》《懸崖之上》。其中《懸崖之上》,就是張藝謀首次執導“諜戰題材”的電影。

雖然諜戰電影在近幾年的市場並不多見。但諜戰劇一直層出不窮,並且出現瞭如《潛伏》《北平無戰事》《紅色》《偽裝者》等多部優秀作品。可以説,我國觀眾對諜戰類型的作品並不陌生。
這次《懸崖之上》的上映,重新填補了諜戰片的空白。它是否能超越《風聲》,成為諜戰電影新的天花板?
十七年時期:反特片**“諜戰片”的前身是“反特片”。**
1949年,東北電影製片廠拍攝了我國第一部反特片《無形的戰線》。這部影片講述東北解放後,新中國公安和潛伏的國民黨特務進行鬥爭的故事。
在創作該片前期,導演兼編劇伊明,親自到瀋陽軍區戰犯管理所深入調研,多次採訪被關押的軍統特務高官關夢齡。從和關夢齡的數次談話中,伊明詳細地瞭解了真正的特務是如何生活,如何執行任務的。
兩人甚至在獄中模擬特務會面的談話場景,後來這也成了《無形的戰線》中的經典片段。從關夢齡那裏,伊明拿到了軍統特務的一手資料,極大地幫助了電影的創作。

在《無形的戰線》電影片尾,出現一句毛主席語錄:**“在拿槍的敵人消滅以後,不拿槍的敵人依然存在,他們必然的要和我們拼死的鬥爭,我們絕不可以輕視這些敵人。”**這句話不僅點出了該片的中心思想,也表明了整個十七年時期反特片主要的創作思想。
“十七年時期”指的是1949年建國至1966年期間。這一時期的文學、電影作品有很強的政治色彩,反特片作為一種承擔了政治宣教目的的電影類型,也在此期間得到了大量的生產。
“反特”顧名思義,就是打擊、清除敵方特務。新中國成立初期,國民黨殘餘勢力潛伏在大陸,伺機進行破壞,為了鞏固新生政權,“反特工作”成為重中之重。在此背景下,反特片這一概念也應運而生。
在《無形的戰線》成功後,國內接連出現了《羊城暗哨》《英雄虎膽》《前哨》《永不消逝的電波》等經典反特片。
1950年上海電影製片廠拍攝的反特片《人民的巨掌》,還在1952年獲得了第7屆卡維羅·發利國際電影節爭取自由鬥爭獎。

早期反特片故事情節基本類似,可總結為發現敵特活動,我方人員展開調查或打入敵人內部進行偵查,狡猾的敵特進行反偵察及進一步活動,經過幾番偵查與反偵查或較量,最後敵特被抓獲,我方大獲全勝。
值得一提的是,1957年,海燕電影製片廠拍攝的《羊城暗哨》通過改編“廣州第一大案”,開啓了“廣式”諜戰片的序幕。
在大眾印象中,諜戰的背景多在北平、上海灘、川渝等地。實際上在解放初期,由於特殊的地理位置,珠三角偽軍、偽警察時常製造爆破,周邊地區又有間諜特務潛伏,成為反特工作重點地區,發生過不少全國大案。
《羊城暗哨》的出現,將廣東這一反特工作重點地區搬上了大銀幕。
反特片這一類型電影在國內保持穩定的輸出,以八一電影製片廠、上海電影製片廠、長春電影製片廠為主的多個電影製片廠,基本保證了每年都能推出一部反特片。
影片數量越來越多,導演和編劇們也在探索新的創作思路,力求把意識形態與新的娛樂元素融合。十七年期間的反特片,既繼承了偵探片的推理懸疑,還融入了愛情、驚悚等元素。在講述嚴肅緊張的革命事業以外,讓觀眾體會到電影的娛樂感。
此時期的反特片還有一個值得注意的特點,就是所塑造的女性形象。反特片作為主旋律電影,塑造了諸多“妖豔”的女特務形象。
在當時為了正面宣傳反間人員英勇的英雄形象,代表正義一方的女性角色往往隱去女性特徵,呈現出偏男性化的形象。而邪惡一方的女特務,則會突出女性特徵,塑造“蛇蠍美人”的形象。
《羊城暗哨》劇照 圖源豆瓣
《羊城暗哨》中的八姑喜歡穿洋裝、旗袍,來修飾身材,《英雄虎膽》中的阿蘭就算身着國民黨軍裝,也會外加束腰皮帶,修飾身體曲線。女特務形象成為一種符號,也成為了一代人的記憶。
80、90年代:從驚險片到諜戰片1976年之後,中國社會逐漸轉型,電影的娛樂功能也不再遮掩,驚險片成為最流行的電影類型之一。
“驚險片” 的概念最早於上世紀五十年代,從蘇聯文藝創作理論中引進的。驚險片廣義上,是包含間諜片、歷險片、偵探片、探險片、恐怖片等具有驚險內容的影片。
新時期的反特片更加突出懸疑、驚險的元素,因此在命名時,“反特片”與“驚險片”開始“纏繞”。類似驚險樣式的反特故事片、反特驚險片等混合類型的命名屢見不鮮。
這一時期反特片的牽頭之作,是1976年八一電影製片廠拍攝的《南海長城》,講述在1962年國慶節前夕,大南港軍民和敵特作鬥爭的故事。這也是著名電影演員劉曉慶的電影處女作。
1978年則被影迷稱為“反特年”。這一年出現了《東港諜影》《獵字99號》《暗礁》《黑三角》等令人印象深刻的影片,這些影片的攝製、表演比起過往的反特電影有很大突破。例如在《鬥鯊》中,出現了槍戰、飆車等類型片元素。

**這一階段反特片在“十七年時期”的基礎上,弱化了宣教目的,加入了更迎合市場的驚險、懸疑等元素,將電影的娛樂功能強化。**因此,在當時的電影市場中,這種帶有驚險元素的影片層出不窮。
1979年,長春電影製片廠拍攝了經典電影《保密局的槍聲》。最初拍攝時,這部影片被長影廠定位成小題材的“非重點片”,導致劇組預算十分有限。但導演常彥為儘可能還原舊上海風貌,在街道、弄堂等場景的搭建上都力求真實,尤其重頭戲的場景——百樂門舞廳。
影片拍攝了近四個月,終於完成。常彥至今都難忘,《保密局的槍聲》最後一次在長春電影製片廠審查時的場景,審片的放映室坐滿了人,片子播完,全場起立鼓掌,掌聲經久不息,這是長影廠裏從來沒有的場景。
那一年,《保密局的槍聲》在全國共賣出了1000多個拷貝。於北京30多家影院同時上映,24小時不間斷播放。在首鋼《保密局的槍聲》放映5場後,依然無法滿足職工需求,又加映3場,有的觀眾一連看了8遍。近30年後,該電影還被改編為了同名電視劇。
《保密局的槍聲》劇照 圖源豆瓣
之後一年,中國電影史經典的彩色反特片《霧都茫茫》上映,由劇本《一雙繡花鞋》改編拍攝。導演在以往的反特片敍事模式上,進行了新的類型化嘗試:在片頭利用光影造型、音樂音效營造出陰森恐怖的效果;敍事上,主角破案時不斷穿插回憶,豐富了過去單調的直線型的敍事。
儘管這一時期的反特經典之作不少,但因總體數量的上升,市場上出現了非常多低質量的反特驚險片。諸多學者和影迷表示對該類影片的失望,批評它們“脱離生活和羣眾,使觀眾倒胃口。”
為此,1985年1月《電影藝術》與中國影協外國電影研究室,甚至在北京專門召開了“驚險樣式影片研討會”。
在改革開放的背景之下,國內觀眾也逐漸接觸到《追捕》《尼羅河上的慘案》《一滴血》《虎口脱險》等西方電影,觀眾的眼光也越來越嚴苛,在自身同質化和國外大片的衝擊下,國產反特片逐漸進入低潮期。
《尼羅河上的慘案》劇照 圖源豆瓣
但“反特”影視作品並未消失,而是隨着電視機的逐漸普及,逐漸轉變為小屏幕的“諜戰劇”。
“諜戰”一詞最早出現於90年代,當時零星用於描述經濟、軍事等領域的情報競爭。詞語的轉變,進一步弱化了這一類型的政治色彩,而是更加註情報鬥爭帶來的劇情衝突。
在1992年,王藝導演的12集電視劇《76號魔窟》播出。1995年,根據同名反特電影改編的《野火春風斗古城》20集電視劇播出。同年,《無悔追蹤》播出,這部劇講述的是特務馮靜波的人生及其轉變,該劇因角度新穎,從而刷新了“諜戰劇”的概念。
上世紀90年代諜戰劇最短15集,最長也不過25集,情節緊湊。這一時期的諜戰劇,豐富了過往反特電影中的人物設置,由過去單一的敵特人員,逐步演變為敵我雙方的“諜報人員”。
這一階段的中國影像作品,諜戰的主人公一改以往的高大全形象,有弱點,有慾望,也有愛恨糾葛。例如,公安局長並非刀槍不入的臉譜化角色,也會患病;偵查員也要面對家人的責難和不理解。·
21世紀:諜戰片的突破進入21世紀,“諜戰”作品的主陣地進一步從大銀幕變為小熒屏。
2002年,中央電視台黃金檔播出了一部,由國家安全部審查的反特電視劇《誓言無聲》,這部劇集開闢了諜戰影視劇的新道路。緊接着,《一雙繡花鞋》《梅花檔案》等涉案劇如雨後春筍般出現。

在2004年,國家廣電總局一紙禁令,禁止在黃金時段播放暴力失度的涉案劇,為“諜戰劇”這種更講究智斗的劇集類型提供了更廣闊的空間。《誓言無聲》的成功促使大陸不少刑偵劇、警匪劇開始轉為諜戰劇,此後近十年時間,諜戰劇在大陸可謂興盛。
據不完全統計,僅2005年一年,就播出了《國家機密》《誤入軍統的女人》《密令1949》等15部以上的諜戰劇。
諜戰劇播的如火如荼,而電影市場一直沒有出現“能打”的諜戰片。
直到2009年,正值建國60週年,《風聲》打着“中國首部諜戰鉅製”的口號橫空出世。這部由華誼兄弟出品的電影,彙集了周迅、李冰冰、黃曉明、張涵予等一眾巨星。

王中磊顯然也注意到諜戰片的市場稀缺性,他曾在接受採訪表示:“對華誼來説,我們是在做三種不同的嘗試,第一個是戰爭(《集結號》),這個是諜戰(《風聲》),然後是災難(《唐山大地震》)。這三種都是國內觀眾要看但是一直缺的電影。”
《風聲》根據作家麥家的同名小説改編而成,講述抗戰時期一名汪偽政府的高官被暗殺後,日軍特務機關長武田通過調查,發現“老鬼”就潛伏在剿匪司令部內,於是將可能的五名嫌疑人帶到封閉的裘莊,試圖通過各種手段找出老鬼。
《風聲》最大的突破在於視覺奇觀的製造。
在對酷刑的展現上,相比過往反特片中單調的刑法手段,《風聲》給每個懷疑對象都施以不同的酷刑,從影片開篇女刺客被惡犬撕咬下體,到李寧玉的“醫檢”,顧曉夢受到“繩刑”,以及吳志國遭受的“針刑”等等,花樣眾多且程度慘烈。
這種奇觀性的畫面,帶來的不只視覺上的衝擊,同時還具備一定的敍事功能。刑罰越殘酷,越能塑造英雄,也越能體現出敵人的暴虐,從而滿足觀眾對於英雄和暴力手法的想象。
周迅飾顧曉夢
該片的眾多刑罰都是由攝製團隊“創造”的,在原著中並沒有具體的描寫。麥家表示撰寫《風聲》時,“從故事層面上説設計的就是一個驚險的逃逸魔術,但從意義上説,我想通過‘密室和囚禁之困’考量一個人的智力到底有多深,丈量一個人信念的力量到底有多大。”
陳國富曾告訴記者,酷刑是導演及團隊在拍攝前期做了大量調查,基於史實來設計的。其中,吳志國的“針刑”則是劇本的創造,因為陳國富本人對針灸的懼怕。“這個針刑看上去恐怖,因為想象空間很大,根據的是中國傳統的經脈醫學。”
導演陳國富在拍攝《風聲》前,一直擔任華誼的藝術指導。他坦言,請高羣書共同導演《風聲》,是因為儘管來大陸多年,但仍然有些把握不住大陸觀眾的口味,“做不到同呼吸”。
“我之前並不知道自己哪一年的哪一天會開拍新電影,這些年我監製了很多電影,但從未自己導過電影,離我上一次拍電影已經有七年。在台灣説故事對我來説是輕車熟路的事,但在北京不是,我花了很多時間來熟悉環境,醖釀情緒。”
《風聲》在當年的國慶檔成功收穫2億票房,領先於其他影片的票房成績。不同於其他的主旋律電影,在商業電影的劃分下,又將主旋律電影該有的價值觀表達得很好。
高羣書説過,“**如今中國電影極度缺乏主流價值觀,而諜戰片或反特片所代表的,正是這個時代缺失、又急需的主流價值觀——一種信念和堅持。”**他認為,作為一種新的類型片,諜戰才剛剛開始。
實際上,《風聲》之後的幾年,確實有《秋喜》《東風雨》《聽風者》《智取威虎山》幾部諜戰電影接連上映,但總體上均不及《風聲》反響熱烈。
《智取威虎山》張涵予
2014年《智取威虎山》上映後,只有2017年,由郭富城、趙麗穎、張翰主演的《密戰》具有一定聲量外,此後再無具有關注度的諜戰電影出現。“諜戰片”似乎又進入了沉寂期。
陳國富在接受採訪時,曾表示對諜戰片的流行不樂觀:“我覺得國產諜戰片成不了一個趨勢,難以想象會形成一種風潮。因為諜戰電視劇已經一窩蜂,在電影裏應該不會再發生。”
本質上,諜戰題材的劇本創作難度遠高於其他類型作品,且諜戰題材影視劇必須通過國家安全審查,審查也相對嚴格,想通過並不容易。影視劇尚且如此,電影相關審查更加嚴格,這可能是近幾年諜戰片減少的原因之一。
在此情況下,《懸崖之上》的出現,彌補了近幾年諜戰電影的空缺。和2009年《風聲》獻禮“建國60週年”一樣,《懸崖之上》也是一部獻禮電影,為紀念“建黨100週年”而生。
《懸崖之上》的故事可以看作是經典諜戰劇《懸崖》的前身。講述的是上世紀30年代,四位曾在蘇聯接受特訓的共產黨特工,共同回國執行代號“烏特拉”的秘密行動。四人為完成任務,成功脱身,與敵人鬥智鬥勇的故事。
《懸崖之上》於和偉
電影出品方英皇,在項目籌備半年後,找到張藝謀合作。最初團隊就想好,要將電影的視角對準在戰爭時期犧牲的“無名英雄”們。
在張藝謀看來,諜戰的情節設計對於觀眾不再新鮮,他希望《懸崖之上》能在講好故事的前提下,在類型片上做到突破。
除此之外,團隊還希望能打造出具有獨特美學氣質的諜戰片。而作為專業攝影出身的張藝謀在電影美學方面有着豐富的經驗。
故事的背景設定在1930年代的哈爾濱,所以電影中對“寒冷”有非常極致地呈現。英皇的電影製作及項目發展總經理梁琳表示,張藝謀要求全片必須實景拍攝,全體攝製團隊去到東北雪原,極寒之地拍攝,所有在極端天氣下會面臨的問題,攝製組都遇到過。
之所以有這樣的拍攝要求,是因為張藝謀心中“諜戰片應該是很酷的,所以就用黑、白、灰的調子。冬天,白雪,極寒天氣下產生炙熱的情感,極熱的內心和激情,這是一種反差。當時就定下來了,這樣的味道有意思。”
《懸崖之上》張譯
在《懸崖之上》中,張藝謀將自己最擅長的隱喻手法運用其中,艱難、寒冷的地理環境也預示着,諜報人員一直生存在殘酷、危險的現實當中。這種影像上的“寒”和人們意志上的“熱”可以形成鮮明的對比。
在敍事上,張藝謀認為:“類型片的核心是故事,但絕不只是講故事。”所以,《懸崖之上》沒有用諜戰片的慣常套路,在影片中途,就將我方潛伏人員的身份揭曉。讓觀眾在已知“底牌”的情況下繼續觀影,營造更加緊張的心裏節奏。
這樣的情節設置,讓電影講故事的難度更加升級,但張藝謀並沒有將影片全部的重點放在故事的懸念上,而是更加註重挖掘“人性”。例如,楚良因擔心小蘭地安危,而無意暴露了小蘭身份。張憲臣因尋找自己失散多年的孩子,而被敵人抓住。
這樣的情節,將“國”之下還有“家”的內核表達地更加真實。地下工作者也有着對愛人的不捨,對家人的牽掛,當表現出**“英雄亦是普通人”**,這樣的犧牲才更打動觀眾。
梁琳認為《懸崖之上》是非常獨特的故事,“與已經成為經典的前作相比,編劇賦予了它更加豐富的人性層次。”
《懸崖之上》之後,會翻開諜戰電影的新篇章嗎?
參考資料:
1.試析中國當代諜戰題材電影的敍事突破,張建
2.十七年時期中國大陸反特片研究,李雲鳳
3.新中國 70 年中國諜戰電影的類型演變與影像呈現,何鵬
4.“十七年”我國反特片中的女特務形象研究,張澍瓊
5.《懸崖之上》的價值,在於張藝謀逃脱了所有“框架”, 悦幕中國電影報道
6.從“反特”到“諜戰”:建國以來大陸“諜戰劇”簡史,歷史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