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的領導人要更新到第幾代,才能清除殖民者的“換皮”傀儡?_風聞
观视频工作室-观视频工作室官方账号-理性观世界,自信看中国!2021-05-06 10:01
引:
這是今天我們社會發展領域這麼一個詞,大家都知道這幾年內卷化在中國國內也比較時尚,我們知道國內一些年輕人,現在經常説是996、早起晚歸的這種高強度的工作節奏。這種節奏讓他們可能產生了某種疲倦感和不適應,如果從自我發展軌跡來看,他可能會覺得這遠遠不是那麼令人滿意的。
但是如果放到國際橫向對比的話,你會發現可能在不同的區域理解是不太一樣的。坦率地説,非洲在這方面迄今為止它的社會基礎不是特別理想,除了經濟發展水平以後,也有它整個循環過程中間存在的若干現象,可能是積重難返,難以得到處理。
隨着醫療條件的改善,非洲的人均壽命不像過去的三十幾歲、四十幾歲,它也在上升。但是這些不是靠自我完成的,是靠國際援助完成的。
其中的糧食供給、藥品、醫療設施等等,這其中很多往往是國際援助的。同時因為受制於宗教文化傳統的一些影響,非洲的人口增長還處在一個傳統時期的最後末節,總的來講非洲目前的人口增長還是比較高,從獨立到現在,就翻了一倍有餘。
人口爆炸讓非洲社會陷入“內卷”
一般現在我們常説是10億到11億人口,按照目前的增長狀況,可能到了2050年它佔世界人口的比重還會再增加,同時相對來講年輕人比重會更高一點,那麼無疑會帶來的是就業的問題。
非洲的年輕人即便受到教育以後,失業率也比較高,我們知道像李克強總理他經常談到我們就業的難題,我們一年至少要創造1200萬新的崗位,這個量已經很大了,大學生的就業都已經成為了一個社會議題。這一點應當説在非洲國家就更加難一些。像埃及、突尼斯、阿爾及利亞這種國家,他們大學、中專畢業生的失業率,找不到固定工作的在40%左右。
很多國家過去都是採取延長學制,西班牙就這麼搞的,很多非洲國家也跟着學,大學本科往往要讀6年,一個研究生往往要8年甚至更多,其實就是把人耗在校園裏,不到社會上鬧事去,但這個不是個長久之計,一年兩年這麼搞,時間長了不行。
這是在歐洲國家還有一點社會福利保障,到了非洲國家可能這個難題就更大了。在一些生育率高的非洲國家,本身升學率就偏低,今天它的小學普及率也是在70%左右,為什麼?其實並不是説政府沒做努力,而是説它往往跟不上人口的增長,比如説我上次給尼日爾的部長班上課,來的都是部長,我問他們,我説你們現在實話實説,你們自己的人口,一個婦女的預定生育率多少?
他們説,我們也承認紙面的統計和政府的掌握和社會的觀察是有相當大的差距,大致説從4.2~6.8不等。一個育齡婦女生育孩子的情況,政府官員也不是特別清楚,為什麼?沒有有效的統計,它有一些動盪地區、遊牧地區還沒有進入到完整的統計系統。另外受制於一些宗教和其他一些傳統習俗的影響,很多都不列入到統計。
這樣的話其實你看看,到現在小學普及教育都一直是個危機,你不停地建,不停地弄,師資也不滿足,教師也不夠,還有很多孩子失學,那麼這就形成了某種程度上的一個循環。
一旦長期失業以後,再正常進入到一個以族羣部落為基礎的這麼一個多黨全局體系下,往往更多的意味着社會動盪的晴雨表,成為社會動盪的因素,而不是社會穩定因素。
所以這就回到我們剛才談的問題,從社會發展來講,基礎設施的建設、完整的教育普及、相應的社會保險,還有中小企業大量的創新產業機會的創立形成一個完整產業鏈,這樣才能就避免我們剛才談到全球化的字眼“內卷化”的存在,缺一不可,少了某一個環節都不行。
現代體系與部族體系在非洲國家長期並存
其實我們因為去的非洲國家多了一點,同時也跟非洲各界朋友有點交流,對非洲社會有幾個觀察,非洲政權的設置,其實要看到的是所謂社會動員和組織能力的程度。
非洲今天大多數的國家源自於殖民地擴張瓜分的一個結果,也就是説它打破了一些傳統的部落、氏族以及傳統的社會結構,同時又建立了一個議會、總統制這麼一個上層結構,兩者並不是完全配套的。
在很長時間以後,形成了一個特有的並行體系,並行體系在非洲並不是所有的國家,但是一般在撒哈拉以南國家痕跡更重一些。我們知道傳統村落的人,他往往同時受到部落酋長制的一些影響。所以我們會看到在非洲為數不少的地方,有的人自稱是國王,這就是兩種體系的結合,也就是説政府對於傳統社會的一些組織形式,採取一定程度的允許和承認,並賦予他一定的社會權力,什麼權力呢?
如果你從司法角度而言,比如説涉及到經濟、戰爭、軍事,這些可能政府的司法系統是管的,但是涉及到一些民俗、婚姻、遺產、人際關係的處理上,傳統的部落法或者民俗法仍然有很大的影響力,它或者是以族羣或者以宗教的名義,形成了一種所謂並行的法律。
所以我們今天去非洲投資的時候,別光説這個國家是大陸法體系,這個國家是英美法體系認為這就是法律治權。其實涉及到底層的裏面,傳統習俗法還是佔有大的比重,而這個取代和融合的進程非常緩慢,並不是特別的理想,它還沒有完全進入到所謂家庭核心時代,相對來講家族的概念還比較強。
我們很多人説非洲的腐敗指數,你會發現一個人做了官以後,他立刻就來了一大堆的七大姑八大姨親戚,為什麼?這不僅僅是腐敗,因為從他的習俗上來講,一個人往往要把他對家族成員,包括父系、母系在內的堂、表體系的這些成員的照顧作為一種義務。
所以這也導致一旦一個人做了官以後,往往一大堆親戚就來投靠他,處在一些邊緣地帶的普遍地重用親屬、貪污、蹭油,拿國家錢來養自己,這些都在一定程度上制約着非洲發展。
大家對非洲的觀察,過去有一句名話,就是任何歷史都是當代史,其實我們觀察今天非洲發展的一些問題時,也讓我們想起了它歷史上的一些現象,比方説50多個國家主權是不是都獲得了完整的主權,發展的歷程是不是那麼順利,我們在跟非洲一些學者或者官員討論的時候,也和他們有所交流,某種程度上大家可能會有一些共同的看法,我們看到從60年代非洲獨立潮到現在從政治這個領域籠統地來説,其實大致經歷了三代領導人,
第一代總的來講,可以説最有名的、獨立意識最強烈的領導人相對來講受革命的影響多一點,比較激進一點的這批人其實真正掌權的並沒有幾個,他們或者遭遇到暗殺,或者政變被推翻掉。
其實在60年代初,那些知名的比如盧蒙巴、賽布多爾,凱塔、恩克魯瑪,這些政治比較堅定的政治領導人,其實並沒有幾個真正長期執政下去的。
非洲政壇長期被西方世界操控
而長期執政的一種是由前殖民地的非洲本土官員轉變過來的,他可能是過去英國或者法國殖民地統治的一個酋長或者一個上層領導人,通過和殖民者的妥協來出任最高領導人。還有一種甚至赤裸裸的就是殖民當局,在遇到難以抗阻的民族浪潮的時候,他指定了一些比方説像法屬非洲國家有很多都是前法軍或者是充當法國部中軍的中級官員或者低級官員。還有比如大家知道的博卡薩都是這樣的。
也就是説這些它並不是產生於真正的民間,得到民眾真正支持的,而是國家變革之際,他獲得了殖民地的前宗主國的認可,有一個身份變幻,所以我説重一點,可能是傀儡,更多是一個代理人和代理管家的這麼一個性質。
那麼在第一代的後期,正因為這種局面,其實當時受到整個亞非拉世界革命的影響,也出現了非洲歷史上不太多見的武裝鬥爭。
我們講這是第二代的時候總的來講是個過渡代,這個過渡代可以説各有千秋。一個方面來講,受到蘇聯模式影響,當時有十幾個國家,馬達加斯加、莫桑比克、安哥拉、剛果布、貝寧等等就成了一種準社會主義國家,但在經濟和社會發展方面,其實做的成功的並不是特別多。
到了冷戰結束的前後,可以説80年代中後期到90年代初,這一派基本上就已經退下來了。我們講那麼還有一種人是他有限的減少或者是弱化了對前宗之國的依附,但他沒有改變。他通過一些多樣性的選擇,比如適當地和美國發展一些關係,適當和中國發展一些關係,使得他減少或者淡化前宗主國的控制程度,獲得了更大的自主權,但這個量是比較有限的。
不管是在經濟結構上,還是在政治外交選擇上,他其實並沒有超出前宗主國給他界定的這麼一個範疇,也就是説原來可能是圈在屋裏,現在是在一個範疇裏,可以自由活動一點,但是量不是特別大。
在世紀之交隨着第三代領導人的出現,我們看到的第一個,就是自主性加強一點,再一個就是説可能是一個轉變。它所謂參照系數reference,已經從傳統的向北看,這裏指的是歐洲,也包括一定程度的前蘇聯。向西看,指的北美、美國、加拿大,逐步地現在向東看,向東看不僅僅是中國,類似土耳其、印度、韓國模式他們也看,但相對而言可能看中國的量會更大一點。
非洲人心中的“鄙視鏈”正悄然變化
我記得當時我們跟諸多的非洲官員上課的時候或者課餘時間在一塊討論的時候,你會發現他們也有類似鄙視鏈的這種存在,比方説如果你在英國、美國或者説法國這種國家上過學,他的那種自我優越感、見識感和身份感明顯就要強於那種本土的。我們知道像蘇聯時代一度很有名的叫魯門巴大學,專門培養非洲人。這個學校現在叫莫斯科國際友好大學。在某一個特定時期,凡是有留蘇背景的,那也都是有點趾高氣揚的,這些人就形成了一個特定的圈子。
現在隨着時代變化,這一派人慢慢有所退縮了。我們知道比如説特別是在人文領域方面,你擁有一個歐美的文憑,那在國內就是一個就業升官的出入證、准入證,這個非常的明顯。但現在這種局面正在緩慢地發生變化。我講是緩慢變化,很多官員跟我們講,今天如果你沒有來過中國,今天如果你沒有到過除了歐美之外的世界去跑一跑看一看,你根本就不能被稱為是一個世界公民。也就是説今天在整個南北或者東西的變化中間,中國的力量,相對來講,在國際知識分子裏面參照體系裏面會佔有更大的比重,這是一個好事。
未來的中非合作不能侷限在雙邊關係上
這裏我想有一個詞,有一個恰當的對比性、對等性的問題,就説我們其實如果從國家一對一來講,我們面對着五十幾個國家,但是如果大致有一個體積量而言,可能我們會更多地把非洲看為一個整體,當然它裏面是差別也比較大。
那麼這就意味着我們可能相對而言,在涉及到未來中非合作裏面我們的眼光,我們的立足點已經不能侷限在傳統的雙邊關係了。
不管是經貿或者説外交等各個領域,比如説你跟南非、尼日利亞、埃及,這種人口6000萬或者説上億規模國家的時候,你可能對等性感覺就會強烈一點。但是你面臨比方説佛得角、岡比亞、聖德維普林西比的時候,可能而言,你在涉及到一些項目或者未來一些發展的時候,你可能更多地從區域和多邊的這個角度考慮。
我們會看到比如説現在我們不管是習近平主席還是李克強總理,我們出訪了之後,你會發現它往往不僅僅是一個簡單的雙邊,到了某個地方,我們往往是集體會見當地的一些領導人。
比如説我們如果到了古巴或者牙買加,可能我們同時會會見若干個加勒比國家的領導,我們在南泰,不管是基里巴斯、斐濟,還是其他的國家像巴布亞新幾亞,可能我們搞一個共同的論壇,一次有七八個、十來個夥伴一塊對話。
它們的規模比較小一點,可能這樣的話,不管是達成合作願望,進行一些共建項目,一帶一路和當地發展項目對接上,我們可能要去更多地看一些什麼?多邊性、跨界性,這個也與非洲本身自身發展需要是相關的,比如説將來的全非自由貿易區。
我們知道非洲自己認為目前由於各國的關税貿易類比導致非洲物價漲了30%,這是受制於各國之間貨物的不能自動的流通,也就是説如果它貿易區起來以後,各國之間它們不設那麼多的海關,不交那麼多税的話,物流成本立刻就會下降,老百姓就會獲得更多的紅利。
我們中國現在對非合作已經不僅僅是簡單的某一個國家,我們將來的泛非鐵路網。我們將來物流發展,我們的設想是更多往泛非、全大陸的方向來進行,反過來也給我們在某些比較領先的領域,比如説電子商務、5G、物流等等進行重新的分配,這些不僅僅是在我們中國,在未來10年到20年之內的非洲,我們也是大有作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