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步兵真的害怕騎兵嗎？從亞歷山大到十字軍再到成吉思汗，都有血的教訓_風聞

作者｜冷研作者團隊-微漫煙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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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曾經有人問：為什麼古代軍隊畏怕騎兵?那麼，古代軍隊或者説古代的步兵，就真的畏懼騎兵嗎？其實，騎兵強的一方也往往畏懼步兵，如“葉赫白羊骨輩曰：我畏奴步，奴畏我騎，力相抗也，技相敵也。”（《明神宗實錄》）如在大流世與斯基人的交戰中，“斯基泰騎兵總是能夠擊敗波斯人的騎兵，然而，每當這些騎兵向步兵陣地潰逃的時候，每次都能得到步兵的增援。而另一方面，斯基泰人由於害怕波斯步兵，他們追上前來就又馬上撤去”（希羅多得《歷史》）。所以不存在單一的誰畏懼誰的情況，反而是雙方互有畏懼。筆者接下從騎兵的一些戰術方面入手，來探討這個問題，騎兵戰術主要分為幾種，第一硬碰硬的衝擊，第二騎射的騷擾戰術，第三騎兵的偵查，第四騎兵的後衞戰。

第一騎兵衝擊戰 

關於騎兵衝擊能力，筆者這裏引入蒙古與金朝的戰爭和亞歷山大與繼業者之間的例子進行分析。公元1214年的第一次蒙金潼關之戰“成吉思·合罕到潼關口時,乞塔惕軍已經滿山遍野，即與亦列、合答、豁孛格禿兒三個人交哉。迫使亦列、合答軍後退。託雷、出古·駙馬二人率兵橫衝過來,把紅襖軍擊退，戰勝了亦列、合答軍。殺得乞塔惕軍積屍像爛木堆一樣。”（《新編譯註蒙古秘史》）公元1231年禹山之戰“不久蒙古軍騎兵奔突，向前，金軍不得不應戰，甚至短兵相接，經過三次交鋒，蒙古軍騎兵稍微退卻。在西邊的蒙古大軍望見移刺蒲阿，親自繞到鐵甲騎兵後面衝擊他們，進攻了三次，被蒲察定住奮力抵禦擊退。大元帥用令旗招聚各將，商議了很久。完顏合達知道蒙古大軍的意向。當時高英的軍隊正向着北邊警戒，而蒙古大軍從他們的背後衝殺來攻擊他們，高英的軍隊動搖，完顏合達幾乎要斬了高英。高英又督率軍隊奮力拼戰，蒙古軍稍稍退卻以觀望形勢變化，高英軍隊穩定下來。又衝擊樊澤的軍隊，完顏合達斬了一個千夫長，兩軍對拼死戰鬥，才使敵軍退卻。”（《金史·移刺浦阿》）

亞歷山大與繼業者時期的情況：“亞歷山大當年面對的敵人雖然人數眾多，卻很少能派出一支能夠在開闊地段擊敗衝鋒騎兵的步兵部隊………這樣一來，亞歷山大的夥友騎兵只要避開波斯騎兵的鋒芒，擊垮敵軍陣列就會變得非常容易。但是，在亞歷山大去世後，戰爭變成了馬其頓內戰。交戰雙方都會在防線中央部署長矛步兵，再精鋭勇敢的騎兵都無法輕易擊潰這樣的方陣。就算騎兵策馬向中路殺來，戰馬也不會自殺般地衝向敵軍長矛。為了破壞這一威力十足的陣形，騎兵必須繞到步兵側翼或者後方。而要做到這一點，需要徹底擊潰敵軍那守在側翼的騎兵。這樣一來，步兵方陣的側翼就失去防守。然而，雙方騎兵往往勢均力敵，很難決出勝負，一次戰役都會因側翼作戰耗去不少時間。在步兵開始斯殺之麗，側翼騎兵的戰鬥往往不會結束。步兵方陣之間的激烈拼殺，成為戰場的決定因素。”（《亞歷山大繼業者戰爭》）從這些戰例可以看出，騎兵能否靠衝擊擊敗步兵，要看步兵一方的是精鋭是否強大，要是步兵戰力很弱的自然就能將其衝敗 但是要要是步兵很強自然就不行。

第二騎射戰術全面考察

筆者在《古代步兵對戰騎射輸多勝少？不，你只是還沒有歸納總結罷了》對如何剋制騎射有了詳細的描述，現在筆者在挑幾個對騎射失敗的戰例出來，來全面分析騎射戰術。同樣公元前330年與斯皮塔米尼斯戰鬥中，在戰前正在圍攻馬拉坎達要塞的斯皮塔米尼斯，聽説亞歷山派遣到馬拉坎達來解圍的部隊已逼近時,他立即把圍解了,假裝向首府索格地亞那撤退。正當他們快到索格地亞那邊界時,翻譯官發那科斯和跟他一起來的那幾個軍官急於要把敵人全部趕跑,就匆忙追上去,一路漫不經心地對西徐亞牧民發動了全面攻擊。於是斯皮塔米尼斯看到這個情況，就乘機吸引六百名西徐亞騎手加入他的軍隊。“在靠近西徐亞沙漠的一片平地上，他把部隊擺好了陣勢。他們並不是消極地等待敵人來攻，也不只是準備敵人來時衝他們一下;而是一見馬其頓部隊來了,就快馬加鞭，圍着步兵方陣兜圈子,不停地向他們猛射排箭。”（《亞歷山大遠征記》）

此時的馬其頓部隊可能就如同卡萊的羅馬軍團一樣，缺少充足的投射力量來反擊。所以在面對不斷的騎射首先派出騎兵進行驅逐，但是由於他們經歷長途行軍早已經疲憊不堪了，所以他們的反擊沒有取得任何效果。面對這一情況馬其頓將軍隊組織成一個正方形的方陣，開始向一片茂密森林的地區撤退。方陣撤退到一條河的時候，馬其頓軍隊可能由於無法忍受弓箭的折磨，開始四散而逃，最後全部被消滅。通過這一戰就可以看出如果沒有充足的投射力量和強大騎兵對付弓騎兵是很困難的。

1104年十字軍與突厥的卡萊之戰，羅馬與帕提亞的卡萊之戰世人皆知，但是在千年之後又有兩股勢力在這裏進行一場交戰。在戰前，作為對突厥人不斷騷擾的反擊，十字軍大軍包圍了卡萊城。經過不斷的圍攻之後，卡萊投降在即。這時突厥人的援軍忽然出現。起初他們的目的不過是要將一些糧食運進城市，所以發動了一次聲動擊西的戰鬥。但是十字軍卻認為突厥人發動了總進攻，所以立刻進行了反擊。突厥人按照他們通用的戰術不斷後退不斷射箭，一直將十字軍引誘到離卡萊12英里（19.31公里）遠的地方。此時的十字軍已經筋疲力盡，開始在原地休息，“（突厥人）便隨着一聲巨大吶喊聲衝入敵軍中間，邊發射弓箭邊用刀劍砍殺，鮑德温麾下的部隊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遭到攻擊，根本沒來得及重整隊形。鮑德温本人……十字軍的營地和給養都落入突厥人手中，坦克蒙德要比上面那位埃德薩伯爵更加謹慎，不曾允許士兵解散隊列，因此得以將士兵集中在營地背後一當兩英里的小山頭上，博希蒙德也率領雖然秩序混亂，但是沒有被完全擊潰的右翼主力趕到此處與坦克雷蒙德會和，兩位王公在這裏靜候對方進攻。”（《中世紀戰爭藝術史》）

但是突厥人並沒有直接衝擊，而是用騎射不斷射擊，當夜幕降臨的時候，十字軍開始逃跑。但是突厥人內部也因為戰利品分配問題出現內亂，不然十字軍恐怕就要全軍覆沒了。通過這兩場戰役就可以看出，對付騎射絕對不能急，要慢慢的推進，進攻多方的重要地點，最後迫使對方不得不戰。

第三騎兵偵查和後衞戰

騎兵與步兵對比中，經常有兩種最優勢的地方被人遺忘：第一就是用騎兵進行偵查優勢很大。首先是騎兵的速度比步兵快，這樣就可以走很遠，並且就算遇到敵人是撤退的話也是非常方便（同時也能保持傳遞情報的速度）。其次就是騎兵後衞戰。當兩軍對戰時候，如果一方步兵失敗了，但是騎兵卻勝利了。如果騎兵還沒有遠離戰場，就可以通過後衞戰來保證我放步兵安全撤退。如BC479的普拉提亞戰役，在戰鬥的最後階段，希臘聯軍擊敗了波斯步兵，但是波斯騎兵“幫助那些正在逃跑的步兵，由於他們不斷的在迫近敵軍，阻止希臘人使他們無法追擊那些逃亡者”（希羅多得《歷史》））在BC415的西西里戰役中，雅典軍隊雖然擊敗了敍拉古的軍隊，但是“雅典人沒有長距離追擊（因為受制於人數眾多，沒吃敗仗的敍拉古騎兵，他們看見雅典重甲兵追擊格外就衝上前將其趕回），集體追擊了一段安全距離，然後撤回來。（修昔底德《歷史》）可以看出就算步兵強的一方能夠擊敗對方步兵，但要是己方騎兵不能擊敗對方騎兵，那麼另一方至少也可以保證使大量軍隊可以安全撤離戰場。

第四結論

綜合所述，説古代軍隊懼怕騎兵這一點並不準確。但是騎兵在綜合實力來看確實比步兵強，雖然不可否認騎兵的造價也比步兵貴很多，畢竟一分錢一分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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