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國情懷的濃墨書寫——對長篇歷史小説《大唐布衣》的幾點觀察_風聞

本文來自微信公眾號： 邯鄲文藝評論（ID：gh_89369f8bfc95），作者：欒桅，日本通經授權發佈。木訥先生的長篇歷史小説《大唐布衣》（長江文藝出版社2019年12月出版）。小説以歷史人物郇謨的成長故事為主線，通過唐代宗李豫時期幾個歷史大事件，書寫了一介書生的家國情懷。整部作品敍述流暢，重點事件歷史脈絡清晰，人物性格塑造個性鮮明，傳奇色彩濃厚，可讀性耐讀性強，是一部優秀的歷史傳記傳奇小説。一、着眼人格，關注情懷，人物形象塑造特色鮮明。對一介書生立傳，書寫他的人格魅力和家國情懷，用小人物推動大事件來彰顯歷史的縱深和人物及國家的命運，是這部作品的閃光之處。更何況這是一部歷史小説，取材於真實的歷史記載和人物存在。作者把一個捲入因科舉舞弊事件的書生，放到了極具複雜的最高層級的官場鬥爭中進行淬鍊。以濃墨重彩書寫他置身於權貴之中，以單純和正義與複雜和邪惡展開堅定鬥爭，真實準確的表現主人公的家國情懷和情感歷程，體現了作者深厚的歷史研究功底。在對主人公的身份設置中，作者運用的很巧妙，利用若干個合情合理的機遇，把主人公放到了宰相府門客這個位置上，使他能夠有一定的視野瞭解官場鬥爭，用自己所學和才智，在一次次鬥爭中找到自己的位置和價值，並在反反覆覆的思想和靈魂洗禮中，最終成為一個值得敬仰的人物形象。在對旬謨的塑造中，從一開始趕考路上的俠義性格和作為，到在權貴面前從不被壓服的光明磊落，作者都用盡了筆墨，可謂對主人公情深意切，彰顯了對小説中主人公形象的高度認可。而在另一條線上，始終把另一個書生卓英倩的成長過程用對比的手法相映襯，再把具有公主身份的流落女子沈夢蕪的人格表現相烘托，形成了對主人公形象塑造完美格局的構築。官場鬥爭的險惡，男女真情的傾慕，俠肝義膽的精神，才智與正氣的魅力，都較為全面的對主人公做了精美塑造。我認為，最值得讓讀者信服的還是旬謨在宰相元載面前所表現的複雜情感。既有依附和懦弱，又有抗爭和抵制；既有才華人格的展示，也有不得不同流合污的卑微；這些符合旬謨身份地位的描寫，才是最成功的地方。我們應當明確的是，任何一個英雄或一個風流人物，都是有缺陷的。只有真實的塑造人物，從人性出發，讓人性的光輝閃亮，才能讓讀者走進人物深處。這也正是作者在歷史文獻只有幾百字記載中，形成對一個人物的幾十萬字立傳的成功之處。二、俠骨柔情、恩怨迷蹤，傳奇色彩濃厚。一部長篇歷史小説，又是以一個平民布衣的傳記方式發佈，沒有傳奇性，就失去了可讀性。整部作品不僅有主人公的俠骨柔情，還有濃密的情愛和江湖快意，把俠士尋仇和公主身世謎案穿插其中，讓我們讀到了傳奇和精彩。首先，郇謨這個歷史人物本身就有傳奇性，雖然歷史記載只有幾百字，但英雄氣概還是值得留名的。這也是作者為他作傳記的緣由。其次，唐代宗李豫也是一個有着傳奇故事的皇帝，自己就身負許多謎案。第三，沈珍珠的故事也是有傳奇色彩的，因而沈夢蕪的人物與旬謨交集，就增添了這部小説的更大的可讀性，或曰吸引力。至於主人公同宰相女兒的情愛故事，也可以説是作者為增加戲份而做的精彩描繪。發生在李豫身上的重大的歷史時間，小説都提到了。比如宦官李輔國禍亂朝綱，平定安史之亂等。但作者重點寫了魚朝恩和元載的官場爭鬥案件，這也是最精彩的歷史事件。雖然參與的歷史人物比較多，如郭子儀、顏真卿、楊綰、李棲筠、劉宴等，但作者僅僅抓住事件和案件最具傳奇性的地方和人物進行描寫，特別是複雜場景複雜心理的描寫，還有旬謨和多個官員的激烈較量，表現出的進退自如。沈夢蕪這個落寞公主同郭子儀和寧疾雲之間的傳奇交集，運用獨特的戲劇手法，渲染了傳奇色彩。這和作者參與多部影視作品的策劃有關，表現出深厚的藝術功力。三、洗練透明、敍述流暢，語言富有張力彈性。對於歷史小説，如何運用語言，是一門值得研究的學問。許多人用當下語言或網絡語言寫歷史小説，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大唐布衣》的語言充分體現了在敍述語境上的到位和合理，凸顯了作者在語言功底上的造詣。一是語言洗練。無論是場景描寫還是人物對話，都不拖泥帶水，講究點到為止，給讀者留有想象空間。二是語言運用為人物服務。在語言運用上，符合人物身份和性格特點，而不是一種口氣，一種敍述方式從頭到底，從不矯揉造作。三是符合時代關係。對於描寫的時代語言特點是準確的，沒有摻雜當代語言的雜音。此外，在章節的起承轉合上，自然平緩，沒有生硬的痕跡，通篇緊湊流暢，故事連貫，人物關係一致，這些是彌足珍貴的。四、頌揚大善、明晰因果，具有現實意義和價值思考。任何一個讀書人的成長都離不開時代與環境的薰染。頌揚旬謨的出淤泥而不染，身份卑微而正氣凜然。剖析卓英倩的墮落，鞭笞無數個的隨風倒和對權貴的依附的官員，讓讀者從中找到人生起落中的自我。魚朝恩和元載的貪慾，還有李豫的治理方略，都讓我們從這部作品中找到歷史與現實之間的影子關係。旬謨的勝利，在於有一批敢於支持他的好官，或曰有正氣的官員，最重要的是李豫在最後的鬥爭中找到了平衡。但這不是我們所期待的。但在我們身邊也不乏不講原則，明哲保身的官員。從人性的角度看，這是必然存在的。但關鍵是如何取捨，誰來取捨。小説中有很多的提示和暗示。特別是在塑造宰相元載的人生經歷中，作者用墨很多，可見作者的良苦用心。書生報國歷朝歷代都有，但作為旬謨這樣一個鉅貪宰相門客身份所具備的條件和付出，還是值得書寫的。作者塑造這樣一個人物，以傳記的形式出現，我認為是有他深刻含義的。一是喚起更多書生以不同方式報國，位卑不敢忘憂國。而是告誡讀書人要時刻保持高潔的情操，歷史終會記住你的貢獻。三是要善於在複雜的環境裏生存，處理好各種複雜的關係。四是任何情感都要志趣相投才能永遠。五是堅持正確的人生觀和價值觀，才能使自己留名於萬世。以上是自己讀完《大唐布衣》後的幾點感受，不當之處敬請批評。作者簡介     欒桅，本名李新縣，發表詩歌、散文、小説、藝術評論等100多萬字，著有詩歌集《真誠的河流》、散文集《梧桐雨》《讓心飛翔》《轉身，也是一種美麗》等多部。曾在邯鄲晚報開啓文藝專欄《文藝方家》和散文專欄《無軌列車》。編輯：高影新校對：艾亞南審核：王承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