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育中使用或展現特權,使之成為自我繁殖工具,他們失去了和世界真心連結的機會_風聞
是海子啊-2021-05-20 07:58
@維羅妮卡是一隻小藍山雀:
我覺得特權沒什麼好説的,特別無聊。近些年來看到什麼中介幫學生建一個NGO/出本書/基金會/支教活動/去南極/發期刊都屢見不鮮,我每次看到都覺得很痛心,我覺得大家在製造一種fake compassion culture,連對世界的熱忱都是可以用資本和文化資本來表演的,那這個孩子還能真心學到什麼呢?這根本就和學科和學術在建立之初的召喚背道而行。
前兩天還聽説有一個老闆的兒子找LGBT視頻活動者們説要讓他們給他拍一個LGBT紀錄片,因為這樣大學肯定能收。就離譜,也可悲。我前兩天在朋友圈裏説:我真的害怕優勢羣體們(或者説討厭)拍的少數羣體題材的片子,性少數對於他們來説是什麼?藉以探討生活之悲劇、生命之無力等主題的一個衝突點?被濃縮為凝視點、戲劇衝突、切入點,就是不是人。
又想起那次聽見李一凡質問觀眾的:“你到底相不相信他們的生活是有邏輯的?”哪怕你不能共情他們的生命經驗,能否相信他們和尊重他們的生命呢?太可怕了,用別人生命開出的花朵澆灌自己膨脹的階級資本。
我希望教育不要變成精英階級的自我繁殖工具。
還有一句,哪怕在保守黨的政治哲學裏,權利伴隨着的也是義務。
當然,他們也損失了,他們失去了永遠和這個世界真心連結的機會。
……
下午有感而發寫的,沒想到引起這麼多共鳴。其實還有讓我很難過的一個點,就是這些孩子這麼努力地進入“知識生產“的最高聖地,但是自己本身卻是和這些“知識”(且先不討論社科知識生產過程裏的霸權問題)完全隔離開的。
人類學講的是對於全人類文化共通的探索,社會學講的是對於結構的批判,可是這些孩子真的care嗎?
一篇篇essay寫出來,或者代寫出來給教授們,好像階級繁殖鏈條上的無意識作業一樣。
我聽過一個很心酸的故事,一個來自歐洲鄉下一路苦讀上來研究中國農村的人類學家,在一次喝醉酒後哭着説自己那麼熱愛人類學熱愛中國讀上來,做那麼久的田野研究,寫那麼多反思,不是為了在這裏教一羣根本不care的精英中產學生的。他們只想拿這些真的關心的人和研究對象泣血做出來的知識,換一個爬升的金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