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新:我是曹縣人,十八歲之前,一直生活在那裏_風聞
西方朔-2021-05-22 08:04
奧卡姆剃刀今天 06:32 來自 HUAWEI P40 5G原來我是認識曹縣人的人,很自豪
//@小浪://@黃埔一投:真實的曹縣。
//@李崢嶸: 歐,魏老師是曹縣人,哈哈哈
@魏新我是曹縣人,十八歲之前,一直生活在那裏,小學在一完小,初中在實驗中學,高中在一中。
那時,曹縣是我一直想要離開的地方。學習、讀書的目的就是為了離開那裏。
上世紀九十年代後期,縣城幾乎所有的工廠都處在停產狀態,民生凋敝,工人下崗,農民紛紛出去打工,家鄉一片狼藉。
那時,連續幾任縣委書記都出了事,這在山東,乃至全國也不多見。除了被《焦點訪談》曝光過幾次,曹縣沒有任何存在感。
離開曹縣後,有人問我老家在那裏,我説“曹縣”,還有人聽成了“朝鮮”,似乎立刻肅然起敬。
差不多得有十幾年,曹縣就停滯在了那兒,外面的世界日新月異,每次回去,縣城還是隻有那些窮街陋巷,像幾條黑膠布橫豎貼在牆上的一張圖,一動不動,讓人痛心。
根據媒體報道,2005年,曹縣輸出了二十萬農村勞動力,平均每人每月務工收入只有七八百元。可能才剛剛達到許多城市的最低工資標準。即便這樣,曹縣人還是選擇離開。
我寫過一首詩《每年都有人從故鄉離開》,發表在《詩刊》上,後來入選在中國社科院主編的文學年鑑中:
每年都有人從故鄉離開
到比縣城大的城市去
揹着鋪蓋,決心一去不返
每年都有人從故鄉離開
尤其是秋天,他們等不及吃月餅
就擠上汽車,擠上火車
擠進城市的公交車,一下車就迷了路
從故鄉離開的人不再説方言
改講普通話,像魯西南黃牛那樣普通
他們不再猜拳,不再酗酒
不再打架,不再罵街
頂多找個沒人的地方哭出幾句鄉音
寫這首詩時,我以為也許曹縣真的只能這樣了。直到這幾年,才真切感受到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眾所周知,這種變化最直接的表現是在電商上。
阿里研究院發佈的《2020年淘寶百強縣名單》中,曹縣以17個淘寶鎮、151個淘寶村的數量位列全國第二。
梨視頻2018年對“全國各地人均收入排名”中,山東丁樓村人均收入達到了10萬元,大幅度超越北上廣深。
但曹縣在電商上的優異表現,絕不是空穴來風。
比如曹縣一個淘寶鎮每年承包了電商平台上百分之七十的演出服;曹縣原創漢服銷售額佔全國同類市場的三分之一。
的確,不管是演出服還是漢服,對於曹縣,看上去都屬於無中生有的產業,但仔細想想,曹縣是戲曲之鄉,當年又是全國產棉大縣,在服裝加工上也有基礎,當年就有“一被服、二被服”的工廠,如今活躍的民營經濟碰到電商的風口,通過努力有了今天的突破,也在情理之中。
再比如曹縣還承包了日本人百分之九十的棺材,乍聽上去有些驚人,但曹縣的桐木板的加工和工藝品的製作早就風生水起了,給日本人做點棺材,自然屬於小事一樁。
所以,曹縣早就火了,只是曹縣人低調。
其實,曹縣最大的改變,讓我印象最深刻的,還是精神風貌上,尤其是年輕人。
過去,曹縣的年輕人基本上都去了外地,留在家鄉的,要不就是做公務員,要不就是靠家庭背景做生意,或在社會上閒混。這幾年,每次回去,都能遇到非常優秀的年輕人,他們中間有不少人,都是從從零起步開始創業,現在已經頗具規模,分部開設到了濟南,甚至北上廣。他們身上洋溢着陽光和自信,體現出的是這座縣城的陽光和自信,讓人對曹縣的未來充滿希望。
這次,曹縣確實是在調侃中火的,所謂“北上廣深一套房,不如曹縣一張牀”,以及“我一個朋友説曹縣人均收入3000,我覺得一般般,後來人家告訴我是比特幣。”;“我的第一志願是曹縣大學,第二志願是清華大學。”這些不過是段子,在這個瞬息萬變的移動互聯網時代,編的快,忘的更快。但通過這個機會,讓更多的人瞭解一下如今的曹縣,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因為,曹縣值得這麼火,不光666,還可以888。
另外,如果大家應梁縣長邀請,來到曹縣,一定要品嚐一下我家鄉的美食:蒸碗、紅湯羊肉、水煎包、雞蛋火燒、生炒羊羔肉、皮雜、烤全羊等等等等,我從未在任何一個縣城吃到過如此品類豐富,風味獨特的美食,我帶很多的外地朋友去過,他們都讚不絕口。也帶山東電視台的拍攝團隊去拍過幾天,後來竟剪出了七八集節目。曹縣當然不是宇宙中心,但説是魯西南的美食中心,不過分。
#曹縣是什麼梗#收起全文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