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之後的選民_風聞
水军都督-2021-05-23 13:04
特朗普之後的選民
這位前總統的7400萬支持者接下來會做什麼?
2021年5月22日,
安德魯·j·巴斯維治
《美國保守派》
在美國總統的宏大敍事中,特朗普時代將被證明不過是一時的分心,相當於在州際高速公路上走錯了出口。在特朗普離任後的幾周內,他的繼任者就已經在修補特朗普給美國和世界造成的損害。以實質性影響來衡量,他的總統任期是短暫的:大量的噪音和騷動,但很少有永久的傷害,幾乎沒有持久的成就。
即便如此,從去年11月的投票結果來看,我們數以千萬計的同胞仍然願意購買特朗普賣的東西。在選舉之前和之後,“讓美國偉大運動”的羣眾表現出了激情,熱情和驚人的忠誠。如果在這一點上有疑問,那麼1月6日對國會的襲擊解決了這些疑問。
儘管特朗普被否認連任,但他獲得了74222958張選票,是美國曆屆總統候選人中得票第二高的。這個數字比2016年希拉里·克林頓的普選票數高出近1000萬張,其重要性怎麼説都不過分。它表達了特朗普時刻的本質含義:他在任期間做過或沒做過的事將很快被遺忘,但通過利用和釋放長期潛伏的力量,特朗普改變了國家政治的格局。
急於將拜登的總統職位奉為可喜的迴歸常態的觀察家們,並不熱衷於思考7400萬人的意義,含蓄地將他們斥為克林頓夫人臭名昭著的表述中的倒退的粗人或“可悲的人”。請注意,這樣做相當於註銷了大約一半的國家政治活躍人口。
根據慣例,特朗普的支持者是貧窮的、沒有受過教育的白人,大多數是男性,他們的人數中包括一大批頑固的、持槍的種族主義者。在進步的地區,這個由7400萬人口組成的自私概念發揮了很好的作用。但這至少是誤導性的,如果不是徹頭徹尾的錯誤的話。即使在2016年,女性、非裔美國人、拉美裔美國人和亞裔美國人投票支持特朗普的人數也驚人。四年後,特朗普在這些人口統計類別中的支持率實際上都有所上升。例如,在2020年投票的白人女性中,55%的人把票投給了特朗普,比四年前的47%有所上升。
如何解釋這種選舉行為?一種選擇是把特朗普的支持者歸為白痴。南加州大學一位憤怒的性別研究教授在為《紐約》雜誌撰文時表示,投票給特朗普的女性完全被出賣了。這些“葡萄酒媽媽”心甘情願地接受“以她們的性別來説,二等地位,只要共和黨在種族問題上把她們放在第一位,並保證她們的安全”。從這個角度看,數百萬支持特朗普的女性太過愚蠢,太過懦弱,無法按照自己的實際利益行事。類似的判斷表面上適用於BIPOC/LGBTQ圈子裏的任何人,他們在投票給特朗普時無視身份政治的要求
當我年輕的時候,評論家會引用農民、退伍軍人或天主教徒作為即將到來的選舉的關鍵。如今,尤其是在進步人士圈子裏,政治預測人士將部落身份視為決定選舉結果的因素。當非裔美國人記者胡安·威廉姆斯在《紐約時報》上宣佈“黑人投票權現在定義了美國政治”時,他是在賦予自己的部落主導地位。事實上,賦予黑人選民一個卓越的角色,並不比賦予女性、西班牙裔、亞裔美國人或任何其他類似羣體類似的地位更有意義。
身份政治的支持者們忽略的是,最終決定美國政治未來的是廣泛的政治中心(不可避免地包括所有可以想象到的種族、信仰、膚色和其他顯著特徵的選民)。在這方面,川普的7400萬擁護者可能會起到關鍵作用。如果民主黨能從這些數百萬人擁護者中剝離出十幾個,他們就能控制華盛頓。如果共和黨鞏固並繼續擴大特朗普的基礎,那麼共和黨很可能會從目前的混亂狀態中恢復過來。
關鍵問題是:隨着年事已高、四面楚書的特朗普本人不可避免地從人們的視野中消失(或被推到一邊),他的支持者因此出現,誰會把他們籠絡起來?誰來宣佈這一豐厚的政治收穫呢?
肯定不會是”瞌睡喬”拜登。我這麼説並不是不尊重總統。作為特朗普的繼任者,拜登是一個過渡性人物,而不是一個變革性人物。他會填補坑洞,修理柵欄,分發疫苗(請快點)。在特朗普蔑視日常治理工作的4年時間裏,我們應該感激有一位真正履行職責的首席執行官。
然而,拜登既沒有能量,也沒有智慧去重新定義政治中心。他是個過氣的按部就班者。他的國內議程比奧巴馬更有優勢,因此在當前與阿德萊•史蒂文森的議程一樣重要。關於美國在世界上的角色,拜登重複了美國全球領導力的陳詞濫調,這是意識形態和經濟主導地位由軍事霸權維持的委婉説法。在20世紀後期的一段短暫時間裏,這個觀點似乎是正確的,直到911事件,多重經濟危機,失敗的戰爭,中國的崛起,日益增長的氣候變化威脅,最終冠狀病毒的流行將其掃地出門。
如果他成功地把事情團結在一起,直到天意,命運,或者美國人民的智慧決定下一步該怎麼做,歷史會慷慨地對待他。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將從政治中心的重構中浮現出來,但尚未實現。
中間的地方很無聊。政治運動從極端的滑稽動作中汲取營養,無論是左派還是右派。最近的事件證實了這個真理。在當代政治光譜的兩端,古怪的事物層出不窮。在舊金山,一位自豪地”醒來”的學校董事會投票決定,從公立學校中刪除那些被判定犯有過去罪行的著名美國人的名字,包括喬治 · 華盛頓和亞伯拉罕 · 林肯。與此同時,在極右翼人士看來,華盛頓特區的一家披薩店是希拉里 · 克林頓和其他民主黨名人導演的兒童性交易團伙的幌子,這種看法吸引了大批追隨者,導致一個瘋子在那裏大開殺戒。我引用這些離奇的事件,僅僅是為了説明近年來,政治作為戲劇是如何超越政治作為治理的地位的,唐納德 · 特朗普和憎恨特朗普的媒體共同促成了這一現象。一個能夠獲得持久多數支持的新政治中心,必然會傾向於處理更具實質性的問題。從哪裏開始?拋棄那些顯然已經失去效用的被認為理所當然的命題。這些命題不難識別。自冷戰結束以來,他們一直是美國政治的中流砥柱,在某些情況下甚至更早,他們為美國目前的分裂和困境做出了巨大貢獻。任何個人、運動或政黨認真致力於使國家回到正軌的第一步將是:
·承認所謂的單極時刻已經結束;
·承認美國軍事霸權是一種危險的錯覺;
·承認美國的“生活方式”使大量美國公民過着匱乏、骯髒和精神空虛的生活;
·認識到信息技術在破壞真正的自由方面的陰險;
·不要再忽視美國物質主義的陰暗面,它混淆了“更多”和“更好”;和
·承認傳統道德規範被拋棄直接導致的社會混亂。
這六個要求本質上既非自由主義也非保守主義。但我認為,它們涉及的問題比特朗普作為總統説過或做過的任何事情都更關乎我們這個時代的危機。只有正視他們所證明的事實,才有可能打破臭烘烘的正統觀念,而許多政治主流人士仍在對這些觀念宣誓效忠。
把它們濃縮成一句話,你就會明白:“美國世紀”,即自第二次世界大戰以來美國表面上佔據全球主導地位的時代,已經一去不復返了,冷戰後的幻想也在很大程度上加速了它的消亡。讓“美國世紀”成為過去是恢復國家政治的相關性和完整性的先決條件。拜登政府似乎有意讓總統無休止地保證“美國回來了”,而假裝讓它復甦就是在騙人。
大聲宣佈“美國世紀”已經結束,是在清除一堆謊言和欺騙的碎片,這些謊言和欺騙的後果比特朗普的任何暴行都要嚴重得多。這樣做將使國家政治舞台上的誠實成為可能。此外,這樣的承認可能會引起7400萬選民的共鳴,他們最初對建制派的厭惡將他們帶到了特朗普身邊,他們將在政治上無家可歸,因為他們的支持者顯然已被永久廢黜。
對於任何一個渴望成為國家領導人的人來説,大聲説出“美國世紀已經結束”是需要勇氣的。第一個這樣做的準總統可能會承受一些巨大的打擊。但他或她將為他們的國家做一件偉大的事。
所以,所有愛國的美國人,不管你們去年投了什麼票,勇敢地跟我重複一遍:單極時代已經結束;美國的軍事霸權是一種危險的幻想;美國人的生活方式需要認真調整;信息技術使人墮落和腐敗;更多並不是更好;沒有共同的道德準則,就談不上體面,也談不上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