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聯合的孤狼?疫情之下的躁動 歐洲極右分子集體暴走的背後_風聞
大眼联盟-2021-05-29 09:02
“我無法繼續忍受那些無良政客和所謂的病毒學家對整個社會的欺騙,一年多來,他們以防疫為名幾乎剝奪了我們本該擁有的一切”——近日,牽動荷比德三國安全部門主要神經的比利時前特種兵科寧斯(Jurgen Conings)在獨行暴走前留下的訣別信中,以異常嚴厲的口吻對當局的“高壓防控”之舉給予了“發自靈魂深處”的詰問。

2021年5月20日,針對暴走大兵科寧斯搜捕行動開始的首日,全副武裝的比利時國防軍軍人與警察在開穆蓬森林公園某入口處集結。(Getty Images)
這位現年46歲的前特戰精英,在過去的一年以來,此公已經因為奉極右翼思想為圭臬的種種表現——比如在社交媒體上肆無忌憚地發表種族主義言論而受到比利時國防部的兩項紀律處分,同時被該國安全部門列入“極端主義危險分子”名單而受到監視。
據悉,科寧斯此次暴走,並非一時心血來潮的衝動之舉,而是事先經過仔細謀劃的“獨狼式反抗”。
在暴走前夜,此公先是通過網絡渠道給比利時首席病毒學家&聯邦政府疫情防控小組首席科學顧問朗斯特(Marc Van Ranst)發出了死亡威脅,又從容不迫地去軍火庫拿走了包括火箭筒與衝鋒槍在內的重火力配置,而後一頭扎進了荷比盧德四國交界處的開慕蓬森林公園。
截止目前,這場由荷比盧德四國警方、安全部門與軍方全力執行的大規模圍捕行動,歷時一週多仍未取得預期效果。
無獨有偶,在科寧斯“獨狼式暴走”方興未艾之際,荷蘭極右翼組織“荷蘭自由鬥士”也加入了混戰之中。
該組織通過向比利時媒體巨頭DPG發炸彈威脅的方式,要求後者提供比利時首席病毒學家朗斯特的住址信息。“自由鬥士”組織領導人還公開叫囂稱“朗斯特遭到死亡威脅是自找的,因為他故意散佈讓人們恐慌的言論”——儼然一副與暴走大兵科寧斯遙相呼應的架勢。

2021年4月21日,布魯塞爾比利時聯邦議會大樓,該國首席病毒學家朗斯特在接受議會特別委員會的諮詢。由於屢屢受到極右翼分子的死亡威脅,比利時安全部門已經將其遷往高級別安全屋進行保護。(Getty Images)
令人憂心的是,荷比兩國的極右翼暴走事件並非個例,整個歐盟範圍內——尤其是西歐地區的極右翼勢力正在形成某種程度上的“默契聯動”。
在德國,極右翼勢力在一年多以來堅持不懈地在多地組織週期性的“反封鎖”大遊行,盡一切可能地為默克爾(Angela Merkel)當局的疫情防控添堵。本月,更是疑似策劃了德國南部重鎮慕尼黑長達24小時之久的大停電事故。
在法國,一批深受極右翼思想影響的現役軍人與退役將領兩度通過公開信的形式高調上書馬克龍(Emmanuel Macron)當局,要求後者立即着手解決國內的“認同撕裂”問題。
如若不然,他們將採取“一切必要措施”捍衞法蘭西共和體制,這種近乎“準政變”式的公開宣言在法國引發了軒然大波。
出於各種歷史原因——比如20世紀納粹主義帶來的深重災難,二戰結束以來的絕大多數歐洲國家乃至後繼而起的整個歐盟體制都對極右翼勢力採取了某種系統性的高壓監控態勢。
在這種情勢下,極右翼勢力在日常政治運作中遭到徹底邊緣化,鮮有機會通過常規政治渠道發聲或滲透。
但洶湧而來的新冠疫情讓這些平日裏在高壓監控機制下唯唯諾諾的極右翼勢力找到了出頭機會,他們利用民眾對當局推行嚴格管控舉措日漸積累的不滿或怨氣,通過各種與時俱進的傳播手段為上述負面情緒煽風點火,進而策動各種“暴走式反抗”,來獲取自身與當權派博弈的政治籌碼。

2021年4月13日,柏林,德國警方在聯邦議會大廈前逮捕一名反抗疫封鎖示威遊行的參與者。(Getty Images)
從當前情形來看,極右翼勢力的此番“遙相串聯”已經取得了部分效果。在比利時,暴走大兵科寧斯在社交媒體上獲得了廣泛的同情或支持。
臉書上出現了專門的“大兵科寧斯”支持羣組,目前的粉絲總數已接近十萬人,該羣組甚至在線下組織了旨在維護大兵科寧斯合法權益的示威遊行活動。
作為呼應“英雄科寧斯”的紅利,極右翼組織“荷蘭自由鬥士”的感召力也在迅速擴大,從一個事發前只有一千多名追隨者的“迷你小團”急速擴展至萬人規模以上。
德軍極右思想滋長的兩大緣由
政變疑雲籠罩法國 馬克龍粉飾太平非長計
在法國,已有數以幾十萬計的普通公民加入了極右翼軍人發起的“愛麗捨宮請願團”,而極右翼政黨領導人&馬克龍頭號政敵勒龐加入混戰,讓局勢更加詭譎多變。
在德國,由極右翼分子發起的暴力犯罪事件再創新高。根據該國內政部近來發布的統計報告,相關犯罪事件的數量在疫情爆發的一年以來創近20年之最。同時,上述極右翼犯罪事件佔據了所有“政治動機”類犯罪事件中的五成以上。
可以預見的是,隨着疫情的反覆衝擊以及部分歐盟成員國大選週期的臨近,類似的“極右翼暴走”事件恐將進入高發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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