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研究中的科學方法和科學精神(老周)_風聞
文渊紫光-2021-06-14 20:13
濫用“科
歷史是不是科學
歷史,本就 不是規範的科學,如同經濟、人文、社會學一樣,即便掛了個科學的名字,那也不是科學。當然我並不是説其他這些學問就低科學一等,只是説不同的東西,對待和運用的方法不同,不能強行“科學化”。
科學的東西,要求是有統一標準,可重複的、能反覆實驗、反覆驗證,有明確的可證偽條件的東西,而歷史能重複嗎?能反覆驗證嗎?顯然不能。
你説什麼不能跨專業結論跨專業質疑?那歷史本身就是高度跨專業的學問,每一個學問分類本身,不管是政治、經濟、金融、法律……,還是物理、化學、機械、冶金、農業、建築、地質、生物……,其本身無不包含其自身發展的歷史脈絡,光一個搞歷史文獻研究的歷史專家的能把所有這些“歷史問題”都搞清了?那不就得跨專業綜合麼?
而這些脈絡之間也不能互相矛盾,比如你不可能在冶金工藝發展到製造出足夠機械強度的工具之前説能進行大規模的石料加工尤其是高硬度石材的大規模加工,不可能在書寫材料取得突破性進展之前寫出動輒數百上千萬字的皇皇鉅著,你地質年代上還是海洋的地方不可能建一座大都市……
你歷史記載寫得再怎麼天花亂墜、再怎麼互相印證得嚴絲合縫,但只要跟物理化學結果相悖、只要跟當時的技術發展脈絡衝突,都是站不住腳都是可疑的,也都是應該拿出來質疑拿出來重新仔細審視的?幾個聲稱學術權威的蹩腳的文物倒爺就想跳過這個過程?誰給他們的權力?
你搞歷史、考古的要説自己是“科學”,還得先問問人家搞物理、化學的認不認吧?我就知道有搞物理的不認可這些是“絕對客觀真理”。
濫用“科學”的涵義,背後本質就是“我即真理”
濫用“科學”概念,動輒拿“科學”説事,根本就是隨意擴大科學的適用範疇,事實上科學能解決的問題是有一定範疇的。
因為她要求可重複驗證性、要求可證偽性,能達到這樣嚴苛的要求的現實問題是很少的,甚至大量工程實踐都要憑藉經驗才能具體實施,那你那些人文藝術、社會經濟金融的事情,跟“科學”又有什麼太大的關係?
別忘了:大道廢,有仁義。智慧出,有大偽。
動輒拿“科學”説事的,就是在“神聖化”科學。不就是要“標榜”自己才“科學”別人都是“愚民”麼?標榜自己的“高級感”麼?説難聽點就是秀智商、秀優越感,以圖站在一個道德制高點從而可以對他人品頭論足頤指氣使,實現“黨同伐異”和“我即真理”的“精英”式話語權。
最終藉由“科學”這個“話語權”的口子攫取大量本不屬於自己的權力和權利,最終成為金權資本和公權腐敗尋租的通道,從而為所欲為——別人還不能質疑,一説就是“科學、專家的意見,你屁民有什麼資格質疑?你這個民科”!誰反對誰就給誰扣個“民科”的帽子,還真是簡單聊撇——這不就是俗稱的“黑”麼?誰反對,就把誰打成XX派、説成精神病、瘋子、民科…… 就像把吳京黑成“戰狼”、把劉慈欣黑成蘇聯信徒和直男癌、把《流浪地球》黑成宣揚TG集體主義、GC主義的太空戰狼的套路是一樣一樣的。
解決不了問題,就解決提出問題的人嘛。是吧?
這根本就是試圖劫奪一種不受監督的“絕對的權力”啊——絕對的權力導致絕對的腐敗,這是什麼新鮮的認知嗎?
掛個“科學家”的 title,就以為可以壟斷對“科學”的解釋權了?
是不是有一天你們要像中世紀的宗教裁判所一樣,弄個科學裁判所?
有些人開口閉口專家如何如何,認為別人沒資格質疑,只要也只能靠專家自己所謂“同行評審”。可是你那學術圈就很乾淨嗎?科學家造假的例子還少嗎?磚家扯淡的事情還少嗎?就單説考古,日本考古界造假的成果都寫進他們教科書了,結果被爆造假,致使日本學術圈從此都不敢踏入考古界,沒聽説過?
也別扯什麼中國學術界西方學術界啥的,搞得好像洋人就更自律更高人一等似的。其實真正説起來,目前中國的學術不端,大多還只是抄襲,而西方的學術造假,更多的是直接偽造最基礎的底層數據,這個危害更加惡劣。
最近的例子,心臟幹細胞學術造假,這可是哈佛醫學院的頂級教授,諾獎級別的“學術成果”,31篇論文被撤,涉及110多個項目,十幾年的時間裏也沒有足夠分量的質疑,這新聞還熱乎着呢吧?其他有名的,Theranos 新型血檢系統造假,上百億估值瞬間清零;鬧得沸沸揚揚的小保方晴子幹細胞論文造假;緊接着又是渡邊嘉典等研究團體造假,這還是一個匿名的日本民間組織(也就是你們所謂的“民科”)揭發的;20年前舍恩的有機半導體分子晶體管試驗,也是號稱諾獎級別的成果,結果,造假,把貝爾實驗室的臉都抽了,這些論文都是上了《Nature》和《Science》的,同一研究領域中,至少有上百名作者重複了舍恩的實驗,但大部分人都選擇了沉默,可能出於怯懦、可能懾於頂級刊物的權威——這就是某些人口中唸唸有詞的所謂“同行評審?布朗洛和 N 射線鬧劇不也是法國科學院發了50多篇論文,同行評審?闢爾唐人考古造假……
當然,還有非常著名的“水晶頭骨”,也是“專家認證”過的,騙了大半個世紀,還搞了十幾個之多,好幾個博物館,多少人經手?現在想賴賬不成?這玩意正是我前面説的殖民主義時代的著名發現之一,那麼同時代那些個古埃及、特洛克、克里特等等等等,是不是都理應拿出來好好仔細的審查一番?又為什麼對異見者這麼大的情緒反應?這麼濃重的惡意?
這都只是冰山一角,隨便翻翻:
別説是諾獎級別的,就是諾獎本身,也有造假的,也有打臉的,比如“密立根滴油實驗”被爆造假,又比如“前額葉切除術”因為認知的侷限又害了多少人?1906年莫瓦桑的金剛石製備實驗後被爆助手造假,但這一年卻擠掉了門捷列夫的元素週期表….. 你自己上次還説了一例諾獎的,我忘了是哪個了……
這還只是故意造假的,其他因為認知侷限造成的失誤、事故又有多少?Essure 節育器引發嚴重的併發症和副作用,波及數千名使用者,引發全球召回和集體訴訟,這不是你口中的“專家”所為?
荷蘭心血管專家堂·珀德曼斯,至少30篇論文數據造假,使得心臟手術的風險提高了 27%,每年導致16萬個病人死亡:
還有更多有限度小幅度的修飾數據,只是未引發後果或未被爆出的,又有多少?上面這文章就寫到:
實際上,科學家們在科研過程中操縱數據、隱瞞不利的結果,或者為了期待的結論而修改原始數據等等這樣的問題遠比我們想象的常見和嚴重。前一陣和一些在著名生物製藥公司的研究人員聊天,他們告訴我,在(生物製藥)公司裏,即便是自己公司科學家作出的科研成果,工程師們在製藥時,依然要獨立地把實驗重新做一遍,才敢相信,原因是那些研究論文中有意無意的錯誤實在太多了。
學術造假屢見不鮮
2009年發表在《PLOS ONE》上的一項研究發現,有大約1/5的的科研人員承認自己捏造過數據,有多達1/3的人隱瞞或剔除對最終結論不利的數據,以便讓數據更支持自己的結論。此外,還有一些研究人員,因為水平不夠高,使用的研究方法不科學,得到的科研成果不具備説服力,但是因為同行評議的疏忽,也就都發表了。
近年來學術界有一個現象,很多著名的學術雜誌撤稿數量急劇上升。根據學術界的慣例,論文在同行評議審核後,如果邏輯上沒有問題,結果足夠好,就發表了,這時候學術造假不容易看出。但是發表後,同行在讀了論文後可能會按照論文的方法做重複性的實驗,這時才發現造假,於是要求雜誌撤稿。
此文作者吳軍,先後是 Google 總工程師和騰訊副總裁,《浪潮之巔》《數學之美》等書作者,是你標準裏面的專家吧?他的意見,你要不要去質疑一下呀?
説到這個“同行評審”,巴爾的摩的包庇事件可謂非常著名了。自己身為一個諾獎得主,兩次捲入學術不端的醜聞,還包庇合作者嘉裏的造假行為,最後鬧騰了好多年,兩次聽證,嘉裏最終是憑着兩個律師才勉強脱罪(但爭議和質疑從未停止),諷刺不?最值得人警醒的是,巴爾的摩在國會聽證上的態度,就是“科學不能被審判”,只有科學家才能質疑科學家——這就完全是你一樣的論調哦!這可不就是我上面説的“試圖劫奪一種不受監督的絕對權力”嗎?連國會都不能審你了,你咋不上天呢?這就是某些人引以為傲的“同行評審”?若不是國會的調查人員使用了刑偵手段,第一輪就直接被他們蓋過去了。
既然你們扣我一個“民科”的帽子,我也回敬你們一頂“拜科學教”——當然,這其實也是你自己標榜的,頗為自許的一種身份認同,所以其實我也不算給你“扣帽子”了。
我不反對權威,但我反對任何形式的威權系統,即便科學,我認為也是一個不斷把新認知轉變為常識的過程,所以絕不能阻隔質疑——科學家也會出錯、也會有私慾——否則就會變成“拜科學教”,同“拜步教”沒有任何本質區別。
這根本已經是“科學”的反面了好吧。恕我直言,這連“民科”都不如。
看看為什麼日本會成為學術造假最重的重災區?在 top10 裏面獨佔 一半——還不是因為日本文化裏那種維護威權體系的傳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