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有疫苗VS新冠變種，勝算幾何?_風聞

由新型冠狀病毒引起的世界大流行仍在威脅全球健康。令人欣慰的是，通過對該病的病毒學、免疫學、流行病學和臨牀研究，在預防和治療新冠方面積累了經驗。此外，不同疫苗的不斷進步也為戰勝疫情帶來了曙光。然而，2020年底出現了快速傳播的新冠變種（B.1.1.7、B.1.351和B.1.1.28.1），引起人們對COVID的預防和治療的擔憂。新的冠狀病毒變種的出現削弱了原本的樂觀情緒，並提出了一個令人不安的問題：當前的 COVID-19 疫苗是否能防止這些變種引起的疾病？

DOI: 10.1056/NEJMoa2102214

過去多個月內，各國的諸多人羣測試結果證明現有疫苗確實有防止新冠變種疾病的能力，雖然不如非變種效果那麼好。於2021年5月20日，《新英格蘭醫學雜誌》發表的ChAdOx1 nCoV-19疫苗（AZD1222）在南非針對B.1.351變種的雙盲對照試驗論文中指出，該疫苗在年輕人羣中僅顯示10%保護作用，但可預防輕中度疾病。更多人羣測試證明疫苗對變種的保護降低：ChAdOx1在英國對B.1.1.7表現75%的保護；Novavax在南非（主要是 B.1.351 變體）表現出50%保護作用，在英國（主要是 B.1.1.7 變體）表現86%保護；輝瑞的mRNA疫苗BNT162b2針對 B.1.351 的效果低於非 B.1.351 變種的效果；CoronaVac/Sinovac 滅活病毒疫苗在巴西的效力估計為 50% 左右，其中 75% 的感染是 P.1 變體9。早於4月底Nature Reviews Immunology的評論文章總結：現有的新冠疫苗在預防無症狀傳播和輕度至中毒疾病的保護作用有較大幅度降低，但所有疫苗都可以防止變種帶來的嚴重感染和死亡。

與人羣測試結果相符，最新研究利用體外實驗證明並解釋了新冠疫苗針對變種的預防作用。6月9日，波士頓 Beth Israel Deaconess 醫療中心病毒學和疫苗研究中心主任Dan Barouch團隊在Nature在線發表了名為“Immunogenicity of Ad26.COV2.S vaccine against SARS-CoV-2 variants in humans”的研究報告。實驗從20個接受強生新冠疫苗（Ad26.cov2.S）的志願者身上抽取血液，並觀察中和抗體水平以及其他類型免疫反應。研究發現實驗使用的強生疫苗在預防變種感染能力有所下降，但有助於防止感染惡化。

https://doi.org/10.1038/s41586-021-03681-2

實驗發現，強生疫苗和其他疫苗研究結果結果相似：疫苗對變種的預防保護能力降低。團隊首先比較了該疫苗針對不同變種產生的中和抗體濃度。相較於未變異病毒，B.1.351低5.0倍，P.1低3.3倍。與之相符的是，通過比較特異性結合抗體ELISA、電化學發光分析（ECLA）以及評估抗體Fc效應器功能，該疫苗針對B.1.1.7、P.1和B.1.351變種的抗體水平與非變異病毒相比均有下降。

新冠病毒變種的中和和結合抗體應答

但針對各種變體，其他功能性抗體應答和T細胞反應卻幾乎不受變種影響。Barouch表示：殺傷性T細胞可以尋找和破壞被感染的細胞，並幫助清楚感染。因此這表明疫苗有助於防止感染蔓延。研究人員最後指出，雖然疫苗針對變種的中和抗體減少，但對重度疾病的保護依舊十分強大，並且認為或許低水平的中和抗體足以起到保護作用。

DOI:https://doi.org/10.1016/S0140-6736(21)01290-3

於一周前，Lancet在線發佈了一篇名為Neutralising antibody activity against SARS-CoV-2 VOCs B.1.617.2 and B.1.351 by BNT162b2 vaccination的通信。文章同樣指出輝瑞的新冠疫苗在針對變種時保護能力有所下降。

該團隊比較變體中中和抗體的濃度，發現相較於原始病毒，完全接種兩劑輝瑞疫苗的人的抗體對 B.1.617.2 變體低 6 倍，對 B.1.351 變體低 5 倍，對 B.1.1.7 變體低 2.6 。除此之外，文章特別指出，僅接受一劑疫苗的人的抗體反應雖然有，但更低。輝瑞單劑給藥後，79% 的人具有針對原始病毒的中和抗體，B.1.1.7 變種下降到 50%，B.1.617.2 變體下降到 32%，B. 1.351 變體下降到32%。

該通信作者Emma Wall表示：最重要的是確保人體內疫苗保護水平足夠高，讓儘可能多的人遠離醫院。做到這一點的最佳方法是快速提供第二劑疫苗，併為那些對這些新變體的免疫力可能不夠高的人提供加強劑。

綜合看來，多種品牌新冠疫苗的注射有多方面的保護機制，並且只打一針也能產生一定的保護能力。因此對於預防和防止新冠，應儘早注射疫苗。然而疫苗對變種病毒免疫應答效果有所減弱。自從新冠病毒大流行開始，新冠病毒的變種已經並世界衞生組織分為10譜系。根據世界衞生組織統計其中三種變種已經出現在約150個國家。因此我們需要注意注射疫苗也並非代表萬無一失。

疫苗接種不僅保護被接種人，還可以有效降低病毒的變異速度。如何最大化有限的疫苗資源的分配和儘快確保市民完成全部劑量接種是十分重要的問題。雖然中國接種率很高，但在一些其他國家疫苗接種率還有待進一步提高，否則我們面對應接不暇的未知變種或會顯得吃力。與此同時近期多篇評論指出，鑑於現有的和潛在的新出現的病毒變異體，我們仍需要了解變種的毒力和對疫苗效力的影響，獲得更多現有疫苗的保護數據，更具體瞭解疫苗的保護機制，同時迫切需要開發有效中和變異的疫苗。

參考資料：

1.Alter, G. et al. Immunogenicity of Ad26.COV2.S vaccine against SARS-CoV-2 variants in humans. 2021. https://doi.org/10.1038/s41586-021-03681-2

2.Madhi, S. A. et al. Efficacy of the ChAdOx1 nCoV-19 Covid-19 Vaccine against the B.1.351 Variant. 2021. N Engl J Med 2021; 384:1885-1898. DOI: 10.1056/NEJMoa2102214

3.Gupta, R. K. Will SARS-CoV-2 variants of concern affect the promise of vaccines? 2021. Nature Reviews Immunology. https://www.nature.com/articles/s41577-021-00556-5

4.Zhou, W. & Wang, W. Fast-spreading SARS-CoV-2 variants: challenges to and new design strategies of COVID-19 vaccines. 2021. Signal Transduction and Targeted Therapy. https://www.nature.com/articles/s41392-021-00644-x

5.Wall, E. C. et al. Neutralising antibody activity against SARS-CoV-2 VOCs B.1.617.2 and B.1.351 by BNT162b2 vaccination. 2021. Lancet. https://doi.org/10.1016/S0140-6736(21)012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