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終於懺悔種族滅絕罪行？原來是場大型公關秀！_風聞

　　如果慣犯悍匪一反常態，不僅昭告天下要贖罪清算，還正氣凜然要為人師表，教導別人怎麼做正人君子，這究竟是什麼套路？

　　今年以來，法國、德國、美國“反思”殖民史的浪潮一浪接一浪，相繼承認了各自對盧旺達、納米比亞以及本國塔爾薩非洲裔人種的屠殺案底。其中，尤以德國表現最為“積極”。

　　上個月，德國與納米比亞就解決1904至1908年德國殖民軍對納米比亞原住民的大規模屠殺事件遺留問題達成協議。德國外長馬斯正式承認德國殖民者曾對納米比亞原住民赫雷羅人和納馬人實施“種族滅絕”。按計劃，德國總統施泰因邁爾還將在納米比亞議會上正式道歉。作為補償，德國承諾將向納米比亞提供援助資金。

　　▲2021年5月28日，德國外長馬斯在外交部對媒體發表講話，稱德國已與納米比亞達成協議，將正式承認殖民時期對納米比亞上萬人採取種族滅絕措施，並承諾向納米比亞提供共計11億歐元援助，主要用於“發展項目”。

　　乍一看，德國又道歉又撒幣，一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的純良做派，不免讓人心生惻隱。然而，再多“對不起”也挽不回已逝的生命。翻開德國的殖民案底，想必明眼人都能給出自己的判斷。

　　首先是前科令人髮指：

　　1884年至1915年間，納米比亞淪為德國殖民地，成為“德屬西南非洲”。1904年到1908年間，德軍曾兩度暴力鎮壓當地反抗殖民統治的民眾起義，在當地建立集中營，還多次下令屠殺納米比亞赫雷羅人和納馬人。在德軍鐵蹄下，大量原住民失去了祖先留下的土地和家園，並被強迫勞動、遭到慘絕人寰的虐待。

　　▲德屬西南非洲（圖中深綠色）與其他德國殖民地（淺綠色）。這些是1884年至1915年德意志帝國的殖民地之一。德屬西南非洲面積為83.51萬平方公里，是德意志帝國在當時歐洲大陸面積的1.5倍。

　　德國的暴行被史學界視為“20世紀全球首次種族滅絕”。據估計，遭到屠殺的赫雷羅人多達6.5至8萬，納馬人達1至2萬。另外約有300名被害原住民的遺骨連同大量文物被帶回德國進行“科學”和“優生”實驗，冤魂都難歸故里。

　　▲1905年前後，德國士兵在被俘虜的納馬人身邊拍照留念。

　　▲德國殖民軍在納米比亞的惡行

　　▲1904年至1908年間，德軍曾在納米比亞港口城市呂德里茨海岸邊的沙克島上建集中營。

　　此後又屢次文過飾非：

　　1990年納米比亞獨立後不久，赫、納兩族奔走呼號要求德國賠償。可德國卻嚴詞拒絕，並詭辯稱1948年達成的《防止和懲治滅絕種族罪公約》不適用於公約達成前的滅絕罪。至於海牙戰爭法公約體系，因為赫、納兩族在殖民體系下不構成“國際法主體”，從而也不適用。好一套邏輯閉環！

　　為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德國先後派出多名高官赴納米比亞“和解”，多方勸説赫、納兩族放棄索賠訴求，還在2011年、2014年和2018年三次向納米比亞歸還原住民遺骸。然而，德國卻在宗教場所舉行遺骨歸還儀式，這種做法令納米比亞深感不滿，認為德國這麼做是避重就輕，有意淡化政治與司法責任。

　　▲一張當年駐納米比亞德軍的明信片，上書：一件帶有赫雷羅人頭骨的箱子將於近期由軍隊打包送至柏林病理學研究所，以供科學研究。這些頭骨部分來源於被吊死的赫雷羅人，由赫雷羅婦女用玻璃片剔除血肉以便於運輸。

　　▲2018年8月，德國柏林一所教堂內的交接儀式上，當年被德軍帶回的赫雷羅人和納馬人頭骨被置於玻璃櫃中展示。

　　2015年，兩國政府終於正式啓動了殖民歷史清償問題談判，但赫、納兩族作為當事受害者卻被排除在談判之外。除了繼續辯稱賠償訴求“無法律依據”外，德國還找了個藉口，稱自納米比亞獨立以來，德國已經向其提供數億歐元援助，僅僅從“歷史性政治責任”的角度承認自身在納米比亞實施種族滅絕的暴行，堅持拒用“賠償”字眼。

　　同時，德國還巧言令色拋出“彌合共同歷史傷口”説辭為自己開脱責任，不願做出正式道歉承諾，甚至要求納方在承諾不再提出索賠前提下，德方才同意提供“發展援助資金”，或者直白點説，支付“封口費”。

　　納米比亞自然對德國所作所為強烈不滿。2020年8月，納米比亞總統發言人直言，德國不認可“賠償”義務，又開價1000萬歐元求和解，這是對納米比亞的羞辱。

　　▲2019年3月30日，納米比亞的Swakopmund集中營遺址裏，赫雷羅人和納馬人的部族首領們聚集在一尊紀念碑前，悼念當年被德國殖民軍屠殺的同胞。

　　“羞辱性”報價、多年和解談判無實質性進展……耍了多年流氓的德國，如今卻突然“幡然悔悟”，絕不是真的打算改過自新，而只是國際大環境與國內小氣候作用的結果，私下裏全是政治算計：

　　一是應對浪潮，自證清白。2020年美國“弗洛伊德事件”引發全球大規模反種族主義運動，德國也有不少帶有種族主義、殖民主義色彩的紀念碑、地名牌遭到示威者損毀。同時，反對黨和民間領袖也大肆抨擊德國官方反思遲疑，德國政府難免感到輿論和道德雙重壓力。

　　此外，疫情正加劇全球發展鴻溝，美西方發達國家在抗疫和疫苗等方面自掃門前雪，任由發展中國家躺平認命。德國等歐美國家此時放低身段“懺悔”，其實是指望將滔天罪行“化整為零”，爭取黑歷史“翻篇”，本質上還是平息“民憤”的政治交易。

　　二是謀劃大選，經營形象。2018年，德聯盟黨和社民黨首次將“清算德國殖民歷史”寫入聯合執政協議。隨着2021年9月大選日益臨近，如能在殖民問題上及時取得“歷史性突破”，無疑可以拉來大把選票。同時還可以打造道德人設，向非洲國家發出示好信號，提高非洲民意好感度。

　　而在西方制度光芒黯淡、燈塔褪色的大背景下，德國此舉也是美西方國家對自身形象“危機公關”的一部分，既能渲染其“知錯能改”的“優良品德”，宣稱這是“民主”與“威權”的區別，又能搬出“啓蒙精神”這尊舊神，修補已經千瘡百孔的西方“民主價值”。

　　▲納米比亞首都温得和克的一座種族滅絕紀念牆，上書：他們的血澆灌了我們的自由。

　　三是搶佔道義，指點江山。德國堪稱歐洲國家中最喜歡嘮叨“人權”的國家，其底氣恰恰來自於德國人清算了二戰期間對猶太人的大屠殺惡行。可是，如果不甩去非洲殖民史這一歷史包袱，德國終難繼續扮演完美的“人權衞道士”形象。

　　項莊舞劍意在沛公，一段時間以來，包括德國在內的美西方國家肆意炮製新疆“種族滅絕”謊言。近期，德國聯邦議院人權委員會正圖謀推動所謂國際法追責。儘快“承認錯誤”能為他們構建話語和道德上的優勢，更加理直氣壯地居高臨下、數落他人。歐美這波“懺悔潮”剛過，“碰巧”德國反華騙子鄭國恩就宣稱將發表關於“南疆維吾爾族和其他少數民族人口減少”的研究報告。

　　四是避重就輕，無心懺悔。就算達成了政治協議，德國曆史教科書幾乎不涉及在非殖民史，納米比亞種族滅絕事件也由教師自行決定是否講授，並不在官方教材內。許多德國學生對本國這一歷史污點一無所知。因此，德國和納米比亞的協議只不過是一時之策，絕非刻骨銘心的懺悔之舉。

　　此外，德國不願在協議中寫入“賠償”，也是心懷小九九的。除了納米比亞之外，德國還在坦桑尼亞、烏干達等其他非洲前殖民地國家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近日，納米比亞鄰國博茨瓦納的前總統卡馬就聲稱，德國也應就當年該國赫雷羅族被屠殺進行賠償。

　　如今德國和納米比亞達成了協議，或許將會在這些國家，甚至在二戰期間遭受德國入侵的希臘、波蘭等國產生連鎖反應，從而形成一股聲勢浩大的索賠熱潮，這恰是德國決不願成真的噩夢。因此，德國必須在與納米比亞的協議中力避“賠償”這類措辭。這一舉動，其實也反映了德國既想破財消災，又怕為更多昭彰劣跡買單的真實心理。

　　在反省二戰歷史問題上，德國常常作為正面典型被拿來和日本做對比，但在納米比亞暴行上還是露了馬腳。説到底，表面上德國積極反思殖民歷史，實則是甩掉包袱、給自身鍍金的“公關秀”。只要趕緊簽署和解協議、坐實自身正面形象，好處自然多多的有。至於殖民暴行的直接受害者赫、納兩族，他們的訴求又值幾個錢？

　　事到如今，如果還有這樣的國家跳出來，編造各種荒誕不經的謊言，指責中國搞“種族滅絕”，又怎能令人信服？面對這些道貌岸然的西方“教師爺”，我們必得奉上一句：

　　“論種族滅絕，沒有人比你們懂得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