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鍾南山?白宮不倒翁?疫情下的福奇到底是誰?_風聞
科工力量-观察者网原创视频栏目-欢迎关注“科工力量”微博、微信公众号2021-06-21 18:21
大家好,我是觀察者網《科工力量》欄目主持,冬曉。聊起美國疫情,就離不開“美國鍾南山”福奇。隨着新冠疫情在美國的爆發,這位已經80多歲的白頭髮老頭。作為防疫一線的醫學領袖。他卻被白宮和媒體牽着鼻子轉來轉去,甚至又在近期的“病毒人造論”中,站在了輿論風暴的中心。
不論是國內還是國外,福奇在媒體中的形象。不是聖人,就是小丑。然而除了“美國鍾南山”和“防疫工具人”以外,現實生活中的福奇,遠比媒體報道的更加複雜。本期節目,就帶大家好好了解一下,新冠疫情中身不由己的福奇。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福奇為什麼要當醫生呢?答案很簡單:家庭薰陶。1940年,福奇來自意大利裔家庭,出生在紐約布魯克林。家裏是經營藥房的,父親是藥劑師,母親是收銀員。因為家庭環境的關係,信的是天主教,上的學校也是教會旗下的聖十字學院。
家庭環境加上宗教信仰的影響,讓福奇最終選擇把科學研究,與公共服務結合在一起。這兩個專業結合在一起的結果就是醫生。畢業後,他如願以償,在紐約的長老會醫院獲得了工作。但就算這樣,他也沒有進入國家級別的衞生官僚系統。如果他能一直做下去的話,我們稱呼的可能就不是“福奇博士”,而是“福奇主任”了。
福奇從醫的那個年代,剛好是20世紀60年代末。美國青年的的主旋律是什麼呢?去越南戰場化身GI,坐着直升機打仗。然而福奇的選擇截然不同:他加入了公共健康衞生局。用一個不恰當的比方,他當公務員了。這個重要的職業選擇,最終為他輔佐6任總統打下了基礎。
一個當了公務員的大夫,怎麼就成了美國國家過敏和傳染病研究所主任,輔佐總統呢?這得從福奇的任職經歷開始説起。他待的這個部門,雖然有“傳染病”這三個字,但是福奇最開始研究的領域,是風濕免疫科。
如果我們查閲文獻的話,就會發現,福奇博士主導的研究包括:結節性多動脈炎、肉芽腫並多發性血管炎,醫療界給出的評價是,福奇博士的相關研究,是近20年來風濕性疾病患者管理的最大成就之一。同一時期,福奇還參與了艾滋病早期病理的研究。不過,因為他的半個公務員身份,這就意味着僅在實驗室抗擊疾病,是肯定不夠的。在他的努力推動下,時任美國總統布什最終通過了持續5年、耗資150億的艾滋病救助計劃。在美國還能被稱為“世界燈塔”的那個年代裏,福奇在衞生領域的成就,可以説是厥功至偉。
可個人的努力,始終拗不過時代的大潮。911慘劇爆發後,美國逐漸從自由燈塔,變成了疾病温牀,面臨着持續不斷的“公共衞生威脅”,用低情商的話説就是,美國每隔幾年就得鬧傳染病。先是炭疽生化武器,再到後來的SARS,甲型H1N1流感,寨卡病毒,中東呼吸綜合徵,埃博拉,加上這次的新冠病毒。不到20年,美國整個衞生系統經歷了7次疾病大流行。
這樣的傳染病流行環境,靠單純的醫療技術已經解決不了問題,一定要出重拳。福奇最終也從技術性官員,被迫同化成了帶有表演行為的“政客”。在他帶領下的美國國家過敏和傳染病研究所,也從傳統的學術研究機構,變成了政治官僚機構。
國內大多數人,對於福奇的瞭解,可能是源於他敢跟特朗普唱反調。然而事實上,他從上個世紀開始,就提高了和總統共同出鏡的頻率。不管是什麼疾病的大流行,他總是作為總統的顧問,充當一個防疫背景板。
民眾打開電視就能看到福奇,甚至是看着福奇長大的。長此以往,美國民眾往往形成一種錯覺,那就是不管現實生活中的防疫情況如何,只要福奇一出場,防疫工作就算是完成了。福奇與其説是醫學領袖,不如説是一尊神像。需要的時候,打開電視拜一拜就行。
然而現實生活中的疫情,可不是求神拜佛就能搞定的:2009年,美國爆發甲型H1N1流感,世衞組織迅速將其定義為全球性傳染病,最終導致6000萬人感染,至少18449人死亡。但實際情況,遠比這個數字慘重得多。根據美國疾病預防控制中心(CDC)2012年最終統計,甲型H1N1流感死亡人數接近30萬人。
福奇出來了嗎?當然出來了呀,站在奧巴馬總統的身後。然而當時的美國,花了半年時間,才宣佈國家進入緊急狀態。可面臨這樣的嚴重危機,時任美國商務部長駱家輝還公開宣佈:“美國非常安全,歡迎各國商務和留學、以及旅遊人士來美國,不需要改變行程”。
總統在明,福奇在暗。防疫擺爛,全國完蛋。十一年一過,把當初認真抗疫的戲再演一遍。遺憾的是,新冠病毒,不認這碗冷飯。依靠媒體宣傳防疫的福奇,在2020年遇到特朗普後,他的這出戏,這回是真的唱不下去了。
我們不妨舉個例子,就在去年,福奇曾經針對CDC“新冠不需要口罩”的奇葩建議表示,“當時口罩緊缺,如果大家都衝出去買口罩,那麼真正需要口罩的人就沒有口罩了”。然而現實情況是什麼?就在去年3月底。美國食品藥品管理局FDA推出了“緊急使用管理”臨時標準。該標準中,獲批的呼吸機廠家,包括六個國家和地區,但沒有中國。在當時,中國口罩產能即將破億的前提下,特朗普卻表示美國人“可以戴圍巾”來替代口罩,在現實的口罩產能和CDC的奇葩規定面前,福奇的臉可以説是被打的啪啪作響。
不過像是特朗普這樣的性格,畢竟是特例,強行對比有點欺負福奇。我們不妨看看老好人拜登對福奇怎麼樣,好像也不怎麼樣。今年年初,拜登停止了新冠病毒來源的實驗室泄露研究。然而中美關係出現波折後,拜登又要求90天內,必須要找到新冠病毒實驗室來源的證據。怎麼找?原地造麼?福奇莫名其妙接了一口大鍋,只好表示“新冠病毒來源需要進一步調查”。然而這樣的一句話,卻被媒體解讀成“美國醫學專家宣稱新冠疫情來自中國”,一些美國媒體,甚至叫囂“美國調查武漢病毒所”。利用媒體彰顯自己存在的福奇,這下變成了媒體的玩偶。
可能是由於最近上的電視太多,福奇被共和黨人給整破防了。就在這個月,福奇在一檔電視節目中,反擊共和黨參議員的言論。結果他口不擇言,直接表示,“如果你把我看作公共衞生方面的官員和科學家,那你攻擊的不僅是安東尼福奇,你更是在攻擊科學。”忠厚長者的人設被打破之後,福奇引來了共和黨的瘋狂攻擊,甚至有共和黨眾議員搞出了“炒掉福奇”聯名行動。看樣子,福奇最近還是低調點比較合適。
作為美國醫學領域領袖級別的人物,福奇不管是美國鍾南山,還是白宮不倒翁。都不能磨滅他在從事學科的傑出成就,他在人生的某一個階段,可能真的想借助醫術改變世界。然而華盛頓的官場和臃腫的美國衞生體系,最終讓一位年輕有為的醫生,變成了一位八面玲瓏的官僚。只是不知道在新冠面前,這根80多歲的頂樑柱,還能撐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