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北京差不多大小的以色列,為何搞出幾百個黨?_風聞
乌鸦校尉-乌鸦校尉官方账号-2021-06-21 0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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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週,當國人愉快度過端午節小長假之際,萬里之遙的迦南地上,成千上萬的當地民眾也陷入到狂喜中,大家載歌載舞,在街頭縱情狂歡,以色列特拉維夫街頭被“藍旗+泡沫”淹沒了。

特拉維夫拉賓廣場,幾近癲狂的市民們扶老攜幼,更是跳進噴水池中,互相潑水慶祝,活脱脱過成了以色列版的“潑水節”。
以色列這過的是啥節?這天本不是以色列的什麼“傳統佳節”,但今年的這天對於廣大以色列老百姓而言,還真是個值得慶祝的“好日子”,因為就在這一天,內塔尼亞胡終於滾蛋了。

很多人可能會對此表示不解。要知道,就在不久前,內塔尼亞胡還把哈馬斯按在地上摩擦,不顧世界輿論反對,在巴勒斯坦加沙地帶逞兇橫行,大殺四方,儼然是一副“天下寥寥,蒼生塗塗,中東大地,唯我縱橫”的派頭。

看起來內塔尼亞胡是大權在握,如日中天才對呀。結果呢,現在灰頭土臉下台不説,還落得個“一朝有難,八方點贊,人剛剛要走,茶就結冰”的境遇。
內塔尼亞胡是以色列1948年建國以來掌權時間最長的總理,從1996年首次當選總理開始,陸續當了15年的國家領導人;尤其是2009年二度出任以來,他更是連續執政12年,成為以政壇的常青樹。
再加上一些別有用心的自媒體存在無腦捧殺以色列,因此在很長一段時間,不少國內網友都被引導出了這樣的印象:內塔尼亞胡極富政治魅力,可以縱橫捭闔,在以色列政黨派系中“左”“右”逢源,於政壇屹立不倒,甚至只要時局需要,還能拋棄固有的政治原則,與不同的政治勢力發展關係。

同時,“滿門忠烈”也讓內塔尼亞胡家族深得以色列民眾的好感。1976年7月4日,以色列特種部隊長途奔襲烏干達首都恩德培機場,全殲劫機犯之餘,打死許多烏干達士兵,並炸燬機場多架大型飛機,以軍僅死亡一人,就是內塔尼亞胡的親哥。

總之,在這次事件發生前,許多人還真的以為內塔尼亞胡已經大權獨攬,可以當以色列的大帝了。
但如今,以色列老百姓的態度卻真切説明,內塔尼亞胡是多麼的不得人心,搞得是天怒人怨。
更雷人的是,為了能把內氏趕下台,新內閣竟然是一個政治立場跨越極右翼、中間派到極左翼,共計8個政黨的反對派大聯盟。

這一班“大雜燴”包括:
以色列是我們的家園(Yisrael Beytenu) 極極右;
新希望黨(new hope ) 極右,
聯合右翼(yamina) 極右+右+中右
未來黨(yesh atid) 中右到中左
藍白黨(kahol lavan) 中左
工黨(Labor) 左
梅雷茲黨(Meretz) 左(社民)
聯合名單(Joint List) 阿拉伯 右+左+極左+以色列共產黨
這幾個派別本應水火不相容,但這一次,“打倒內塔尼亞胡”成為了他們“精緻團結”的統一目標。
更絕的是,這個大聯盟贏得也極為勉強,在議會的120個席位中,僅僅取得了60席位,僅僅微弱壓過內塔尼亞胡一方的59席,如果不是有一張棄權票,就又得重選了。可見,內氏雖然現在名聲爛大街,但其所領導的利庫德集團依然實力雄厚,這頭駱駝僅僅是稍微瘦了一點而已。

所以,內塔尼亞胡到底是做了什麼孽能激起這麼大民憤,同時,既然以色列一直以“西式民主”國家的面目示人,那為什麼內塔尼亞胡幹了這麼長時間都沒滾蛋呢?而且就算如今這樣也僅僅是惜敗?説起這裏,我們就得先聊聊以色列的政治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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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期以來,因為多次以小博大獲勝,加上猶太人的排外抱團傳統,不少外界人士都以為以色列內部很團結,但實際上,以色列社會分化嚴重,這個問題從他們1948年建國伊始就存在,且有愈演愈烈的趨勢,只不過這些矛盾因為壓倒性的外部威脅,長期被掩蓋。
以色列從建國之初,名義上實行多黨制,不過實際上處於主導政黨體制,即工黨居於絕對的主導地位,其執政地位沒有其他政黨可以撼動。

造成這一局面的原因在於,工黨是屬於以色列的建國黨,它在建國前就有着嚴密的組織結構,也擁有強大的民意基礎。
建國後很長時間,國營經濟在以色列佔據主導地位,以色列總工會主導的勞工經濟發展迅速,尤其是體現集體主義經濟的基布茲和莫沙夫實力強勁。

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下,從 1949 年至 1977 年,以色列第一屆至第八屆議會選舉中,工黨及其聯盟每次選舉議會席位都在 30% 以上,穩居第一大黨之位,併成功組建聯合政府長期執政。
但在 1977 年的大選中,屬於右翼的利庫德集團成為議會第一大黨併成功組建政府,工黨連續執政的局面被打破。

也就是從這個時候起,以色列的政黨體制出現新的變化:
政黨之間的對峙狀態在一定程度上得到緩和,兩極聯盟輪流執政的格局逐漸形成,所有的政黨都是以執政為方向,並積極參加聯合政府。
此後,以色列政壇進入到利庫德集團和工黨輪流執政的局面,但兩黨所得的票數均不足以單獨組閣,必須要和其他政黨組成聯合政府,方可執政。

這樣的格局之下,以色列的聯合政府對議席的控制超過 80%,這給政府的各項政策順利實施提供了保障,同時也讓不同政黨也積極參與到國家治理中,意識形態鬥爭也開始緩和。
但工黨的絕對優勢地位也一去不復返,工黨內部不斷產生分歧,許多成員在政見不合的情況下,又分裂出去自建小黨,導致以色列黨派越來越多。

同時由於1980年代以色列加快私有化改革,大量國企變成私企,到最後連以色列總工會控制的企業都不能例外。而在1987年,工黨聯盟發生分裂,雖然主體部分被保留下來仍稱以色列工黨,但已經元氣大傷。
1994 年以色列頒佈《國家健康保險法》並於次年正式實施,把總工會的醫療保險事業收歸國有。這對以色列總工會來説是一場毀滅性打擊,在 1995 年,以總工會的會員減少一半以上.
更沉重的打擊則是1995年拉賓遇害,作為拉賓繼承人的佩雷斯繼續擴大和平進程,但彼時的以色列內外安全環境卻在急劇惡化,國內恐怖襲擊不斷,這讓以工黨為首的鴿派喪失了民心。這時候,以強硬立場著稱的利庫德集團在內的右翼開始真正得勢。

1996年,時任利庫德領導人的本雅明·內塔尼亞胡首次當選以色列總理,一上台就宣佈採取絕對強硬態度,巴以關係急劇惡化,期間還不斷撕毀和平協議,強調極端猶太民族主義和猶太人優先,甚至主張禁止巴勒斯坦建國,最大限度也只能允許其成為以色列治理的一個自治區而已。
不過,當時以國內的左派和平力量尚有餘力,內氏並未讓人民享受到和平,於是在1999年他敗給了工黨的巴拉克政府。
但巴拉克雖然努力推進和平進程,但可惜雙方敵意太大,加上之前內塔尼亞胡這麼瞎搞,結果和平似乎更加遙不可期,反而讓態度強硬的沙龍贏得了2001年的總理寶座。

此後,以色列政壇的頭號大黨成了利庫德集團,而工黨逐漸衰弱,尤其是在2009年第十八屆議會選舉,工黨僅獲得13個席位,這時候工黨領袖巴拉克在和利庫德集團進行一定程度的讓步後,從此再也沒有以獨立黨派身份出現在以色列的選舉舞台,到了2015年,議席全部丟失,從此一蹶不振。
至於利庫德集團這邊,從1996年到2019年,一共經歷了8次議會選舉,除了1999年未能組建政府外,其餘7次全部獲勝,即便是2003年的前進黨實際上也是利庫德集團的沙龍為了實現單邊計劃而臨時成立的政黨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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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看似佔據絕對優勢的利庫德集團卻沒外界想象的那樣氣定神閒,相反,他們每次都壓力山大。

這主要源自1992年以色列曾修改基本法,規定總理選舉和議會選舉分別舉行,總理由全民直選。這一制度從1996年5月開始實施。
儘管這一法案在2001年3月就被廢除,但影響卻持續至今,因為這不僅削弱了以色列總理的權威、影響了政府的穩定,同時也讓利庫德集團的執政地位始終難以穩固,並讓以色列政壇至此陷入到了政黨極化的地步。

因為在那段時間,以色列的普通選民有權使用兩張選票,一張選票選舉總理,另一張選票選舉議會。這兩張選票代表着聚合和分化,任何一位選民都可以在選舉總理的基礎上,把另一張選票投給代表自己利益的政黨,政黨與總理之間不是綁定關係。
同時,由於總理候選人的門檻較低,一些擁有政治野心的人就會組建新黨,參加總理選舉以實現自己的政治抱負。這加速了以色列大黨不斷分化,小黨林立、政黨碎化的局面。

以1996年為例,當時以色列大選前,議會內部的政黨為10個,但在參加選舉時政黨的數量竟達到 33 個;1999 年參加大選的政黨也多達 33 個,進入議會的政黨就有 15 個。
這導致議席變得越來越分散,利庫德不得不聯合更多的政黨才能保證一半以上議席,達到組建政府的基本要求。利庫德集團要花費精力去遊説小黨派和自己合作。
而且,即便利庫德集團執政後,因為聯合政府內黨派眾多,執政中遇到的阻礙極多,這讓利庫德開始不斷妥協、退讓,哪怕這些小黨派各自直接的立場截然不同,可利庫德集團也只能不斷和稀泥。

因為,從1996 年至 2019 年,利庫德獲得席位分別為 32、19、38、12、27、31、30,從未超過席位的三分之一,這就導致假如其中任何一個政黨退出,聯合政府都有可能崩潰。
大黨競爭中,左派的工黨完蛋了,可右派的利庫德實力也沒提升多少,而那些極左、極右或者是極端宗教、民族主義的小黨則在不斷增加,目前以色列黨派已經多達數百,以色列已經出現小黨勢強大黨勢衰的局面,政黨體制的極化現象已經明顯。

不過,即便如此,利庫德集團的實力依然牢牢佔據第一,畢竟在以色列政壇各個黨派不斷分裂各立山頭來看,利庫德相對來説都是龐然大物,如果按照政治立場來説,利庫德的主張依然有大量支持。
但這一次我們發現,終結利庫德集團的新的聯合政府並非是出於什麼巴以問題、世俗與宗教之爭,能將各派團結起來的就為了一個目的:打倒內塔尼亞胡!
那麼,這就奇怪了,內塔尼亞胡到底做了什麼惹眾怒的事呢?最重要的一大因素就是貪腐!

3
實際上,總理被指控貪污這在以色列可謂是“傳統藝能”了。
早在2004年,時任以色列總理的沙龍就被指控貪污腐敗,據悉,當時利庫德集團成員,同時還是以色列房地產商人的阿佩爾,他為了獲得以色列政府支持其在希臘一個島嶼進行旅遊開發,動了歪心思。

他在1999年以聘請沙龍的兒子吉拉德為顧問的方式,向當時擔任以色列外長的沙龍支付了近70萬美元,並答應幫助他成為利庫德集團領導人。
東窗事發後,當時的以色列檢察官阿貝爾立刻總檢查長梅納赫姆.馬祖茲建議起訴沙龍,假如起訴成功,根據以色列法律,他可能被迫辭去總理一職。
沙龍對此堅決否認,並打算死扛到底,但種種不利證據卻讓沙龍民心盡失,地位岌岌可危,眼看可能就要被迫辭職並被起訴時,沙龍中風了!

結果,此事只能不了了之。
可另一位以色列前總理奧爾默特可就沒這麼好命了,他在接替沙龍執政後不久,就在2008年9月因涉嫌多項腐敗醜聞,被迫辭去總理及前進黨主席職務,但繼續擔任看守總理直至2009年國會選舉。

結果,奧爾默特輸給了內塔尼亞胡,很快遭到以色列檢查部門的起訴,根據調查,他在1993年-2003年,任耶路撒冷市長及以色列貿易和工業部長期間犯下受賄罪,收受美國商人賄賂,以及向以色列多家慈善組織重複索取海外旅行費用約三四十萬美元現金,這還不包括大量的奢侈品和以及奢華酒店住宿、餐食,以及利用自己的權力地位,以120萬美元的“實惠價”(低於市場價32萬美元)於2007年在耶路撒冷購置的超級豪宅。
2014年5月13日,特拉維夫一家法院以收受賄賂罪判處奧爾默特6年有期徒刑,處罰金100萬謝克爾(約合29萬美元),奧爾默特由此成為以色列建國以來首名因腐敗獲判的前總理。

至於內塔尼亞胡,他被指控的貪腐案可是大於前兩者。
在2016年之際,以色列檢查機關就開始對內塔尼亞胡及其妻子薩拉進行調查。
當時,警方先對薩拉進行了3起貪腐指控:
涉嫌挪用公款為家庭聚會等慶祝活動採購食品、聘請廚師等;涉嫌以總理官邸專項資金支付自己父親的護理費用;涉嫌公款支付私宅的維修費用以及購置傢俱。

根據以色列媒體和警方公佈的各項數據,內塔尼亞胡從再度當選總理的那一刻就開始了腐敗犯罪。
警方在聲明中説,對內氏夫婦進行了為期15個月的調查,內容包括兩人是否有“欺騙性獲益、詐騙、違背信任等犯罪行為”。“所有證據都已交給耶路撒冷地區檢察官,以供研究和做出(是否起訴的)決定”,警方的調查緣於國家審計局的一份報告。

報告顯示,2009年至2013年期間,用於內塔尼亞胡官邸和私宅的多項開支高得不正常。警方隨後決定調查與夫婦二人住宅所耗費用相關的一系列事項,並發現了諸多可疑細節。
例如,薩拉涉嫌私佔總理官邸退還空瓶子後所收的押金,總額至少1000美元,而這筆錢原本應繳入國庫。內氏夫婦自然也曾“意思意思”過,2013年退還國家1000美元。然而,總理官邸一名前管家稱,實際遭私吞的押金數字是往往是明面退款的6倍以上。

此外,媒體也曾多次曝出內氏夫婦在聚會餐飲、家庭花銷、服飾及化妝品購置等方面的昂貴開銷,並質疑他們公款私用,這引發了廣大民眾的不滿。
以色列國家審計局也公佈報告稱,內塔尼亞胡2003年至2005年擔任財政部長時以外交訪問的名義帶着全家、子女滿世界遊玩,全部的花銷卻全部由外部機構資助。

另外,內氏夫婦還被曝光出他們不斷為自己增加各種專項預算,比如內塔尼亞胡本人喜歡每天吃一款高級冰淇淋,於是安排了2700美元每年的公家專款給自己買。
在2016年,以色列各界要求內塔尼亞胡公佈自己的花銷,以色列外交部駐美使領館編訂的一份財務記錄也被扒出。

賬單顯示,內氏夫婦在2015年9月29日至10月4日訪美期間花費約54.19萬美元。其中,內塔尼亞胡用於理髮和髮型護理的開銷1600美元,平均每天超過300美元;支付給化妝師的費用1750美元。內氏夫婦在紐約下榻賓館時,曾要求賓館從客房挪走一些傢俱和裝飾物,賓館找人搬移要價3500美元,另找地方暫存要價約為1.6萬美元,合計近2萬美元。
但顯然,這些只是冰山一角,內塔尼亞胡每次的外交訪問都有大量未經申報的公款消費,比如他曾在飛往倫敦的飛機上要求享用一間特別卧房,為此,額外加設卧具花費高達18.4萬美元;在2016年,6月6日,因一樁欺詐案正在巴黎受審的法國企業大亨阿諾·曼朗告訴以色列媒體,他曾向內塔尼亞胡的個人賬户匯入大約19.3萬美元以及資助內塔尼亞胡一家各種旅行花銷。

總之,這些僅僅只是被曝光的,內塔尼亞胡素來對自己的貪腐指控基本否定,並且在利用總理職權進行掩蓋,因為以色列無法對在職的總理進行逮捕,根據以色列知情人士的反饋,內塔尼亞胡應該已經將絕大多數腐敗罪證銷燬,能被發現了可能也就是幾千美元冰淇淋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以色列政權大佬不斷捲入腐敗讓以色列國家審計局總審計長亞龍·澤萊克哈都公開哀嘆稱:“這個國家的腐敗問題非常嚴重,我們堪稱西方世界裏最腐敗的國家。”
芝加哥大學政治系教授、以色列籍學者保羅·艾丁伯格表示,“以色列的腐敗現象並非僅僅是因為不誠實的政治家,政治腐敗在以色列已被制度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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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這點,我們就能知道為什麼內塔尼亞胡為保住政權不擇手段,因為他一直就處在瀕臨鋃鐺入獄的境地,對他來説,丟掉總理職務就是丟掉了免死金牌。
所以,內塔尼亞胡不惜動用一切手段來轉移國內民眾注意力,並且在特朗普的幫助下,取得了包括讓讓美國使館搬遷到耶路撒冷,和死對頭沙特緩解仇恨,和阿聯酋、巴林等阿拉伯國家建立外交關係等等“優異成績”。

開始,按照原本的執政時間,內塔尼亞胡最多幹到2019年就該下台了,而且,2019年4月份以色列也確實舉行了大選,利庫德集團得了36席,藍白黨比它還多1席,可是雙方在規定的時間內都找不到足夠的合夥人,場面極度尷尬,深居簡出的總統裏夫林看不下去了:既然都湊不夠那就作廢重選。
而重選期間,內塔尼亞胡就可以繼續賴在自己的總理寶座上苟下去。

果然,從2019年到2021年,因為沒有黨派能成功組閣,以色列作廢重選了4次,不把新政府整出來誓不罷休。可是新政府一直難產,內塔尼亞胡就“勉為其難”地繼續做總理,不知不覺“臨時總理”都幹了兩年。
在這段時間,內塔尼亞胡四處出擊,挑釁伊朗、敍利亞,試圖將國內輿論對自己的怒火向外轉移。

今年3月份第四次大選出了結果,利庫德集團的席位數依然第一,可是過了截止日期內塔尼亞胡還是找不到合夥人,而那時候,反對派們已經開始摒棄理念分歧,決心合流了。
於是乎,內塔尼亞胡在5月份又開始打這樣的如意算盤,讓全國人將目光轉向巴勒斯坦,將加沙變成人間地獄,面對國際社會的一致譴責,依然不肯停手,總之,他不在意世界人怎麼罵他,只希望國內輿論暫時被外敵吸引,讓自己喘口氣。
畢竟,四次大選都有組閣的機會,説明利庫德集團的支持率不差。

可是從40多個政黨裏湊不到30個席位,説明利庫德集團在業內的口碑實在不行,而且那些觀念完全相左的小黨派居然在“打倒內塔尼亞胡”的旗號下合作,卡着時間合夥成功,避免了第5次大選。
如今,利庫德集團除了換個一把手外,已然沒有其他重新上台的方法了。
不過,這一次內塔尼亞胡也覺得敗得太憋屈了,就一票之差,也無怪乎他在新總理貝內特宣誓後,拒絕與其再度握手,並在議會最後一次總理講話中生存“很快”會重新上台。
只不過,對於內塔尼亞胡來説,與其糾結東山再起復仇,倒不如擔心一下自己當前可能蹲大牢的處境吧,畢竟他還在職的時候都被要求出庭接受質詢,也是創造了以色列建國以來的紀錄,以色列各界就等着他下台,好將其丟進大牢。

至於新上台的統一右翼聯盟的納夫塔利·貝內特,不少國內外媒體輿論在他就職那天還紛紛預測,他上台後,巴以兩方大概率會迎來和平,儘管他是一個比內塔尼亞胡還激進的右翼分子,但終歸會被內塔尼亞胡“務實”吧!?
這事的最終結論,只能交給時間去判斷。現在我們只知道就在貝內特就職的第三天,6月16日,以色列軍方再度以加沙地帶的哈馬斯武裝投放燃燒氣球為名,發動了空襲報復。

這其中的緣由,大家可以細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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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資料:
財經視野:《內塔尼亞胡:延續政治生命的以色列總理》
高榮偉:《以色列:內塔尼亞胡官司纏身》
範益萌《1996 年-2019 年以色列極化多黨制研究 —以社會分野的視角》
環球法治:《以色列:反腐風暴刮向“老老虎》
肖劍《內塔尼亞胡,政治強人走上貪腐路》
汪舒明:《以色列政壇陷入深度裂痕和極化》
北京晨報《奧爾默特 陷入腐敗醜聞》
地球知識局《以色列一把手,要換人了?》
局勢很簡單《內塔尼亞胡的政壇“祭文”》
安維華《以色列政治體制的一些特點[J].國際政治研究,2003》
崔守軍,吳詩堯《以色列利庫德黨的意識形態探析》
馮基華《從加沙戰亂解讀以色列政黨政治發展及其未來大選》
黃陵渝.論以色列的政教關係
薩阿德·埃丁·易卜拉欣,漆蕪譯《阿拉伯世界中的民族衝突與建國》
Abraham Diskin,The Last Days in Israel: Understanding the New Israeli Democracy(CassSeries--IsraeliHistory, Politics, and Society),London:Frank Cass Publishers,2006.
Adam Garfinkle, Politics and society in modern Israel: myths and realities, New York: M.E.Sharpe,19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