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召開的轉兵會議為啥變成縣溪會議?_風聞
定风者-2021-06-25 21:31
1934年12月12日的中共中央轉兵會議在芙蓉召開應該是比較可信,那麼芙蓉召開的轉兵會議為啥變成縣溪(通道)會議呢?這是客觀與主觀方面的原因造成的。
從客觀方面原因上説:
一是時屬綏寧縣的芙蓉苗寨(今侗寨)距離當時通道縣城首善鎮(今縣溪鎮)很近,外來人很容易產生錯覺,誤以為芙蓉是通道縣的屬地。其實解放前,綏寧縣地域連接湘桂兩省,疆域遼闊,全縣面積達到5002平方公里,為當時湖南省縣域面積較大的十縣之一; 而當時通道縣卻是名副其實的"袖珍"縣,縣域面積只有560平方公里。通道縣地形南北長,東西窄,東部與綏寧縣南部相連,縣城首善鎮(今縣溪鎮)直接與綏寧縣地域接壤,縣城中心地帶距離綏寧縣管轄地域只有幾公里,距離芙蓉苗寨(今侗寨)亦不過10公里左右。
一個縣的縣城周圍的幾公里外的地方竟是另一個縣的轄區,外來人根本意識不到的,何況當時通過這裏的紅軍?因此紅軍就把芙蓉以及附近的綏寧轄區地域錯誤認為是通道縣領地。
二是解放後,綏寧縣曾兩次大規模地析出土地,包括芙蓉(轉兵會址地),雙江,流源等在的整個綏寧南部地區劃入通道縣,於是,部分喪失歷史觀唸的人,即以現今的地理概念代替過去的歷史地理概念,把1934年中央紅軍在綏寧芙蓉等南部地區活動的都當成在通道縣活動了,導致史實模糊失真,都是不負歷史責任的偽史學者所為。他們不求甚解,或者貪圖簡化和省事,在記敍中央紅軍長征當年從廣西龍勝進入湖南西南地區時,大都寫成了"進入通道(縣)",“進入通道以南地區"或者"進入湘西南地域的通道縣境"之類,人為偽改得讓錯誤把歷史記載導致不少史記失真,事實上是當時與廣西龍勝縣接壤的是湖南綏寧縣,才存在中央紅軍經過流源,雙江,芙蓉,金殿,爐溪的歷史事實。脱離了當時屬綏寧地域,才演出通道轉兵會址篡改到沒有歷史文獻支撐的通道縣溪鎮恭城書院,造成當今歷史界的天大錯誤。
從主觀方面原因上看:
一. 某些史學工作者缺乏歷史唯物主義觀點和實事求是精神,主觀臆斷,敷衍了事,習慣性和滿足於閉門造車,紙上談兵,坐而論道; 缺乏深入細緻地調查研究,盲目獨論自以為是,固執己見,不善於集思廣益,兼容幷蓄,以致在探討和研究"轉兵會議"這個重大歷史問題時,作為重要相關的"芙蓉"被排斥在外,讓有文史記載的事實沒有了歷史價值,反把缺乏史料支撐的縣溪當成歷史狗頭金。
二. 是通道功利主義掛帥,片面強調史志工作的資政功能化,奉行存史觀服從於資政原則,導致使通道縣史志工作的存史功能不斷虛弱虛假化,同而造成歷史失真,育人功能也成為以訛傳訛,誤人子弟。
綜上所述,轉兵會議的時間實為1934年12月12日,地點系今通道侗族自治縣(前屬綏寧縣)菁蕪洲鎮芙蓉村,名稱應為: “通道芙蓉會議"比較實際。
老一輩革命家、老紅軍陸定一、伍雲甫、張南生等的長征大事記和長征日記:
1. 陸定一長征時任軍委宣傳部長,日記:[1934年]十二月十二日晴、軍委二縱隊到芙蓉寺附近,野戰司令部到芙蓉。
2. 伍雲甫長征時任中央軍委三局政委,日記:[1934年]十二月十二日晴、大隊伍六時出發,餘守候一分隊發‘5393’、‘5413’、‘5458’等台電報,下午到達芙蓉宿營;十三日晴、自芙蓉出發,經蘆(爐)溪[村]進入播陽所。
3. 張南生長征時任國家政治保衞團政委,日記:[1934]十二月十二日到金殿。
4. 彭紹輝長征日記裏記錄:1934年12月12日、晴,行軍。部隊7時即準備出發,因’紅星縱隊’未過完,我師也未動。朱、周、博、洛、毛等同志也隨’紅星縱隊’在此通過,我師才等到下午1時才出發,由兩江口(本地俗稱二江口)渡浮橋,經底艮(即地連村)、職笑洲(即菁蕪洲),‘紅星縱隊’在此宿營(補充説明:當時蔣家堡村、九龍橋村、芙蓉村三村統稱’芙蓉’或’芙蓉鄉’,距離菁蕪洲和地連村很近)。
5. 陳伯鈞將軍長征按照中央軍委12月12日19時半 ‘萬萬火急’ 電報佈置:‘五、八軍團應趕進至土溪、元線[現]地域。並應由雙江口不經牙屯堡另找路線西進’]的指示精神,陳伯鈞隊伍通過芙蓉、金殿等侗寨,陳伯鈞將軍日記這樣記錄: 12月13日、晴,行軍。由麻陽塘經黃家堡、馬家壩、雙江口(今通道縣新縣城)、羅屋(今羅武村)、芙蓉到金殿,60裏。本來8時許即出發,後因友軍阻滯,遂將主力停止在黃家堡之線,造飯休息。後衞團則在麻陽塘、長安堡一帶佔領陣地,掩護我主力前進。15時以後,敵人在長安堡與我後衞團接觸。至20時許,我主力已通過雙江口,進至羅屋附近,即聞從雙江口附近傳來槍聲。是晚敵人一直尾追我至馬家壩(離雙江口5裏)。次日2時許,抵達芙蓉(村),先頭走錯了路 (從芙蓉向左一江頭一黃江一金殿),又耽誤了兩三個鐘頭,拂嘵後才到金殿。(如果先頭走中央軍委路線芙蓉一金殿一爐溪或芙蓉一爐溪,會節省不少時間和路程) 12月14日、晴,行軍。由金殿經滬[爐]溪、麼姑到張黃,約35裏。我軍準備尾隨我十五師之後,經新廠向貴州前進。所以今日黃昏前後由金殿出發,當晚趕到張黃宿營。我先頭團則在曬渡(離通道縣城縣溪鎮12裏)宿營,並向通道[方向]警戒。我八軍團則在深渡。
6. 彭紹輝長征時有非常詳細的日記,且對天氣都有記載,因此可以判斷為當時所記,絕非後來的回憶(回憶難免會有偏差),因此具有極其重要的史料價值。據其12月11日的日記記載:“我師受領掩護‘紅星縱隊’的任務。上午‘紅星’在龍坪未動,下午尾隨‘紅星縱隊’行進,‘紅星縱隊’到流源宿營,我師超越20餘里到下鄉宿營。”流源當時為綏寧縣下鄉鄉(今屬通道縣下鄉)所轄的一個村,在下鄉東南6公里處,東距湘桂邊界約6公里。由此可以確定1934年12月11日, “紅星縱隊”已由廣西龍勝縣進入湖南通道境內,並且夜宿通道縣下鄉鄉流源村。彭日記與長征時主管機要電訊工作的伍雲甫(編在軍委一縱隊)的日記又相互吻合,伍記載:“餘隨一分隊十一時出發,十七時左右到流源宿營。”
由此可見,彭紹輝所記載的 “紅星縱隊” 11日上 (軍事史林·2015年第5期·43·萬方數據) 午 “未動” 情況屬實,該縱隊11時才出發,伍日記更是清楚記下 “紅星縱隊” 11日到達流源的準確時間為十七時。彭紹輝日記、伍雲甫日記又同時與陸定一日記相印證。陸定一長征時編在“紅章”縱隊(即軍委二縱隊),陸12月11日日記記載:“軍委二縱隊到了辰口(屬通道縣馬龍鄉——筆者注),野戰軍司令部到平等。”野戰軍司令部即 “紅星縱隊”。由此可以判定,此時軍委二縱隊走在一縱隊前面。同處軍委二縱隊的國家政治保衞團政委張南生日記同樣記載:“12月11日到辰口。”12月12日,15師原計劃上午7時出發,因 “紅星縱隊” 未過完,該師上午在下鄉掩護未動。
彭紹輝日記記下了當天從其面前經過的中共中央領導人的名單:“中央革命軍事委員會 朱德、副 周恩來,中共臨時中央 博古、中央人民委員會 張聞天(洛甫),中央執行委員會 毛澤東等同志也隨 ‘紅星縱隊’ 在此通過。”這一記載尤為珍貴,它透漏一個重要信息,即參加通道會議的朱德、周恩來、博古、張聞天、毛澤東等人此時已經都會合在“紅星縱隊”了,這為開會創造了必要條件。
長征出發時,博古、周恩來、朱德在第一縱隊,毛澤東、張聞天、王稼祥在第二縱隊。這兩個縱隊行軍時距離時遠時近。如陸定一在名篇《老山界》中就寫到,本屬第二縱隊的他跑到第一縱隊的尾巴上。但為了安全起見,兩個縱隊一般都是保持一定距離的。同時,彭紹輝日記記下了 “紅星縱隊” 12日的宿營地: “我師到下午1時才出發,由兩江口渡浮橋,經底艮,職笑洲, ‘紅星縱隊’ 在此宿營。我師本應到瓜坪宿營,因道路被敵挖斷不易通過,故折回朱家橋宿營,翌日晨3時方到達。行程約40裏。” 查通道縣地圖,無底艮和職笑洲地名,而在下鄉至瓜坪一線上有地連、地朗和菁蕪洲地名,且均在兩江口往瓜坪村方向。彭日記中所稱底艮和職笑洲當為底朗和菁蕪洲的誤寫。地連或地朗和底艮,職笑洲和菁蕪洲字形相近,很可能是作者在撰寫日記時順手寫下地名,且其地名來自當地老百姓的口頭告知,後來出版時便排印成了“底艮”和“職笑洲”。
這一現象在其他指戰員的長征日記中也有體現。如同一個地名牙屯堡鎮金殿村,在陳伯鈞1934年12月13日的長征日記記載為“金殿”,而在童小鵬的日記中記載為“金店”。彭日記關於“紅星縱隊”12月12日宿營地的(·44·軍事史林·2015年第5期)記載,與伍雲甫的日記記載完全吻合。伍雲甫12月12日的日記寫道:“大隊伍六時出發,餘守候一分隊發‘5393’、‘5413’、‘5458’等台電報,下午到達芙蓉宿營。”伍雲甫時任中革軍委三局政委,跟隨“紅星縱隊”行動,屬縱隊所轄的四個梯隊中的第一梯隊。其12月12日的宿營地即為中央領導人宿營地。
同時,芙蓉村的地理環境也為通道會議的召開創造了良好的條件。芙蓉村在菁蕪洲西南5公里處,現屬菁蕪洲鎮,處於一塊地勢開闊的小盆地中,在萬山叢林、溪流密佈的通道地區,由緊密相連的三村十八寨組成,當時就有四百多户人家,實屬大村。康克清也回憶通道會議的召開地為村子: “出了老山界,來到湖南境內,不久走到通道縣的一個村子裏??。中革軍委在這裏臨時開會,研究下一步紅軍行動的計劃。”因此,可以確定,通道會議是在菁蕪洲鎮芙蓉村召開的。但具體是不是該村的木林庵堂,則到目前為止沒有充分的證據支持,從綏寧縣大事記和芙蓉等村大部知情人都承認當年紅軍是在芙蓉古廟木林庵召開"轉兵會議"的,地方政府實地調查後,1986年通道縣黨史辦也承認芙蓉木林庵是通道會議所在地。
通道轉兵會議是後人提出來的,對於通道轉兵的提出,始於1959年,是劉伯承元帥提出的。劉帥在1959年發表於八一雜誌<<回顧長征>>一文中,講了紅軍十二月佔領湖南邊境的通道城後,立即改向貴州旳通道轉兵,而沒講會議,但是提到當時毛主席的提議,得到大多數同志的贊同,必然有個會議討論研究,這樣就提出了通道會議。
1959年的芙蓉1951年已就劃管了通道,在新中國成立後第一版地圖上,就標明瞭芙蓉在通道規劃的版圖內,到1972年,通道侗族自治縣黨史辦研究本縣黨史時,進行多次多處實地考察取證,通過在世的開國元勳、老紅軍、專家學者認證,終於確定芙蓉木林庵是轉兵入黔會議會址。1986年10月成功出版名叫 <<紅軍長征過通道>> 的黨史資料叢書,書中都以芙蓉為主向世人介紹通道轉兵會議,以木林庵會址介紹通道轉兵會址的真實性。
在人們形成的概念中,芙蓉1951年劃管了通道,自然認為芙蓉就是通道了。把芙蓉木林庵轉兵會議改寫成 “通道轉兵” 和 “通道會議”,也是順理成章,如需要以地名就該是“通道芙蓉轉兵會議”為好!也屬於實事求是。
如果通道縣溪鎮或者恭城書院能拿出那麼多文獻史證來證明當年中央軍委一二縱隊"在"縣溪的鐵證,才讓人信服! 否則就是弄虛作假。以後,希望廣大媒體發揮實事求是的歷史觀,不然會誤導人家,害人害己的報道不要出。牢記弘揚真實歷史,才是正確不忘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