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劉語熙_風聞
体育产业生态圈-体育产业生态圈-商业改变体育,体育改变生活2021-06-29 12:13
歐洲盃回來了，熱愛「預測」的劉語熙，也重新活躍在了中國球迷的視線中。
但就像劉語熙的微信暱稱「你永遠猜不到我是誰」一樣，你也永遠猜不到，哪裏才是她人生旅行的下一站。
「作別記憶裏的夏天，看看這個夏天會留下什麼新的記憶吧。」滿懷希望，她已經準備好了繼續出發。
文 / 王夢如
編輯 / 殷豪男
採訪 / 殷豪男、邱雨萱
《人間》，是體育產業生態圈推出的一檔體育人物紀實欄目。如果您或身邊的朋友願意分享一段經歷，可以通過後台留言聯繫我們。不論是平凡世界抑或是英雄史詩，我們都願意，成為這段故事的記錄者。
西藏，海拔4687米，還剩最後10級台階。
在拖起沉沉的步子，吃力邁上第256級台階時，深受高原反應影響的劉語熙，喘着大氣數着「二百五十五……二百五十六……」
「要吸下氧嗎？」望着近在眼前的卓拉哨所，上氣不接下氣的劉語熙，搖搖手拒絕了同行士兵提出吸氧的好意。在這裏，説話彷彿都比平常放慢了兩倍，「我…要…調整一下…呼吸，精精神神地，再進入哨所。」
被譽為「掛在天上的哨所」卓拉哨所，位於西南邊境喜馬拉雅山南麓，常年大霧瀰漫、風雪肆虐，只有踏上那片土地的人，才能真正感受到什麼是戍邊之苦。
2020年11月，藉着拍攝安徽衞視《家宴》節目的機會，劉語熙對戍邊將士「舍小家為大家」有了更切身的體會。「要當一個能發光的人啊，給人温暖和力量。」完成節目拍攝之後，她在手機備忘錄裏寫下了這樣一句話。
七年前的巴西世界盃，「烏賊劉」的戲稱，以及因意大利淘汰而流的眼淚，幾乎讓全中國的球迷，都認識了這位頗具性情的四川姑娘。自那之後，她的主持陣地，也不再侷限於小小四方的體育演播室。她開始越來越多地，親身出現在那些曾經只在轉播畫面裏出現的世界。
2016年，她通過歐洲盃探營節目走遍了法國；2018年，她又通過世界盃探營節目走遍了俄羅斯；而今年7月舉行的東京奧運會，她也將回到賽事前線，以中國體育報道團主持人的身份奔赴日本，與全球有幸前往現場的媒體同行一起，共同見證這次頗具特殊意義的人類盛會。
儘管在眾多球迷看來，除去每逢重要賽事之前，那些身着各隊球衣的球迷惡搞圖片之外，那位面容姣好，笑容親切的國民主播，似乎逐漸淡出了體育圈一線。但實際上，體育正從一份台前的主持工作，逐步成為劉語熙生活中不可分離的一部分。無論身體還是靈魂，她始終「在路上」。
2018年5月，俄羅斯世界盃開賽前，劉語熙「打卡」下諾夫哥羅德體育場
01
「消失」的180天
2017年，劉語熙曾在大眾視野裏「消失」了足足180天，去挑戰她計劃已久的環球旅行。
在那六個月，沒有工作纏身，只有一個揹包，一個拉桿箱，跟着她，走遍了腳下的世界。劉語熙把那段時光，稱之為「流浪」。
「她提出要停掉半年工作，出去旅行時，當時身邊所有的朋友都不相信，覺得她就是三天熱度，沒想到她真的就一個人去了，推掉了近十個月的工作。」與劉語熙相識多年的好友，目前也在體育行業打拼的李琦，談到那180天的環球旅行，至今還覺得出乎意料。「其實一個女主播沒有幾年黃金時間，但她真可以把那些東西都拋開，重新去體驗不一樣的生活。」
輕裝上陣的劉語熙，環球旅行第一個目的地，便是那個「離天最近」的地方——珠穆朗瑪峯。
珠峯之行，她選擇從尼泊爾徒步出發。在嚴峻的高原環境下，熱水、洗手間、被子這些稀鬆平常的生活必需，都已顯得格外珍貴。在5000多米的海拔之上，頂着60km/h大風前行的劉語熙，也一度有過動搖的決心。
「鑽進酒店睡袋的那一刻，我的眼淚差點掉了下來。」劉語熙説。那次她所住的地方，是號稱全世界海拔最高酒店之一的珠峯景觀酒店（Everest View Hotel）。
「不能慫啊！畢竟路是自己選的，已經決定出發，就不要回頭。」到休息驛站時，她記得自己一口氣喝了5杯薑茶。最終，在歷經七天徒步之後，劉語熙終於看到了位於海拔5363米的珠峯大本營。
拍攝於珠峯大本營
這次旅行途中，劉語熙以視頻Vlog的形式，在自己的個人公眾號上發了八篇遊記，其中第一篇便記錄了她的珠峯之旅。在珠峯大本營，一位加拿大登山家對劉語熙説，「不要等老了再去追尋自己的夢想，因為當你老了，回過頭看時，那些能稱之為‘夢想’的東西，你只能把它叫做‘遺憾’。」
為了緩解高原之行的寒冷，加上可以從加德滿都直飛，土耳其便成了劉語熙環遊世界的第二站。在那裏，她又開車自駕了近2000公里，在土耳其跑了7個城市，繞了個大大的「小圈」。
隨後，意大利的鐵索攀巖；法國的阿爾卑斯山；西班牙街頭的弗拉明戈舞；非洲烏干達的馬術；墨西哥的亡靈節；哥斯達黎加的熱帶雨林；秘魯的「天空之城」馬丘比丘……都成為了她的環遊目的地。
最後，在阿根廷被稱為「世界盡頭」的烏斯懷亞，她用一瓶威士忌，慶祝了自己的生日。180天時間，從北京到烏斯懷亞，從亞洲到南美，五大洲，十九個國家，行李還是那些行李，小白鞋變成了小灰鞋。為期半年的環球旅行，正式宣告結束。
烏斯懷亞的「慶生」威士忌
「她喜歡的東西跟別人很不一樣。其他人（旅行）可能是選個風景優美的地方，找個沙灘曬太陽，但她選的都是這種地方，體驗的也是各類頗具挑戰性的冒險項目。」在好友李琦看來，與其把這次環球之行，説成是一次自由愜意的「旅行」，倒不如説是一次破繭成蝶的「修行」。
劉語熙自己卻説，這次環球之行，只是「時候到了」。
「那是我工作的第10年，這場旅行可以説是對我工作的一個總結。如果有這個閒暇時間，但我不能給自己留下深刻回憶，不能記住它，時間就被浪費了。」
在環遊出發前（左）與返程後，劉語熙在機場各拍攝了一張照片
多年來，在工作一段時間後就出去旅遊散散心，再進入下一個工作狀態，已經成為了劉語熙生活的定式。2014年巴西世界盃，做完最後一期《我愛世界盃》7個小時後，她便坐上了飛往西班牙的飛機，那也是一趟早已定好的旅程。
無論是工作還是旅遊，豐富的出行經歷，也讓劉語熙得以有緣，與眾多户外運動項目開始了親密接觸。2015年，她參加了《跟着貝爾去冒險》的節目錄制，這檔自然探索類紀實真人秀，也打開了她户外運動的大門：徒步旅行、蹦谷、衝浪、皮划艇、水上自行車、跳傘、登山等等項目，都被劉語熙嘗試了個遍。
世界對她而言，就像個遊樂場。她心中的主持夢也從未消散，只是那次巴西世界盃，意外地給她打開了另一扇門。
02
「是雨兮，還是語熙？」
「我想做一個成功的主持人。」
2012年，江蘇衞視播出了一檔名為《脱穎而出》的主持人選秀節目。當作為參賽選手的劉語熙，拿着話筒説出這句話時，她恐怕不會料到，兩年後的自己，會以如此快的速度在體育圈躥紅。
來自四川宜賓的劉語熙，從小就有個主持夢。在2014年出版的個人小書《我，遇見我》中，劉語熙寫到，小學的六一晚會上，7歲的自己，作為報幕員站在舞台上的經歷，讓她第一次有了對「主持人」的認知。
「7歲，第一次拿話筒，我還不知道什麼叫做夢想，但我記住了站在舞台上的感覺，當時就想，以後要一直這樣，拿着話筒，在很多人面前説話。」
在成為央視體育節目的主持人之前，自2007年開始，劉語熙就在重慶衞視、旅遊衞視、吉林電視台等多個頻道主持過節目，從美食健康，到休閒民生，各類節目她兜兜轉轉做了個遍。
那些年，重慶是劉語熙最熟悉的城市，她跑遍了重慶的各個角落，熟悉這個城市的每條紋路。但她沒有停下腳步，她想讓更多人記住她，她想做一個「讓觀眾看了她節目就不想換台」的主持人。
24歲的時候，為了繼續追尋自己的主持夢，劉語熙選擇了北京，作為了實現自己主持夢想的「下一站」。這也就有了後來《NBA最前線》和《我愛世界盃》的「烏賊劉」。
在來北京之前，劉航是她的本名，所有願意叫她「航航」的人，都是在她沒紅的時候就認識她了，「劉語熙」是她為自己改的名字。
「中場休息時閒聊，我問她名字是哪兩個字，如果是雨兮二字，則很有意境。她説名字是自己起的，本想改成下雨的雨，歸去來兮的兮，但沒改成。我有點刮目相看。」知名體育評論員張路，在劉語熙的小書《我，遇見我》中寫道。
不過，在去到央視五台之前，劉語熙對體育知之甚少，「自己就這樣一頭霧水闖進了一個新世界，前面是光明還是黑暗，完全不清楚。」最開始主持《NBA最前線》時，這個在體育圈初出茅廬的姑娘，遇到了各種各樣的問題。但當時的她沒有緊張，只有面對未知的興奮。
「其實在主持節目的時候，跟我比起來，反而是楊毅他們更慌。畢竟節目裏邊突然來了一個姑娘，該怎麼和她説話？説的話她能接上嗎？」劉語熙在採訪時笑着説。
2014年12月，劉語熙在《NBA最前線》與楊健（左）、楊毅（右）的合影
在主持《NBA最前線》後，為了惡補專業知識，她找到了籃球解説員前輩張衞平「開小灶」。在一次講解中，張衞平指導很形象地給她講解了，如何測試一名中鋒的水平。
「嘿，我給你説啊，伸出兩隻手的手指，或者啊，用兩支鉛筆，然後怎麼着呢，去戳一個人的背，普通人啊，是不能説出這兩隻手的距離的，但是訓練有素的中鋒就可以，因為他們經常背身單打，背部的敏感異於常人……」這樣的評論風格，也在潛移默化中，對劉語熙的主持語言產生了影響。
其實，每當面對新的領域，劉語熙並不知道自己究竟能走多遠，只是單純努力着，認認真真走着每一步。包括主持《NBA最前線》和《我愛世界盃》，她想的，都是先把今天節目做好。「把今天做好」一直是劉語熙的信條。一步一步得來的成功，也讓她心裏感覺到踏實。
慢慢地，隨着對體育專業瞭解的提升，劉語熙也在節目中逐漸找到了自己的定位。不僅僅是主持串場，觀眾們發覺，在驚豔的美貌之外，這個愛笑的姑娘也在不斷嘗試着，輸出自己的獨到觀點與思考。
「每個人在看問題時，都是有自己的思考和維度的。我不怵把這些思考分享給大家，即使在當時看起來會比較稚嫩。」劉語熙説。
《NBA最前線》，逐漸因為劉語熙的存在而變得有趣起來。在當時的環境下，這檔節目也在專業性之外，為後續國內同類型節目的娛樂性打法樹立了標杆。這個剛進入體育圈不久的女生，不斷用微笑和努力，拉進體育頻道和觀眾間的距離。
「勤奮、踏實、反應夠快，具備這三條再加上點運氣，不成為好主持人才怪。」於嘉也説，好主持人所需要的條件，劉語熙身上都有了。
很快，於嘉所説的「運氣」來了。巴西世界盃期間，劉語熙因主持央視《我愛世界盃》期間「身穿哪隊球服，哪隊就會輸」的反向預測事蹟，讓「烏賊劉」這個稱號，幾乎成為世界盃期間國內社交網絡最紅的名詞，3.5億的閲讀量，使之成為了當時微博最熱門的話題。
而她的微博粉絲數，在此期間更是直接翻了五倍，從26萬一路暴漲至135萬。「世界盃」這個四年一度的，匯聚巨大能量的社會熱點，在個人身上得到迅速釋放，造就了劉語熙的一夜成名。
上學時，劉語熙是一個體育考試時需要有人帶着跑，才能及格的小姑娘。但一個從未想成為體育主持人的女生，就這樣結緣NBA與世界盃，通過央視，走進了千家萬户。
此外，劉語熙身上還具備着成為一位優秀主持人的特質——親和力。
那段時間，在劉語熙向別人介紹自己時，對方開口的第一句話往往是「你就是那個總預測錯的姑娘吧！」、或者「烏賊劉！我知道你！」而自從2014年世界盃之後，每逢足球大賽，無論競猜結果的正確與否，劉語熙與「預測」也總會掛鈎屢屢登上熱搜，今年的歐洲盃，自然也不例外。
但對這個綽號，劉語熙並不介意，在社交媒體上，經常能見到她發的關於自己的表情包，甚至，她還專門藉此給自己寫了一段新介紹：「我是你們每次希望某一支球隊能贏，但心裏又沒底的時候，總會想起來的老朋友，劉語熙。」
在一次《熙遊記》拍攝中，劉語熙與NBA名宿奧尼爾「切磋」麻將、
「是體育成就了我的現在，帶給了我這麼多，如果沒有那年的世界盃，不可能有那麼多人認識我。」劉語熙説，「包括（烏賊劉）這個綽號，其實是楊健起的，在《NBA最前線》時就已經有了。大家的生活已經這麼無聊了，我能貢獻個梗，也挺好的。」
但在得到流量後，如潮水般湧來的關注，最開始還是讓劉語熙感到無所適從。
「我的生活還是以前的生活，除了工作更多，節奏更快，我還跟以前那樣沒心沒肺，沒大沒小。我還會和朋友煲電話粥，也依然會根據心情發幾條微博。我還是原來的我，但很多人對我的評論，似乎卻變得和以前不同了。」
人總是更容易看到外界對自己的非議，因為那似乎更刺眼。2014年世界盃小組賽，意大利悲情出局，直播時的她動了真情，沒能忍住自己的眼淚。賽後，她得到了眾多鼓勵，也受到了不少批評。那時的她總是用這句話為自己打氣：「經得起多少讚美，就受得了多少詆譭。」
邵聖懿曾開玩笑地説，「就算是一個花瓶，能做到劉語熙這樣，也算是極大的成功了。」她的好友李琦，則看出了她的不安與焦慮。「成功很偶然，她很清楚自己身上的光環怎麼來的。她也在不斷充實自己，因為她希望，當有一天那些光環不在的時候，自己還有別的東西可以呈現給大家，不辜負這麼多的關注。」
2014年世界盃過後，央視體育頻道迎來了不小震動。像劉建宏、王濤、段暄等多名央視知名主持或解説，都先後離職，走上了互聯網創業的道路。本身就是以「兼職」身份進入央視的劉語熙，也在2015年底結束了《NBA最前線》等節目的主持工作，淡出了讓自己一夜成名的央視，並組建了自己的個人工作室，進入了職業生涯的新階段。
03
「我的存在，就是為了打破偏見」
去年過生日的時候，多年老友兼公司經紀人的八章，給她畫了一幅畫。在畫面中間劉語熙的手繪造型旁，還有六個小圓框，框裏分別畫着衝浪、插花、主持、讀書、亞瑟（《王者榮耀》角色）、健身，記錄着劉語熙生活中多樣的愛好。
「我下個目的地會去哪？又會去解鎖什麼樣的技能？這樣的生活，會讓人特別有盼頭。」
八章為劉語熙手繪的生日賀圖
2016年歐洲盃期間，劉語熙走遍了法國十城，打造了自己的個人IP節目《熙遊記·女神歐洲盃》，成為了那一年國內最成功的體育真人秀。之後，《熙遊記》升級改版為一檔生活向慢綜藝，並登陸安徽衞視，斬獲省級衞視同時段收視前五名，實現了收視與口碑的雙贏。
再之後，劉語熙又成為了安徽衞視文化類綜藝節目《家宴》的常駐嘉賓，通過一場場實地走訪，去深入瞭解人生的百態，於是便有了文首在西藏的那一幕。
多樣化的主持經驗積累，讓劉語熙可以在短時間內熟練駕馭不同節目。自稱是一個「遊戲黑洞」的她，甚至在去年，開始頻繁接觸起了新興的電競主持工作。比如在一檔王者榮耀綜藝的主持之後，她也讓自己試着「沉溺」在了電競之中，從青銅，一路打到了星耀。
從紀實真人秀、户外體育真人秀、文化美食綜藝，再到這兩年的電競主持、直播帶貨，或因工作需要，或因個人嚐鮮，她喜歡不斷追求新的經歷，不斷去掌握新的技能。每一次遠行之於她，都像是一次探險，一次自我療愈的修行，一次生活在別處的成長。
她從來沒把自己框在「體育主持人」的圈子裏，一直都在不斷地突破着邊界，去嘗試新事物。
****劉語熙參與電競節目《榮耀進行時》拍攝
「我明白自己在這個行業存在的意義，我的存在，也許就是為了打破偏見的。」
「體育女主播這幾個字，其實代表了很多人的刻板印象。」劉語熙説，「我看待自己的身份，還是一個職業主持人。話筒是在你手裏的，即便在節目中發揮空間有限，但你要清楚，自己可以做到的，一定不僅僅是這些。」
「但是，自己説自己不是花瓶，是沒有用的。」劉語熙補充道，「這需要放在時間的刻度裏，需要靠時間，來證明一切。」
04
「最幸福的人」
「Hello朋友們，我35歲啦！」
不知從哪年開始，每次過生日，劉語熙都會大聲地告訴大家自己的年紀。「可能是不想因為我這個圓臉，讓大家誤會我年紀還小吧。」在去年的生日Vlog裏，劉語熙俏皮地説，帶着一點暗暗的驕傲。
而在李琦看來，劉語熙近年為人處世的重要轉折點是，「漸漸不再以他人的標準看待自己。」
「接受沒有那麼開心是常態，孤獨是常態，不時的焦慮，情緒的低落，工作的忙亂是常態。接受了這些，發現每一點常態之外，都成為了我生活中的驚喜，成為生活的美好瞬間。」劉語熙説。
在劉語熙看來，如果一個人怕的太多，就會限制自己的生活。她一直在努力着，讓自己怕的事情少一點。
「有點像一個彈性很大的橡皮筋。」劉語熙這樣形容自己的生活狀態。「能夠拓寬生活半徑，也會活得更豐富一些。身份證護照就帶在身上，説走就走。可以在家裏沙發上舒服躺着，也可以冒着風雪天去往珠峯大本營的路上。這大概也是我對彈性生活的定義。」
在法國登山時的劉語熙
主持工作之外，頗具親和力的她，也保持着相當的自我。她不習慣遮掉脖頸下小時遺留的燙疤；她不喜歡有人在評論裏留言「你為什麼還不結婚成家」；她喜歡在吃火鍋時，無論吃多少肉，最後一定要墊一口菜；她喜歡在沒有工作的時候穿着「越簡單越好」的運動鞋與T恤衫，距離高跟鞋與禮裙遠一點，再遠一點。
而對於「主持人」的職業定位，劉語熙也頗有自己的見解。在她看來，想端好主持人這碗水，就是做好「對話、交流和表達」。雖然有時燈光亮起，拿起話筒的她，聽到掌聲四起，一時也誤會自己就是主角，但她總是提醒着自己，「這是我的舞台，但舞台卻並不屬於我。」
「真的，不論是環球旅行，還是各種主持與拍攝的工作，這些年我過得特別盡興。我有時候覺得，自己應該是整個（北京）朝陽區最幸福的人。」
「能在自己35歲的時候，有這麼多故事可以講，我很滿足了。」
（全文完）
*特別感謝經紀人羅瑋、八章，對本文采訪及圖片的大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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