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籃球隊的“最高獎賞”_風聞

本文作者 | 黃 烈

賀龍與第120師“戰鬥”籃球隊合影。二排右起：張學思、賀龍、續範亭、周士第、林楓。圖片刊於《星火燎原》。

一九三八年初，師直屬隊的機關幹部，組織了一個業餘籃球隊，得到賀龍師長的支持。大家都想給球隊起個響亮的名字，賀師長説：“我們紅軍有過‘戰鬥球隊’，八路軍嘛，還是要戰鬥。我們師有了‘戰鬥報社’、‘戰鬥劇社’，球隊也叫‘戰鬥’吧！從此，這個球隊便命名為“戰鬥球隊”，隊員們也就經常活躍在運動場上。

一九四二年九月，延安舉行了空前盛大的“九一”運動大會，我們戰鬥隊（包括排球、田徑、體操）穿上自己在粗布背心上縫了“戰鬥”二字的運動衣，第二次來到延安。

第一次來延安，我們就本着賀師長指示的精神——“球要打好，也要當好小學生”，狼吞虎嚥地學習着。可是，延安值得學習的東西太多了，大家多麼希望能有機會再來延安學習啊！因此，當我們奉命參加“九一”運動會的時候，就別提有多高興了。

大會開幕那天，一千三百名健兒，在紅旗引導下，挺胸闊步，接受了朱總司令的檢閲。運動員中，有軍事學校的學生、邊區的保衞者、南泥灣的勞動英雄，有工人、學生、機關幹部，也有劇院的演員，有來自前線、肩荷三八大蓋的步兵，也有高舉馬刀、威風凜凜的騎兵。

我們戰鬥隊，沒有被列入大會的正式籃球比賽，大家分別參加了田徑、體操等項比賽和擔任裁判。代替我們參加籃球比賽的是青年戰鬥隊。雖然我們沒有參加爭奪籃球冠軍，但是我們都得到了比獲取冠軍不知要高過多少倍的榮譽和獎賞。

大會閉幕之後，忽然傳來一個消息，説毛主席要接見我們。這是個多麼令人振奮的喜訊啊！在白色恐怖的日子裏，我們嚮往着這一天；在戰火紛飛的戰場上，我們嚮往着這一天；在極端艱苦的日子裏，我們也向往着這一天。這一天真的來到了，怎能不叫人高興呢？同志們有的興奮得跳起來，有的徹夜不眠。大家都以如飢似渴的心情，等待着這幸福的時刻。

果然，在光華農場賀師長的窯洞外面，毛主席接見了我們。當毛主席向我們走來時，我們想喊，喉嚨卻哽住了；想看，視線被淚水遮住了。看到了主席，就像看到了我們的幸福，看到了中國人民輝煌的未來。此刻，我們感到，世界上再沒有人比我們更幸福了。

賀師長簡單地向主席作了介紹，主席親切地對我們説：“我每天看報，總要看看體育消息。你們的比賽，我差不多都在報紙上看到了。你們打得很好。你們在賀師長領導下，一面打仗，一面開展體育運動，很好。我們軍隊是很需要體育的……”我們都恭敬地諦聽着，生怕漏掉一個字。接着，主席又向我們講解了體育與國防的關係。

主席從體育運動談到打仗，從國內形勢談到國際形勢，從克服當前困難談到打敗日本法西斯，從抗戰勝利談到建設新中國。主席的話通俗易懂，句句都包含着至深的革命哲理。我們聽了個個振奮，更加充滿了勝利信心。

主席還諄諄地教導我們説：“你們除了堅持鍛鍊身體以外，還要好好工作，為革命事業獻出自己的力量。過去無數黨員和革命先烈為革命流血犧牲，好不容易才把革命引上軌道。比如你們的賀師長，兩把菜刀鬧革命，經歷了千難萬險，不怕殺頭，到處找才找到了共產黨。現在，黨就在你們面前，你們要好好地跟着黨走。要追求真理，要忠心耿耿地為黨做事……”

主席的教導，使我們畢生難忘。主席的每句話，都深深地刻在我們的心上，永遠成為鼓舞我們前進的力量。雖然我們和主席在一起只有一個多小時，但是我們卻把這次會見看成是我們戰鬥隊最大的榮譽，是黨給予我們的最高獎賞。

本文選自《星火燎原》，略有刪減；《星火燎原》是毛澤東題寫書名，朱德作序，無數革命前輩用鮮血和生命寫就的紅色經典，生動再現了壯懷激烈、驚天動地的革命故事，承載着我黨我軍的基因血脈，藴含着偉大的革命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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