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節跳動計劃重啓“飛聊”:主打語音交友,曲線挑戰微信_風聞
科技说说-科技说说,说说科技。2021-07-11 18:17
字節跳動的“社交夢”,仍未覆滅。
近日,有媒體報道稱,字節跳動此前已在應用商店下架的社交產品飛聊正計劃重啓。只不過重生的飛聊將有別於從前,新版飛聊將會主打即時性的音頻社交。
從近幾年,字節跳動在社交領域的迂迴介入來看,被封殺、產品失敗都未消除過其做社交的念頭,還頗有愈挫愈勇的意味。

社交念頭未斷
據悉,飛聊是字節跳動在2019年5月推出的一款即時社交產品,最初有人將其稱為字節版的“微信”,但是在使用後就會發現,其實飛聊更像是一個貼吧化的“微信”,在飛聊中最重要的兩個版塊就是好友推薦和發現小組,無時無刻的提醒你該“擴列”了。
飛聊用户除了通過系統推薦來添加好友外,還可以授權APP通訊錄權限,添加通訊錄中的飛聊好友。從版塊設計和功能上看,飛聊瞄準的是微信與陌陌之間的一個微小“夾縫”,在以陌生興趣社交為基礎的情況下再引入部分的熟人社交。
上線之初,飛聊曾經推出了多個拉人活動,希望能夠吸引到用户的加入,並且在旗下的抖音、頭條等APP中進行引流。雖然一開始依靠流量池導流,飛聊實現了“高開”,啓動第一個月就打入Apple Store社交應用榜前五,但很快就“走低”。
究其原因,不管是頭條還是抖音,用户和創作者之間其實都沒有形成穩定的社交鏈,用户與用户之間的連接則更加薄弱,即使直接在顯眼位置提供了入口,但是對於兩大平台的用户而言並沒有太大的動力主動進入一個新的社交生態。
到了2020年年底,字節跳動就已經基本上放棄了飛聊的開發,產品負責人單褘離職後,字節將大部分開發人員轉崗到了當時最熱門的在線教育線,僅保留少量的維護和運營,主要負責iOS版本的維護和更新,而安卓版本更是早在2020年4月就已經停更。

不過,估計沒有人想到它會在短短兩個月後就“復活”,這次字節跳動選了語音社交的方向。音頻社交的好處在於,它是純陌生人社交,不再聚焦於熟人關係,更多地偏向於陌生人之間的互動、交流,這一點有別於微信。
當然,這一模式在國內能否成功,還是個未知數。
為什麼要做社交?
作為一個擁有6億日活的短視頻平台,抖音在商業形式上已逐步跑通,甚至一度佔領用户最長的每日使用時間。那麼,為什麼字節系還要對不賺錢的社交如此執着呢?
業內人士認為,移動互聯網的人口紅利目前分為三個階段:流量、注意力和交際人口紅利。
在字節系的產品生態上,流量已經有了,今日頭條和抖音都分別坐擁幾個億的用户量;而在用户注意力上,這一點使用過今日頭條和抖音的用户應該都能夠感受到這兩款產品龐大的粘性。
當你刷着刷着,不知不覺時間已經過去了幾個小時。
可以説,字節系目前坐擁互聯網人口紅利的兩大法寶:流量和注意力,就差交際人口紅利。
交際人口紅利為什麼那麼重要?在各類互聯網產品中,社交產品的網絡效應無疑是最強的,除非終端(智能手機)被顛覆,否則基本不會被取代。
因為人總要社交,要維持人際關係網絡,那麼就必定離不開你,微信上社交屬性涵蓋了多種多樣,包括工作、家庭、朋友、戀人關係等等,這些關係都令用户難以脱離這個App,甚至其成為了生活很重要的一部分。
在2021年1月極客公園大會上,張楠也提到抖音做社交的緣由。其認為,人是社會化動物,想要去表達、想要跟他人產生銜接,這是本能。
長期來看,抖音的用户增長以及使用時長終會見頂,要處理這一問題,從內容的文娛性上下功夫,難度只會更大,且會加大運營本錢。從另一維度考慮,社交無疑成了很好的處理方法。
試想,假如抖音能做成社交,那意味着,無需花更多精神,就可完成讓用户隨時都想上抖音看看:他總會想曉得本人親朋好友又發了什麼日常,本人昨天發的生活視頻有沒有人點贊。
除了完成穩定日活,字節跳動做社交自然還有更大戰略目的:為旗下越來越多的文娛類產品找到一個根底分發平台,使本來分散、各自為戰的兵力構成協作效應。
幾年時間,字節系在文娛方面的規劃越來越全面,圖文、影視、音樂、遊戲包羅萬象,借用社交槓桿撬動傳播的需求也越來越激烈。而和騰訊相比,字節系儼然少了一條相似微信,能把一切文娛產品合縱連橫起來的社交細線。
逃不出微信的手掌?
社交App的廣闊市場紅利十分誘人。有媒體統計過,從2019年以來,字節跳動、阿里巴巴、百度、網易、小米等企業總共推出了30多款社交App,涵蓋了視頻、語音、職場、匿名、相親等眾多細分賽道。
不過,能夠實現持續運營的寥寥無幾,絕大部分都已經下線或停運,特別是熟人社交類的,沒有一個能撼動到微信。
2019年,字節跳動發佈新產品“多閃”,為了避免與騰訊在即時通訊領域直接交鋒,多閃選擇了另一條賽道。就像當時今日頭條CEO陳林所言,“微信像一個廣場,身在其中壓力很大,也不敢隨便發言或是放鬆。我們只把最親密的人聯繫起來,乾的是不一樣的事情。”
然而,騰訊的反應迅速而果斷,在多閃尚未正式發佈的測試階段,即已被微信封殺。多閃折戟不久,今日頭條又研發了一款對標微信的IM產品“飛聊”。不出意料,飛聊也獲得了多閃相同的待遇,2019年5月20日上線不到一小時,飛聊用户名片二維碼被微信全面封禁,此後一蹶不振。
而且,即使是存活下來的陌生人社交也難逃微信的手掌心。
不論是陌陌、探探的陌生人社交軟件,還是知乎、豆瓣類社交平台,“加個V”、“加威信”已經成為各種暗號,剛認識的陌生人又迴流到微信上,再次穩固了微信社交老大的位置。
業內人士認為,當前,後起之秀想要超越微信基本不可能。字節系想要分羹的話,則應該從熟人各類社交需求中,細分出最具文娛性的局部,與抖音相輔相成,紮根相對小眾的社交賽道。

除了“復活”飛聊,近年來抖音在社交屬性上也動作頻頻。2020年4月,抖音內測“連線”和“熟人”新功能,同時測試陌生人社交與熟人社交,正式開啓了抖音在社交方面的探索;到今年3月份,抖音內測了一個“一起看視頻”的功能,方便用户邀請抖音內的好友一起觀看視頻,並且支持實時語音對話。
“張一鳴一旦認定一個產品,就特別狠,會不計預算的投入。”一位接近張一鳴的人士曾如此表示,在社交領域,張一鳴執着的性格可謂體現得淋漓盡致。
而在字節系頻頻發起衝鋒之時,騰訊除了扎牢微信的籬笆外,也沒有閒着,據不完全統計,2019年11月以來,騰訊先後推出7款社交類APP,涉及熟人社交及陌生人社交,形式則有圖片、聲音、視頻等,可謂從各維度出擊探索。
當前,字節系的社交夢還沒有出現真正的突破口,騰訊也絲毫沒有放鬆警惕,兩者的社交之戰必將曠日持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