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不要跟印度人做生意,印度人太難纏!_風聞
蔡铮-红安人 著有《种子》《生命的走向》《贩茶美国》2021-07-15 07:43
在一富有小城的一小廣場內有家健康食品店,我進去一看,發現老闆是個年輕的印度人。他鷹眼炯炯冒光,頭皮因脱髮而金光閃閃,眉心還點個紅點,説話像口裏含了個卵旦。我説明來意,給他看了我的茶葉樣品,説我一包給他十二塊,他賣十八,我來幫忙推銷,茶賣了他付錢,賣不了給我。他説好,你週六來。我很高興。那時我剛開始賣茶,很多店主聽到茶價後馬上一口咬定説沒人要,試都不願試。這印度人如此爽快,讓我佩服他的精明開放。他説十年前有個劉先生來推銷藥茶,沒人要,他第一個讓他在店裏擺攤叫買,現在全美所有店子都賣劉先生的茶,他成了千萬富翁,再也不來擺攤了。説完哈哈笑,説你發了別忘給我優惠。我説當然。
週六我到他店裏擺攤開賣,他時不時過來幫忙説兩句。晚上六點收攤時已賣出二十盒,我叫他付錢。他説我們五五開。我問:“什麼叫五五開?”他説:“你九塊,我九塊。”我從沒遇上人跟我還價,講好十二塊,哪有見錢忘信的?我辛苦推銷一天,沒想到這傢伙攥錢不放,以為老爺好欺負。我不禁勃然大怒,大聲説:“沒門!一盒十二,快點拿錢。”他卻訕笑着:“九塊五?”我只伸手要錢:“快點,兩百四,別浪費我時間。”他還鬼笑着:“十塊?”我説:“少一分都不成!”“那給你十塊五。我這裏的貨都是五五開,我已給你多了。”我説:“我不管別的,我給所有人都是十二塊。你欠我兩百四,拿錢。”我恨不得砸他。他説:“我最多給你十一塊。我還有兩個店。你得給我優惠:十一塊。”我第一次遇上人跟我討價還價,很惱火,但至此只得説:“算了,十一塊五。”他這才給我錢。
後來才知討價還價是印度人的命,買根針他們都要討價還價,為一分錢他們會花上半個小時跟你討價還價。但我搞批發,價錢都是定好的,我不能為你印度人去單造個貨單。遇上印度人就像吃餃子咬到個石子。
後來這印度人要我去他的另外兩個店推銷我的茶。那兩個店歸他哥管。他哥叫傑克,人矮,肩縮着,頭向前綽,雙眼發綠,嘴緊抿着,總像在鬼笑。
我的茶在傑克的兩個店裏賣得也還可以,但賣了一陣後傑克不付賬,積下五張共八百多塊的貨單未付。我給傑克電話,他説:“我馬上給你寄支票,下週你就收到了。”我等了兩週,還沒收到,又給他電話。他説:“我馬上寄。”説完掛了。一個月後還沒收到錢,我找他弟弟。他弟弟説:“你得找我哥,我們是分開結算的。”我知道他們弟兄合夥,傑克是老闆,但也只得裝傻。再給傑克電話,他聽到是我馬上掛了;我再打過去,他不接。我火氣上來,一車開到他店裏。他見了我,綠眼裏藏着怪笑,説:“我明天就給你寄支票。”我按捺不住火氣,大吼:“你騙我一回兩回三回。今天你不給我錢我要你做不成生意!”我準備呆在他店裏,見了顧客就跟他吵。他説:“你不能耽誤我做生意。”我説:“你給我支票我馬上就走。”他又説他沒帶支票。我恨不得揪住他衣領批他幾個嘴巴。這鳥人,粘乎乎的像個螞蟥!你乾脆點,沒錢説沒錢,你不能老騙人。店裏打工的一白人姑娘看到討好老闆的機會來了,湊過來説:“你不能在這裏鬧,你再鬧我叫警察。”我説:“叫吧,我們當警察面説好:他什麼時候還我錢。”印度佬翻着綠眼説:“你噴我一臉唾沫。”我心想:老子沒吐你一臉唾沫算好的。我知道警察肯定是要我走人,便對印度佬吼着説:“你有本事就開店,沒本事就關門!這樣騙人你會發財?我再給你一星期,你一星期不給我支票試試。”説完掉頭出門。
當然,一週後沒見支票,一月後也沒見支票。我拿他沒法。有天我跟城南食品店老闆易莫談起這事,他説:“你上小額糾紛法庭。”我問什麼叫小額糾紛法庭。他説:“數額在一萬以下的小糾紛,你只用上法庭報個案,他們看看就判了。判了就生效,他不敢不服。”過些天我到傑克弟弟店裏,跟他弟弟説:“你哥再不付我就拉他上法庭。”他弟弟説:“隨你。”我説:“好,叫他等着。”
從他弟弟店裏出來,我直奔他店子所在地的小法庭。打聽明白,取了表,填了,交了錢,回家等出庭通知。我看這傢伙還能耍什麼花招。上了法庭,他會不會扯謊説他已付了現金呢?估計他不敢,沒我的收據他説不過去。
兩週後他弟弟突然給我電話説:“我哥早給你開好了支票,你過來拿一下。”我知道法庭的傳票到了,説:“遲了,那支票我不要。我已上告法庭,交了訴訟費,我只要法庭轉過來的欠款,叫你哥把錢給法庭轉吧。”他説:“上什麼法庭呢?我們還在做生意。”我説:“現在他不僅要還欠我的錢,還得付我訴訟費。”他説:“好説,你來拿支票吧。”
我去了。他説:“先付你一部分,分四次付清。”我説:“得加上訴訟費一百八,我跑法庭的工錢就算了。”他説:“好説。”他給我一張二百五十的支票,再下週他又給我二百五。再下週我去了,他説:“我一次付清:訴訟費給一百行吧?”我只得笑笑:“你哥這是何苦呢?”
討回欠款後還跟那眉心點紅的印度佬做着生意。有回一進他店裏,見一老頭站櫃枱邊,像個受氣包樣嘟噥着用破英語説:“給我錢,給我錢。”印度佬哈哈笑着説:“你給我的袋子全不能用,我給你什麼錢?”那老頭説不清,臉憋紫了,只嘟噥:“給我錢,給我錢。”我替這老頭難過。我以為他是韓國人,一問才知他是我同胞。我忙用漢語問他怎麼回事。他説給這店送了捆塑料袋,他不給錢,説袋子不能用,叫他退貨,他説丟了,明明訛他,説沒想到有這麼不講理的。我説:“你別鬆口,逼他給錢。他不給你不走。”
那時我已跟這印度佬很熟了,我對他説:“你別欺負我同胞。”他説:“他拿的袋子不能用。”我説:“那你把袋子退給他。”他説: “丟了。”我説:“丟了你就得付錢。”我又跟老頭用漢語説:“老印狡猾,你就釘着他要。”老頭説:“我再不跟他做生意了。”我有事走了,也不知那老頭得了錢沒有。
後來接觸的印度人多了才知印度人難纏。有時一進到小店見老闆是印度人我掉頭就走,但若店子很大很好,老闆是印度人,我就不得不屈尊與之周旋。知道印度人好討價還價,能晚付你錢一天就想盡千方百計晚付你,能少付你一分錢就少付你一分錢,也就慢慢知道如何對付他們了:講價時一口定價,絕不改口,你幹就幹,不幹拉倒;給他們送貨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那眉心點紅的印度老闆付賬時付完整數還差我一兩塊,他就説:“就這,沒問題。”我只有一笑了之。有回一旅館老闆欠我錢,付完整數,還差五塊,他擺手説:“就這。別在意。沒問題。”轉身朝裏走。我跟着他,忍住笑説:“是你欠我,不是我欠你。我欠你,你説沒問題行;你欠我,你怎能説沒問題?”逼他付錢。他甩不掉我,只得掏錢,邊摳錢邊説沒問題。
有回我在那眉心點紅的印度佬店裏,忽聽到他大吼:“你這個笨蛋!你只配扛箱送包。這是你最後一次給我送貨!我要投訴你,他們會叫你滾蛋!”原來他是罵快遞員。那高挑清秀的白人小夥紅着臉,憤恨地望他一眼,一聲不吭往外走。印度人吼道:“你望什麼?我一上訴,你就要被炒!討飯去吧!你就不配有飯碗。操你媽!”我問怎麼回事。他説:“他把個包卸我櫃枱出口,我叫他挪挪,他不,説這是我們的事。這笨蛋,他不知誰是老闆!我要告他,再也不讓他登我的門。快遞會解僱他。哪有這樣蠢的送貨員?”我想這快遞員在少數民族面前當大爺當慣了,自以為是大爺;又想要是中國老闆,早自己挪了,了不起心裏説這送貨員沒長腦子。
那時我忽然想到兩起中國僱員被解僱後開槍打死印度老闆的事。中國大陸來的人接受的教育是人人平等,男女平等、上下平等、老闆和僱員平等,中國人這種平等觀念可能有甚於美國人,而印度人可能更強調上下尊卑之分,老闆有絕對權力,他可隨意裁撤僱員,甚至粗暴地對待僱員,僱員當甘心接受不平等待遇。在接受了極端平等教育而又身為下級的中國人和迷信上尊下卑的等級之分的印度老闆之間必然有劇烈衝突,被解僱的中國僱員槍殺印度老闆當是這種文化衝突的結果。如中國人管理印度下屬該相處和諧,而印度老闆管中國下屬則會有麻煩衝突。每個人都是他所在的羣體文化的產物,在印度接受教育後到美國來的人必定打上印度文化烙印。討價還價、高者凌下在印度人那兒自然而然,而在中國人看來卻不可忍受。
在美國,印度人均收入是所有少數民族中最高的。除從事各種科技職業外,很多印度人經營旅館、加油站、連鎖飯店分店、雜貨店、健康食品店,大多非常成功。印度人對美國整個社會的滲透應超過中國人。除專業人士外,中國人很多聚居在中國城,而散居於中國城外的多就食於中餐行業。
如今很多同胞嘲笑印度髒亂差,以為印度一萬年也趕不上中國,這有點像百年前的日本人看中國。我們的判斷往往易為眼前所見決定,但一個民族國家的興衰是由一個民族的歷史文化和其種族的羣體智商決定。印度文明可能是最有生命力的文明之一;印度種族羣體智商在強者多生的傳統社會體制下得以保存並提高。一個民族的文化和羣體智力演變為社會現實需要時日,且一個民族的興衰各有其時。印度有其輝煌的歷史,而那些創造輝煌歷史的人種智商基因、文化基因都存在於其族羣中,得其時機就會生長揮發,再創輝煌。
(選自《用綠茶拯救美國》此實錄已由掌閲以《販茶美國》為名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