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歌上海研發院院長帶隊出走創業!VC熱捧,塞錢都得跑得快_風聞
量子位-量子位官方账号-2021-07-17 16:15
金磊 博雯 發自 凹非寺
量子位 報道 | 公眾號 QbitAI
一邊是美國總部,業務進展不順敗退,團隊裁員重組。
另一邊則是中國分舵,負責人帶隊出走創業,熱捧之盛,累計拿到上億美元融資,動作慢一點的VC連塞錢進去的機會都沒有。
説的是谷歌,講的是醫療健康業務,具體是上海研發中心幾十號員工出走創業。
就在最近,一家名為耀乘的上海AI公司,隱秘低調,但又備受追捧。
因為其創始人,是谷歌上海研發中心的高管,其團隊也都悉數出自谷歌上海office。
誰是耀乘?
公開資料顯示,創辦於2020年8月,位於上海。
其後2021年1月,官宣了數千萬元種子輪融資,由光速中國和漢康生物基金聯合投資,同時從臨牀研究管理入手,推出SaaS平台。
這也是耀乘健康科技第一次對外曝光。
但耀乘志向,不止於臨牀研究管理,諧音“藥成”所指,自然還要切入到製藥等流程。
實際上,在投融資過程中,關於全週期的佈局就在被講述。
耀乘希望從臨牀研發階段拓展至包括臨牀前和上市後在內的全週期服務,通過搭建立臨牀研究SaaS平台,協助生命科學產業研發、試驗、報批等全流程,縮短新藥、新醫療儀器進入市場的等待週期,同時在行業的用户場景中挖掘AI應用和方案,加速行業的發展進程。
這其實也是谷歌希望在醫療健康領域嘗試的方向。

無論是整合了DeepMind健康業務的谷歌健康,還是母集団Alphabet旗下子公司Verily,都有不同姿勢推進的嘗試。
但結果是——進展並不順。最近還被曝出深陷重重危機之中,不得不大規模裁員重組。
而耀乘這邊,要產品有產品,要落地也開始展開落地,要融資——最不缺的就是熱錢。
除了低調的種子輪,就在上海WAIC前後,耀乘又完成了新一輪融資,據稱金額上億美元,而且遭遇瘋搶,動作慢一點的VC想塞錢都沒機會。
令人唏噓的是,耀乘的核心創始團隊,正是出於谷歌。
誰創辦了耀乘?

現在管理團隊7人。
5人出自谷歌,更準確説是谷歌母集団Alphabet旗下子公司Verily——中文名睿理健康科技。
其中董事長兼聯席CEO徐鵬程,本科畢業於北大計算機系,是谷歌中國第一位本地工程師,在谷歌集團任職超過12年,離職前在Verily中國擔任首席系統架構師。
聯席CEO陳曉,本科畢業於上海交通大學自動控制系,美國Texas A&M計算機碩士畢業,2005年在美國加入谷歌,後任谷歌上海研發院院長、Verily中國總經理。
陳曉在谷歌工齡,長達15年。
技術副總裁朱博貢,本科出自華東師範大學軟件工程,在谷歌任職長達13年,離職前是Verily中國技術主管。
另一位技術VP楊樹果,本科學於西安交通大學,碩士畢業於中科院軟件研究所,2012年加入谷歌上海任軟件工程師,先後擔任谷歌Google for Publishers技術經理、谷歌中國創新產品研發負責人、谷歌支付社交戰略負責人。
以及負責產品規劃和戰略的譚家東,加入耀乘同樣任職於Verily中國,更早之前則在谷歌上海蔘與了一款中國人民喜聞樂見的谷歌爆款小程序——猜畫小歌。
所以耀乘核心團隊的履歷,再直白不過,這就是一個出自谷歌上海,從Verily中國出走單幹的項目。
也是近年為數不多的谷歌中國背景的創業項目。
只是問題是,都是老谷歌,搞的還是谷歌內部都推進不利的醫療健康方向業務,為啥單幹能有前途?
這就需要從Verily中國的緣起和落地説起。
谷歌在中國的又一次敗退
時間要追溯到2年前。
2019年,把AI Frist喊得響亮的谷歌,同樣希望在中國大幹一場。
更早之前,由明星華人AI大牛李飛飛李佳牽頭,谷歌AI中國中心高調成立……醫療健康、自動駕駛方面的Alphabet子公司都在尋求入華落地,挖坑招人。
Alphabet旗下的生命科學部門Verily,就在這樣的背景下創辦於上海。

而且找到的牽頭人,還是谷歌上海研發院院長陳曉。
陳曉是谷歌上海的老將,頗有威望,也理解谷歌在醫療健康方面的願景和雄心,並且AI展現的變革之力,前景明確。
於是陳曉接棒,從Google“離職”,內部轉崗至Alphabet旗下Verily,並且還拉上了谷歌上海一幫研發中堅。
陳曉牽頭之後,Verily中國迅速初具雛形,並且還有了中文名字睿理健康科技。
然而好景不長,即便是谷歌,也沒有擺脱海外巨頭在華的“水土不服”命運。
有人將核心原因歸結為兩方面:
一是本土化的核心技術團隊,卻不一定被匹配了對等的話語權。
二則是那時候開始的谷歌,已然不再是技術理想主義的谷歌。
遙遠的山景城總部,內部鬥爭日益白熱化,並且早已超出了技術研發的範疇,諸多倫理話題頻頻佔據主角……
今日是種族,明天是男女平等,甚至連Jeff Dean一樣的大神,竟然都會有內部被批鬥的一天。
偌大個谷歌,隨處都是敏感和禁忌。
更關鍵的是,Verily等新業務,還處在倫理話題的必經道路上。因為涉足醫療健康領域,牽扯到數據和隱私等話題,在道德至上的谷歌,推進和落地難度,可想而知。
於是一支因使命而組建的中國本地化團隊,最終不得不因為更好實現願景而離職出走。
諷刺的是,諸多骨幹紛紛響應相隨——大有塌方之勢。
至少有據可查的是,2020年底,Verily中國失落退場,其上海office也被低調關閉。
區別於其他谷歌業務,這是一次沒有得到任何關注的退敗。
這或許是一件好事,因為減少了不必要的輿論紛爭和討論。
但細想也令人慨嘆,因為這次敗退是如此來無影去無蹤,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它也是谷歌中國近年來的縮影:越來越謹小慎微,越來越沒存在感,越來越被新一代遺忘。
當然,也不是一切谷歌中國新嘗試都是這樣的命運。
比如谷歌AI中國中心。
高調登場,有過高光時刻,最終歸於沉寂。
你無法説它敗退,但它確實也已無人為繼。
僅剩的只有一塊桌牌,孤零零放在谷歌北京辦公室的某個角落雜物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