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人“發黴”,致死率遠超“新冠”?_風聞
已注销用户-2021-08-05 15:46
從4月開始的新冠肺炎疫情大暴發,印度成為全球疫情“震中”,日均新增感染人數最高突破40萬,到現在累計確診人數超3100萬,累計死亡人數破42萬。
伴隨每日瘋長的確診病例與死亡人數而來的,是逐漸混亂的社會秩序以及醫療資源的極度匱乏。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據印度衞生部透露:截至7月20日,印度已經報告了超過4.5萬例毛黴菌感染病例,超過4300人死亡。
截至6月28日,印度的毛黴菌感染病例超過4萬例,超3000人因此死亡;截至5月22日,全印度的毛黴菌病感染病例為8848例,212人死亡;而就在5月初,印度毛黴菌病感染患者僅約300人。
那麼,毛黴菌病是個什麼病?
它為什麼在印度新冠肺炎大流行時突然暴發?
印度,又該何去何從?
文丨田碩 瞭望智庫觀察員
本文為瞭望智庫原創文章,如需轉載請在文前註明來源瞭望智庫(zhczyj)及作者信息,否則將嚴格追究法律責任。
1
毛黴菌病是什麼?
毛黴菌病又被稱為毛黴病(mucormycosis),是指自然環境中存在的毛黴目(mucorales)真菌引起的系統性真菌感染性疾病。

2021年6月7日,印度西北部拉賈斯坦邦城市阿杰梅爾,一名毛黴菌病感染者在當地醫院接受治療。圖|澎湃影像
其可侵襲鼻竇、大腦和肺部,症狀表現為頭疼、鼻出血、咳血、面部麻木和腫脹、視力模糊、呼吸困難等,嚴重情況下還可能造成上頜骨受損甚至失明。它還可侵襲人體動脈血管,誘發血栓形成及壞死。
毛黴菌病具有發病迅速、進展快、死亡率高的特點。嚴重情況下致死率可超過50%。因為患處會變黑或變色,因此也被稱為“黑真菌症”(Black Fungus)。
毛黴菌病的感染主要通過吸入空氣中孢子,此外食入黴變食物和外傷被孢子污染也是常見的感染途徑。
**這種疾病基本不會在人際間傳播。**即使放在全球範圍內,毛黴菌病仍屬罕見。實際上,我們每天都會吸入許多真菌孢子,但免疫系統和健康的肺部通常對真菌感染具有很高的抵抗力。致病性,即危險的真菌感染僅在免疫系統減弱的情況下發生。
毛黴菌病雖是罕見病,但毛黴菌卻很常見,廣泛存在於自然界中,土壤、空氣、糞便、食物及一切黴變有機物上。尤其是在高温、高濕以及通風不良的條件下生長良好。毛黴菌處處可見,但大部分人都不會感染。
毛黴菌並不是單指一種黴菌。
在這個大家族中,也不是所有成員都會導致毛黴菌病。只有毛黴科中的根黴屬、毛黴屬和犁頭黴屬才是最常引起毛黴菌病的病原體。相反,有的成員還為我們的食品工業做出了突出貢獻。
五通橋毛黴、腐乳毛黴、總狀毛黴、雅緻放射毛黴等是我國腐乳及毛豆腐製作中最常用的毛黴菌種,它們產生的多種蛋白酶既能幫助我們分解大豆蛋白等原料,可以增強腐乳的色香味,又可以形成皮膜,保持腐乳的形狀。
目前,毛黴菌是我國腐乳生產使用量最大、覆蓋面最廣的生產菌種,約佔腐乳菌種的90%-95%。
2
為什麼是印度?
那麼,這次印度為何成了真菌感染的温牀?
毛黴菌病在印度的大暴發並非偶然:
第一,印度毛黴菌病的發病原本就具有普遍性。
根據印度毛黴菌病的報告,在土壤、腐爛的食物、建築工地,甚至潮濕的環境中,都發現了毛黴菌的身影,遠遠超出了世界範圍內醫院牀單、藥品和包裝食品等產品污染的範圍。

2021年6月5日,印度安拉阿巴德的一家醫院,耳鼻喉科醫生對毛黴菌病患者進行手術。圖|人民視覺
顯然,印度的衞生環境是滋生毛黴菌的“温牀”。加上當地炎熱潮濕的季風氣候,使得毛黴菌病在印度的發病率本就遠高於全球水平。因此,由於自然和地理因素,真菌感染可能在東南亞國家更為常見。
2021年3月印度微生物學家發表在《微生物》雜誌上的一項研究,還有澳大利亞廣播公司5月10日報道中援引國際分子多樣性保護組織的一項研究報告都表明,即使在新冠肺炎疫情暴發前,全球每10萬人毛黴菌病發病率中位數僅為0.2例,而印度發病率達到14例,是全球均值的70倍之多。
第二,印度本次毛黴菌病感染者激增,可能與使用類固醇類藥物治療新冠肺炎有關。
根據世衞組織(WHO)的建議,重症患者可以使用“全身皮質類固醇療法”來緩解病情。而“地塞米松”等類固醇類藥物被證實為可以有效降低新冠肺炎死亡率的藥物,可將死亡率從40%下降到20%,不僅有效,還特別便宜。
本來新冠肺炎患者的肺部往往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易受感染。**而新冠肺炎患者由於在治療中大量使用皮質類固醇等藥物,因此其免疫系統受到了抑制,免疫功能受損。**當我們肺部受損或免疫系統被抑制時,這些孢子就可以在我們的呼吸道或鼻竇中生長,並侵入身體組織,導致感染症狀。
印度智庫“轉型中印度國家研究院”(NITIAayog)於5月22日召開新聞發佈會,醫學專家保羅(Dr. Vinod Kumar Paul)表示,毛黴菌病例的激增可歸因於在治療新冠肺炎患者時不成比例地使用類固醇。
第三,毛黴菌喜歡在温和、酸性的環境中生長。糖尿病患者體內因為血糖高,組織環境偏酸性,因此更易受毛黴菌感染。
早在新冠肺炎大流行之前,糖尿病就在世界範圍內就被確定為毛黴菌病的危險因素。在2000~2017年間全球科學期刊上發表的所有毛黴菌病病例中,40%的患者都伴有糖尿病。
根據印度衞生部的數據,該國成年人糖尿病患病率達到了12%至18%。
火上澆油的是,治療新冠的類固醇藥物不僅能降低人體免疫力,還會提高血糖水平,這更增加了感染毛黴菌病的可能性。
BBC報道中還援引了另外兩項由印度醫生所做的研究:其中一項研究了100多例毛黴菌病患者,其中79人為男性,83人患有糖尿病;另一項研究了45例毛黴菌病患者,所有患者均患有糖尿病。“毛黴菌病患者的血糖沒有一個是正常的。”印度眼科醫生納亞爾(Akshay Nayar)告訴BBC。
印度衞生部長瓦爾丹也表示在感染病例中,64%的患者患有糖尿病,53%的患者一直在服用類固醇藥物。

免疫力下降,則容易發生毛黴菌病。| 科普中國
第四,是與印度的醫療衞生條件有關。
專家們懷疑,毛黴菌病的傳播與氧氣使用各環節上可能存在的污染有關。
印度公共衞生基金會主席雷迪(K.Srinath Reddy)教授就曾表示,近期印度毛黴菌病患者激增,有可能是由於吸入了被污染的水導致的。他説:“這次,更多的病人需要氧氣。許多病人在家裏使用氧氣濃縮器,如果水被輕微污染,就有感染真菌的風險,特別是那些免疫力不佳的人。”
此外,孟買一家公立醫院耳鼻喉科主任馬法特也提醒,毛黴菌存在於潮濕的表面,因此,“患者在接受氧氣支持時,應確保加濕器不漏水(以防止真菌生長)”。
班加羅爾的外科醫生拉奧(Sampath Chandra Prasad Rao)認為,醫院重症監護室使用的氧氣瓶和氧氣管質量有問題、將工業氧氣轉換為醫療氧氣過程中消毒不徹底,或者是在呼吸機濕化水中沒有使用無菌水而使用受污染的自來水等,都有可能造成污染。
同時,印度衞生部表示,許多新冠肺炎患者的重症監護病房中都放有加濕器,潮濕環境下真菌更容易侵入人體。
另有部分衞生專家認為,核酸檢測採樣過程中使用被污染的棉籤也可能是導致毛黴菌病蔓延的原因。
3
還有更可怕的
據印度衞生部長在6月28日發佈會上公佈的數據,毛黴菌感染病例的致死率已遠遠超過了新冠肺炎。

2021年5月25日,印度孟買,醫生為疑似患有毛黴菌病的病人進行檢查。圖|澎湃影像
與此同時,印度本就滿負荷的醫療資源,更是瀕臨崩潰,無法承擔更多的壓力。患者更是生不如死,慘不忍睹。
其一,患者們首先面臨着診斷困難。
毛黴菌導致的鼻腦部感染可以大致分為早中晚期。
毛黴菌突破鼻黏膜後會通過血管擴散,局部感染鼻子、嘴巴和眼睛周邊的組織,這時多半只需要通過小手術切除壞死的組織,再配合抗真菌藥物就可以治好。
但是,由於毛黴菌入侵速度極快,最佳治療期一般只有最初的幾天。雪上加霜的是,早期症狀往往最難被察覺。
來自真奈市的錢德魯(Chandru),其家人最早因為毛黴菌導致的嘴部發炎就醫,可醫生只當作普通炎症做了拔牙處理。即使之後她的面部和眼睛都開始腫脹發炎,醫生也認為只是拔牙導致的正常反應。
4天后,她的症狀發展成了眼睛突出、視力下降甚至失明——這些往往是毛黴菌進一步向內入侵影響視神經、中期感染的症狀。他們這才去了專門的毛黴菌感染中心診斷,最後被確診為毛黴菌感染,這時已經不得不摘除整個眼球了。
另一位患者吉加拜·薩克雷(Jijabai Thakare)在眼睛已經失明的情況下(感染中期)才向小村莊裏的醫生問診。並不專業的村醫只給了她完全無關的抗生素進行治療,僅僅3天后,她的左半邊身體就完全麻痹了——這是毛黴菌侵入大腦的後期感染的症狀。
“發展到這個階段的病人已經無藥可救了,我們只能把他們交到上帝的手上。”醫生科塔卡(Kothalkar)説。幾天後,吉加拜救治無效,不幸去世了。
其二,即便有患者被及時確診並僥倖活下來,很多也不得不摘除眼球或其他感染的器官,避免進一步擴散至大腦。
5月末,孟買眼科醫生阿克謝·奈爾(Akshay Nair)接診了一名感染此病的25歲女性。她剛剛從新冠肺炎中康復,但不知道為什麼感到身體越來越難受。她先是頭痛、發燒,流出帶血的黑色鼻涕,眼睛也疼痛得要命,視力變得模糊,幾近失明。
奈爾醫生給她做眼睛檢查,駭然發現她的眼眶裏長着密密麻麻的黑色真菌。還有她的鼻子,整個鼻腔都成了它們的培養皿。為了避免毛黴菌進一步擴散,奈爾醫生摘除了患者的眼睛。
“我只能通過摘除眼睛來保住她的生命,否則,真菌無法消除,會入侵她的腦部,性命難保。”
從4月份起,奈爾醫生接診了40名感染毛黴菌的患者,其中11個人不得不被摘除一隻眼睛。
去年12月到今年2月,他在孟買、班加羅爾、德里等大城市的6名同事,也報告了58起毛黴菌病例,大部分患者是在新冠肺炎康復後12到15天內被感染的。
在孟買錫安醫院(Sion Hospital),耳鼻喉科主任雷努卡·布拉多(Renuka Bradoo)説,過去2個月,他們科就接到24名毛黴菌病患者,遠高於過去一年出現的6名。這24人中,有人失去一隻眼睛,有6人死亡,絕大多數人是新冠肺炎康復者。“我們現在每週都能見到兩三個這樣的患者。在疫情期間這簡直是噩夢。”
班加羅爾的眼科醫生拉古拉伊·赫格徳(Raghuraj Hegde)説,在過去兩個星期,他接診了19名毛黴菌患者,大部分是年輕人。“有些人病得實在太厲害,我們甚至不能給他們做手術。”
其三,還發現了其他真菌感染。
“黑真菌症”已讓人們心驚膽戰不寒而慄。然而,更恐怖的事來了,印度還確診了數例“白真菌症”。
更有甚者,5月末,印度醫務人員在一名45歲患者的身體內同時發現了三種真菌:黑真菌、白真菌和黃真菌!
白真菌症是一種極度罕見的真菌病例,且比黑真菌症更加危險。而且,黃真菌症更為罕見:黃色毛黴菌從未感染過人類,歷史上只感染過爬行動物。
這真是沒有最恐怖,只有更恐怖。
當地時間6月16日,印度《經濟時報》報道,印度一名男子新冠肺炎康復後患上“綠真菌症”。他出現發高燒、流鼻血等症狀,經檢查發現真菌已感染其鼻竇、血液和肺部的90%。
更可怕的是,印度斯瑞∙阿羅賓多醫學科學研究所(SAIMS)代表稱:“這是中央邦發現的首例綠真菌症病例,但不確信是不是全國首例。”
4
藥品短缺,怎麼辦?
針對毛黴菌病病例的不斷增加,印度總理莫迪已經把它稱作是一個“新的挑戰”。他在近日的講話中表示,系統性解決毛黴菌病問題非常重要。
印度衞生部5月20日要求各邦根據《流行病法》宣佈毛黴菌病為應通報的法定流行病,以尋求更有效的方法進行應對。德里高等法院還建議聯邦政府加大對相關藥品的進口力度。
**然而,用於治療毛黴菌病的特效藥“兩性黴素B”產量少且價格昂貴。**一劑的價格在6000至8000盧比(約合人民幣530至700元),而一名毛黴菌病患者需要的劑量多達90至120劑。患者在治療期間需每天注射藥物,療程長達6至8周。很多家庭負擔不起治療費用。
今年29歲的穆什塔克(Samiya Mushtaq),確診感染毛黴菌病後,家裏為給他買藥已經花費了約40萬盧比(約合人民幣35000元),無力負擔接下來的費用。他的母親説,兒子本來就有腎病。自感染了新冠病毒後,又被診斷出毛黴菌病,“現在錢已經全部用光。”
由於原料藥短缺,治療毛黴菌病的藥物生產受到阻礙,能負擔得起治療的家庭也很難取得足夠的藥物。
64歲的毛黴菌病患者瓦德瓦接受過兩次手術,但感染已經蔓延至他的鼻子,正在向眼睛擴散。瓦德瓦患病後,醫生處方開了100小瓶的藥量。但醫院藥房無法採購到藥物,需要由患者自己去買。家人四處奔波,高價買藥,也只買到30瓶。
針對不少地區藥物短缺的情況,印度政府已向各邦分發29250瓶兩性黴素B,卻依然是杯水車薪。
在新冠肺炎疫情最嚴重的馬拉哈施特拉邦,已經有超過1500人確診感染毛黴菌病。該邦每月對兩性黴素B的需求量比疫情暴發前增長了100倍,從3000劑增加至30萬劑,但藥廠的現有產能遠遠無法滿足需求。
**但是,截至5月末,該邦只買到了8500劑,加上從印度中央政府接受的1.65萬劑配額,共計2.5萬劑。**像被用於治療新冠肺炎的抗病毒藥物瑞德西韋一樣,馬拉哈施特拉邦已對兩性黴素B採取管控措施,防止黑市囤積和買賣該藥物。但美媒《福布斯》雜誌稱,該藥的黑市價格已經達到平時的5到10倍。
此外,印度政府臨時決定發放5個牌照,這樣一來,生產兩性黴素B的公司將增加到10家,並宣佈將進口60萬劑此類藥品以滿足國內需求。但是這5家藥企要到7月份才能啓動生產,且總共只能提供11萬瓶,印度仍將依賴進口。
兩性黴素B供不應求,製造商正在尋找更多渠道購買原料藥。兩性黴素B的活性藥物成分(API)短缺是是該藥品短期內增產的主要難點。
**為此,有印度公司正向中國企業尋求幫助。**據《印度快報》消息,一些人近期聯繫了中國華北製藥集團。“我們會在6月底前拿到40kg-50kg的API。我們還與印度藥品管理總局做了溝通,以和另一家中國公司聯繫,讓其供應藥物。”印度供應商BDR Pharmaceuticals董事長兼總經理表示。
印度藥企稱,如果能保證原料藥供應,兩性黴素B的產量有望達到每月50萬到80萬劑。然而另一個產能瓶頸在於,該藥的另一種必需原料純合成脂質(purified synthetic lipids)依然需要一家瑞士公司提供,後者為了優先供應歐洲的新冠疫苗生產,減少了對印度的供貨,目前才發出去年12月的訂單。印度目前本土產量只有21kg。
同樣,生產過程中****使用的過濾器則需要從美國進口,同樣面臨短缺。
並且業內人士透露,兩性黴素B的生產週期約為25天,即便所有廠商立即投入最大產能,最快也要到7月中旬才能緩解供應緊張的狀況。
從4月疫情強勢反撲到現在,從炫耀疫苗接種速度最快到最高日增感染人數破40萬,從號稱全球製藥大國到毛黴菌症特效藥的短缺,短短三個多月,天上地下。不知道印度有沒有汲取教訓?或者學到什麼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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