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有一檔音樂節目刷爆朋友圈了_風聞
摇滚客-摇滚客官方账号-有态度地听歌、看剧2021-08-19 15:43
來源 | 搖滾客
流浪漢野孩子 - In The Loft
今日BGM,《流浪漢》,野孩子。

大家好,我是海馬。
真沒想到,有一天自己家鄉的草原也能在朋友圈刷頻。
老狼與河樂隊,背靠天山在新疆的那拉提大草原上合作了一首《米店》,畫面太美了。
在本次的演繹中,不僅重新編了曲,前半部分還被填上法語歌詞,被安娜唱出來別有一番風味。
如果説原曲的表達略帶一些憂愁的色彩,那麼這一版結合此情此景,讓我更多聽出的是釋懷和温暖。
除了《米店》之外,他們在同一個地方唱了老狼在專輯《戀戀風塵》中的經典作品《美人》。
這是河樂隊主唱安娜最喜歡的歌之一,也是她執意要讓大家一起演的。
事實證明,《美人》這首歌在那拉提大草原上演,再合適不過了。
旋律本就帶有異域風情,再配合着明快的節奏,給人的感覺就是歡快。
歌詞中唱道:
“美人呀美得讓人愛,不知你從哪裏來,你為我們而存在,我請你不要離開。”
其中的“美人”二字,在今天似乎有了新的解讀。
她不在僅是指一個人,而是這個地方或者在這個地方生活的一羣人。
如此真摯的表現,根本沒理由不喜歡。
看完這個片段,在欣喜和嚮往的同時,也有些許難過。
我是一個生活在南京的新疆人,因為距離原因,每年只能回家一次。
而現如今,身處的這座城市也正在被疫情所籠罩着,這個夏天實在難捱。
我和很多人一樣,愈加嚮往自然,幻想着自己能夠沐浴在陽光之下,騎着馬馳騁在無垠的草原。
前兩天,騰訊視頻上線了音樂旅行紀實節目《邊走邊唱》,上面的新疆草原版《米店》也正是出自於此。
節目以拍攝各組音樂人旅行經歷為主,沒有多餘廢話或雞湯説教,僅用音樂表現出各地的民風民俗。
每一幀畫面都非常唯美且治癒,他們在卡車上唱,在街頭唱,在氈房外和當地牧民圍着火爐一起唱。
身為很久沒回家的新疆人,激動的紅了眼眶,説不出話。
自然和音樂互相襯托,太治癒了。

從上個世紀王洛賓去到新疆、青海、甘肅等地採風之時,就註定了西北就是中國現代民謠生根發芽的地方。
野孩子、張瑋瑋&郭龍、蘇陽、趙牧陽,乃至崔健,這幫音樂人的很多作品當中,皆具有西北大地獨有的泥土味道。
如今時代不斷向前發展,“民謠”這種曾經相對小眾的音樂類型,也逐漸變得流行化。
似乎只要拿把木吉他彈唱的作品,都能稱自己是民謠,其中的表達內容也無非是些“小情小愛”或者“都市苦逼生活”。
沒有説這類表達的內容方向不好,只是就歌詞而言,太空洞,不落實,就會給人一種無病呻吟之感。
好的民謠作品,雖然不是非得加入多少民族元素,但必須得深入底層且言之有物,以自己的角度觀察社會,或者抒發真實情感。
但這些所有的前提就是,瞭解當地的文化背景,融入底層。
節目剛開始,一行人先來拜訪張瑋瑋的冬不拉師父新疆民族彈撥樂演奏家(他不單單演奏冬不拉,還會多種包括都塔爾、彈撥爾等多種少數民族彈撥樂器)亞爾麥麥提·依合木。
大隱隱於市,高手在民間,如今這些老藝人不求功名,默默堅守老祖宗留下的藝術遺產,不得不讓人敬佩。
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們是快樂的,也並沒有覺得自己的生活比別人差在哪。
比起浮躁的大都市生活,反而這些人的生活更令人羨慕。
都説任何藝術都來源於生活,但這位大叔卻直接將音樂完全融入生活,彈琴對他而言就像吃飯、睡覺一樣。
都説我們新疆人能歌善舞,所以這些都是常規操作。
隨後,這一行人還去拜訪了當地有名的俄羅斯族手風琴收藏家亞歷山大。
他收集了大大小小不同年代生產,不同地區生產的近一千台中亞的老手風琴。
記得當年,我還在上高中時,就聽我一位老師提起過這位老先生。
據傳言,曾經張瑋瑋和這位老先生喝酒,還想灌醉他換一個手風琴,哈哈哈。
玩笑歸玩笑,但不可否認的是,也就是因為這幫民間老藝術家的存在,才共同構成了新疆獨有的多民族音樂文化。
張瑋瑋在節目中説:
“我覺得音樂就是在一個日常生活裏發生的事,它是能傳遞人的情感和快樂善意的。”
就像這幫少數民族孩子一樣,只要聽到音樂就會不由自主的舞動身軀,動起來。
簡單而純粹的一種正常生理反應。
當一個人動起來時,其他人也會被“煽動”,無論你動作是否標準,體態是否輕盈,都不重要。
此刻,你只要動起來享受就好。

切不要把民族音樂看作是一種高深莫測、遙不可及的音樂門類,那只是因為這種音樂逐漸變得小眾而神秘,有些甚至申請了非遺,多種因素所造成錯覺。
其實歸根結底,它本就屬於生活。
像這些上述的音樂人們,如若他不去切身體會,相信也不會寫出那麼多經典作品。
張瑋瑋和郭龍如果沒有離開他鄉去外地打拼,野孩子的張佺和已故成員小索沒有多年對西北音樂的考察,怎能有今天的成就?
“曲高和寡”這個詞,針對於民間音樂來講,很顯然不適用。
雖有音樂的外殼,但這檔節目的核心還得回到“生活”。
這次旅行的一行人邊彈邊唱的來到一家養蜂人的居所,感受新疆獨有的勞動人民日常。
這裏的養蜂人沒有固定居所,每隔一段時間因為不同的花兒產生的花蜜,進行轉場。
這位大姐把這種生活方式稱之為“追花奪蜜”。
他們生活雖有些辛勞,更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麼浪漫,但卻幸福。
如果説讓我描繪出一場理想中的旅行,那在這檔節目中記錄的那樣,約上三兩好友坐上大巴,帶上吉他或冬不拉邊走邊唱。
途中遇到的人,不用過多語言交流,想説的都用音樂表達。
讓我記憶猶新的還有一個場景。
晚上安娜和牧民們在氈房前,圍着篝火緩緩的清唱完一首小曲兒之後,大家開始回憶起近20年前北京民謠音樂人最初的聚集地“河酒吧”。
雖然我沒有經歷他們生活,但也能感同身受。
與之不同的是,我回憶更多的是自己小時候在那拉提的那段日子。
父親和母親帶着我白天騎馬、拍照,晚上和牧民一起吃肉、聊天、唱歌跳舞。
也就是在那時,父親送我了人生中第一把冬不拉。
十幾年之後,再翻看曾經的照片,想起那些事,心中總有些無法用言語表達的感觸。
現在只希望疫情早點結束,趁着假期各位或許可以去新疆走一走。
因為那裏的人和音樂及其他所有的一切,都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