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了20年,再次引爆網絡,這次別再錯過它_風聞
影探-影探官方账号-美日韩剧资深鉴赏员,电影专业老司机2021-08-23 15:16
作者| 香蕉姐
來源| 影探
美籍阿富汗作家卡勒德·胡賽尼的**《追風箏的人》**,自2003年漢譯本誕生以來,長期佔據暢銷書榜單前列。
很多人瞭解阿富汗戰亂正是從這本書開始。
近日,塔利班奪權成功,阿富汗一夜變天,《追風箏的人》又被大範圍推薦。
一個冷知識上了熱門。

影版《追風箏的人》,拍攝地不在阿富汗,而在新疆喀什,這是怎麼回事呢?
《追風箏的人》
2008.1.11 美國
中國是阿富汗最大的鄰國。
阿富汗的版圖上有塊叫瓦汗走廊的地方,就像伸出的一隻長手,直觸到中國的新疆,與喀什的塔縣接壤。

喀什與阿富汗首都喀布爾,在地理風貌、民俗信仰、建築風格上也存在諸多相似之處。
原著作者胡賽尼跟他父親到了喀什,不免驚訝,這裏像極了戰爭前的喀布爾。


喀什景觀
不同的是,一個戰火連天,一個和平安定。
拍攝電影時,昔日寧靜的喀布爾已被戰亂破壞,取景地便選在了安全祥和的中國喀什。
電影裏,能輕易辨認出許多喀什的建築風物。
風箏大賽時,阿米爾父親和叔叔端坐的地方,正是喀什的百年老茶館。


舉辦風箏大賽的地點,位於喀什有着600多年曆史的高台民居。
1999年,塔利班控制阿富汗的三年後。
胡賽尼看到一篇報道,塔利班禁止市民放風箏,因為不符合伊斯蘭精神,據此開啓了他的創作。
(下文含劇透)
故事開始於主人公阿米爾的懺悔。
26年過去了,這段往事時時侵擾他,令他悔恨不安。
那是1975年某個陰雲密佈的寒冷冬日,12歲的阿米爾,目睹自己忠實的夥伴哈桑被強暴。
他什麼都沒做,懦弱卑劣地跑開了。

哈桑是誰?
他為少爺阿米爾打架,為少爺出頭,常常帶着滿臉傷痕回家。
舉起彈弓對準壞蛋的眼睛,極度恐懼顫抖,也要鼓起巨大的勇氣保護少爺的安全。

他忠誠、勇敢、正直、誠實、善良、任勞任怨。
少爺贏得風箏大賽,哈桑比誰都開心。
説着**“為你,千千萬萬遍”,**跑過無數個街區為少爺撿回風箏。


在阿米爾父親眼裏,阿米爾像個懦夫,缺少某種血性。
**“一個不能保護自己的孩子,長大後什麼都保護不了”,**父親説。
父親知道一直是哈桑保護着阿米爾,給予哈桑過分的關愛。
這讓阿米爾嫉妒。
哈桑可以為他付出生命,阿米爾卻從來都沒有把哈桑當朋友。

哈桑和阿米爾之間的關係,隱藏着阿富汗長久以來的民族矛盾和宗教衝突。****
原著裏,阿米爾自述:“歷史不會輕易改變,宗教也是。最終,我是普什圖人,他是哈扎拉人,我是遜尼派,他是什葉派,這些沒有什麼能改變得了。沒有。”
普什圖人是阿富汗的主體民族,約佔總人口的44%,多信伊斯蘭教,大部分屬遜尼派。
哈扎拉人是阿富汗第三大民族,一般認為是成吉思汗後裔,蒙古人長相突出,大多信仰伊斯蘭教什葉派。
長久以來,哈扎拉人在阿富汗備受普什圖人的歧視和壓迫。
即使像“父親”這樣出類拔萃的阿富汗人,對追隨他50年,親如兄弟的僕人哈扎拉**,也沒辦法做到平起平坐。**

故事裏,普什圖人**阿塞夫,**無端地仇恨哈扎拉人,一次又一次欺凌哈桑。
只因他覺得阿富汗是普什圖族的領地,他們才是真正的阿富汗人。
他説**“這些塌鼻子哈扎拉人污染了我們的祖國,玷污了我們的血統”。**

阿塞夫是個極端分子,崇拜希特勒,渴望在阿富汗來一場種族清洗。
1996年,以普什圖人為主的塔利班上台後,對哈扎拉人進行過屠殺。
《追風箏的人》裏,阿塞夫長大後加入了塔利班,強暴孤兒院的兒童,其中還有哈桑的兒子。
阿塞夫一定程度上代表塔利班當時殘暴的統治。

國內民族矛盾根深蒂固,宗教衝突不可調和。
國際上地處亞洲心臟,阿富汗有任何變化都會影響整個亞歐大陸的勢力平衡。




動畫電影《養家之人》
從古至今,波斯的居魯士大帝、馬其頓的亞歷山大大帝、蒙古的成吉思汗、大英帝國、蘇聯、美國,都想要征服它,終被這個民族的韌性打敗。
由此得名**“帝國的墳場”。**
這些大國都是入侵者,你方唱罷我登場,但最終受苦的都是老百姓。

動畫電影《養家之人》
難得的是,在把全世界都捲入其中的兩次世界大戰中,阿富汗不僅倖免於難,還得到了發展。
然而,一切終結於上世紀70年代。
1973年,阿富汗發生宮廷政變。
那天,阿米爾第一次在街上聽到槍聲,僕人讓孩子們別怕,他們只是在獵殺野鴨。
那時,擠在餐廳裏,等待太陽初升的阿米爾不會知道,過去的生活方式已然終結,即將開啓的是如今仍未過去的、血流成河的時代。
那時,被槍聲嚇得心驚膽寒的喀布爾人不會知道,後來的阿富汗孩子耳朵裏面除了槍響再也沒有其他聲音。

接下來,1978年流血政變、1979年蘇聯佔領阿富汗、各派系混戰、塔利班第一次上台、911事件、美軍進駐阿富汗……
叔叔拉辛汗描述1995年的情形:
“我們的耳朵聽慣了炮彈落下、機槍嗒嗒的聲音,人們從廢墟爬出來的景象司空見慣。恤孤院的廢墟上到處都是小孩的身體碎片……
那些日子裏的喀布爾,親愛的阿米爾,你在地球上再也找不到比這更像地獄的地方了。”
後來,阿米爾回到喀布爾,目睹塔利班依據嚴酷的伊斯蘭律法,用石頭砸死姦夫淫婦。
塔利班在阿富汗的極端恐怖統治,很快喪失羣眾的支持。

《追風箏的人》裏塑造了幾個理想的阿富汗人。
忠誠的哈桑。
阿米爾一家逃到美國後,哈桑看管他們的豪宅,塔利班想侵佔豪宅,哈桑堅決不從,不斷抗議,最後被塔利班槍殺。
勇敢的父親。
父親帶着阿米爾逃亡時,遇到一位嗑了藥的蘇聯士兵,想要強暴同車的阿富汗婦女。
手無寸鐵的父親站起來,阿米爾嚇得拉住爸爸的衣角,求他不要這樣。
父親鐵骨錚錚,“就算中了一千顆子彈,也絕不允許這樣卑鄙的事在我眼前發生”。

還有温柔強韌的叔叔拉辛汗。
他説,阿富汗是生來憂鬱的民族,我們總是陷在悲傷和自戀中,我們在失敗、災難面前屈服,將這些當成生活的實質,甚至視為必須……但我在這裏,沒有向命運投降。
阿富汗人總喜歡説:生活總會繼續。
他們不關心開始或結束、成功或失敗、危在旦夕或柳暗花明,只顧像遊牧民族那樣風塵僕僕地緩慢前進。

在阿米爾記憶中,這些人是如此光輝。
除了他自己,曾目睹哈桑受辱沒有挺身而出,還嫁禍哈桑偷盜,將他趕出家門。
26年後,他重返喀布爾,想要獲得靈魂的救贖——從阿塞夫的魔爪中救出哈桑的兒子索拉博。
影片結尾,阿米爾帶着索拉博放風箏,像從前哈桑對他説的那樣,跟索拉博説:
“你想要我為你追那隻風箏嗎?”
“為你,千千萬萬遍。”


哈桑去世前曾給阿米爾寫過一封信。
他説:“我夢想鮮花重新綻放在喀布爾的大街小巷,酒館茶樓響起動聽的音樂,風箏再次飛上藍天。”



《追風箏的人》裏大力描繪的“**鬥風箏比賽”,**是阿富汗一項古老的冬日風俗。
規則很簡單:放起你的風箏,割斷對手的線,追你好運。

那天,好像是1975年的冬天,戰亂還沒有來。
街上新霽的積雪銀光閃閃,天空藍得無可挑剔。
阿米爾從來沒有見到街上有這麼多人,兒童在打雪仗,拌嘴,相互追逐,咯咯笑着。
周圍的街道傳來歡聲笑語,各處屋頂已經擠滿了看客,他們斜躺在摺疊椅上,暖水壺裏的紅茶熱氣騰騰。
貧窮和等級的枷鎖,鎖不住在天空自由翱翔的風箏。
希望為自由和獨立的人們,飄蕩後終歸於安寧。
希望壓迫和苦難早日結束,渴望和平的人們能看到風箏再次佈滿喀布爾的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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