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瘋了”的河南衞視背後,是崛起的民族自信_風聞
乌鸦校尉-乌鸦校尉官方账号-2021-08-25 07: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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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烏鴉。
過去的大半年,河南衞視被全網吹爆。
從去年春晚的《唐宮夜宴》爆火開始,河南衞視就一路開掛,憑着《元宵奇妙夜》《清明時節奇妙遊》《端午奇妙遊》《七夕奇妙遊》等一系列節目,一騎絕塵成為了觀眾心中妥妥的“ 傳統文化擔當”,更成為了良心節目的代名詞。


率先火爆出圈的是用500萬預算打造出5000萬效果的河南台春晚,其中最出圈的節目《唐宮夜宴》僅在大年初一當天,就收穫超20億的全網視頻播放量。
14位豐腴而靈動的舞者,讓沉寂1500多年的唐樂舞俑“復活”,帶領今人去領略那個開放、包容、自信的大唐。

為還原唐代女性的豐腴美,舞者們需要穿上厚厚的棉服。嘴裏含着棉花,讓臉鼓起來,有些舞者的牙框甚至被頂到出血。她們每天要長時間帶着濃妝排練,睡覺時間不到4小時。但從高質量的節目效果來看,一切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牛年春晚後,導演組誠惶誠恐,為了回饋觀眾的喜愛,又加班加點臨時拍板製作《元宵奇妙夜》,儘管這檔節目只有30多分鐘,7個節目,甚至沒有主持人,卻細節滿滿,帶給大家無數感動。
比如在傳統節目《五世請纓》中,原本只有一位佘太君出演,出場時卻有四位佘太君。
之所以這樣設計,是為了對應中印衝突中犧牲的四位烈士,借古喻今的手法用得爐火純青。
那句唱詞“年少人盼的是立功邊境,年老人我喜的是一門忠貞”,不禁讓人潸然淚下。

與節目質量相呼應的,是廣大觀眾呼聲更高的喜愛和熱烈反饋,《元宵奇妙夜》最終收穫六大平台的20個熱搜,視頻播放更是達到數十億。
隨後,河南衞視的《端午奇妙遊》在端午節如期與觀眾見面,儘管有了前幾次的鋪墊,觀眾的期待值已經拉滿,河南衞視果然誠不欺我,節目質量依然在觀眾的想象之上。
最為驚豔的節目當屬水下飛天節目《祈》,生動還原曹植《洛神賦》裏的“翩若驚鴻,婉若游龍”,仙女在水中身着綠裙,手執綠帶,在水底翩躚起舞,揮灑自如。

但美的背後,是超出常人的付出和努力。水下舞蹈本身就很高難度,還要配合拍攝。舞者腰綁15斤配重,下水拍攝50秒,再浮出水面換氣。每天要出入水大約200次,拍攝過程持續三天。
欣慰的是,這段震驚全網的三分鐘表演,獲得人民日報等官媒為它點贊,和外交部發言人華春瑩、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推薦,微博相關話題閲讀量更是超過30億,堪稱現象級出圈節目。
剛剛過去不久的七夕,河南衞視又來炸場,飛仙與金剛齊聚龍門石窟,花木蘭與戚家軍同場保家衞國,飛天夢與航天夢在此碰撞……
一場《七夕奇妙遊》,以奇幻、奇妙、奇絕的形式展開,讓大家在驚歎傳統文化、為河南衞視拍案叫絕的同時,也為其別具一格的心思所感動。

這半年內,觀眾似乎形成了一個新的普遍認知,那就是每逢節日晚會,河南衞視出品,則必屬精品。
河南衞視似乎把晚會做成了連續劇,每隔幾個月遇上傳統節日,就更新一集,且每一集都是王炸。
在眾多看客眼中,河南衞視,這個此前不顯山不露水的地方台,似乎突然“開竅”了,連着做出了幾檔火爆全國的晚會節目,在今年可謂運氣爆棚。
但憑的真的只有運氣嗎?
只要稍作了解你就會知道,在這次火爆全國之前的幾十年裏,河南台已經磕磕絆絆又孤獨地在文化舞台上嘗試了成千上百次——這一次,只不過是厚積薄發,苦盡甘來而已。
1
提起河南衞視,不少人的印象就是“土土的”,首先能想到的,可能就是中老年喜愛的咿咿呀呀的《梨園春》,或者就是打打殺殺的《武林風》之類的節目。
而就是大家眼中的這條“土路”,河南衞視這一走就是30年。
河南衞視的前身,是1969年9月15日開播的河南電視台第一套節目,直到1996年上星播出後,才正式升級為河南衞視。

因為上星時間較晚,在不少“前輩”們早早在電視行業站穩腳跟,收割了一大票觀眾之後,姍姍來遲的河南衞視在上星後只能屈居於二線衞視。
在90年代初,衞視界的翹楚是山東衞視、貴州衞視、雲南衞視和浙江衞視,尤其是山東衞視,在當時霸屏一時,靠着自制的《水滸》、《白眉大俠》等多部熱播的電視劇,緊緊鎖住了全國人民的遙控器。

在國內電視行業爭奇鬥豔的90年代,各大衞視為了爭奪和保持收視率,各個都使出了渾身解數,尋找出路,一些後上星的衞視中也不乏激流勇進,後來居上的。
比如説比河南衞視晚一年才上星的湖南衞視,憑着《快樂大本營》、《玫瑰之約》等新潮節目,牢牢鎖定青少年羣體,收視率也是蹭蹭往上竄。
但作為歷史文化大省,華夏文明的發源地,河南有着厚重的文化底藴,因此河南衞視在最開始的時候就確立了走宣揚傳統文化的道路,後來更是明確了**“文化衞視,寓道於樂”**的頻道定位。
當時,河南衞視唯一能扛得起收視率的節目,只有**《梨園春》**。這款節目一辦就是27年,成為中國最長壽的電視節目之一,更是被吉尼斯世界紀錄評為“世界上持續播出時間最長的中國電視戲曲節目”。

1994年,在戲曲逐漸衰落的背景下,河南台編導周迪君為了宣揚河南歷史悠久的豫劇文化,創辦了這檔節目。
最早的《梨園春》是以戲曲晚會的形式播出,邀請各地的戲曲名家登台獻藝,吸引了一大票的戲迷粉絲。
但真正讓《梨園春》成為戲曲節目中扛把子的,是1998年的那次改版。
《梨園春》可以説是古早電視選秀節目的鼻祖,當時大膽採用了全國海選的形式,全民海選唱戲、競賽打擂,思維相當超前,還大膽增設了戲曲小品等形式,讓《梨園春》真正從河南走向全國。

當時甚至還有台灣同胞不遠萬里跑到河南參賽唱豫劇,更是不乏維吾爾族、朝鮮族、高山族優秀選手,一檔傳統戲劇節目硬是把河南傳統戲推向了五湖四海!
當時《梨園春》還專門設置“少兒組”擂台打擂,把傳統戲劇的傳承從幼兒抓起,不僅捧紅了不少小擂主和戲曲名家,更是培養了一大堆的老少戲迷!



自98年改版後,《梨園春》收視率一路飆升,成為河南衞視當之無愧的收視保證,連續十幾年平均收視率保持在18.6%,最高時甚至達到35.7%!
光説數據大家可能沒什麼概念,到底火爆到啥程度呢?在2001年除夕黃金檔,甚至可以直接跟央視春晚叫板!
2001年大年三十晚上是《梨園春》戲曲總決賽,和春晚同時間進行,可以説是盛況空前。
有河南的朋友向烏鴉回憶説,那年春晚,他們整棟樓春晚時間都在看《梨園春》,有的家庭為了兩不耽誤,在央視春晚和梨園春之間來回切換,看完趙本山老師的小品立刻切回《梨園春》。

《梨園春》主持人老倪和曉戈,戲迷朋友心中永遠的神仙主持
除了在國內火爆,《梨園春》的影響力也早已傳播到了海外,2002年應澳大利亞和南美洲多國邀請,開展巡演,在各地掀起“中國熱”、“河南熱”、“豫劇熱”。
在《梨園春》帶動下,周邊省市也開始上馬同類傳統戲曲節目。比如安徽台的《相約花戲樓》,還有山西台的《走進大戲台》,但也都是曇花一現,和河南台的《梨園春》不是一個量級的。
依託着《梨園春》,河南台開始在新世紀之交的電視市場逐漸嶄露頭角。
但去舊迎新的千禧年,各大衞視為了收視率卯足了勁兒地花樣翻新,各大海選選秀類節目蜂擁而上,小鮮肉、流量、飯圈現象開始出現、資本開始席捲文藝市場,換了一個全新的賽道。

然而河南台,還在辦自己的“土老帽”節目,不攀附流量,不山寨海外,全靠自己琢磨點子。
新世紀之初,中國傳統搏擊類賽事基本為空白,亂象叢生,河南作為傳統武術之鄉,河南衞視終於坐不住了,在2003年出山弄了檔節目填補空白,收穫了一批武術忠實粉絲。
這個節目,就算你沒看過,相信你也聽過,那就是內地初代UFC——《武林風》。

“豪情在天誰能與我爭鋒,青鋒在手誰能一劍屠龍,中原逐鹿方顯英雄本色,武林風起自當氣吞山河……”《武林風》節目開場主題曲,相信聽一遍就能讓你渾身燥熱滿身起雞皮疙瘩。
《武林風》有多火?武林風在中原地區的最高收視率達18.04%,幾乎每年《武林風全球功夫盛典》時,河南電視台的收視率都是全國第一。


節目還火到了國外,2010年《武林風》在美國拉斯維加斯的比賽甚至一票難求,容納近2000人的場地座無虛席,《紐約時報》和《華盛頓郵報》等美國主流媒體當時還都對此進行了跟蹤報道,其影響力可見一斑。
《武林風》在中年男人羣體當中是什麼地位呢?這麼説吧,你爹可能記不住你上學是在幾年級幾班,但一定會記得《武林風》的播出時間。
那時,你永遠別想和你爹搶遙控器,因為他看武林風可能比你上學還認真,有的男人還會用功記筆記。

河南衞視同期推出的另一檔節目,是國內第一個鑑寶類節目——《華豫之門》,節目的創辦初衷,其實就是為廣大收藏愛好者提供一個交流藏品和鑑別藏品的平台,在同時段的收視率穩居全國前十,可謂妥妥的良心綜藝。
一文一武,兩檔節目大獲成功,見證了河南衞視在新世紀第一個十年的輝煌。
2
原地踏步沒有前途,在新的時代,河南台也從未停止改革創新的腳步。
2008年,河南台又試水自制綜藝《你最有才》,該節目最早是在河南台下屬的都市頻道播出。節目從全國各地選拔各類有才選手,比賽不拘一格,只要是擁有特殊才藝的人,在節目受歡迎,就能在比賽中展露頭角。
如今的綜藝節目紅人楊迪,最先就是在這檔節目火的。
楊迪在節目裏誇張的肢體動作和表情惡搞西方名畫蒙娜麗莎,被當時的評委黃安神預言以後會大紅大紫。

就連現如今的飯圈頂流王俊凱,在當年也被慘遭淘汰,一年之後加入TFBOYS組合後才一炮而紅。

烏鴉記得當時有位叫劉東立的大哥尤其傳奇,這大哥以獨樹一幟的猜枚舞成名,但很多看過他節目的人可能記不住他的舞,但一定記得他振聾發聵那句話:“我可以沒有飯吃,我可以沒有衣服穿,但是我不能沒有夢想!”

在2013年前後,流量現象風起雲湧,暑期檔歌唱類等選秀節目混戰扎堆、網紅經濟炙手可熱的時候,河南台不走尋常路,再次着眼於深厚的傳統文化,打造了一個素人文化競技類節目《漢字英雄》,再次奪得高收視率。
為了做好這檔節目,挑選好的苗子,工作人員甚至跑到各大省市一個個學校海選的,跟一個個學校談,挖出了不少大放異彩的青年才俊。

在《漢字英雄》成功的基礎上,河南衞視又推出瞭解讀成語精髓、解碼中國文化的節目《成語英雄》,之後又推出了文學户外真人秀《文學英雄》,邀請作家、演員、歌手跨界,通過一對一搭檔,以答題、探險和演講等各種形式開展文學PK賽,邀電視機前的觀眾們一起感受中國文學的魅力。
河南台的各大節目嶄露頭角,也引來了各家競相模仿和借鑑。
河南台的《武林風》大火之後,央視在2007年推出了《武林大會》。

河南台的《華豫之門》出圈後,央視又緊跟着推出了《鑑寶》。

河南台的《漢字英雄》和《成語英雄》後,央視又連續推出了《中國漢字聽寫大會》和《中國成語大會》。

河南台的《你最有才》推出後,東方衞視也緊跟着推出了《中國達人秀》。

河南台本身作為二線衞視,在資源調度和經費製作方面都有限制,遠不如一線衞視那樣財大氣粗,一旦節目出現同質化,河南台就很難與一線衞視做競爭。
大量好節目被借鑑走不説,優秀的主持人也一個一個被“掐尖”和挖走。
早年李詠在河南台主持《幸運智多星》時節目收視率頗高,隨後引起央視的注意被挖走後,開始主持火爆全國的《幸運52》,李詠走了以後,《幸運智多星》收視率也逐漸下降了。

這時候的河南台,像極了學生時代的一類學生。
他家境貧寒,天資一般,但是不甘於人後,夜夜挑燈夜讀,懸樑刺股,付出了百分百的努力,成為了大家口中的“書呆子”。
與之相對的,是那些家境良好,“腦袋靈光”的同學們,一個個藉着他的筆記集體猛攻,通過自身這樣或者那樣的優勢,在考試時紛紛超越了他。
在資本和流量時代,浙江衞視有《好聲音》、江蘇衞視有《非誠勿擾》,而湖南衞視的綜藝節目更是多得數不過來,在這種局面下,各大衞視紛紛開啓搶佔綜藝市場大投入、大明星、大推廣。

三大頭部衞視
在流量和資本面前,還在老老實實吃傳統文化這碗飯的河南衞視逐漸落後了。
並且隨着移動互聯網的飛速崛起,電視台的主要資金支撐——廣告的收入也在明顯下降。
“馬太效應”下,省級衞視內部“貧富不均”加劇,第一梯隊電視台動輒數億的冠名費,吸取了大量資源,作為二三線衞視,河南衞視的生存空間,越來越逼仄了。
3
窮則變,變則通,通則久。
河南台,以做好宣揚傳統文化的好內容為基礎,痛定思痛開始了全方位的改革。
從2020年開始,河南衞視率先進行了內部改革,設立了紀錄片工作室、導演工作室等部門,各部門各司其職,光導演工作室就18個。
對於大型活動和項目製作採用競爭上崗和內部招標的形式,中標的導演工作室對節目負責,簡言之就是能者上位。
所以我們能看到,河南衞視今年四次晚會的導演都不一樣:
春節晚會:陳雷
元宵奇妙夜:路紅莉
清明奇妙遊:錢林林
端午奇妙遊:陳佳
不破不立,採用全新的制度,為的就是每次晚會都能呈現出創新性和多元性,在擇優而上的體制下為觀眾呈現最真誠的作品。

其除了人才機制的變化,傳播機制的改變也為後來的“出圈”提供了新思路。
2月10日晚,河南衞視春晚播出後並未引發太多關注,反而在快手的直播逐漸走熱。

隨後經過微博大V轉發,其在各個短視頻平台越來越火,成為網絡現象級話題。
之所以有這樣的效果,是因為在宣傳推廣中,河南衞視一改傳統習慣,採用移動優先戰略。2021年,河南春晚在快手、B站、大象新聞客户端等平台做了先於大屏端的首發,於是有了在網絡上的爆火。
但不論傳播手段如何改變,好的產品,好的內容,始終是爆款的靈魂。
從創作內容上來説,河南歷史悠久,文化厚重,往大了説,不光是河南,整個黃河文化、整個中國的傳統文化,都浩瀚到能帶給創作者取之不盡的創作源泉,厚重到足以托起節目的內容。
在着眼於傳統文化內容的同時,為了保持節目常新,河南衞視在文化上加上科技,融入新的視聽手段。
就説《唐宮夜宴》。短短5分鐘的節目,河南衞視用上了摳像、3D、5G和VR、AR等技術,製造出了令人震撼的視覺奇觀。

水下節目《祈》,採用了包括水下攝影、360°環繞定格拍攝、AR各種技術,在《龍門金剛》節目中,河南衞視節目組在龍門石窟建了一個3D模型,把整個奉先寺進行了3D掃描,用3D復原的奉先寺做背景。

科技賦能,最後以內容取勝。
河南衞視的節目沒有什麼明星,這會節省很大一部分開支。他們不靠演員、明星來加持,他們所關注的、着重表現的,其實就是文化。
這東西它花不了多少錢,《東京夢華錄》中找到關於乞巧節風俗的展示,再通過《七夕奇妙遊》節目的形式來展示出來,這不需要多少經費,它只是一個知識點的切入,它靠的是創意,靠的是文化內涵的襯托。

《七夕奇妙遊》從《東京夢華錄》中得到的靈感
要是靠明星,那點製作經費請不了幾個。
在資本化和娛樂化的浪潮下,河南衞視這幾檔節目的廣受歡迎,更重要的一點是,它證明了我們觀眾的主流審美仍然是健全和理智的,那些用心血澆灌的影視文化作品,即使沒有資源,沒有廣告,也有得到關注的一刻。
河南衞視這幾次節目的出圈,往近了説,是對傳統文化的一次昇華,往遠了説,是我們中國人重新開始泛起對傳統優秀文化的認同和自信,這一點,讓烏鴉更為激動。
在娛樂化賺快錢的大潮之下,河南衞視,這個曾經沒有話語權也沒有收視的地方台,揹負着長久以來的地域歧視,一直在默默做繁華演藝行業的逆行者,這一點,值得敬佩。
當然,世界之大,再好的節目也不能令所有人喜歡,甚至有“國家級”同行專程痛批河南台。

值得一提的是
8月14日當晚
央視播出了自己的七夕晚會
不過換個角度説,一個人們印象中的二三線地方電視台,能把“國家隊”炸出來化身純噴子,也變相證明了現在河南衞視江湖地位的提高,畢竟,樹不大,上哪招風?
只是希望,河南衞視別因為幾句風言風語,就放棄了自己堅持的道路。

毛主席曾説,文藝的中心問題,“是一個為羣眾的問題、和一個如何為羣眾的問題”,從羣眾中來,到羣眾中去。
所以別擔心,這事,羣眾説了算!
烏鴉校尉整理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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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資料:
路紅莉:從《唐宮夜宴》到《龍門金剛》,我們擔心“江郎才盡”嗎?
知乎:如何評價河南衞視的一些特色節目堅持了一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