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在哪裏?_風聞
星球研究所-星球研究所官方账号-一群国家地理控,专注探索极致世界2021-08-31 08:26

這是一個
神秘的、長期被人忽視的王朝
它立國近200年
在海拔2000餘米的賀蘭山下
留下了9座塔型巨冢
(西夏陵,攝影師@劉傑)
▼

在綿延千里的阿拉善荒漠中
留下了一座快要被流沙吞噬的
黑水城遺址
(航拍內蒙古額濟納旗黑水城遺址,可以看到流沙已經埋沒部分城址;它並非全是西夏遺存,元代亦有增修,攝影師@盧文)
▼

還在著名的敦煌莫高窟、瓜州榆林窟等地
留下了百餘處精美洞窟
(敦煌莫高窟,敦煌莫高窟中有80餘個洞窟,在西夏時期被增修和開鑿,圖片源自@視覺中國)
▼

它與宋遼(金)共同開創了
中國第二個三國時代
卻被官修正史所忽略
它的所有遺產
都飽經摧殘
無數次風雨、無數次兵燹、無數次盜掘
能保存至今實屬萬幸
(西夏壁畫殘片,圖片源自@俄羅斯冬宮博物館,製圖@漢青/星球研究所)
▼

它就是
西夏
如果沒有西夏
很可能不會有今天的銀川
也不會有今天的**“寧夏”**之名
它究竟是一個
什麼樣的王朝?
01
戎馬立國
時光流轉回一千多年前
在青藏高原東部的廣闊天地之中
有一羣党項人
以血緣凝聚為部落
放牧為生
(青藏高原東部牧區,瑪曲草原濕地,攝影師@武霞紅)
▼

然而西邊吐蕃崛起
雙方不斷爭鬥
一些弱小而不甘臣服的党項部落
選擇接受唐王朝的庇護
向東遷徙
拓跋部
作為党項的一支
東遷至夏州(今陝西靖邊)一帶
休養生息
唐朝末年
該部首領因鎮壓黃巢起義有功
受封夏國公,賜姓李
在亂世之中割據一方
(統萬城遺址,始建於南北朝時期的統萬城,為唐代党項人的重要據點,攝影師@任世明,製圖@漢青/星球研究所)
▼

宋朝建立,志在統一
渴望收回夏州等地
不甘認命的党項人
起兵反宋
與宋朝敵對的遼朝
利用党項牽制、分散宋朝的兵力
党項則在兩個大國的對抗中
擴張領土
他們向西奪取靈州
(今寧夏吳忠市)
並以此為跳板攻佔河西走廊
實力大漲
(西夏擴張建立過程示意,製圖@陳志浩/星球研究所)
▼

祁連山上融化的冰雪
滋養着河西走廊上的大片綠洲
黃河則滋養出肥沃的河套平原
是為党項人“強兵足食之本”
(請橫屏觀看,山丹軍馬場,位於河西走廊的祁連山與焉支山之間,至今仍為亞洲最大的軍馬基地,圖片源自@視覺中國)
▼

以此為根基
公元1038年10月11日
党項族首領李元昊稱帝立國
國號“大夏”,史稱“西夏”
從此與北宋、遼三國鼎立
(西夏與宋遼疆域示意,製圖@陳志浩/星球研究所)
▼

這是一個極為重視武備的國度
全國被分為十餘個監軍司
都城興慶府(今銀川)
位於賀蘭山與黃河之間
以高山大河為天險
再加上各大監軍司環繞四周
可謂易守難攻
(請橫屏觀看,西夏部分監軍司分佈圖,製圖@陳志浩/星球研究所)
▼

著名的黑水城遺址
其實是西夏的監軍司之一
它在阿拉善的荒漠戈壁中挺立
因在黑水之畔而得名
守衞着西夏的北部邊疆
(請橫屏觀看,內蒙古額濟納旗黑水城,攝影師@盧文)
▼

男性全民皆兵的軍事制度
為鎮守國土提供堅實的保障
部分女性則擔任“麻魁”“寨婦”等軍職
主要負責後勤工作
(西夏石雕力士文支座,為圓雕女性人像,出土的同類支座上刻有西夏文,漢譯為“文支座”,圖片源自@寧夏文物考古研究所,製圖@漢青/星球研究所)
▼

河西走廊等繁茂的牧區
為兵丁提供優良的戰馬
組成大量騎兵
其中最具戰鬥力的騎兵
被稱為“鐵鷂(yào)子”
鷂子為一種善於捕獵的猛禽
“鐵鷂子”很有可能是裝備重甲的騎兵
既有騎兵之迅捷
又有重甲的堅不可摧
在史籍的記載中
西夏“鐵鷂子”曾多次
重創宋朝軍隊
令宋軍幾乎無可奈何
(黑水城西夏武士像,此圖屬於佛教繪畫,非實際西夏軍官形象,圖片源自@俄羅斯冬宮博物館,製圖@漢青/星球研究所)
▼

“鐵鷂子”的重甲很可能
由當時非常先進的鍛鐵技術製成
在榆林窟的西夏壁畫中
我們看到了這一幕
工匠以雙扇風箱維持煉爐高温
再通過冷水劇烈降温
反覆淬鍊、鍛打鐵器
(西夏鍛鐵壁畫,榆林窟第3窟,攝影師@孫志軍,製圖@漢青/星球研究所)
▼

這種“核心技術”被大量應用於軍事
還製造出著名的夏國劍
史籍記載北宋文學家蘇軾見到夏國劍時
曾專門賦詩讚美
連宋朝的皇帝也會隨身佩帶
(嚴重鏽蝕的夏國劍,攝影師@風沉鬱,製圖@漢青/星球研究所)
▼

除此之外
西夏還利用佔據一部分青藏高原的優勢
大量使用犛牛角製作強勁的弩
即“神臂弓”
沈括在《夢溪筆談》中稱讚道
(引自沈括《夢溪筆談》卷十九)
▼
“射三百步,能洞重札……最為利器”
在這樣強大的武備支撐下
西夏的版圖號稱
(引自清人吳廣成的《西夏書事》,為大致範圍,並非精確範圍)
▼
“東盡黃河、西界玉門、南接蕭關、北控大漠,地方萬餘里”
然而
這片來之不易的土地
除了擁有河西走廊、河套平原等沃野良田
大部分地區氣候乾旱
廣佈沙漠和戈壁
(請橫屏觀看,西夏地形與自然分區,製圖@陳志浩/星球研究所)
▼

據不完全統計
西夏正式建國前的79年裏
共發生旱災20次
平均約4年一次
建國之後
公元1042年、1073年
1085年、1089年、1110年
1176年、1223年等多個年份
均發生由自然災害引發的嚴重饑荒
(用於烹飪糧食的西夏炊具等日常生活用品,攝影師@風沉鬱,製圖@漢青/星球研究所)
▼

頻繁的災害饑荒
成為西夏對外發動戰爭
掠奪物資的原因之一
在西夏的戰爭打擊下
北宋接連戰敗
著名將領范仲淹
在邊關賦詩抒懷
排解胸中的苦悶
(引自《漁家傲·秋思》,范仲淹當時是北宋對夏防禦的主要將領之一)
▼
“濁酒一杯家萬里,燕然未勒歸無計”
(西夏石馬,西夏以騎兵威懾宋朝,圖片源自@寧夏文物考古研究所,製圖@漢青/星球研究所)
▼

但是長期的征戰
也讓西夏逐漸認清了形勢
西夏人口有限
即便全民皆兵,也只有約50萬兵力
而宋朝的常備軍
便有約120萬人
西夏根本無力對宋進行長期戰爭
更可怕的是
連年的戰爭
不但讓宋軍逐漸找到應對的策略
還讓西夏鋭氣漸消
國內怨聲四起
(宋代弩機,弩機出土所在地寧夏固原,是宋朝對西夏作戰的軍事重鎮,圖片源自@寧夏文物考古研究所,製圖@漢青/星球研究所)
▼

最終雙方迫於形勢
訂立和盟
西夏對宋稱臣
宋則對西夏“賞賜”重金
就這樣
西夏以戎馬立國
在取得一定的穩定態勢後
開始走上另一條強國之路
02
強國之路
這條強國之路
便是向各方學習
富國安民的先進經驗
西夏向宋朝學習文教
它一次又一次遣送使團
引入《儀天具注歷》《崇天曆》
等漢文曆法
以及《詩》《書》
《周禮》等文化典籍
(西夏文草書《孫子兵法》局部,圖片源自@wikipedia,製圖@漢青/星球研究所)
▼

站在中原文化的肩膀上
西夏編纂了一套囊括20卷1461條的
系統性國家法典
《天盛改舊新定律令》
律令以儒家思想指導、規範
國家秩序及百姓生活
隨着儒風日盛
西夏還進一步設立國學
蕃學、漢學、各州縣學校等
形成儒學教育系統
為國家提供高素質人才
(西夏貴族像,服飾打扮與宋朝士大夫相近,圖片源自@俄羅斯冬宮博物館,製圖@漢青/星球研究所)
▼

人才培養之外
西夏的經濟構成也有較大變化
原本以畜牧業為主的西夏
主動學習中原的農耕技術與制度
農人辛勤耕作
在西夏境內墾田約200萬畝
再加上政府專門設置的倉儲系統
大大提高了國家對於旱災、饑荒
等毀滅性打擊的抵禦能力
(上文中的墾田數據,出自《西夏經濟史》,為估算數據,下圖為西夏壁畫牛耕圖與踏碓圖,踏碓的意思是踩踏杵杆一端使杵頭起落,錘搗穀物,脱去穀物的殼,攝影師@孫志軍,製圖@漢青/星球研究所)
▼

農業生產的相關基礎設施
也逐漸得到重視
西夏境內前代留下的
秦渠、漢延渠、唐徠渠等
灌溉農田的水渠
由朝廷組織疏浚整修
為了灌溉賀蘭山東麓一帶的耕地
國君李元昊還抽調壯丁開鑿新的水渠
後世稱為“昊王渠”
這些水利工程對銀川平原的農業生產
促進極大
(時至今日,銀川周邊產的大米仍然是西北地區的重要糧食來源之一,製圖@陳志浩/星球研究所)
▼

在大片的黃沙之中
興慶府猶如一片樹葉
格外令人矚目
黃河及其引流的眾多水渠
猶如葉脈之於葉片
滋養着大片綠色的田野
(寧夏主要引黃古灌渠,製圖@陳志浩/星球研究所)
▼

而作為國都的興慶府
參照中原都城的建設規範
其中排布的中書省、尚書省等政府機關
是借鑑了中原三省六部制的產物
(請橫屏觀看,興慶府城示意圖,參照寧夏博物館的興慶府示意圖,非實際考古發掘的結果,製圖@漢青/星球研究所)
▼

其城門的名稱仿照唐宋都城
以“光化”“南薰”等命名
今日銀川市內的“光化門”“南薰門”
便淵源於此
(今日的銀川市南燻門,為近現代的產物,圖片源自@匯圖網)
▼

正如宋朝大臣富弼
所概括的那樣
(出自《續資治通鑑長編》,此處的“中國”指中原王朝)
▼
“(西夏)仿中國官署,任中國賢才,讀中國書籍,用中國車屬,行中國法令”
西夏對中原文化
一邊取其精華
一邊着力打造
屬於党項的特色文化
西夏開國之君李元昊
頒佈了一系列政策
包括要求全國“禿髮”
以党項的“藩禮”取代漢禮
強化西夏的民族特徵
(西夏畫卷局部,下圖中的党項人已經“禿髮”,圖片源自@俄羅斯冬宮博物館,製圖@漢青/星球研究所)
▼

他還命令大臣野利仁榮
在漢字的結構和筆畫基礎上
創立西夏文字
並向全國推行
強調西夏文化可與宋遼平起平坐
(西夏文部分結構特徵,製圖@漢青/星球研究所)
▼

為了推廣西夏文字
西夏還公開發行
專門的夏漢雙語詞典
《番漢合時掌中珠》
是西夏人與漢人
學習對方語言的工具書
經過強力的推廣
西夏文在創制後的較短時間內
便在全國通行
文書、律令、史籍、碑刻、佛經等
都大量採用西夏文
僅後來俄國人在黑水城遺址
帶走的西夏文文獻就多達15萬面
(西夏文草書長卷,全卷約7300多字,是現存最長的卷式西夏文文書,圖片源自@寧夏文物考古研究所,製圖@漢青/星球研究所)
▼

如若説戎馬與戰爭是
西夏立國的土壤與基石
鬥爭、學習與再創造
更讓其深深紮根,積蓄養分
獨特的西夏文化就如同
荒漠上開出的花朵
格外珍稀、格外絢爛
03
文明之花
在西夏建國之前
佛教便在絲路沿線留下
敦煌莫高窟等豐富的遺存
西夏帝王
以“不兒罕”(意為佛)自稱
將自己當做佛在人世間的化身
以宣揚其權力的正統性
(對於西夏帝王的“不兒罕”自稱,學術界有不同看法,文中採用中國社會科學院彭向前研究員的觀點,下圖為敦煌壁畫,西夏王供養像,攝影師@孫志軍)
▼

西夏曆代君主
都大力推行佛教文化
官員要拜佛、百姓要禮佛
幾乎全民供養信奉
相較於普通平民
僧人,尤其是吐蕃僧人
在西夏地位極高
即便犯罪也可減免刑罰
朝廷還專門為僧人
設計了一套封號體系
包括帝師、國師、上師等
其中帝師為最高封號
是中國佛教史上的一次開創
(西夏《上師圖》唐卡,圖中的上師神態安詳,施説法印,圖片源自@寧夏文物考古研究所,製圖@漢青/星球研究所)
▼

眾多的職業僧侶
導致西夏境內塔寺林立
不論是漢傳佛教建築
還是藏傳佛教建築
在西夏均有分佈
並形成了多個佛教中心
(西夏主要佛教建築分佈,分為興慶府—賀蘭山中心、甘州—涼州中心、敦煌—安西中心以及黑水城中心,製圖@陳志浩/星球研究所)
▼

由108座藏傳佛教寶塔組成的
青銅峽一百零八塔
屹立在黃河青銅峽峽口
塔羣隨着山勢
呈階梯向上
寓意佛教蓮花藏世界
(青銅峽一百零八塔,攝影師@風沉鬱)
▼

傳承中原官式建築形制
佈局呈長方形的
甘州卧佛寺(今張掖大佛寺)
供奉一尊木胎泥塑大卧佛
身長34.5米、肩寬7.5米
為我國現存最大的室內卧佛
(請橫屏觀看,張掖大佛寺卧佛像,基本上仍是西夏時物,攝影師@萬賁)
▼

還有
宏佛塔
承天寺塔
安慶寺永壽塔
拜寺溝方塔
拜寺溝口雙塔等
也都是西夏遺物
或在西夏時期始建
(拜寺口雙塔,圖片來自@視覺中國)
▼

此外
敦煌莫高窟中有80餘個洞窟
在西夏時期被增修和開鑿
(敦煌莫高窟中的西夏洞窟,攝影師@孫志軍)
▼

世界現存唯一一件泥塑雙頭佛
也是西夏時期的作品
(黑水城出土罕見的雙頭佛,圖片源自@俄羅斯冬宮博物館)
▼

佛祖身邊的妙音鳥(迦陵頻伽)
也“飛上”屋頂
在西夏工匠的巧手下
化作建築構件
(迦陵頻伽,在佛教中是為佛祖身邊的“妙音鳥”,其形象被西夏人用作屋頂的構件,攝影師@柳葉氘)
▼

西夏眾多的職業僧人
更是極大地推動了
西夏文佛經的翻譯事業
相較於中原耗費近千年
才譯出《大藏經》6000多卷
西夏僅僅53年
便譯出3579卷佛經
僅以譯經速度而言
此實為我國譯經史上的創舉
(西夏文《金光明最勝王經》,圖片源自@wikipedia,製圖@漢青/星球研究所)
▼

中原傳來的活字印刷術
也被用於印製佛經
世界上現存最早的
泥活字印刷品與木活字印刷品
分別是西夏文的《維摩詰所説經》
與《吉祥遍至口和本續》
均為佛教經典
(西夏文《吉祥遍至口和本續》,現存最早的木活字印刷品,印刷時間不晚於12世紀下半葉,圖片源自@視覺中國,製圖@漢青/星球研究所)
▼

在佛教文化、中原文化
北方遊牧文化、青藏高原文化等
等多方文化的交匯、碰撞之下
西夏內部產生了更深層次的
融合與質變
形成了獨屬於西夏的文化
埋葬歷代西夏帝王的西夏陵
便是其中典型
以開國皇帝李元昊的陵墓為例
其承襲唐宋陵墓的建制傳統
內城的中軸線稍偏西側
可能基於党項族
中間為“鬼神之位”的觀念
(對於L3陵墓是否為李元昊的陵墓,目前學術界還有爭議,有待進一步研究,製圖@漢青/星球研究所)
▼

轉角之處的圓形三出闕
在中原漢闕的形制基礎上
又加之吐蕃與回鶻的風格
是為珍貴的孤品
(圓形三出闕復原圖,製圖@漢青/星球研究所)
▼

建築構件的燒製方法
及形制則源自中原
其上裝飾的獅面紋
與蓮花紋源自佛教
(獅面紋瓦當和蓮花紋滴水,圖片源自@寧夏文物考古研究所,製圖@漢青/星球研究所)
▼

陵園的主要建築巨型陵塔
可能是依據佛教思想而建
因形似椎體
曾被稱為“東方金字塔”
這是中華歷代帝王陵墓之中
獨一無二的創造
(請橫屏觀看,L3陵墓復原圖,攝影師@劉傑,製圖@漢青/星球研究所)
▼

陵塔使用秦漢之後
便少有使用的夯土高台
其夯土工程約佔50%
磚瓦工程約佔35%
木作、石作等約佔15%
(陵塔結構復原圖,製圖@漢青/星球研究所)
▼

西夏陵
以夯土建築巨型的體量
與身後廣大的賀蘭山
在氣勢上相互融合
(請橫屏觀看,西夏陵,圖片源自@視覺中國)
▼

在建築之外
西夏壁畫
也形成了獨樹一幟的風格
大量使用石綠打底
使畫面呈現別具一格的冷色調
即為“綠壁畫”
(西夏壁畫殘片,出土於黑水城,圖片源自@俄羅斯冬宮博物館,製圖@漢青/星球研究所)
▼

日常所用的水囊
融入中原的燒瓷、剔刻工藝
以及党項皮革縫製的樣式
升級為瓷扁壺
其腹側置雙耳
以便隨身攜挎
或掛於馬背、駝背之上
(西夏剔刻花四系扁壺,圖片源自@匯圖網,製圖@漢青/星球研究所)
▼

西夏民眾的衣着服飾
經由中原印染、紡織工藝的改善
變得更為精美華麗
(西夏印花絹,為童子戲花的圖案,攝影師@柳葉氘,製圖@漢青/星球研究所)
▼

鞋面上也多有設計
包括繡花、繡鳥等
(西夏繡花鞋復原品,圖片源自@匯圖網,製圖@漢青/星球研究所)
▼

還有
西夏的金飾
(葡萄紋金牌飾牌,圖片源自@寧夏文物考古研究所,製圖@漢青/星球研究所)
▼

石刻
(西夏石狗,圖片源自@匯圖網,製圖@漢青/星球研究所)
▼

木雕
(西夏彩繪描金木桌,圖片源自@寧夏文物考古研究所,製圖@漢青/星球研究所)
▼

絹花
(西夏彩繪木雕花瓶及絹花,圖片源自@寧夏文物考古研究所,製圖@漢青/星球研究所)
▼

青銅器等製作工藝
都或多或少受到不同文化的影響
也都達到了較為高超的水準
(西夏鎏金銅牛,圖片源自@寧夏文物考古研究所,製圖@漢青/星球研究所)
▼

正是這些珍貴的文物、遺存
讓我們得以窺見
這輝煌而多元的西夏文化
04
寧夏!寧夏!
即便創造了絢爛的文化
西夏最終仍在戰爭中消亡
在其存在的189年時間中
有142年都發生過戰爭
佔比高達75%以上
西夏前期對宋激戰
而後女真興起
遼國、北宋先後被滅
成吉思汗建立蒙古帝國
西夏又在金國與蒙古之間求生
(上文戰爭年份數據出自《西夏戰史》的西夏戰事年表,下圖為西夏文敕燃馬牌,“敕燃馬牌”意為“敕令驛馬晝夜急駛”,是緊急文書、命令等公文傳遞通行的標識物,常用於軍隊中十萬火急的軍令傳達,攝影師@柳葉氘,製圖@漢青/星球研究所)
▼

可惜
蒙古想要的不是依附
而是徹徹底底的征服
公元1226年
成吉思汗出征西夏
以其赫赫威名逼降了黑水城
之後蒙夏雙方於凍結的黃河決戰
戰死的將士陳屍於冰面
鮮血噴濺如綻放自幽冥的花朵
不僅戰爭過程極為慘烈
成吉思汗本人亦在
征討西夏的過程中病逝
(蒙古侵夏路線示意,製圖@陳志浩/星球研究所)
▼

蒙古得勝之後
西夏宗室或遭屠戮
或流散四方
西夏帝陵遭到嚴重損毀
眾多西夏文書化為灰燼
在元代編修前代史書時
有遼史、金史、宋史
唯獨沒有西夏史
(西夏亡國之後,西夏佛像無人維護,高温之下眼珠黑色釉料熔化流出,猶如“淚痕”,諸多佛像都是如此,堪稱“諸佛淚流”,圖片源自@寧夏文物考古研究所,製圖@漢青/星球研究所)
▼

西夏
因戰而興、因戰而亡
也許是為了平息此地多年戰亂
也許是為了釋懷鮮血與仇恨
元朝取“夏地安寧”之意、設“寧夏路”
始有“寧夏”之名
亡國之後
西夏的遺民依然在生活
他們可能遷入四川、安徽
山東、河南、河北、西藏
青海、甘肅、雲南等地
融入芸芸眾生
(有學者認為裕固族繼承了党項、回鶻與蒙古的血統,下圖為裕固族民歌非遺傳承人白金花,攝影師@吳瑋)
▼

西夏的影響依然在繼續
可以認為藏傳佛教的
覆缽式塔(俗稱白塔)
是通過西夏才傳入中原
效法西夏宮廷
以佛教高僧為帝師的蒙古
從開國的忽必烈到末代的元順帝
無論哪一任帝王都離不開帝師
(五台山白塔,攝影師@翟東潤)
▼

如今
在賀蘭山腳下
西夏陵依然屹立
(寧夏西夏陵,攝影師@佐螞)
▼

在內蒙古額濟納旗
黑水城在流沙侵襲之下
依然頑強地矗立
(內蒙古額濟納旗黑水城,下圖中的城角與佛塔均非西夏時期的原物,而為元代擴建、修繕的,圖片源自@視覺中國)
▼

在青銅峽牛首山
一百零八座寶塔
依然猶如在巖體上生長而成
(青銅峽一百零八塔,其面向黃河,與廣闊山脈融為一體,攝影師@風沉鬱)
▼

在敦煌莫高窟中
80餘個洞窟依然記錄着
西夏人的精神世界
(西夏時期創建的瓜州榆林窟第3窟,攝影師@孫志軍)
▼

在寧夏、甘肅、陝西、青海
還有100餘處城池遺址留存至今
訴説着一個王朝的興衰命運
(請橫屏觀看,今日銀川全圖,昔日西夏興慶府,攝影師@陳劍峯)
▼

誠然
中國正史之中
沒有《西夏史》
中國五十六個民族之中
沒有党項族
然而
作為真實存在過的民族政權
西夏的後裔
早已融入中華民族的血脈之中
與我們共休慼、共榮辱
西夏的故事
既消散在漫天黃沙之中
與西北的天地融為一體
也傳唱在放牧的民歌裏
至今依然在大地上回響
悲愴又蒼涼
(黃河在香山與騰格裏沙漠之間穿行,西夏的故事曾在這裏上演,攝影師@陳劍峯)
▼

本文創作團隊
撰文:靈均
圖片:禦寒
地圖:陳志浩
設計:漢青
審校:擼書貓、丁佳昕、鄭藝
專家審校:中國社科院學部委員 史金波先生
參考文獻:
[1]陳育寧、湯曉芳、雷潤澤著. 西夏建築研究[M]. 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 2016.
[2]楊蕤. 西夏地理研究[M]. 人民出版社, 2008.
[3]史金波. 西夏社會[M]. 上海人民出版社, 2007.
[4]寧夏文物考古研究所、銀川西夏陵區管理處. 西夏三號陵[M]. 北京:科學出版社, 2007.
[5]杜建錄. 西夏經濟史[M]. 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 2002.
[6]王天順.西夏戰史[M]. 寧夏人民出版社,19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