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破“鴻生輪”大血案_風聞
雨过天晴-2021-09-02 00:31
午夜時分,客輪上突然響起槍聲,7名解放軍官兵被人在近距離用手槍擊中,頓時客輪上一片混亂…….
竄到南通再殺4人,反動傳單從天而降,反動武裝“長江縱隊”使豎積洪港地區人心慌慌,雞犬不寧;
南通警方聞訊出動,“長江縱隊”成員紛紛轉入地下……
我偵察人員縝密偵察,不可一世的“長江縱隊”成員被一一緝拿歸案。
川流不息的上海黃浦江.自從上海成為著名的商埠以後,總是日夜船隻如梭,一片繁忙。
1949年9月22日,一艘號上印有“鴻生”兩個字的客輪靜靜地停靠在外灘十三號碼頭 。
晚上6時許,擴聲器傳出播音員的聲音:“有前往崇明島的靠客請到3號門檢票上船,今天開往崇明島的是"鴻生輪"…”
3號檢票口開始檢票,票客們手攜大小不同的行李,急急忙忙地湧進棧橋。這時,有約二十個眼中透露着異樣目光的人混雜在熙熙攘攘的票客中向梯移動,從着裝上看。這些人象是些做生意的商人。不過對忙於趕船的人們來説無暇顧及這些。
“鴻生輪”是上海與崇明島之間的定期班輪,每天對開一趟,搭乘此次航班的有200多名乘客。從上海到崇明島約有50公里的水路,不過這個距真也足夠以蒸汽為動力的“鴻生輪”跑上幾乎整整一夜。
7時許,隨着“嗚——“地一聲汽笛長鳴,“鴻生輪”緩緩地離開了黃浦江外灘十三號碼頭。不少第一次坐船的乘客放眼向浦江眺望,雖然當時外灘夜景遠無法與今天的外灘夜景相比,但那已經是當時許多人心目中大都市的象徵了.剛剛解放的上海正在發生着日新月異的變化,人們的心理上都有一種獲得新生的感覺,票客們懷着興奮的心情觀賞着眼前的一切。
隨着客輪機器的轟鳴,繁華的外灘景色漸所向後退去,迎面而來的是蕭瑟的江風和沉寂的江岸
夜漸漸深了.人們剛剛船時的新鮮勁逐漸被疲倦所代替,喧器的客艙內趨於平靜,當乘客們把目光收回到艙內才發現,乘船的有商人、有漁民,也有的是前往崇明島探親的上海市民,特別“ 顯眼”的是船上有9位解放軍.他們是解放軍第30軍88師師長吳大林、師後助處長谷德奎。師後勤部袁股長及其愛人,以及同行的另外5名後勤人員。他們分別配帶看長槍和短槍等武器,是剛剛執行完任務後返回崇明駐地的。
上海剛剛解放時城市實行軍管。一些重要目標均由部隊守衞.人們經常能夠見到往距於市區和郊區間執行任務的解放軍官兵。由於當時上海的社會秩序較為混亂.解放軍在人們心目中是一種力量和安全的象徵。
乘客對號入座,由於票位不在一起,9名解軍集中坐在三號艙內。
夜越來越深了。多數乘客們或靠在坐椅上.或背靠背地進人了夢鄉。9名解放軍也手抱着武器打起了瞌睡,他們白天一定十分辛苦。周圍只有客輪的馬達聲和船與江水撞擊時發出的‘嘩嘩”聲。
此時,混跡在乘客中那二十個商人打扮的人開始活躍起來,他們時而聚在—起變頭接耳商量着什麼,時而分散到各個客艙,尤其是坐在9名解放軍周圍,象在等待和尋找什麼。這些人略是得凸鼓的腰際似乎説明他們與別人不同,但他們是些什麼人?又在尋覓什麼呢?素昧平生的乘客們並沒有更多地注意到這些。
時針指向深夜12點時,“鴻生輪”已經駛出吳淞口來到獅子林近的江面,這裏兩岸野草叢生,人煙稀少,一片黑寂。
突然艙內有人大減了一聲:“開始行動!“緊接着響起了“乒、乒,乓、乓"的槍聲.9名毫無準備的解放軍官兵同時受到近距離的手槍射擊,他們每個人都受了傷。人們從睡夢中驚醒,發現開槍的正是那些”商人”。
坐在吳師長身邊的警衞員最先反度過來,儘管此時他的右胸部已遭到子彈的射傷,但是他仍然迅速地操起自己懷中的武器,朝一名開槍的匪徒開槍還擊,並當場將其擊斃。
驟然而起的槍聲,使乘客陷人一片恐慌之中,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他們弄不清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一種求生的本能使一些膽小的乘客一邊高聲叫喊着,一邊四散跑開,一時間你推我,我撞你,艙內秩序大亂,人羣在無序的衝撞中擠成一團
毫無疑間,受傷的解放軍官兵意識到自己受到了歹徒們的攻擊,但如果開槍還擊,每一顆子彈都可能傷及無辜羣眾。為了避免誤傷羣眾,儘管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嚴重的威脅,解放軍官兵還是沒有使用武器.他們仍然強地徒手與歹徒搏鬥,然而他們自己受到槍擊是致命的,不久他們漸漸體力不支。這時船上的一部分乘客自發地對受傷的解放軍進行了保護,票着混亂之時,一些乘客將兩名解放軍軍官(即吳師長和袁股長)掩護進了後艙內,並迅請為其換上了便衣,在船員協助下並將其藏進了輪船的工具櫃中。
甲板上的7名解放軍官兵終因寡不敵眾,被20多名兇相畢露的歹徒一一捆綁起來。這時人們看到一個制着光頭的歹徒理笑着走到甲板上,後來人們知道此人名叫黃志英,系國民黨軍統特務,這夥行兇的匪徒是一個以黃志英為首的名叫“長江縱隊”又稱“通海縱隊"的反動地下匪特組織
原來這夥匪特預謀策劃在當夜搶助江輪,準備用洗劫的財物從事反革命地下游擊活動,企圖對新生的人民政權進行搗亂破壞。當晚他們登船後發現船上有解放軍官兵◇認為這是對他們行動的一個最大的威脅,於是黃志英與徐錫昌、朱國範等幾個匪首暗地裏商定,先除掉解放軍官兵,而後再進行搶劫,深夜聽黃志英的口令同時行動,於是便發生了前述的一幕。
此時已有4名解放軍戰土失血過多,生命垂危
看到這種情況,一個匪徒湊到黃志英身邊説“報告黃爺:“這4個人傷很重.恐怕不行了。”
“解放軍攻佔了大上海,把我的地盤都奪走了.今天老子要出口思氣。“黃志英從喉嚨裏憋出了一句話“把這4個人丟進江裏餵魚去!”
“是,黃爺!”
幾個面帶殺氣的徒走上甲板,他們兩人一組抬着重傷的解放軍戰士,走到船舷旁,“撲通,撲通…”隨着四聲重物是墜落水面的響聲,4名生命垂危、手被反綁的解放軍戰士,被歹徒們喪心病狂地一一從甲板上投進了波濤洶湧的江水中
另外三名受重傷的解放軍戰士,也被這夥匪徒五花大綁綁起來關進了船艙,由一個匪徒看守。7位解放軍戰士所攜帶的一支步槍、6支手槍和300發子彈均被這夥匪特奪去。
眼前所發生的一切是突然的,也是殘酷的,面對殺氣騰騰、荷槍實彈的匪徒們,乘客所能做的就是把臉轉向另一側……然而乘客們很快意識到,沒有了解放軍的保護,他們安全也已失去了保障,這幫匪徒是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的,果然這種預感很快應驗了。
在殘害了4名解放軍官兵後,黃志英轉過身來對擠在甲板一的乘客大聲喊聲道◇“都給我聽着,我黃爺眼下手頭正緊,今天想你們借點錢花花,你們有錢的交錢,沒錢的交物,誰敢反抗.剛才那幾位共軍就是他的下場!"
在匪徒的淫威下,全船200多名乘客被驅趕到甲板上排成一排,便徒們象過篩子一樣將全體票客的財物洗動一空。共劫得人民幣500餘萬元,棉布20餘匹,麪粉、大米10餘袋,食油、火油8桶,手錶8只,金戒指6只,以及其它物品若干
得手後,這夥歹徒又用槍逼迫船長將船靠上了一條同向行駛的帆船,把另外3名受傷的解放軍戰士轉移到帆船上,很快隱通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被黃志英一夥所劫持的是—艘山東的運貨帆船,船老大在歹徒們的威逼下,將船駛向匪特們要去的南通方向。
黎明時分,貨船駛近南通川港區豎積洪港附近。匪首黃志英對這一帶比較熟悉,他曾經在這裏生活過七、八年,並且與這一地區的國民黨殘餘勢力和一些社會渣子有深厚的淵源,這次參加行動的“隊員”中有9人也是南通當地人,他們準備利用人地熟的有利條件,以這次搶劫的財物為基礎,在這一帶建立地下武裝,進行旨在與新生的民主政權相對抗的地下游擊活動。
天色蒙亮,20名匪特在黃志英率領下上岸,3名負傷的解放軍官兵(其中包括袁股長妻子)也被帶上了岸,離船時,黃志英沒忘了對船老大進行一番恐嚇:“如果你還想在江上開船的話,對今天的這一切都沒看到,得罪了我黃爺你肯定活不長!"
黃志英本打算將3名解放軍戰士當人質,但發現負傷的解放軍戰士奄奄一息,帶着行動很不方便,遂命令部下:“處理掉這3個人。“
隨着一聲呼應,6名匪特將解放軍戰士拖至江邊,用繩子勒昏後拋人江中,後來只有袁股長的妻子一人甦醒後游到岸邊逃生,另2名年輕的解放軍戰士也被這幫兇殘的匪徒奪去了生命。
作案後,這夥匪特隱藏了幾天,於9月25日與潛伏在當地的國民黨特務取得了聯繫,他們密謀在當地建立反對人民政府的地下武裝,自立番號為“長江縱隊”,由於其員一部分來自上海,一部分來自南通,故又取名為“通海縱隊”,有兩地結合並通台灣之意。由黃志英任司令,徐錫昌為副司令,朱國範、江山為大隊長。
組織建立後,他們有持無恐地先後劫持了當地的小學教員吳文亮、當地羣眾運動骨幹顧仁修、復員軍人顧其春和農村積極分子張根榮4人。朱國範、朱惠風兩名"長江縱隊”的骨幹分子,對抓來的4人進行嚴刑拷打,要他們交待所謂"通共串共”的罪行.直至把他們打得昏死過去。看到從他們身上榨不出什麼“油"來,在黃志英授意下,當夜由徐錫昌、朱國範、黃連寶、江山、朱教鼎、陳文長6名匪特下手將吳文亮、顧仁修、顧其春和張根榮4個用繩勒死,並拋屍於江邊。
接着黃志英等土匪四出散佈狂言,稱“誰為其產黨做事,這就是他們的下場。”匪徒們還到處散發反動傳單,稱“第三次世界大戰就要發了,蔣介石不久就要回來,要準備理接國民黨的反攻大陸”云云。
一時間◇“長江縱隊”的反動氣焰塵器其上,使得當地許多居民大白天不敢出門.“長江縱隊”所到之處,恐怖的陰雲籠罩天空。
新生的民主政權豈容匪特肆意踐踏.南通公安機關接到匪情報告後,立即組織警力由民兵力量配合對在這一地區活動的匪特進行拉同式搜查.在我強大的攻勢面前,黃志英一夥風聲鶴鶴唳,草木皆兵。為避免被一網打盡,“長江縱隊”化整為零,分成若干小股分敢行動,一部分滑回上海,一部分返回崇明島.還有一部分留下來轉人地下活動。
“鴻生輪”血案,在上海也引起了不小的震動。儘管在上海剛剛解放時,社會治安尚不穩定,每天這樣或那樣的刑事案件時有發生.但象這樣一次將7名解放軍戰士殘殺的兇案,在上海解放後還是第一次。案件經過報紙披露後,在社會上引起很大的震動,許多有識之士認為,這不僅僅是一起殺人搶劫案,更是敵特分子向人民解放軍和人民政權的公然挑戰。
案件引起了上海市領導機關的高度重視,時任上海市軍事管制委員會主任兼任上海市市長的陳毅在聽完關於這一案件的彙報後,極為震怒,他把拳頭狠狠往桌面上一擂説:“幾個國民黨匪特如此膽大妄為,這是對我人民解放軍的公然蔑視,淞滬警備司令部要限期破案,對這夥匪特一定要狠狠打擊,嚴懲不貸!
由於當時上海市公安局尚在組建過程中,加之自身所承擔的治安任務已經十分繁重,人民解放軍上海駐軍——淞滬警備部隊責無務貸地分擔起了—部分市區治安肅特任務。對上海市委賦予的任務,淞滬警備部隊領導十分視,以郭化若為司令員兼政委、林維先為副司令員、韓念龍為副政委的上海淞滬警備部隊領導,直接參與偵破此案的組織指揮,而具體實施偵破此案的任務就落到了警備部隊軍法處的肩上。
這是一夥什麼人?竟敢如此膽大妄為?正當軍法處偵察科還在尋找案突破口時,南通專置公安處處長顧克英和南通市公安局白局長攜帶“長江縱隊“的案情趕到上海。
淞滬警備部隊軍法處是一支精幹而有效的隊伍。得到消息後,警備司令部副政委韓念龍率軍法處治安科科長劉步周、副科長海萍前往匯中旅社,會見並聽取了南通專署公安處處長顧克英.南通市公安局白局長有關"長江縱隊”武裝匪特在南通地區括動情況的介紹,國民黨匪特組織“長江縱隊”隨即浮出水面、
鑑於這是一個跨地區的串案,雙方研究確定,由解放軍派滬警備司令部軍法處主辦此案,南通專署公安處和南通公安局配合偵破此案。
軍法處處長程道文是加過多次偵案戰鬥的軍人,他為人熱情豪爽,辦事機智果斷,深得部屬們信重。瞿鎮文受命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召集有關人員對此案的偵破方案、組織分工、偵破方法和要求等進行詳細的研究與部署。經過對掌捍的情況綜合分析,辦案小組認為。這是一夥膽大妄為,不計後果的亡命之徒:他們經常來往於上海,崇明和江蘇的南通之間且手中特有武器.明火執杖,流竄性強是這夥匪特的顯著特徵。針對這種情況.瞿道文設計了—個"趕鴨子下海”的戰術即動員南通地區駐軍和崇明地區駐軍立即配合地方發動羣眾,展開清匪剿匪活動。造成一種聲勢,目的在於使這股匪特在南通地區和崇明地區失去活動條件,從而把他們趕到自認為相對安全的上海.以便一網打盡。
在各方面的配合協同下,偵破工作取得了迅速的進展,由於南通、崇明兩地的清剿活動緊鑼密鼓,迫使“長江縱隊”的成員相繼潛回上海分散活動。軍法處偵破組很快便掌握了這夥武裝匪特的活動規律、特點及其聯絡地點,他們的行蹤也被我偵察人員暗中盯梢。
1949年10月上旬的一個週末,臨近傍晚時分。軍法處的值班電話急促地響了起來,值班拿謀接到偵察員的報告:“以黃志英為首的一夥匪特現正在中山公園礙頭。“接報後,軍法處社會治安科科長劉步周立即率領20餘名戰士攜帶武器趕往中山公園準備緝捕,可是當他們趕到時,匪徒們已經散去,緝捕未果。
數天後的傍晚,軍法處又得到情報:“長江縱隊"的7名成員正在曹家渡狀元飲酒聚會。劉步周科長立即報兩名偵察參謀趕往狀元進行現場偵察。
兩人身穿便衣化妝成顧客來到狀元樓二樓餐廳。只見在靠南窗的一張桌子上,有7個人正吃五喝六地划拳飲酒。他們的着裝和長相與事先掌握的匪特特徵十分相象,經過確認,這幾個人就是“長江縱隊”中的幾個骨幹分子.情報是準確而且及時的,於是兩人便點了幾個菜。要了一瓶白酒在一旁斟酌起來,一名偵察參謀藉故走了出來,將情況通報了已趕來的劉科長,隨即返回。他們一邊吃,一邊不時關注着窗邊那7個人,在其中一個傢伙低着頭去檢掉到地上的香煙時,偵察參謀發現其腰間有着個“鼓鼓的傢伙”。
與此同時,由劉步周科長和南通公安處處長顧克英率領的20多名解放軍戰士和公安人員情悄地進人狀元樓四周守候圍捕,一張細密的網悄悄張開。
時近晚上9時,7名匪特酒足飯飽,準備起身離去時,坐在窗邊的一位偵察參謀假得吸煙划着一根火柴,這是事先約好的合圍暗號,看到火光,埋伏在四周的緝捕隊員們迅速合攏包圍。7名喝得醉熏熏的匪特剛剛走下樓梯便被埋伏在過道兩側的緝捕隊員一擁而上一一按在了地上.這夥作惡多端的匪特還末弄清是怎麼回事,就成了偵察員們的俘虜。
收穫是令人鼓舞的,在抓獲的7人中。有“長江縱”的副司令徐錫昌和大隊長江山。
審訊於當天夜間展開,7個匪徒被分別帶開—一接受審間,在強大的法律威懾面前,匪徒們的心理防線早已土崩瓦解,他們相繼交待了殺害7名解放軍戰士和搶劫乘客財產的犯罪事實。審訊小組乘勝追擊,又常提了其他同夥的行蹤。
事不宜遲,根據口供線索,偵察員們在當天夜裏又將在泰山電影院附近以做白鐵匠為掩護的匪首黃志英的哥哥黃林班抓捕歸案
“長江縱隊"的司令、匪首黃志英和另外9名能特都已隱姓埋名分散地進行地下話動。不過根據已抓獲的人犯交待和偵察人員的調查,已基本摸清了漏網匪特的姓名,年齡,相貌特徵.括動規律.社會關係及可能落腳的地點和聯絡場所等情況。偵察員們在匪特們可能出現的地點和聯絡場所嚴密佈控,但是一連幾天,匣特們沒有露面。
11月14日,軍法處得到可靠情報:三天之後匪首黃志英將在中山公園與其他的土匪接頭,這是一個緝捕匪首的大好時機。17日當天,軍法處處長覆道文和劉步周科長親自掛帥,挑選了15名訓練有素的偵察人員身着便衣化妝戰遊客進人中山公園內布控,等待目標。
臨近下午4時.在公園門口布控的偵察員果然發現一個與黃志英相貌十分相仿的人進人園內,此人雙手始終插在上衣口袋裏,他走走停停,還不時東張西望。瞿道文和劉步周接報後與掌握的匪首特徵進行了進一步核對,確認來者正是首匪黃志英。瞿道文隨即命令隊員立即封鎖公園的所有出口,防止匪犯逃脱,同時對緝捕小組發出“收網"的命令,4名偵察員兩前兩後形成一個倒梯形迅速接近目標。由於當時公園內來往的遊客較多。黃匪對此尚未覺察,當4名偵察員接近目標時,一名偵察爽然從側後撲向黃志英,並將其死死抱住,限上來的另兩名偵察員一個掃蕩腿將其放倒在地,4人同時壓在黃匪身上,當黃匪試圍反抗時,“咔嚓”一聲,他的雙臂已被反扭在身後戴上了手特.偵察員們從他的上衣口袋裏拿出了一支已經上了膛的手槍!
罪大惡極的“長江縱隊“的匪首就此落網。此後,我偵察員們再接再厲,經過10天的偵察、追捕,先後在曹家渡、閘北、南市、打捕橋、斜土路、小閘橋、虹橋路等,將網的11名“長江縱隊”的成員—一抓獲歸案,其中有1名匪特因拒捕被當場擊斃。
至此,軍法處的指戰員們僅用不到20天時間就抓獲了“鴻生輪”的全部案犯,黃志英、徐錫昌、朱國範、江山、盛建明、奧祥泰、胡根寶、徐建意、朱敏鼎、朱惠風、周如康、朱鼎來,李才寶、黃連寶、陳文長,徐小樣、陸順祥等20名匪特全部落網,繳獲手槍11支、子彈20餘發,以及部分贓物,並在南通川港區豎積洪港近江邊找到了被殺害的2名解放軍戰士的遭體。
四
淞滬警備司令部軍法處在有關部門的密切配合和大力協助下,在廣大人民羣眾的積極支持下,迅速破獲了這一武裝匪特案,有力地打擊了敵特的囂張氣焰,鼓舞了羣眾的鬥志,維護了吳淞口航道的安全與暢通。消息傳到上海市政府,陳毅市長、分管公安工作的潘漢年副市長都對此案迅速偵給於了充分肯定與表揚,淞滬警備區竟委和首長對軍法處的全體辦案人員進行了嘉獎
淞滬警備司令部軍法處對20名案犯的犯罪事實進行了認真的審理後,報請上海市軍管會批准,依法進行了判決,判處匪首、“長江縱隊”司令黃志英、副司令徐昌、大隊長朱國範,江山以及骨幹分子朱豐、盛建明、黃連寶7名罪大惡極的罪犯死刑。昊樣秦、胡根寶,徐建堂、李才寶、陳文長,隨順祥、朱敏桑、朱惠風、周如康等9名罪犯,應南通地區人民羣眾的強烈要求,交由南通地區人民政府召開羣眾大會公審後執行槍決。對徐小樣.陸士林、黃林琪3名罪犯.分別判處有期徒刑。
公告在匪特曾經獗一時的南通地區公佈後,當地羣眾歡呼雀躍,拍手稱快,有的全村全鄉敲鑼打鼓,鳴號奏樂,放鞭炮以示慶賀,南通地區還派專人到淞滬警備司令部送慰問信和錦旗,感謝軍法處為人民除了一大害。
在上海,破獲“鴻生輪”兇殺案的消息登報後,人心大快,羣眾極為振奮,奔走相告。根據上海市軍管會公佈的時間,1949年12月29日是對“長江縱隊”幾名主犯處決的日子。當天一早,市民們便自發地等候在車隊途經的街道兩務,等待一睹匪首被鎮壓的場面,一吐內心的憤怒。
上午9時45分,淞滬警備司令部軍法處的執法車隊從海南路出發,前面由兩部帶有警笛的紅色摩托車開道,後面依次是指揮車、執法車、警備車等車輛,車身兩側張貼着“軍民合作,撲滅匪特,保衞大上海建設”、“首惡必辦,脅從不問,立功受獎”等橫幅標語。卡車上,逞兇一時的匪首殺氣早已事然無存,他們在千萬雙情努的目光社視下,走向自己生命的盡頭。
12時10分,車隊抵達龍華機場。1時整,法醫將各名罪犯一一驗明正身,隨着7聲槍響,7名惡貫滿盈的匪特禿然倒地,國民黨匪特地下組織“長江縱隊”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