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代年輕樂隊也太會整活兒了吧?_風聞
哎呀音乐-哎呀音乐官方账号-一直想学习一门乐器,却不知从何开始?来!我教你呀2021-09-13 09:21
音樂人盲盒計劃:
“音樂人盲盒計劃"是哎呀編輯部新策劃的欄目,裝着音樂人的盲盒會隨機掉落,看你能不能拆到自己喜歡的,可以在評論區留言你想拆到的盲盒,説不定會有驚喜哦~

在鋼鐵的外表下,藏有一顆温暖且不脆弱的內心,憑藉着真實直接且富有穿透力的詞風追尋着他們所向往的美好。

“我就是朋克”
從7月16號在B站發佈第一個視頻起,僅僅用了一個月,他們第六個視頻就成功突破了百萬播放量。
單看這個封面和選曲,我腦海中一段名為“非主流”的記憶緩緩甦醒……但又好像沒完全醒。因為點開視頻後,熟悉的旋律加上截然不同的搖滾氣質,45°仰望天空的憂傷被擊得粉碎。
這熟悉中帶着陌生,陌生中又夾雜着一絲熟悉的微妙感受讓我心情複雜:淦!好怪!讓我再看一遍!

關於“好好一個樂隊,為什麼會在B站發這種改編‘非主流歌曲’的視頻”這件事,鐵皮軟糖的主唱霹靂是這麼説的:
“我們每個人首先也是B站用户,覺得B站是個很不錯的平台。想把我們的音樂理念傳達給大家,同時也想讓大家看到音樂的多種詮釋方法。‘非主流’算是一個時代的印記,至於對非主流的記憶,很可惜我們在那個時代沒趕上潮流。”
説真的,完全不用可惜。(來自一個黑歷史刪都刪不完的人的感嘆)
不過,雖然他們沒有趕上潮流,但他們視頻中對非主流元素的還原可謂是抓住了精髓——鮮豔的髮色,濃厚的妝容,以及最最最最靈魂的火星文字幕。

霹靂解釋道:“後期字幕用的是網上的火星文生成器,其實挺方便的。”
玩歸玩,鬧歸鬧,雖然鏡頭外大家一直在笑,但是他們實際拍攝的時候其實還是很嚴謹的,造型也都是他們日常穿着。
“公務員鼓手,社會大哥吉他,停車場老大爺貝斯,非主流主唱。”視頻評論區這個形容可謂是十分精準。

其實改編一首大家都很熟悉的歌曲,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吉他手雞丁説:“改編最難的部分是跳出對原曲的固有印象。我一般會先學會唱這首歌,再在琴上嘗試不同的和絃走向和律動,最後選擇聽起來最喜歡的那種。”
“對,脱離原曲又不大眾化是最難的。”貝斯手傀儡師默默補充道。
對於主唱來説,難的地方在於“如何讓大家知道不是怒音和撕裂才叫搖滾”。(霹靂小姐姐內心OS:有什麼了不起的,我也會啊)

而鼓手sammi無奈道:“把鼓編簡單點呢,別人就覺得你菜。其實我覺得器樂的編寫搭配講究的是合適,而不是各自炫技。”
至於打鼓時面無表情中帶着一絲敷衍的事情,sammi表示:他們讓我怎麼打我就怎麼打,其他時間我都在睡覺。(笑)

至於選曲,就都是樂隊成員一起探討決定,編曲一般是由吉他手雞丁來定出大概曲風和框架,大家再往裏面填充自己的部分,經過大家共同完善才最終定稿。
他們也並不介意給親朋好友看到,甚至會主動分享到朋友圈,貝斯手傀儡師説:“至於黑歷史更不擔心了,懂的人不需要解釋,不懂的人解釋也沒用。”
他們的改編視頻標題裏都有“萬物皆可朋克”這樣的Tag,於是,我問了問“朋克”他們心中是什麼?意外的是,每個人的答案都不一樣。
雞丁:“我不想給搖滾、朋克冠上各種精神。對我來説只是我特別喜歡的一種音樂風格。”
霹靂:“我就是朋克。”
傀儡師:“我們並不侷限於某一種風格,我尊重所有音樂風格。至於朋克,我至今還在學習中。”
Sammi:“ZZZ”(敷衍模式自啓中)
但不管他們的回答是什麼,我認為音樂本身就無需標準答案,快樂就完事兒~

“他們説管飯,我就來了”
如果非要用一個詞來形容他們樂隊,霹靂選了“神奇”這個詞,她説:“因為我們幾個人的性格相差非常大,喜歡的音樂類型也相差甚遠。但是合作起來卻非常融洽,所以挺神奇的**。**”
説出來你可能不信,主唱霹靂13年開始玩音樂的時候,玩的是説唱,同時她也兼職模特,偶爾演一些東西;
雞丁自稱“七八九十線”職業吉他手,從大學就開始學習電吉他,彈了有十來年了;
傀儡師是一名職業貝斯手、製作人,平時做一些錄音編曲的工作從初中開始接觸樂器,後來學了低音提琴,大學專業是音樂表演;
sammi也是一個職業鼓手,目前是張音、帝聲、鼓東家三個品牌的代言人。

和我預料的不太一樣,他們組隊最開始的目的只是想玩一些大家自己喜歡的東西。但磨合了很久,因為大家都比較忙,有各自的工作要做,排練的時間不多,效率很低。
“其實我們也沒有什麼音樂信念,就是純粹想玩,並且儘可能玩得好點。”
隨性且自由,這一點在鼓手sammi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他們説管飯,我就來了。”

他們對彼此的評價也非常好玩,可以説是十分相親相愛、其樂融融。
傀儡師:“霹靂就是個死小孩,雞丁很可靠,sammi愛睡覺。”
霹靂:“兩個家長和一個胖子。”
sammi:“都比我靠譜。”
雞丁:“他們都是SB(笑)。”
樂隊也難免有吵架的時候,他們也不例外,傀儡師表示他們每隔一段時間會一起吃吃飯,聊聊音樂之外的事,以此拉近一下彼此的距離。
説到這裏,雞丁冷不丁地補了一句:“爭吵和意見不同是肯定會有的,我一般用拳頭解決。”
看得出來,他們之間的關係確實非常和睦。

除了改編,他們也有自己的原創作品。
“多虧還有音樂和酒精,不然人類澎湃的愛意 該往哪裏投放。”就是因為這句話,他們創作出了一首全新的專輯,其中包含了酒 精、愛憎以及鐵皮軟糖。
雖然是2018組的樂隊,但是直到2020年才發第一張專輯,問及原因,吉他手雞丁笑道:“因為2018年的時候是霹靂(主唱)在彈貝斯。”

直到傀儡師的加入,樂隊才穩定下來。
“一般我們創作會從樂器入手,比如貝斯或者吉他先出一個動機,大家在排練的時候按各自的想法做一些嘗試。也有些歌是霹靂單獨完成詞曲部分,再大家一起編曲。”
按照霹靂的説法,其實他們的創作也沒有特別想表達什麼,想做就做了,比較隨意,但更隨意的是鼓手sammi:“他們定好的時候,就會把我叫醒。”(摸魚模式ing)
至於他們對自己的作品裏最喜歡的歌曲,可以説是毫不相干,四個人分別喜歡了四首歌,0.000068301的概率,真的是很有默契。
吉他手雞丁的理由更是讓我無法反駁:“我最喜歡《殼》,因為裏面有吉他SOLO。”

“做音樂不賺錢,但是我有錢”
其實聊到最後,有一個很現實但必須面對的問題:玩音樂可以養活自己嗎?
本以為這個話題會很沉重,沒想到一直處於待機模式的鼓手sammi語出驚人:“做音樂不賺錢,但是我有錢。”我這才依稀想起,她確實説過自己自己是三個品牌的代言人。

霹靂也表示,如果要賺錢的話做模特比做音樂賺得好多了,吉他手雞丁是唯一一個意料之中的回答:“目前做音樂賺的錢剛好夠生活。”
關於“萬一一直不紅怎麼辦”這個問題,貝斯手傀儡師直截了當地説:“我們做音樂和紅不紅無關。”
但作為創作者,“有人喜歡他們的作品”同樣是他們覺得最幸福的事。在他們眼裏,改編和原創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音樂對他們來説就是一種生活方式,二次創作也是藝術的一種魅力。
能夠一直在音樂道路上堅持下來,靠的就是對於音樂未知領域的興趣和熱情,不忘初心,盡情享受每一次舞台,而且做音樂時間也很自由,不會受到太多的拘束。
霹靂非常篤定地説“我天生就適合站在舞台上。”

正如他們所説,他們樂隊就是有自己的風格但不接受定義,如果非要説他們是什麼風格,那不如就叫“鐵皮軟糖”風,非要有個態度的話,應該就是
——玩音樂嘛,好聽就完事兒。
但是……如果不做音樂的話,他們會去做什麼呢?
霹靂毫不猶豫地列出了一堆職業:模特、演員、室內設計、廚子、手工匠人、畫師,而我完全相信她依然可以在這些行業做得很好。
貝斯手傀儡師選擇去做制琴師,這也是他規劃的退休後的職業,鼓手sammi則選擇去做圖書管理員,想了一下,確實非常符合她的氣質。
而在前面一會兒覺得隊友都是SB,一會兒用拳頭解決問題的猛男吉他手雞丁的回答卻讓我意外地有些感動:“我沒辦法想象不做音樂的話我還能做什麼。”
採訪的最後一個問題是“如果你們有天紅了,想對那時候的自己説什麼?”他們的回答意料之中的毫不相干。
雞丁:“別亂花錢,多買點吉他。”
霹靂:“我會對自己説:你應得的。”
傀儡師:“好好生活,熱愛音樂。”
sammi:“我不知道什麼樣才算紅。”
未來的事誰説得準呢,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嘛,好好幹就完事兒!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