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迅三弟周建人:另娶後攜妻回八道灣,次子拔刀相向,致兄弟決裂_風聞
简单快乐-2021-09-14 16:07
記者 李滿
1937年4月1日,魯迅同鄉、好友許壽裳等拜訪魯瑞,他們告訴她:許廣平將北上看望您。此時,魯迅已經過世近一年了,他與許廣平唯一的兒子周海嬰也已經八歲了。
魯瑞聽到許廣平將帶孫子來看她的消息後,卻感到為難,她隨即在給許廣平的信裏寫道:
“這事實在難,我雖然很想見你和海嬰的,但我真怕使你也受到賢楨他們一樣的委屈,大太太(魯迅原配朱安)當然是不成問題的,不過八道灣令我難預料。”
收到這封信後,許廣平也趕忙回信了,信中,她寫道:
“大先生(魯迅)如此恩愛,什麼苦都值得了。暑間極願北上候安。如果有人不拿媳當人看待時,媳就拿出‘害馬’的脾氣來,絕不會像賢楨的好脾氣的,所以什麼都不怕的。”
從魯瑞與許廣平這一來一去的信件可看出,在這之前,八道灣一定發生過什麼,而且這件事情還可能會波及許廣平。若非如此,魯瑞不可能會説:“真怕你也受賢楨他們一樣的委屈。”

魯瑞與朱安
那麼,這裏的“賢楨”到底是誰,他們受的“委屈”又是什麼呢?要解開這個問題的答案,得回到魯瑞與許廣平通信前三個月的魯瑞八十大壽説起。
農曆十一月十九是魯瑞的八十歲生日,這天,正好是1937年元旦。這天,正是魯瑞在兒子魯迅過世後的第一個生日。
周作人知道:老年喪子對母親魯瑞而言是個巨大的隱痛。為了給母親些許安慰,他們決定為母親大辦一次壽宴。
得到消息後的1936年12月9日,許廣平特地寫信祝賀魯瑞八十大壽,她説:“以路遠未能趨前叩賀”。這話的意思是:因為路程太遠,我們來不了了。然而,寫完信後不久,她又改變了主意,決定帶兒子前往。臨行前,因為周海嬰出水痘,他們終於沒能成行。
就在許廣平忙着給兒子治水痘的當口,魯迅的三弟周建人帶着新夫人王藴如北上為母親做壽了。這個王藴如正是文開口魯瑞信中提及的“賢楨”。
王藴如本是周建人的學生,因為日久生情,她便成了老師周建人的同居對象。如魯迅和許廣平一樣,他們不僅都是師生關係,而且同居前,並未與原配離婚。臨北上前,王藴如已與周建人同居多年,她和許廣平一樣給周家生育了子女,她為周建人生下了三個女兒。
這樣就意味着:許廣平和王藴如一樣,都是周家的兒媳婦,只是,因為有原配在,她們雖得到了魯瑞的認可,卻並不被八道灣認可。
那麼八道灣都有誰呢?她們為什麼這麼硬氣呢?
八道灣實際是魯迅在1919年花3500大洋買下的一個大宅子,花錢將宅子裝修後,魯迅便將母親和原配朱安、二弟周作人一家和三弟周建人一家接到了八道灣。
值得一提的是,周作人和周建人兩兄弟的妻子都是日本人,而且兩兄弟的妻子還是一對姐妹。周作人的妻子羽太信子,正是周建人妻子羽太芳子的姐姐。
而周建人之所以會迎娶羽太芳子,乃是羽太信子設計的結果,她趁周建人醉酒後,將妹妹和周建人鎖在房間“促成了好事”。
周建人雖是被“設計”迎娶了羽太芳子,但兩人接連生下四個子女的事實也説明:兩夫妻是有真感情的。

羽太信子(右前一)、羽太芳子(左前一)等合影
1923年,魯迅與周作人兄弟失和後,他和朱安便搬出了八道灣。此後不久,魯瑞也跟着搬進了魯迅租住的西三條衚衕。
同年,周建人應瞿秋白邀請,在上海大學講授進化論,他當時還在暨南大學、安徽大學任教授。他南下安頓好後,曾邀妻子帶子女前來,可羽太芳子因為在八道灣過慣了好日子,且受了姐姐的影響死活不肯南下。
夫妻長期分居往往都不會好結果,何況,分居的夫妻倆還是早已有了矛盾的。
早前,周建人掙錢能力弱,“微薄的稿費”幾乎是他的全部收入來源。這時期,他們一家的生活和周作人一家一樣,幾乎都靠大哥魯迅的收入維繫。魯迅的收入在當時幾乎是文人的天花板,他要養活一家自然不難。
但當時,周建人的日子雖然還算勉強能維繫,可因為掙錢能力低微加上性格較懦弱,他在家裏經常被二嫂和妻子嫌棄,平日,她們總有意無意地諷刺他不會掙錢。羽太信子甚至經常指着周建人大罵他:“慢得像蟲爬”、“木乎乎,木手木腳的中國人!”
日子久了後,自尊心強的周建人心裏自然不好過。

周建人
一次,周作人夫婦和芳子同去郊遊,周建人也準備一同前往。看當他剛剛邁入車子時,芳子竟斜眼看着他冷冷道:“你也想去嗎?錢呢?”
聽到芳子這話後,周作人竟一言不發,這種種自然讓周建人心寒。他開始意識到:只有離開八道灣,他才可能過上有尊嚴的生活,這便也是後來他執意南下獨自闖蕩的原因所在了。
周建人離開八道灣前,她的妻子正懷着他們的第三個兒子周豐三,此前,他們已生養了長子周豐一,二子周豐二,獨女周馬理。
最初離開八道灣的周建人並未想過另娶,但在他一再催促妻子南下遭拒,且妻子在羽太信子攛掇下一再向他要錢後,他對妻子越來越失望。當時,周建人一個月的工資是80元,在姐姐羽太信子的慫恿下, 芳子死活讓他每個月拿出50元寄回家。
後來,即便周建人患了肺結核需要人照顧,芳子卻始終不肯前往。這自然也和她姐姐的慫恿有關,當時她姐姐就告訴她説:“他那點工資,你和孩子們去了,還不得吃苦受累。再説,女人為何要跟着男人吃苦。”

羽太信子
聽了姐姐的話後,無論丈夫怎麼求,她也始終不肯南下。面對芳子的絕情,周建人心如死灰,他開始將注意力轉移到温柔且悉心照顧他的學生王藴如身上。
很快,他便和王藴如公開同居了,他們分別在1926年、1927年和1932年生下三個女兒。
周建人也算是當時的知名人物,他與女學生同居並生下三個孩子的事,八道灣自然是知情的。因為他此前常寄錢來家裏,所以,八道灣的人們便也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當時的中國正處於新舊交替階段,所以,對於魯迅和周建人這種“家外有家”的境況,八道灣的人們都始終看做是“在外納妾”。
八道灣的人們並不知道,在魯迅和周建人眼裏:作為新思想洗禮者的他們認為,只有現在的同居對象才是他們真正認可的妻子,家裏那個早已有名無實的婚姻,對他們而言早已沒有太大關係了。
周建人此番帶王藴如前來為母親做八十大壽,多少是因為:他想借這個機會給王藴如名分,同時了結與羽太芳子的婚姻。
到北京後,周建人與王藴如並未直接到八道灣,他們住到了魯迅位於西三條衚衕的家裏,這裏此前一直是魯瑞和朱安的住所。

周建人與王藴如
壽宴那天,周建人帶着王藴如前往八道灣。臨行前,王藴如還悉心打扮了一番,當時的他們並不知道,一場暴風雨正在八道灣等候着他們。
那天,當已多年不回家的周建人帶着王藴如走進八道灣時,羽太芳子正在院子裏擦窗子。見到丈夫帶着一個年輕女子走進自己家後,瞬間什麼都明白了的芳子立馬上前與周建人爭執。因為所受刺激太大,芳子爭執一番後大哭着回屋了。
周豐二目睹了這一切,聽到母親在房間裏撕心裂肺地哭喊後,他心裏自然是氣不打一處來。當即,他便從房間拿出一把軍刀衝到了父親和王藴如跟前。
當日,若非身邊人眼疾手快,周豐二的刀怕是已經落到了周建人的身上。面對此情此景,周建人驚恐的同時,也對八道灣的人們更加寒心。
事發後,羽太信子等還給日本大使館打了電話,讓日本憲兵隊來抓人。到此時,周家的一場內部矛盾便上升了國際層面。好在,當日,因為接電話的人醉酒了,他們並未理會。若當時憲兵隊出面干預,那這場家庭矛盾將真真被鬧得不可開交。
正是芳子通知憲兵隊的事,讓周建人更加想逃離這個家,畢竟當時九一八事變已爆發,作為知識分子的周建人早已覺得:自己有個日本妻子,並不合適。衝突發生的那一刻,周建人堅定了要與芳子及其子女徹底斷絕往來的想法。
他在當日竟衝着周豐二喊道:“我要堅決與你斷絕父子關係!”周豐二聽了這話後,自然更加激動了。
整個過程中,面對雙方的激烈爭執,周作人始終沉默着。而作為家裏大家長、老壽星的魯瑞,自然也不好説什麼。

魯迅與周作人
這場衝突後,周建人與王藴如迅速回了上海。走的那天,周建人已暗暗發誓:此後,一定不會再給芳子和子女寄一分錢。
魯瑞壽宴上的鬧劇讓周作人看明白了:弟弟周建人,是想完全地拋棄羽太芳子一家。這樣一來,羽太信子及四個侄兒的生計問題,便也都落到了他的頭上。這樣的境況,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大哥魯迅去世後,母親和大哥原配朱安的生計問題都多少落到了他的頭上。如今,若羽太芳子一家的生計也全由他負擔,那景象,他有些不敢想象。
在周作人看來,周建人揚言不再管顧羽太芳子一家的行為是極不負責,他原以為:弟弟會和大哥一樣,管顧原配的同時,也管顧妾室。沒錯,周作人一直把他們在外邊的同居對象看做“妾室”。畢竟,他雖也是知識分子,但他的思想明顯更加傳統。
而在周建人看來:若自己“兩頭顧”,那無疑是“兩頭不到”。在他眼裏,自己和王藴如是自由戀愛,而自由戀愛在他看來,正是婚姻的前提和基礎。在早前曾發表的一篇名叫《戀愛的意義和價值》的文章裏,他曾高度肯定了戀愛,並指出:“沒有戀愛的婚姻是不道德的,如果戀愛破滅了,只有離婚之法。”
周建人這種觀點,顯然全然未顧道德、責任,可在當時看來,這種觀點竟得到了很多高喊“自由戀愛”的青年的稱道。他還在文章中闡述道:
“戀愛破裂而離婚,既是合於道德的行為,換一句話,也可以説:如果戀愛破裂而還保存這結婚的形式,是不道德的行為。”
從周建人的這篇文章可以看出,他認為:自己若和戀愛已經破裂的妻子羽太芳子繼續在一起,那將是不道德的。
周建人的這種觀點,今時的人們不能同意,周作人也不能同意,只在那個一夫一妻制婚姻和自由戀愛剛剛開始的年代,這種觀點才有不少支持者。畢竟,那時的人們對新的婚姻、戀愛形式,都尚處於迷茫狀態。
相比之下,周作人的婚戀觀似乎更符合今時人們的普遍觀點,他認為:婚姻是婚姻,戀愛是戀愛,戀愛僅僅是一時衝動,而婚姻則是一種選擇,一旦選擇了,不管你將來是否因為無法控制衝動而陷入戀愛,你都得對婚姻負責。否則,婚姻,就將沒有任何意義。
因為觀點完全不同,所以,當週建人事後寫信給周作人,並在信中指責兒子周豐二的行為過激時,他幾乎要跳起來了。周建人之所以在事後給哥哥寫這樣一封信,自然是因為:他把哥哥當時的沉默,當成是對他的理解和同情。
實際上:周建人想錯了。周作人當時一言不發,僅僅因為他尚顧及他們兄弟的情面,關鍵,事發那天是母親大壽,他是在不想給母親添堵。
更加讓周作人覺得忍無可忍的是,周建人給哥哥的信裏絲毫沒有“覺得自己有錯”的意思,相反,他將全部的責任推到了兒子周豐二身上,他在信裏寫道:
“你患傷風以後身體想已復元了。倏忽已到陰曆年邊,想起陽曆回平時,土步(周豐二)對我拔刀相向,殊覺大不應該,此種性質發展上去,如何得了,實可擔心。”
他還隨信給二兒子寄來了一本書,書名是《犯罪及其原因和矯治》,這本書是的標題分別是:“犯罪原因論”,“犯罪之預防法及治療法”,“綜合論與應用法”。
周建人想用這本書提醒自己兒子和一直將兒子視若己出的哥哥:周豐二的行為已經是在犯罪了,需要引起足夠重視。
周作人顯然並不如此認為,他甚至覺得這件事情裏,侄子周豐二的行為完全是正常的本能反應,造成他這一系列行為的始作俑者是他周建人。所以,自始至終,周豐二即便有錯,他也只是小錯,犯大錯的是周建人。
周作人在看到那本關於犯罪的書後,終於忍無可忍地給弟弟周建人回信了。周建人的信是2月6日寫的,而周作人的回信則寫在2月9日。信裏,他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他指責了周建人的再娶,也以貶損的態度指其與王藴如的結合是“蓄妾”“置妾”,他甚至用“上海男女工人搿姘頭”來比況他們。
他直言不諱地指出:“王女士在你看得甚高,但別人自只能作妾看,你所説的自由戀愛只能應用於女子能獨立生活之社會里”。
周作人的觀點非常明確了,他認為:所謂自由戀愛的前提是男女都能獨立,來去自由,而羽太芳子並沒有獨立生活的能力,她尤其不能一人養活四個子女,在這種情況下談自由戀愛是自私的。
周作人一口一個“妾”,自然是想用這種方式表達他對弟弟和王藴如“自由戀愛”的不滿。在他看來,這是極不道德的行為。
在信中,周作人還不遺餘力地為侄子辯護説:“歸根結底是為了一個妾弄得其母親如此受苦”,所以才“拔刀相向”,周作人把一切責任歸結為了周建人所謂的“自由戀愛”。
實際上,三兄弟中,周作人是唯一一個有資格指責這些“自由戀愛”行為的人。畢竟,他曾也和他們的兩個兄弟一樣,在婚內遇到過心儀的女子,但他的選擇卻與兩兄弟截然相反:他選擇為了責任堅守婚姻。
魯瑞壽宴衝突後,周建人在還沒有和周作人絕交時曾隨信寄過一次錢給八道灣,信裏他寫道:
“近因疊連用款,我又看醫生吃藥,以致此次家款只寄了五十元,心頗不安。又一紙匯票,是還你的買書餘款”。
兩兄弟絕交後,周建人便只每月給沒有和自己衝突的女兒寄二十元錢了。見此情景,周作人只得採取“陰陽混合招”對付,當時已淪為文化漢奸的周作人依靠日寇的勢力,讓北平的日本使館同志上海領事館向商務印書館負責人下令:由會計科從周建人每月工資里扣出一半,直接匯給周作人。

周作人
這筆錢,當然是用在了羽太芳子一家身上。
與此同時,周作人還將八道灣房子的產權也進行了相應處理。他將許廣平、周建人撇到一邊,將八道灣房子的產權方改為了周朱氏(朱安)、周作人和羽太芳子共有。
周作人是在用這種方式,維護朱安、羽太芳子母子等幾個弱者的地位和財產,同時也緩解他面對芳子母子和信子的壓力。
從周作人的種種行為來看,他對女人,尤其大嫂和弟媳抱有極大的同情。也因為同情,他才會在壽宴風波後寫下了一篇《女人的命運》,這篇文章闡述了女人在男人有妾後的苦境。
無論是朱安還是羽太芳子,她們或被拋棄,或喪夫後的生活,多少要依靠周作人來維繫。
朱安將魯迅作品版權全權交給許廣平後,她的生活本應由許廣平負擔。然而,因為種種原因,許廣平經常手頭拮据。1938年,許廣平又遇經濟危機,她只好給周作人寫信,讓他按月支付魯瑞、朱安的生活費用。

許廣平與周海嬰
周作人歷來對許廣平沒有好感,所以他並未回信,但他依舊照做了。魯瑞後來在信中講述過相關,她説:
“這半年來,老二月費按月送來五十元。餘給大媳(朱安)家用三十元,餘二十元作予自已零用,亦尚敷用。”
周作人設法在照顧魯瑞和朱安的同時,也一直照顧着羽太芳子和幾個侄子。然而,即便他再周到細緻,他終究也無法取代周建人。周建人徹底拋下羽太芳子和孩子後,他們一家的生活很不如意。
1941年,壽宴衝突3年多後,處於青春期的周豐三舉槍自殺。關於周豐三自殺的原因,歷來有多重看法,有人説,他是因為父親的另娶導致的家庭矛盾而抑鬱並自殺,也有人説,他的自殺,和當時的中日關係有關。
無疑,周豐三的自殺給八道灣蒙上了一層陰影。
周豐三還在母親腹中時,父親便南下了,他活了19年,卻從未享受過真正的家庭生活,長期在缺愛的家庭里長大,無疑是他患抑鬱並最終自殺的原因之一。
1950年4月,即壽宴風波13年後,中央人民政府頒佈《中華人民共和國婚姻法》,一向關注男女平等、婦女解放的周作人大喜,他接連寫了多篇頌揚該婚姻法的文章。
周作人發現,根據婚姻法,周建人的行為構成“重婚罪”,如此一來,羽太芳子就可以以重婚罪狀告周建人。
1951年,羽太芳子由兒子周豐二代理,向北京市人民法院起訴周建人,提出與被告離婚,要求被告幫助醫療費,得到周建人已捐獻給政府的部分八道灣房產。
法院的最終判決結果顯然讓羽太芳子等失望了,法院判定:
“原告與被告的婚姻關係自1937 年1月起消滅,原告請求被告讓與房屋等主訴一律駁回,被告與周豐二終止父子間的權力義務關係。”
羽太芳子不服而向最高人民法院提起上訴後,結果依舊是維持原判。
訴訟的失敗給了羽太芳子沉重打擊,1951年7月22日,羽太芳子甚至服毒(硝酸銀)自殺未遂。
從這種種跡象可見,屢次遭受打擊的羽太芳子,其精神狀態已經每況愈下。其鄰居俞芳曾在《我所知道的芳子》中對她的境況有過相關描述,她寫道:
“據説芳子晚年患失眠症,每晚靠服安眠藥睡眠,自她的幼子豐三去世,病情加劇。”
對於羽太芳子的境況,周作人也是愛莫能助。
尤其讓羽太芳子倍感失望的是:她的四個孩子,沒有一個被培養成了人才。
相反,周建人與王藴如所生的三個女兒卻全部成才了。
周建人的大女兒周曄畢業於上海聖約翰大學,畢業後她參加了革命。後來,文采出眾的她還擔任了上海譯文雜誌社社長。後來,她還完成了《魯迅故家的敗落》一書的寫作。
周建人的二女兒周瑾畢業於上海中山醫學院,她還曾前往蘇聯留學,並主攻化學制藥專業,畢業後她進入了某個藥物研究所,後來擔任該研究所的黨委書記。
周建人的三女兒周蕖曾就讀於清華大學經濟學,還沒入學就被派去蘇聯留學,回國後,她做了北京師範大學的教授。

周建人與女兒們
巨大對比下,不得不讓人感嘆:合適的婚姻,對於子女成長的作用,真真驚人!巨大對比下,周作人越發對弟弟周建人懷有不滿。
直到死時,周作人與親兄弟周建人依舊沒有和好。可嘆,曾患難與共的周氏三兄弟,最終卻落到了如此境地,真真令人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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説明一下,首先是封建思想害了朱安,魯迅本來就不想和朱安結婚,也沒有和朱安睡過,並且鼓勵朱安尋找自己的幸福,可是朱安的傳統封建思想卻轉換不過來,陪着魯迅的母親過了一輩子。
其次,周作人不僅是養侄子,他也是在養老婆的親外甥!看她老婆對魯迅的嘴臉,如果沒有一點關係她會讓養嗎?周作人一向聽他這個老婆的!至於養魯瑞,那本是他的母親,應該的,養朱安?別忘了房子有朱安的份,那是魯迅買的,何況她又沒有子女,死後所有還是周作人的!
49年以後周作人能有體面的工作和待遇全靠魯迅的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