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今天的恐怖分子比 9/11 時更多"!五任國土安全部部長談美國本土恐怖主義_風聞

【編者按】國土安全部是9/11的直接產物，二十年來在應對恐怖威脅，保衞美國安全方面發揮了關鍵作用，彭博社的資深編輯艾倫·格林摩爾（Ellen Gilmer）最近訪問了五位現任及前任國土安全部部長，從他們的回覆中，我們可以看出，除了川普時期的代理部長，其他部長都對本土恐怖主義表示了嚴重關切，有的出謀劃策，而現任部長則拿出了具體應對方案——打造更有效傳播反恐信息的基礎設施。

現在我們安全嗎？9/11 二十年後，國土安全領導人們的反應

文：艾倫·格林摩爾

9 月 11 日的恐怖襲擊給美國帶來了舉國傷痛、長達二十年的戰爭以及美國歷史上最大規模的聯邦政府機構的重組。

國土安全部便是在恐襲發生後成立的，將聯邦政府各部門的安全和防衞職能整合在一起。（它的）目標（只有一個）：確保 9/11 式襲擊不再發生。國土安全部已發展成為第三大內閣部門，處理網絡安全、氣候變化和其他新出現的威脅，同時繼續打擊美國境內外的恐怖分子。

**“我們今天的恐怖分子比 9/11 時更多，”**美國國土安全部負責反恐事務的助理部長伊麗莎白·諾伊曼 (Elizabeth Neumann) 在 8 月份對參議院小組説。“作為一名反恐人員，這非常發人深省。”

在促使國土安全部成立的襲擊事件發生 20 年後，(美國的）國土是否免於恐怖主義的威脅呢？該機構是否準備好阻止另一個 9/11——無論（下一次襲擊）採取何種形式？

在9/11二十週年紀念日，彭博社特別邀請五位現任和前任國土安全部領導人來分享他們的觀點。為清晰起見，對他們的回覆進行了編輯和壓縮。

前國土安全部部長邁克爾·切爾托夫（Michael Chertoff)（布什政府2005-09）

很難説我們更安全，或者更不安全；世界形勢變幻莫測。我們建立了一個架構，使國際恐怖分子更難以發動類似於20 年前9/11那種規模的襲擊。自 9/11 以來，我們還沒有發生過這種規模的襲擊，而且我們也成功地將危險人物擋在國門之外。

儘管如此，新的威脅出現了。感謝上帝，這些事件的規模小於9/11，但我們已經看到許多右翼極端分子在猶太教堂或基督教堂對人們實施暴力行為的案例。我們也遇到過聖戰同情者被激勵發動襲擊的案例。

我們現在開始擔心阿富汗的一個問題是：當聖戰分子真正控制了領土，這讓他們有機會訓練人員並用實驗室和武器進行試驗。我們現在必須更加警惕大規模殺傷性武器試驗或生化武器試驗的可能性。正如我們 20 年前在阿富汗看到的那樣，我們當時發現了聖戰分子用來嘗試製造毀滅性武器的實驗室和訓練營。

國土安全部將非常忙碌，這也是他們自成立以來的工作狀態。此外，國內恐怖主義問題並沒有消失。事實上，它正在加劇，所以必須兼顧海外和國內兩方面。

前國土安全部部長珍妮特·納波利塔諾（Janet Napolitano) (奧巴馬政府 2009-13)

是否在某些方面，我們現在比 9/11 那時更安全？絕對有。自 9/11 以來，是否有新的風險已經演變、成倍增加或滋生？絕對有。簡而言之，在某些方面，我們肯定更安全。在航空安全方面，真的很難想象乘客（恐怖分子）能夠像在 9/11 事件中那樣綁架一架商用客機並將其武器化。

但風險並非一成不變。這是一個不斷變化的環境，所以某些風險在增長，比如網絡安全。來自國內的風險有所增長，（仇恨）團體的數量及其活動也有所增加。與社交媒體上的信息、錯誤信息、虛假信息相關的風險以及這些信息如何削弱對我們機構的信任，這些風險正在增長。這是一個不同的風險環境。

國土安全部需要繼續保持敏捷和適應能力。他們需要繼續投資於他們的分析能力和新技術，以幫助瞭解我們面臨的風險。在試圖調動這個龐大的部門的過程中，他們需要繼續努力創造一種團結一致的氛圍和設定明確的目標。他們需要避免淪為西南邊防部（指只關注跨境非法移民的部門）的誘惑。他們的法定使命要廣泛得多。

前國土安全部部長傑·約翰遜（Jeh Johnson)（奧巴馬政府 2013-17）

國土安全部成立於 2002 年，假定對我們家園的恐怖主義威脅來自境外，並且超出了我們的邊界，因此如果我們將所有不同職能合併為一個內閣級部門並且以各種不同的方式管制入境者，（可以説）我們就已經有效地處理了恐怖主義。

現在主要的威脅是美國國內白人種族主義的暴力威脅。這不是當前國土安全部有能力應對的威脅。你不會看到很多國土安全部的警察在國內四處奔波尋找本土恐怖分子，我也不確定是否應該有。這項任務主要落到了 FBI 身上。

在我任職期間，隨着這種威脅的演變，我花了很多時間在國內打擊暴力極端主義——與全國主要大都市的社區組織、執法部門會面，以幫助與致力於打擊暴力極端主義的組織建立關係。國土安全部發揮影響的方式是通過撥款授權、打擊暴力極端主義活動以及與當地執法部門共享情報。

如果我是國王，而我不是，我會下令將所有聯邦執法機構合併為一個公共安全部門，效仿其他國家的行事方式。我會將所有這些整合到一個地方，消除他們的任務衝突，給他們設置一個情報收集局來支持所有執法。但很多人會認為這太大了，永遠不會發生。但這將是應對我們國內的任何類型的本土恐怖主義威脅的最有效方法。

與華盛頓的一切（指所有政府機構）一樣，國土安全部是一種政治妥協（的產物）。在某些方面，它做得還不夠。在其他方面，它走得太遠了。

前代理國土安全部部長查德·沃爾夫(Chad Wolf)（川普政府 2019-21）

在過去的 20 年裏，該部門在國土安全方面取得了很多進展。我們與9/11 發生時所處的位置相比突飛猛進。我們有更多的基礎設施、更多的審查、更多的情報收集。通過該部門的努力，在過去 20 年中建立了許多強大的系統。

話雖如此，就在過去的七個月裏，有幾件事讓我停下來(思考)。邊界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自 2001 年以來，我們還沒有看到這些數字。該部門從來沒有處理過我們在南部邊境看到的月復一月湧入的人潮。我們忽視了那裏發生的事情也會涉及國家安全因素。阿富汗正在發生的事情非常令人擔憂。考慮到今天的決策和一些現實世界的情況，我擔心我們不像四五年前那樣安全穩定。

他們過度關注國內恐怖主義。如果你今天問該部門的大多數政治人物，他們會説這是對國土的第一大威脅。説這是對國土最緊迫的威脅是荒謬的。這是一種擔憂，一種威脅，但不是最緊迫的威脅。他們需要開始專注於他們的核心能力：繼續改進部門的審查、篩查和反恐工具。你必須不斷完善這些。

現任國土安全部部長亞歷杭德羅·馬約卡斯（Alejandro Mayorkas)（拜登政府2021 年至今）

多年來，與恐怖主義有關的威脅不斷演變。當我 2009 年開始在該部門工作時，是外國戰士的威脅。(恐怖分子）個人會尋求進入美國並傷害我們。當我成為副部長時，它演變成了本土的暴力極端分子；例如，通過互聯網被 ISIS 意識形態極端化的個人。

現在被稱為本土暴力極端分子：虛假敍述、仇恨意識形態、個人因虛假敍述、仇恨意識形態和其他極端觀點而採取暴力。我問的問題是，我們能否應對現在存在的威脅？答案是肯定的。

我們已向社區的當地急救人員發佈公告。我們發佈了警報，我們比往年更有效地傳播信息。我們已經建立了一個國內恐怖主義部門。我們有一個國內恐怖主義戰略。我們首次專門撥款 7700 萬美元用於解決這個問題。是的，我們正在迎接挑戰，但下一步的演變是什麼？我們現在準備好了嗎，我們是否有基礎設施來應對明天可能發生的事情？當我問這個問題時，答案之一是我們的基礎設施——我們必須具備能將信息推出的 IT 系統——需要改進。所以我們投資改善它。

多年來，對該部門進行了許多研究，以及該部門是否需要改革。我們歡迎這些建議，無論是智囊團、立法機構還是其他機構提出的建議。我從這些討論中汲取靈感。我閲讀了不同版本的改革議案。有些事情我同意，有些不同意。這是一個過程。坦率地説，我很感激（大家）對本部門健康發展的關注。

紐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