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程璐、鳥鳥和張灝喆:《脱口秀大會》為何總能推出“炸場新人”?_風聞
娱乐独角兽-娱乐独角兽官方账号-2021-09-15 21:49
文 | 肖曉
鳥鳥火了,帶着她的“武松與老虎”,帶着她的“樓蘭美女和乾屍二號”。內向者的脱口秀初嘗試,仿若平地一聲雷,炸開了這個以外放型選手見長的舞台,鳥鳥也成了這一季《脱口秀大會》最大的寶藏選手。
無數人眼中的“天賦型選手”背後,這個女孩卻“慢吞吞”得告訴娛樂獨角獸,這是一個漫長的“拿着錘子滿世界找最合適的釘子”的過程。“樓蘭美女”,便是她長久以來拿着“容貌焦慮”的錘子終於為之找到的一枚釘子,“乾屍二號”則是她創造的。
而對於內向、社恐有些敏感的女孩來講,對自身脱口秀演員的身份認知,同樣是一個“漫長”的過程:直到突圍賽得以晉級,她才確認自己可以做脱口秀演員,可以走到台前表演。雖然在此之前,她被笑果訓練營錄取,成為《吐槽大會》的編劇,並參與創作了頗為出圈的許知遠的段子。
和鳥鳥的“一鳴驚人”不同,張灝喆的炸場來得稍晚一些。他在觀看《脱口秀大會2》時“垂直入坑”,投身自己的脱口秀事業,如今已有兩年光景。突圍賽中壓垮電梯、汗血寶馬和120救援隊的“兵馬俑男孩”,也在線下演出效果上佳。
相比初次登台的“人是懵的,也沒有什麼判斷能力”,一段“不上班,行不行”的主題創作,讓他正式以黑馬之姿闖入大眾視野。團建中的職場基因、笑果文化的“新王登基”等,彷彿偷窺了大眾的職場生活,綿密的扎入觀眾的骨血。
當然不只是他們,可以很直觀的感受到,**《脱口秀大會4》中新人炸場的頻率持續飆升:**憑藉着外貌和口音優勢持續炸場的徐志勝,將one-liner式脱口秀帶上舞台的楊波、“家徒十二璧”加上“理科生奇怪的知識梗”的邱瑞,堅強樂觀直面自己的小佳,甚至是陝西大女人步驚雲,皆是其中代表。
這些不斷湧動而來的脱口秀“新秀”——或者不能稱之為新秀,他們大多有着豐富的線下演出經驗——正在用他們的故事、觀察和思考,撬動行業最原始的生命力。“貴圈(脱口秀)今年要大爆發了!”羅永浩如是感慨。
而在李誕“人人都可以做5分鐘脱口秀演員”的主張裏,或許可以窺見這檔節目乃至整個脱口秀行業能夠持續性輸送新秀演員的底層邏輯。不過脱口秀演員的養成,又遠不止是天賦使然,在和他們的對話中,我們也在尋找着一個共同的支點。
“創作是拿着錘子滿世界找最合適的釘子”
對於喜歡待在安全區的鳥鳥來講,脱口秀是她29歲之前的人生裏唯二的“舒適區外的極致冒險”,另一個是跨專業考研,從吉林大學的工科女到北大的創意寫作研究生。而如果把兩件事勾連,你又會發現,命運的饋贈和人生的際遇自有章法。
**鳥鳥的脱口秀“啓蒙”是在六七年前。**大學期間,她會通過人人網、B站觀看一些翻譯的脱口秀視頻,最喜歡的便是喬治·卡林和Chris Rock,《SNL》(美版《週六夜現場》)她也會定期觀看。
跨專業考研,選擇創意寫作,大概也是發生在那一兩年內。雖然最初是源於對小説和詩歌的喜愛,但當她將創意寫作嫁接到脱口秀中,也的確產生了驚豔的效果。《脱口秀大會4》中社恐段子的羅生門式寫作技巧更是讓李誕力贊。
一切就緒,靜待花開。時間條拉到2019年底,這顆種子終於長出了一朵小花苞。不過她的舞台初體驗並不美好,甚至“很冷”。第二次的登台已經是2020年8月,關於男女生理差別的段子炸場,也讓她在脱口秀內容創作上開了竅。
事實證明,以社恐女孩、容貌焦慮為錨,《脱口秀大會4》中,她將一個內向敏感的女孩足夠豐富的內心活動不斷袒露給大眾。在市場對她的追捧裏,是因為無數人在其中看到了那個焦慮、敏感的自己,渴望被看見又害怕被看見。有人説,她的出現,照見了生活裏太多“沉默比發聲的時間多得多”的普通人。
天賦型選手的成長故事裏,同樣印證了那句“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2020年12月,鳥鳥報名參加了笑果訓練營,彼時她在老家工作穩定,甚至可以稱之為內向女孩的最佳安全區:體制內,雜誌編輯,無需外出採訪,只是與文字打交道。
“那時候疫情還很嚴重,去上海還要報三級領導審批”。鳥鳥還是做了,“因為是脱口秀,你要説是拉二胡,我就沒有那麼大的興趣了”。而這個“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請”的長假也彷彿按下加速鍵般開啓了她的脱口秀生涯。
12月1日,鳥鳥所在的那期訓練營開啓,為期六天的訓練裏,她見到了李誕、周奇墨、程璐等脱口秀演員,也直觀而全面的瞭解了這個正在中國崛起的行業,張灝喆、張駿、小佳都是她的同期訓練營學員;到1月中旬,她加入《吐槽大會5》編劇組。
忙完《吐槽大會》,她又馬不停蹄投入到線下開放麥中,兩個月密集的表演之後,她的狀態也有了明顯的變化。這段賽前準備,也是她認為對自己表演幫助最大的階段:“你要考慮內容的謀篇佈局,結構上的起承轉合,還要不斷去開放麥中試效果”。
今年8月,鳥鳥走上了《脱口秀大會4》的舞台,並用自己的段子敲開了觀眾的心門,謂之“一炮而紅”絕不過分。原來錄製現場比電視裏看到的更空曠,原來錄製棚這麼高,原來現場看表演會更壯觀,“整體上給我一種超現實的感覺”。
她對自己關於社恐內容的文本創作非常滿意,單個小段子的話她最喜歡“樓蘭美女和乾屍二號”。“原來人們對美的嚮往,甚至可以超越道德和死亡,這件事本身你又會很荒謬很無力”。這個漫長的“拿着錘子尋找釘子”的過程,在她的身上似乎擁有了更生動的解釋,關於內容創作者的態度。
當然有一些標籤正在附着:北大、喪、社恐……“有標籤是必然會發生的事情”,鳥鳥坦然接受了“走紅”後的市場審視,擔心大眾期待值過高的同時,她也看到了標籤的好處,“起碼能讓大家記住”。
她並不避諱大眾頻繁將自己與李雪琴進行對比:“這也沒辦法,我們倆都是北大的,不過她比我厲害,她是高考狀元”。甚至於連“喪”的標籤,兩人也有所趨同。不過走進她的作品,你就會發現這種“像”太過表層,鳥鳥低喪敏感的情緒值,由表及裏深入骨髓,也在她細膩的拆解下更加深刻。
“脱口秀是用語言給大家一瓶啤酒兩個串兒”
“大蒜流淌在血液裏”的山東大漢張灝喆,最新一次的表演講述的是他的留學生活。其實除了段子中令人爆笑的“手語”、“狼人殺”、“萬聖節”之外,留學時期也讓脱口秀進一步深入他的骨血。更早前,他就在《老友記》《生活大爆炸》的推薦頁面知道了脱口秀,而那一年他剛剛高三。
自我調侃“能治好結巴”的他,自認是有脱口秀天賦的,**“我喜歡逗別人笑,同時我也開心,我就覺得我能行”。**2019年,他在《脱口秀大會2》中看到了孟川,山東濟南脱口秀俱樂部“泥樂”的創始人之一,於是他也迅速投身到了這場脱口秀髮展的洪流中。
張灝喆的線下演出之路走得還算順暢,他也在2020年11月果斷辭去了培訓機構老師的工作,徹底投身脱口秀。不過他並沒有經歷我們在各種脱口秀現場所聽到的“窮困潦倒”,12月初在前輩同行的推薦下,張灝喆就已經加入了笑果訓練營。
“沒有什麼可猶豫的,這就是一個介入業界龍頭的機會”。其實在此之前,泥樂俱樂部也會對接笑果的線下演出,但彼時的張灝喆卻沒有什麼宏觀感受。作為新人,他的自我認可和價值認定,主要是通過被上海、重慶等多地邀請線下演出來實現的,通過現場觀眾的評價來完成的。
張灝喆是他們那期訓練營的冠軍,眾望所歸,何廣智甚至在報名時間便預測了這一結果。而對於在這個行業摸爬滾打了近2年的張灝喆來講,訓練營之於他的第一要義,並不是所謂的創作技巧、表演風格,而是一個提高眼界、開拓見識的機會。
第一次見李誕、第一次見周奇墨、第一次見王勉;很喜歡李誕、很喜歡周奇墨;想跟他們做同事、想成為他們那樣的人……張灝喆用了一連串的“第一次”、“很喜歡”和“想要”來表達自己的訓練營初體驗,以及被征服的過程。
“你會知道業界最頂尖的人在做什麼”。張灝喆仍然對其中的一場讀稿會印象深刻,這個“全仿真·吐槽大會讀稿會”的存在,讓他準確的知道了自己的優勢和短處。“可能在短時間裏沒辦法內化成自己的一部分,但就是開拓了眼界”。
張灝喆也還記得,海源當時幫他修改文本時的評價:不斷打磨把粗糙的東西更加精緻化、把太囉嗦的廢話剔除掉,讓節奏更加緊湊。——這個段子其實就是本期播出的留學生活篇,當時只是一個小段,這一次也是再次打磨雕琢舞台重現。
現在的張灝喆,覺得逗別人開心太簡單了,一瓶啤酒兩個串就會很開心,但脱口秀需要舞台設計、舞台表演,需要精心準備不斷打磨自己的文字,需要去創造一個能夠讓大眾進入的場域,“用你的語言給大家一瓶啤酒兩個串兒的那種很high的狀態”。觀眾是冷靜的,需要去征服。
他也在不斷調試自己的“新困惑”。比如兵馬俑男孩和職場段子的開放麥和舞台效果似乎出現了反差,他開始思考原來觀眾想要去聽一些和現實有共鳴的段子。兩年時間,他懂得了講共性而非個性。
張灝喆很少刻畫自己的生活,而是在現實的殼裏裝入不同的觀察與思考。“藝術來源於生活高於生活”,他發現大眾的情緒高敏點是統一的,也會在社交平台上尋找和捕捉一些當代年輕人主流的思潮和意見。就像職場段子裏,年會是唯一的現實基礎,炸場的酒吧、PPT都是服務於衝突所做的情節設計。
張灝喆正在不斷審視自己的每一次表演。他知道自己容易情緒亢奮,進而導致在舞台上語速過快,也會在情緒最強烈要拋出“梗”的時候突然弱下去,有點像相聲中的怯口,夾雜着一絲“蔫兒壞”的感覺,讓觀眾有那種針紮了一下的錯覺。——這都與一米九、外表粗曠的山東大漢,卻有着細膩的表達,完美融合,自成風格。
“它應該是為脱口秀行業輸送人才的培訓基地”
一個冷知識,《脱口秀大會》之前的“大王”龐博和王勉,也有着和鳥鳥、張灝喆同樣的經歷:訓練營。鳥鳥的訓練營初印象,是熟悉的職場領導“畫大餅”環節,關於脱口秀演員的無限美好未來。——如今再看,她確實正在創造一個屬於自己的美好未來。
被各類課程塞滿的五天裏,她接觸到了李誕、周奇墨等業內頭部演員,一線創作者的經驗是最寶貴的財富;專業老師的表演課打開了演員的新世界,從發聲原理到表演狀態,都有章可循;還有一些頭部綜藝的導演來知識普及綜藝節目的製作規律、生命週期。
**“你會對綜藝、脱口秀有一個比較清晰的認知”。**宏觀的行業塑造之外,是細緻的方法論,仿真版的“吐槽大會”共同創作、讀稿會、分組對抗等便是在這一環節,高密度的創作令人疲憊但也心跳加速。
鳥鳥覺得自己再也回不到原來的工作裏,“索然無味”,所以她辭職了。即使要克服當眾講話的恐懼,要克服冷場後的傷害,等到這些都克服了還要不斷創作新鮮的東西、嘗試用各種情緒表演,不斷去尋找一個讓觀眾舒服也讓自己舒服的狀態。
走過了彎路,與冷場和解,鳥鳥做到了。她知道自己適合講觀點型的段子,比如容貌焦慮、社恐;也為自己的段子找到了一個最適合的情緒點,不用強行亢奮和高昂,觀眾是敏感的,他們可以感知到段子裏的情緒並與之共鳴。
時至今日,她已經可以自信地説:“脱口秀真的太適合內向的人來表演了”。舞台需要提前排練,內向的人即使和別人説話也會提前在心裏排練;內向的人喜歡比較深刻得琢磨事情,會帶給觀眾更新鮮的看法;內向的人會在舞台上和觀眾產生更強的對話感,就像聊天一樣。
而當問到“脱口秀演員需要天賦嗎?可以速成嗎?”的問題時,鳥鳥回答:**我覺得它需要的是運氣。**而自己便是好運到剛剛接觸脱口秀就被笑果文化看到,然後招到訓練營裏。
在她看來脱口秀最重要的天賦是熱愛。因為熱愛,所以能夠持久地堅持下去,不斷上台磨練,最終鍛造出屬於自己的風格。“始終惦記着,即便一次次冷場,也永遠有上台分享的衝動,這才是最重要的”。
解鎖了公司領導身份的程璐,帶來的段子頗令人耳目一新,他同樣為人所熟知的,還有總編劇的身份。不過對鳥鳥和張灝喆來講,他還是訓練營的導師——一個可以對他們的成長和舞台初體驗做出評價的人。
在程璐的印象裏,鳥鳥多了一份熒屏下最初接觸脱口秀的“莽撞”。雖然鳥鳥報名訓練營的段子“尺度不對”,但還是看到了她的寫作能力非常強。彼時《脱口秀大會3》的超強影響力下,訓練營報名人數超過2000人,而名額只有26個,鳥鳥便是破格引入的。
即使是沒有在訓練營取得良好的名次,她還是在“畢業”後被招攬進了《吐槽大會》。直到如今的《脱口秀大會4》,鳥鳥的驚豔亮相,也印證了這個“不拘一格降人才”故事的美好。
作為訓練營導師,程璐是滿意的:張灝喆的故事説起來很簡單,就是“優秀”;小佳的成長讓程璐感慨,“我們幫他找到了自己的創作方面,那就是直面缺點、調侃缺點,他真的非常樂觀,學習能力非常強,所以很快的就非常成熟了”……
其實在《脱口秀大會4》的舞台上,這兩屆笑果訓練營向節目輸送了9位高人氣選手,家徒十二璧的邱瑞、陝西大女人步驚雲、街舞MC廖搏等亦是出自訓練營。而據不完全統計,笑果舉辦的七屆訓練營走上《脱口秀大會》的演員有34人左右。
不過《脱口秀大會》從來不是訓練營的終點,程璐堅信着,即使是那些沒有登上舞台的學員,也會有人在未來成為行業新秀。而訓練營也從第一屆的為節目輸送新人,“當時非常缺演員”,發展到如今的“它應該是一個為脱口秀行業輸送人才的培訓基地”。
“脱口秀不可以速成,但可以找到喜劇搭檔”
雖然和鳥鳥、小佳、張駿在同一期訓練營,但張灝喆卻坦言分組對抗下他們並沒有太多機會接觸和熟悉,不過他知道,這是一批志同道合的夥伴,而且他和張駿關係“蠻好的”。
四十多分鐘的對話裏,他多次提及龐博。一致性、共鳴感和高密度是張灝喆認為優質脱口秀文本的必備元素,而龐博的“劇本殺”便是共鳴感的典型。平時他也會經常和龐博聊天,聊最近想寫什麼、聊自己該説什麼,當然客觀原因是“龐博比較喜歡去公司”。
鳥鳥在容貌焦慮主題下講的“體相障礙”的段子,其實是在訓練營時期創作的。原本她自己都忘記了,還是是小佳提醒她“很適合開場”。
一個人,一支麥,脱口秀看似是單人表演的藝術,但創作者背後的故事並不是如此,這也就是程璐所説的喜劇拍檔。**“脱口秀行業有一個好的喜劇拍檔非常重要,就是你身邊得有人和你一起去創作思考、一起聊你的段子”。**但往往“野生”的脱口秀演員身邊是缺少這樣的拍檔的。
訓練營便是一個這樣的契機,將因為熱愛而來的人聚集在一起,在這個小的社羣裏,大家可以通過交流找到與自己志同道合的喜劇拍檔。“不是來提高技術的,而是來提高你的審美的”,程璐強調。
在他看來,脱口秀演員無法速成,好的演員會慢慢生長。六天的培訓説到底更多是一次關於喜劇理念的分享:什麼是好的脱口秀的標準,大家應該去達成共識。**“紮實的內容、新鮮的角度、深刻的廣度,然後讓大家笑,這種才是可持續和可發展的脱口秀形式。”**而後才是手把手的喜劇創作和表演教學。
個人風格強烈的脱口秀演員,是這兩年市場的偏愛,鳥鳥的低喪內向、小佳的樂觀主義皆是如此。不過在程璐看來,這是一個慢慢探索的過程,“可能很多人的風格並不明顯,他需要不停的在舞台上去演練、強化”。
鳥鳥、張灝喆那一期的訓練營實力很強,程璐印象中籤約笑果文化的演員有10個左右。據張灝喆透露,和自己、鳥鳥一起加入《吐槽大會》編劇組的人,還有2-3個。——訓練營的“成才標準”,不是成績排名,更多是實力和認可。
一個冷知識是,訓練營並不是單一輸出脱口秀演員的基地,而是包容了所有因熱愛而來的人,導演、表演、創作等全面化課程培訓背後,喜劇導演、編劇等多個工種也在被輸出。笑果文化現有的一個很重要的喜劇資源調度負責人,便是出自訓練營,當時他的破格錄取看重的正是運營組織能力。
關於訓練營的藍圖正在展開,外地辦學、常態化、擴大規模等都是他們在考慮的,“目前還沒有具體的執行方案,但戰略方向非常確定”。而對於通過訓練營已經系統化進入到行業裏的演員來講,笑果文化也將“不停的辦更專業的演出”和“辦專業的節目”,讓大家不斷去磨合、鍛鍊和提高自己的水平。
“行業要求更高了,厲害的人更多了,觀眾的審美越來越好,也需要創作者不斷突破,創作瓶頸也會是一個長期存在的問題”。作為深耕脱口秀10年的老兵,程璐坦言:沒有辦法,就是多寫多演多練多上台,不停的去尋找自己最舒服的狀態。“這個過程就得熬得住。堅持留在這裏,不要放棄脱口秀。”
至於《脱口秀大會4》結束後的暢想,張灝喆希望能夠開自己的專場,“這是脱口秀演員情感上的最大歸宿”。説出這句話時,他的脱口秀事業第三年剛剛啓航了三天。閒暇時間他也想寫寫小説。
鳥鳥説她應該會繼續當編劇,積累自己的新段子、增加線下演出的頻率,“觀眾對新人還是比較寬容的,第二季還是一樣的表演狀態,觀眾可能就會迅速把你拋棄”。況且,不只是為下一季作準備,她更想要儘快成為一個好的脱口秀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