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變革,正在改變我們生活!_風聞
牛弹琴-牛弹琴官方账号-2021-09-15 08:04

(一)
這場變革,正在改變我們的生活。
很多朋友聊天都感慨,最近10年,是我們生活最便利的10年。
想購物,網絡上下單;想吃飯,美團上點菜;想出行,飛機票、高鐵票再不用去售票窗口,等出租也可提前約車,出了地鐵,還有共享單車……
新行業在不斷出現,改變了人們的生活。
新職業也在誕生,創造了新就業和福利。
由此,網約車司機、外賣騎手、快遞小哥,也就成了很多城市的一道靚麗風景。
靈活的就業,還算可觀的收入,他們風裏來、雨裏去,用辛勤與汗水,贏得了社會的認同,也為家裏撐起了一片天。
人社部數據顯示,這些靈活就業者,在全國的總人數,超過了2億。
但新的職業,也必然帶來了新的挑戰。
比如,怎麼保障他們的合法權益。
他們到底是平台企業的員工?他們或者是靈活就業的打工人?亦或其他?
不同的定位,顯然帶來的不同的結果,進而又引發一系列新的問題。
這些問題,也給不少西方國家帶來了不少煩惱。
比如,今年上半年,西班牙正式出台《騎手法》,明確規定,各配送平台需將騎手歸類為僱員。
初衷應該也是好的,這樣,騎手有了更明確法律身份,更穩定的福利待遇。
但結果呢?
該規定引發了騎手、工會的強烈不滿,原因是《騎手法》採取了“一刀切”的策略,忽略了騎手呼籲“擁有自主選擇成為僱員”或者“自主選擇維持個體勞動者身份”的訴求。
兩個月後,配送平台Deliveroo也決定退出西班牙市場,遍佈全國的2500名騎手面臨失業。
新的法律,本想去幫助行業發展和所有從業者,但結果卻事與願違。
類似狀況,也發生在美國。
美國也在探索。
2018年,紐約州也採取“一刀切”,判定Uber司機屬於全職員工,既然是員工,那企業就必須繳納失業保險等各種福利。
結果可想而知,很多Uber司機不幹,因為這給他們帶來了失業風險。
同年,在賓夕法尼亞州,法庭卻裁定,Uber司機屬於獨立合同人,不享有員工身份該有的最低工資等福利。
不少Uber司機也不滿,那我們算什麼?

(二)
就業是最大的民生,牽動萬千人的利益。
尤其在疫情期間,新就業形態,成為中國經濟的一個亮點。
但國家也看到了問題。
因此,今年7月份,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部、國家發展和改革委、交通運輸部、市場監管總局、全國總工會等部門,先後共同印發《關於維護新就業形態勞動者勞動保障權益的指導意見》、《關於落實網絡餐飲平台責任切實維護外賣送餐員權益的指導意見》等一系列權益保障文件。
與西方國家的爭議不同,仔細研讀這些文件,不難發現,裏面有着中國的哲學和智慧。
最大的不同,不是“二分法”,而是“三分法”。
傳統的二分,即一是“符合確立勞動關係情形”,二是“個人依託平台自主開展經營活動”,但現在,又加了另一種就業形式:“不完全符合確立勞動關係情形”。
這應該也是看到了西方的教訓,也借鑑了一些不錯的經驗。
即:
1,平台僱員;
2,完全靈活就業者;
3,半僱員。
既遵循了慣例,又考慮了新情況,也不乏中庸的智慧。
看到有專家解讀,按照勞動三分法的結構,以外賣騎手為例,大部分全職騎手(專送)屬於第二類,即“不完全符合確立勞動關係情形”;兼職騎手(眾包)屬於第三類,即民事關係。
針對第二類的社保條款,政府《指導意見》提出,企業要“引導和支持”。
這意味着新型就業形態,可能不會搞“一刀切”式的社保和“一攬子社保”,要尊重新就業形態靈活勞動關係現狀,更要尊重外賣騎手的訴求和意願。
另外,《意見》也明確指出,“鼓勵探索提供多樣化商業保險保障方案”,即希望通過更靈活和豐富的商業保險等多種渠道,更好地保護騎手、網約車司機等新型就業者的權益。
北京大學法學院教授,北京大學電子商務法研究中心主任薛軍認為,綜合看這一系列要求,“意味着監管部門的本意,是促進平台經濟健康發展,而非打壓甚至顛覆餐飲外賣的現有商業模式。”
改革有時更多是利益的調整,觸動利益比觸及靈魂還難。但在靈活就業上,我們看到,《意見》推出後,美團率先響應,推動落實騎手的職業傷害保障計劃,完善騎手社會保障,努力解決他們的後顧之憂。
隨後,美團向全國配送和渠道合作商發出倡議。倡議認為,保障新就業形態勞動者權益,事關穩定就業、改善民生、加強社會治理,必須堅決貫徹落實好。
針對配送時間和算法等問題,美團還首次公開了計算規則,以及背後的算法邏輯。預估送達時間,包括“歷史數據模型估算時間”、“城市通行狀態特性下估算時間”、“出餐到店取餐等配送各場景累加估算時間”和“配送距離估算時間”,而實際訂單,則會以其中最長一個時間作為預估送達時間。
經過多輪調研後,美團已將預估送達時間,由原先的“時間點”,調整為彈性的“時間段”。
餓了麼也稱,堅決擁護並將認真遵守意見要求,在有關部門的指導下積極行動落實。
這也説明,中國從實際出發的做法,既最大限度保護了員工的權益,也符合企業的長遠發展。
鼓勵創新,尊重創新,用創新的方式,解決發展中的問題。
這難道不是中國智慧?

(三)
因為互聯網,因為騎手,我們的生活,已經徹底改變。
尤其在城市,我們可能已無法想象,缺少了騎手,我們的城市還怎麼運轉,我們的生活又會怎樣充滿煩惱。
這個新業態,也給很多中國人打開了另一扇窗。
根據社科院調研《新業態背景下的農民工和大學生就業保障與鄉村振興調研:以網約配送員羣體為例》報告,在城市騎手羣體中,
21-40歲佔比88.1%,
非農户口占比31.1%,
教育程度“高中、中專或職高”佔比29.6%;
在成為騎手之前,
有正式全職工作的佔46.2%,
自由職業者佔33.1%,
而務農羣體僅佔2.6%。
這種職業,也給那些需要幫助的人,一份有尊嚴的收入
以我曾經寫過的付江娜為例,她年近40,來自河北農村。她以前去的最遠的地方,就是老公在吉林公主嶺的工地。其餘時間,她的人生半徑就在河北老家的幾十裏地裏,務農,打零工,照看兩個還未成年的孩子。
但去年夏天,家中頂樑柱——她的老公被確診為白血病。他們輾轉到燕郊的一家醫院治療後,付江娜的生活,被迫只剩下了籌錢看病、照看病人。
一個偶然的機會,她從病友那裏打聽到送外賣能補貼家用,這個從前很少同陌生人打交道,大半輩子沒出過遠門的女人,成為美團燕郊的一名騎手,開始了第一份進城工作。
這份靈活的工作,也為她提供了在燕郊落腳、補貼家用的可能性。這個幾乎被病魔壓垮的家庭,終於獲得了片刻喘息的機會。

這還是一個不錯的行業。
中國新就業形態研究中心,以2021年5月收集了8萬多份外賣騎手調研問卷為基礎,與國家統計局發佈的《2020年農民工監測調查報告》進行對比:2020年農村户籍騎手,月收入水平為5302元,而2020年我國農民工,月均收入4072元。
當然,如果在大城市,收入會更高一些。
他們風裏來、雨裏去,以汗水換取夢想,但也確實存在一些隱憂。現在,政府以創新的辦法,切實保障他們的權益,解決他們的後顧之憂。
以人為本,也不僅僅只是政府的責任。
最後,幾句感慨吧。
1,騎手,將成為很多人,尤其是很多年輕人就業的一個新選擇,他們不會一直是騎手,但這會是他們人生某個階段的最優解。
2,人生不易,他們賺的是辛苦錢,肯定也會有負面新聞,這就需要我們更多的耐心,將心比心,平台方尤其承擔着特殊的責任,以及必要的人文關懷。
3,互聯網還在加速衍變中,騎手這種業態,也不乏變化可能,勞動三分法是新的起點,不會是終點,更好地保障他們的權益,各方面還要繼續努力。
4,這種靈活就業,創造了更多的崗位,也改變了我們的生活,他們讓一個偉大的中國,流動了起來。
一個流動的中國,才是最有活力的中國。